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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背着柴火在前面如风如影般飞奔,我和青纶在后面紧紧跟随,繁华的街道越来越远,沿途绿树藤蔓闪现了出来。而无论我和青纶如何施展法力,他总是在我们前方一丈之远。周围愈来愈安静,隐隐约约听到来自树林深处的鸟叫虫鸣。
青纶谨慎环顾四周,却也没发现任何可疑之处,不过还是嘱咐我小心。话说我们刚到达一处植物茂密之地,一阵雾气陡然而起遮住了整个视线,男子如空气般消失。耳边传来“嗖嗖嗖”声,脚还没落地,箭就从四面八方射了过来。
一支箭出现在青纶身后,眼看快要射中,我惶然失色,随手一拉,将其拽入怀中,一阵疾风,箭嗖的擦过前额,几根发丝瞬间掉落。箭矢接连不断从四面八方冲将过来,我紧紧抱着青纶祭起宝剑飞上了树顶,单脚停在一根枯枝之上,一股幽香从怀中传了过来,低下头,我看到她有些慌乱的眼神。
她轻轻一跃,从我怀中飞出,停在另一杆枯枝上,额前发丝有些凌乱,却说不出的清丽脱俗,一时间,我怔住了。
大雾散去,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栋用竹子建成的房子,房子前竖立着一块大大的木碑,写着苍劲有力的三个大字“三间客”,底下还有三排楷体小字借以说明此名由来,大抵是因客栈最先建好的时候只有三间客房。
从客栈里突然传来绵延悠长的唱曲声,声音跌宕起伏,仿佛身临其境。
第三十四回 三间客
我和青纶对望了一眼,从树上飘身而下。
曲子连绵不断地从客栈里传了出来,且唱曲之人声音尖细,配上似有似无的琵琶声,更别有一番滋味。通向客栈大厅的道路两旁挂满了火红的灯笼,远远望去,仿佛到了风域帝国,上元之夜,秦月河边。
我将宝剑收于剑鞘,眼睛扫视四周,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而刚才那些突然而至的箭矢也不知用何物制成,在白雾散去之后,也都消失不见。我对青纶说既然洌锦要我们在此等她,那么先进客栈,之后再从长计议。
青纶点头表示同意,而后起身向里面走去,我缓缓跟在她的后面。
刚走进客栈,一个娇酥媚骨的声音传了出来:“两位公子,莫不是第一次来此三间客?”红色衣袖滑过,香风拂动,一个美艳妇人从柜台前走了出来,踏着小碎步,身轻体盈。她看到青纶先是一愣,而后掩面娇笑道:“哟,谁家的公子长得如此标致,跟那画中神仙似的。”说完伸着手便去摸青纶的脸。
青纶身体微侧,手中戒魔上前挡住来人之手,道:“请问,这几天有没有见过一个叫洌锦的女子来此投宿?”
“这‘三间客’来来回回也就几个人,除了我之外,还真没见有什么女子。”妇人靠近青纶饶有深意地说,身上红色流苏铺地,媚态尽显,似是一朵娇艳之花,热情如火,却又稳重大方,定不是一般简单之人。
既来之,则安之,况且还要弄清楚刚才为什么会突然大雾,箭雨飞驰,以及那名神秘男子的踪迹。我对妇人说:“请给我们两间上好的房间。”想到长途奔波了这么久还未进食,又嘱咐她弄上一桌小菜,以及洗浴用的热水。
妇人对正在大厅忙碌的店小二喊道:“小刀,把这两位客官送到楼上的天字一号和二号房间。”小二把手中的抹布搭在肩上,一声“好嘞”,疾跑了过来。
“客官,这边请。”
店小二在前面引路,他一边走一边不时回过头来看我们,露出洁白的牙齿说:“两位客官长得可真是好看。”他看上去稚气未脱,估摸十一二岁,笑起来左边脸上有一个浅浅的酒窝。等到我们登上二楼,琵琶声突然断掉,一阵嗡鸣从中间传来。
二楼中央长椅上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姑娘,消瘦,怀抱琵琶,容颜被一方粉色轻纱遮挡完全,抚琴的手指渗出几滴鲜血,滴在黑褐色的琵琶尾上。
店小二一脸慌张,跑上前拉住女子的手急切道:“浅星姐姐,为什么又不爱惜自己,这是第几次弄破了,小心郝爷爷回来我告诉他,没收了你的琵琶。”边说边从口袋中拿出一条手帕,纯白色,是风域最常见的一种布料。他小心翼翼地帮那名叫浅星的女子包扎好随意绾上一个结,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很是腼腆。
女子抬头向我们这里望了望,对店小二说:“小刀,有客人?”
