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剑法凌厉,有如长虹贯日,一霎砍伤两名巫者,却耐不住方寸之地,变幻莫测,他才有一步迈进,又移山倒海般,蓦然退至原地,以至亦是不得寸进。
此时四山幽谷,一霎急风吹来迷雾,一直隐忍不发的朱忠南起身来洪声急令道:“此乃五行火祭,众人快躲进虞园!”
齐晏闻言,这才不再硬攻此阵,展身一退,桑香亦见机退出阵形,二人携手掠回对岸,共纷纷众人同进了虞园大宅,聚于厅堂稍歇。
却说宁晓蝶一日奔波脚力,查探消息,此时刚赶回来,正见此乱,不动声色同阮、薄、魏三人共作一处,厅堂上朱忠南坐于当中交椅,朱大小姐并大信哥、小信哥皆立于一旁,右边扶手椅坐齐晏并桑香,左边扶手椅坐宋昭,旁的几十位猎手已将虞园大宅门上了粗木长栓,并分散四处高墙下,皆是如临大敌。
宋昭问道:“朱前辈,这五行火祭是何术法?为何诸位如此谨慎?”
朱忠南面色凝重道:“虞园此处本就是个阵眼,四处山川及溪流如龙蟠虎踞,小女秋月用冷姑娘性命驱动五行火祭,外头已迷雾重重,妄入其内,即便是武功最高强的人,亦如待宰羔羊,或是迷走其中、疲乏饿死,或者错乱心神、颠狂而死,是而须避入宅内。”
众人闻言神色亦不免肃穆起来,久闻苗疆处处诡谲,如今身临其境,难免心惊。朱大小姐亦冷容道:“这宅内也并非安然之地,我的好妹妹操纵阵法,随时可以布置杀机。”
宋昭眉梢紧皱道:“何等杀机?”
正说着,却见高墙下一猎户拔刀出鞘,当空一断,将一条从高墙外飞进来的银环蛇斩成两断,蛇血溅空,那蛇虽要死了,蛇身却还在地上扭曲不已。
不多时,只听毒蛇吐信之声此起彼伏,那高墙上涌进无数银环蛇,攒动如藤蔓生长,沿墙描出一道道黑白交缠的花纹,绚目可怖极了!那数十武士腰刀如斩草,刀割过,断口染血的蛇身子软瘫、堆了满地,令人作呕。
魏冉、宁晓蝶等人拔剑就要上前,却被大信哥、小信哥拦道:“我千丈忧之人,从小饮蛇血食蛇胆,就是这巨毒的银环蛇也畏惧我们气息,倒是你们外头来的生人,不可妄动,恐被群蛇缠上。”
这几人闻言才不敢贸然上前,桑香听了这话,在此的外人有几人?她已知这银环蛇的杀机原是冲他们来的。宁晓蝶已在齐晏耳边暗暗低声说了几句,已将鬼影堂打探来的消息略说了一二,原来这朱二小姐的生母,竟是天下堡当年的左护法萧凤儿,而冷姑娘曾是萧凤儿的徒儿,并朱二小姐的侍女。
在场都是聪明人,暗波诵动,不言自明,朱忠南略带愧疚口吻,这才如实道:“此事说来话长,秋云她死去的娘亲原是天下堡的左护法萧凤儿,因不愿委身给我作妾,就带着秋云在天下堡长大。秋云十岁,她娘亲死后才被我接到虞园居住。而冷姑娘原是秋云的侍女,随她从天下堡入苗疆后,被桐木关上一代女巫相中,继承衣钵。她二人与天下堡的渊源不可谓不深,是而才将齐兄弟视作不共戴天的仇人。
而宋捕头亦是秋云向我提起,让我写信请来查虞园命案的。若非是秋月提醒了我,桐木关冷姑娘曾给齐兄弟下了巫毒,我并未想到秋云会借我之手,布下假局,引你等过来。”
宋昭听了这半晌,当初天下堡被灭门,虽是魏园手笔,但他早瞧不惯天下堡毒门狠辣作派,令官府不再彻查此事,想必因此才被朱二小姐视作同党,这才引来仇恨。但此事与朱府毕竟无关,宋昭只道:“朱前辈不必自责。”
齐三公子沉吟瞧着那蛇群已被阻了来势,不再来犯,淡然道:“我等既得朱前辈佑护,想必短时内自然无性命之忧,只是朱前辈可晓得破阵之法?若久困于此,恐怕非长远之计。”
朱忠南面色作难,朱大小姐亦为难道:“依我看,此阵是冷姑娘自愿献祭火神,怨怒倍于寻常五行火阵,恐怕短则十日,长则月余,迷雾都不会散去。”
魏冉听了,忍不住骂娘道:“那岂不是要将人困死在这?而且这二小姐今日放蛇、明日放火,我等难道要不眠不休地防守?”
朱忠南听了此话,不以为忤,只道:“这位小兄弟说得有几分道理,倒提醒老朽了,我将猎手分成日夜两拨巡守,诸位先回房好好安歇,休养生息,明日再从长计议,诸位以为如何?”
众人皆无异议,各自回房,魏园众人回至山房,齐晏已令旁人先歇息着,他同桑香仍宿在一处,习武之人,若真要闭绝心神,倒是随处可歇息,但魏园中人,刀口搏命,殊难撤了警醒,是而皆是半眠半睡。
齐晏躺在床上,桑香偎着他道:“看来那东厢布了火药,或是风寒药中下了毒,皆是朱二小姐一人所为。”
齐晏却略眯了眼睛,道:“兴许不止。”
桑香抬起头望他一眼,道:“你是说朱忠南原也有心害你?却被朱大小姐劝服了?”
