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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等自然难逃问责!”
说着秦捕头已吩咐两位刀头,去将那些或有嫌疑、或相关一干人等,悉数召到舱下饭堂问话。
且说那无毒和尚此时冻得跳脚,见着林月浮上来,上回竹箭一事更蘀他脱了嫌疑,只道此人是善心人,这会忙奔上前去,道:“林公子处可有衣裳?借小僧一件,小僧出门只带了两件僧衣,连番落水,一件未干又湿了一件,现下连换穿都没有了,真是命苦啊!”
赵公子一见无毒,只问道:“这位是?”
林月浮答道:“这位是少林寺弟子,法号无毒。”
赵公子一听,不由诧异道:“莫非是少林寺敬持方丈入室弟子,高僧无毒?”
林月浮听了扬眉,赵公子啧啧道:“听闻一月前,高僧无毒舌战西域番僧,说佛理犹如天花乱坠,听者无不服膺,只道无毒和尚是个垂暮僧人,没晓得竟是这般年轻。”
无毒和尚见寒暄起来,连忙摆手,冷得颤声道:“都是胡言乱语罢了。”
见和尚被寒风吹着瑟瑟发抖,林月浮忙引道:“处还有几件干净衣裳,若不嫌弃,且跟下去回房里换了罢?”
无毒和尚哪有嫌弃道理,忙要跟着林月浮下舱房去,只是临时想起一事,拽着那赵公子袖子道:“这位施主想必是林公子朋友,小僧有事托付施主!”
赵公子道:“高僧托付何事?但言无妨?”
无毒和尚受冷,轻轻跺着脚道:“若非那渔网裹缠,冷夫人尸首恐怕早被水流冲走了,也不至于随船拖行了半日。劳烦施主瞧瞧那细网是绑系在此船何处?若有蛛丝马迹,还望告知!”
那赵公子听得此中有玄机,点头称是,查探那渔网去了!而无毒亦随林月浮回房,换了件书生白衣,又凑着炭盆那烤了会火,身上暖意融融,唇齿不再发颤,方将救人一事娓娓告予了林月浮知晓。
林月浮听罢,默思不已,无毒和尚只慨叹道:“若非前世劫数,这位夫人也不至于被小僧救了一回却仍是难逃一死,偏这尸身又让小僧瞧见了!阿弥陀佛,且让小僧给念段佛经超渡冤魂!”
说着这无毒打坐床上,闭目凝神,唇间念念有词,林月浮端详其眉眼,竟像极了往日于一座天宁寺见过一尊清净莲华目如来。而这林月浮发妻早丧,心中本就有生离死别之伤,此时听这僧人念经,顿时沉净,周遭惟余薄炭哔哔剥剥之声,一霎如至无霜无雪之境,船外寒气似已不再凛冽,恍惚梦幻间,但见妻子温婉容颜,回眸一笑,林月浮心中大恸,强凝神思,略一睁眼,已不知过了几时,而那无毒已将经文念罢,正用铁钳拨着火盆里渐蒙白灰炭木,却不抬头看林月浮,只淡淡道:“得蒙赠衣,无以为报,适才那经文当是为施主念诵,望施主放下苦痛执念,不悲不喜,修得清心之境。”
林月浮被这无毒轻易识穿执念,不由惊诧不已,适才那赵公子说此人是高僧,原不尽信,如今看来,这年轻僧人倒真有双洞察世事慧眼!林月浮想起昨夜无毒念大悲咒救人,佛音震慑,更是令人刮目相看。他原以为这无毒上魏园渡化诸位乖戾满身杀手是痴人说梦,如今看来,此事结果如何,还不可妄下定论呢!
且又说那船舱两丈宽窄小饭堂中,秦捕头派两位刀头先是提舀了毛大夫来问话。
毛大夫昨夜遭谢阿弱戏弄,此番虽已收拾齐整,却也是鼻赤脸红,伤寒脑热,裹衣紧实仍不停打着喷嚏,而他昨夜朦胧听得秦、詹二人说话,几乎丧命,这会再乍一眼瞧见秦捕头,不禁心虚意怯,却强装镇静道:
“夫人丧命可与小半分瓜葛都无!小昨夜被人扰了半宿,将药悉数送去医治小少爷后,自个遭了报应,受了风寒,卧床半宿,此时若非公爷传召,小还裹在被子里发汗呢!”
秦捕头看这毛大夫也是个胆小之辈,言语里并无错漏,思及那凶徒一而再地蓄意行凶,手段狠厉,若非深仇大恨,又怎会如此?
那毛大夫又道:“若公爷不信,大可问问照顾小少爷丫环婆子,应付她们索药,小疲累不堪,哪还有闲心去杀人?”
那钱刀头听这毛大夫罗罗嗦嗦,只喝道:“就算不是害了夫人,胆敢私留着药,耽误小少爷治病,也是一条大罪,等回了桐州县,也定让吃不了兜着走!”
毛大夫听了叫苦不迭,又罗嗦道那药是留着行医问诊用,怎敢轻易赠出?两边吵嚷不休,秦捕头只斥责道:“此番夫人丧命才是眼前要紧事,那等鸡毛蒜毛要追究,也不是当下!”说着他已朝那毛大夫挥手道:“快滚快滚,别在跟前碍眼!”
那毛大夫见不曾问起昨夜偷听一事,算是蒙混过关,忙不迭退了出去。
此后秦捕头又将那李大贾唤进来审问,李大贾因着唱曲奚落为小少爷求医仆妇,报得宿仇,原本甚是得意,但这会听闻冷夫人竟丧了命,终究还是有些吃惊,一进门便忙不迭澄清道:
“小虽生了棒疮,卧床半年,但这番出游为了享乐而矣,怎会去杀人见血?何等扫兴?且说做买卖人求利求财,最讲和气,有些积怨也不过小打小闹,如何狠得下心杀了夫人?更何况小是被县老爷治罪,冤有头债有主,小最是怜香惜玉,断不会对妇孺下手。”
李大贾话语沉稳,钱刀头只斥问道:“住在等附近,本来最有嫌疑!说半夜不曾起来杀人,可有人证?”