店小二应道:“是啊,还是两个非常漂亮的大哥哥。”
女子噗一声笑了,“小刀,漂亮是用来形容女子的,男子应该是英俊,或者玉树临风。”
“可是,他们两个真的长得很漂亮,不信你看。”店小二搔头道,而后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连忙对女子摆了摆手,“那个,浅星姐姐 ,我不是有意的,我忘了你是看不到的……”他急切地想表达自己真正的意思,却又说不出话,样子很是窘迫。
“这已是事实,你并没有说错。”
“可是……”
“去吧,带他们到房间休息,不然老板娘又该呵斥你了。”女子说着从椅子上站起来,左手轻抱着琵琶,右手从桌边拿过一根青竹,沿着墙壁向楼下走去,边走边用竹子敲打地面,楼道里传来“嗵嗵”的敲击声。
一阵风从窗户外吹了进来,凉意徐徐,便随着客栈旁不断飘落红叶,女子脸上的轻纱随风而起,因为是背影,什么也看不清楚。
店小二似乎有些沉默,想起了什么,而后垂头丧气地走到我们跟前嘟囔道:“浅星姐姐在眼睛失明后就一直这个样子,极少说话,整天抱着琵琶,直到琴弦断裂,手指流血,才肯罢手,真是让人担心。”
“她的眼睛是如何失明的?”青纶问道。
小二想了一想,摇了摇头,他说其实自己也不太清楚,只记得一天傍晚古镇上空突然被一阵火光完全笼罩,接着围绕在古镇四周围的草木藤蔓全部燃烧起来,大火烧了一天一夜,半个天空被染成殷红,中间似乎还断断续续夹杂着野兽嘶吼的声音,声音残暴,令人颤抖。
若不是古镇三里之外的那条长河溪水,整个镇子,怕是当天晚上就会被烧成一片灰烬,消失匿迹。
那天晚上,浅星姐姐跑出去找一整天在丛林里采药未归的郝爷爷,第二天一大早太阳刚刚从东方升起,他们两个浑身血迹、残破不堪的回来了。也就是那时,她的眼眸不知被什么灼伤,任凭郝爷爷再如何救治,也看不见任何人或物。谁也不敢去问浅星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怕惹她伤心难过,而郝爷爷平时就是一言不语,更是在浅星姐姐失明之后,全身心的投入到医学中,所有的一切无从得知。
“你是说漫天大火,还有野兽嘶吼?”青纶问道。
“对啊,整个古镇的人都看到了,提起那天一个个都还心有余悸……”正说着,底下老板娘喊店小二,让他去灶火烧水。他将我们带到一个古木雕刻的房间门口指着上面写着“雅阁”的说是青纶的,而对面木门上刻着“鱼戏青花”图案的则是我的。之后,便急急忙忙拽着肩头的抹布跑下楼去,边跑边回应妇人。
我刚推门准备进去,青纶在后面叫住我,她说:“北涧,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种不详的预感,怕是会发生一些难以想象的事情。而且,纵观整个风域帝都,我的预感一向是如斯准确。”
一切似乎陷入迷雾之中。
先是大火之后仍然繁华热闹的街巷,神秘男子的突然出现,其飘忽不定、出神入化的法术,树林中毫无预兆弥漫天空的大雾,以及雾中来自四面八方凶狠阴厉的箭矢。一切的一切,像是侵入了乌云的灰色,让人不可捉摸。
过了不久,店小二将热水提了上来,注满屏风后的浴桶。他说有什么需要喊一声,而后轻轻关好房门走了出去。
我洗去一身尘土,稍作休息,换上包袱里的衣物。
刚准备出去,就听到屋子对面青纶一声断喝:谁!
屋内一阵刀剑相撞,一个人影从二楼窗户飘过,快如闪电,连残影都没留下。我飞身而起准备去追,却听到青纶一声闷哼,房间里发出幽蓝色的冷光。
心中担忧,推开门,就往她房间里走去。
刚一进去,便怔在了那里。
整个浴桶倒在地上,水撒了一地,青纶衣衫半掩,露出白皙的肌肤,手握戒魔站在中央,长长的发丝还滴落着水珠,说不出的清丽。
“你……没事吧……”我转过头轻声道,声音有些沙哑。
青纶随意整理了一下,说:“北涧,你过来看看这是什么?”她从墙角边捡起一块正发着幽蓝光芒的石头。石头上暗纹冗杂,上面刻着的像是远古时代的文字,中间却又夹杂着一些从未见过的法术咒语,明暗交替,让人疑惑。
“这是?”我问道。
“刚才打斗中,那个人从衣服中掉下的。”
“看清楚他的长相了吗?”
“没有,”青纶皱眉道,“他的速度太快,一阵残影就消失不见,即便是我再修炼个百十来年也无法达到他那种境界。”她突然轻咳了一下,脸色潮红,闪过一丝不自然。
“你受伤了?”
“不碍事,他没想着杀死我,我隐隐觉得这只是一个阴谋的开始。”她望着窗户外面缓慢飘落的树叶陷入了沉思。风肆无忌惮地吹了进来,地上水泽涟漪微动,反射出太阳的余晖,夜,来临了。
我和青纶走出房门,听到楼下一阵喧哗,络绎不绝的脚步声、谈论声,门庭若市。店小二看到我们出来,喜笑颜开,指着桌子上的饭菜说:“二位客官,这是我为你们准备的饭菜,都是本店一些招牌,外面可是尝不到的。”
说完便准备下楼,我叫住他问底下发生什么事了?
店小二一脸奇怪,而后他笑着说:“大哥哥一定是觉得下午的时候‘三间客’人烟稀少,生意惨淡,为何到了晚上却人声鼎沸?”
我点头默认。
“其实‘三间客’是一家到傍晚才开放的客栈,老板娘从来不在白天接待客人。大家都是镇子上的人,几十年来,来来往往都是这么过来的,跟约定俗成了一样,而最大的原因是,每到月圆之夜,也就是每月十五午夜辰时,老板娘都会拿出自酿的百花蜜招待客人,一次一瓶,很是金贵。这也就成了‘三间客’的一大特色,吸引了更多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