齐晏冷冷一笑道:“毕竟写信请我并宋昭来查案的是朱前辈,按理虞园命案后,他若真心护着朱二小姐,就该多派些守卫来,但虞园人丁空虚,已与他信中所说朱二小姐性命危急不符。此后我不曾打了招呼就进了千丈忧来,朱二小姐匆忙之下才布了个假局,佯装有人掷暗器要害她,以虚张声势,令我等以为当真有人要害她,这才淹留魏园。
而次日朱忠南又恰巧以行猎之名带了数十位高手前来,种种可疑之处,不胜枚举。再想想朱大小姐竹下炙鹿时说的那些话,虽似是父女斗嘴,不服管教,却句句都似在警醒于我。
更说那五色灵芝,朱前辈面上作贺礼,实则恐怕是下了毒,不然当真有这良药,朱前辈怎么会不拿来救朱大小姐的母亲,却空留着赠予外人?朱大小姐投芝火中,不过是掩饰朱前辈的杀心,其一不想惊动我们,结下恩怨,其二又点醒了朱前辈——区区毒灵芝,难道真的能置我和你死地么?”
桑香听得心惊,才入千丈忧两日,已是处处陷阱险恶,步步性命堪虞,生死等闲擦肩过,只有他视若寻常,她却不敢松懈,暗暗握紧指节,寻思对策。
齐晏瞧见她神色有变,道:“这奇门遁甲我也懂一点,只是须花些心思,明日静心钻研一番,自会有出路,你只需好好养精蓄锐,不要自作主张。”
“我何时自作主张过?”桑香反问。
齐晏却顾左右而言它,微微一笑道:“你脾性里天生就爱自作主张,我非好好管着你不可。”
桑香似喜还嗔道:“该管的不管,偏拘着我作什么?”
“我纵有万件事,头一件就是管着你。”他不依不饶,轻轻搂着她,道:“不跟你斗嘴了,还是好好歇着罢,都两夜未曾合眼了,难道不累么?”
桑香想着昨夜是与他颠鸾倒凤,不免脸红嚅嚅道:“是有些累了,早些睡罢。”
齐晏瞧她脸儿微红,可爱情态,难得也不逗她,只握着她的手,道:“放心,明日就有出路了。”
桑香点头,依着他共枕上浅眠。夜深到四五更时,飞瀑声中,却在山房外传来十余人蹑足迈阶之声,这短暂好梦转眼就已醒了,桑香共齐晏闻声而动,一同下得床来,拔下帐子上挂的长剑,身法如电,一左一右候在了房门背后。
齐晏环臂抱剑,微微一笑——他倒要看看,是谁活得不耐烦大半夜专程送死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饲主很爱演,又爱说段子,走在路上好好的,饲主突然鬼祟神秘地凑近作者,拎起自己衣领竖了起来,四下瞄了瞄,无人,压低了声儿朝作者道:童鞋,要光盘吗?都是大片儿~~~~大人看的片儿~~~~
作者目瞪口呆,狂笑不止。
饲主:你觉得我像纯爷们吗?
作者:什么叫像呀?
作者又被揍了。
、火阵杀机
只见暗光中一把薄刃轻挑门闩,门闩才一挑落,就推门闯进来四位蒙面客,来客腰间各系了四五个鼓涨的皮囊,蹑足而入,望见床帐子那掩着,不曾惊动,即解开皮囊,当中头一个拔了塞,一股刺鼻火油味已传了出来,才要纷纷四处泼去,却须臾间有两把长剑从身背后挑来,一人腰上中了一剑,两三下已割断这些蒙面客腰上系挂的皮囊,一袋袋嗵嗵坠了地,汩汩流出满地的火油……
来客惊疑不已,回头只见一男一女执剑冷容,知晓已惊动了,这些人一时目露凶光,袖中利刃已握在手,狠力刺来,齐晏共桑香自是从容应对,只是这剑光刀影在窄小山房施展,转眼已劈坏无数桌柜器物。
正缠斗间,隔壁亦传来金石击鸣声,一时门外又闯进几位蒙面客,这来人也精明,趁乱燃起火折子,向房内地上火油丢掷去,一时逐光烈火腾腾烧起,帐幔、纸窗皆是被点着了,明晃火焰疾疾蔓延。想来这些人的心计狠毒,为诛魏园中人,竟不惜要同党陪葬火海。
齐三公子见机,火海中一剑破势,竟直将山房瓦顶掀出个大窟窿来,纷纷瓦落,层层枯朽,他几步剑劈,剑光飞啸,那些死到临头还阻拦他的蒙面客已颈上中剑,烈血横飞,转眼丧命!齐三公子轻搂住桑香的腰,点足飞身,转眼已飞身破出这间着火屋子去,于山房屋檐落了脚。
抬眼望去,隔壁两间亦将陷火海,此时,宁晓蝶长剑破窗,跃出身来,魏冉一个狮子打滚,亦紧随其后,灰头土脸地逃出了火场。
另一间,阮娘则从房内飞出红绳,缠在山房外修竹上,她何等直烈之人,索性挽着薄娘子同闯火焰,红绳姬果然名不虚传,借红绳劲力飞身出来时,迅疾如电,连头发丝都不曾受星火半点,一丝儿灼烧之痛都不曾体会,薄娘子亦不免赞了她几句。
这六人逃出火场,睥睨山房外十余刺客,薄娘子已含笑道:“好久不曾遇着这么多活靶子了,公子请歇着,容我等杀个痛快。”
话未落,薄、阮二人从山房高处飞身跃入园中平地,与十余人恶斗。暗色中香粉飘逸,萤彩斑斓,往来的红绳织网,缚人作茧,毒杀、绞杀,冷血冷面,杀机毕现,不留活口。那十几人转眼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