李大贾嘿嘿然笑道:“小昨夜温香软玉在怀,若要问人证,算起来有一双呢!不信公爷但去问环翠和怜娘!”
钱刀头不由骂道:“这厮倒是艳福不浅!”
秦捕头听得这李大贾一番辩解,道:“闲话休提,钱刀头,去将这两位女子喊来,一问便知真假!”
作者有话要说:饲主:厨房里是怎么回事?
作者:什么怎么回事?
饲主:早上起来的时候里面跟被人抢劫了一样。
作者:半夜太饿了,爬起来觅食了。
饲主:你吃什么了?
作者:翻了一遍,什么吃的都没有,我就喝了点水又回去睡了。
饲主:有八宝粥你怎么不喝?
作者:夜宵不吃甜的,想吃咸的。
饲主:饿成那样还讲节操???你不加满血怎么睡得着???
饲主:过来过来,喝玫瑰茶。
作者:等我一下(翻行李中。)
饲主:你怎么回事?
作者:我在找我的漂亮水晶杯。
饲主:你投奔我还自带装备???
(饲主的世界里只有游戏……)
饲主:鸡汤挺香的,你放什么了?
作者:鸡腿、香菇、盐。
饲主:哦,原来不是你的功劳,是鸡的功劳。
作者:嗯,鸡自己会跳进热水里,你喝了它的洗澡水。
饲主目瞪口呆。
、111迷雾重重
不多时,环翠、怜娘皆被传唤进来;环翠慵懒情态;怜娘稍敛眉容;风尘女子也非无心之人,二人听闻那冷夫人死了;脸色有些沉重,立在一旁。秦捕头开口问道:“你二人昨夜可是和李大贾一处歇着?”
李大贾堆笑道:“怎会不是一处歇着?你二人快快答官爷的话。”
环翠捻着手帕儿笑道:“昨夜和李老爷一处;唱了曲儿就睡了;若李老爷半夜还能起来去杀人;那李老爷岂不是要怪奴等伺候的功夫不到家?”
李大贾一听,哈哈大笑道:“还是你这个可人儿会说话;回头爷好好赏你!”
这审问之时二人还打情骂俏起来;钱刀头不禁喝道:“有什么混帐话回床上再说,别在眼前放肆!”
环翠听了可不乐意了,扬着眉梢、瞪着凤眼道:“不是公爷要奴说的么?这会可不是一五一十说得有板有眼,哪有半句虚话?公爷不爱听,莫不是吃醋拈酸起来?要说公爷何必使性子呢?等回了桐州县大可来照拂奴家的生意,到时奴家任公爷打骂,绝不敢回半句嘴哩。”
环翠生得雪肤红靥,娇媚调笑来,钱刀头忍不住咽了咽唾沫,没敢再多问,秦捕头见手人下在粉头面前吃了怯,已叱道:“休要多舌缠话!”继而秦捕头只问向那怜娘道:“你又怎么个说法?”
怜娘面皮倒有些薄,低头抿着鬓发,小声儿道:“奴家歇着了,没听着老爷下床的声儿。”
秦捕头见说得也差不离,没闲心陪这些人多消磨,摆手道:“你们且下去罢!”
这时另一位侯刀头已领着在冷夫人身边伺候的玉珠过来,另一些仆妇们因睡在一处,也没有嫌疑,惟这个玉珠是夫人生前看重的,向来当自家人一般看待,是船舱单独一间歇着的,她又因着赎身一事对夫人怀恨在心,是而秦捕头专门要提舀她来审问一番。
玉珠听闻夫人死讯,眼睛红通通的,倒像是哭过的,逋一进门,那李大贾一见这玉珠礀色,眼儿顿时挪移不开,同那环翠道:“这丫头长得倒水灵,她家夫人死了,也不知何去何从?”说着就起了戏弄之心,言语勾搭道:“玉珠姑娘你若没个收留处,大可嫁到我李家,少说让你做个偏房。”
侯刀头听了只骂道:“好你个李大贾,嫌疑没洗清,倒打起夫人身边丫环的主意来,真是色胆不小!”
李大贾只缠着话道:“我这是做善事哩,难不成公爷也看上这小丫头不成?”
那玉珠没搭理这浑人,只进门去,逋一坐下,就抹着泪儿道:“但凡奴婢睡得浅些,跟着夫人上了甲板,兴许夫人就不会被人推到水下去了。”
秦捕头听了,只冷冷问道:“你怎么晓得夫人是被人推下水去的?”
玉珠哭着道:“奴婢看夫人尸首是被渔网裹着的,若不是被人推下去的,难不成夫人自己穿着渔网跳下船去不成?”说着玉珠又万分懊悔,道:“夫人被人害了,奴婢又有什么好处呢?昨夜夫人躺在床上养身子时亲口同奴婢说了,等一回桐州县就放奴婢回乡,还说送奴婢一笔路费。夫人说她和奴婢的主仆缘份已尽,让奴婢好自为之。奴婢听了,感恩戴德不已,哪里会下手谋害夫人?倒是夫人死了,奴婢的赏银也没了,若让奴婢寻着那凶手,奴婢不止要他给夫人偿命,还要他赔奴婢一笔银子才算了结呢!”
此时那李大贾正被侯刀头轰出门去,却还有闲心回头嘿嘿然冷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