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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病啊,谁说要来硬的了,窝里斗这种事儿别提了。咱们只不过想找个说法。是不是,总之一句话,凡事不能姓王的一个人说了算,听人说。他以前只不过是个网络编辑,咱们这可是在丧尸群里求生,总不能把这条命交到一个网编手里?”
“笑话,不是姓王的说了算,难道还得倒过头来听你的?你发什么昏啊?”
这边厢市区新来者众人争执不休。但在崖山众人的房间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周春雨、王德承、蔡春雷三人正挤在房间里吞云吐雾,因为关着门窗,烟散不出去。味儿大得能薰死人。
烟是王德承带来的,硬壳中华。鄞江镇上的烟店门类齐全,有地产的大红鹰。也有中华等高档烟,王德承有心,特意带了一条来,心想着周春雨以前是当警察的,警察鲜少有不抽烟的。
周春雨果然抽烟,只是因为以前要照顾梨头,这才戒了,王德承投其所好,他倒也不好拒绝,反正睡不了觉,三人就在房间里闷头抽烟。
周春雨这间房间,正好处在市区新来者房间和王路他们所在房间之中,也就是说,万一市区新来者乱起来,他可以冲出去第一个出手。
王德承又给周春雨递了根烟,赔着笑道:“周哥,不瞒你说,其实哪几个人在作怪我门儿清,连他们窝在哪个房间都知道。只要你一句话,咱们干脆直接冲进去干一家伙就得了。那几个人中,真没几个能打的,我们三人足够收拾他们了。”
周春雨吐了个烟圈:“就知道打打杀杀,都是自己人,你倒也下得了手?”
王德承笑道:“周哥面前也不说假话,这年头,谁手里没沾过血,现在能活下来的人中没人是活菩萨。”
周春雨摇摇头:“别乱来,一切都听王哥的。”
王德承和蔡春雷互相交换了下眼色,蔡春雷小心翼翼地问:“周哥,我听说你和封所长原来都是警察,王哥以前只是个网络编辑,怎么你和封所长都很尊重王哥呢?当然,当然,我并不是说王哥不值得尊重,只是,那个,网络编辑和警察,这个……嘿嘿,在市区里,那些个大大小小的团伙首领,可都是有异能的。”
周春雨斜着眼瞟了瞟王德承和蔡春雷,眼神有点冷:“好奇心会害死猫的。”
王德承一时还没听明白,呆头呆脑地问了句:“啥猫?”
蔡春雷却从周春雨的眼神看出了透骨的寒意,连忙捅了王德承的背一下,赔笑道:“是,是,是,王哥说什么,咱们就做什么。”
一墙之隔,王路闭着眼躺在床上,似睡非睡,隔壁房间里隐隐传来周春雨、王德承等人的话语声,王路叹了口气,这房间的隔板,实在是太薄了,用的一定是省钱的石膏板。
旁边的封海齐笑道:“没睡着?”
王路没好气地道:“睡得着个屁。”他干脆翻身坐了起来:“你说,老封,我自认那些外来的到了崖山后,我做得够好的了,怎么还会闹出今晚的事儿来?”
封海齐点点头:“你是干得不错,救关新和郑佳希,显示了你尊重生命,舍己救人的美德,宽容对待皎口水库和市区新来者,不搞特殊化,说明你的大公无私,准备举办婚礼,这一招堪称绝妙,振奋人心,嗯,连对原木一号的处理也可圈可点,充分展现了你的雷霆手段,所谓既有菩萨心肠又有金刚怒目,就是你了。”
王路一愣:“老封,你这话明着是表扬我,可我怎么总觉得有点腻味儿呢?”
封海齐却不正面相答,突然问道:“你觉得今晚还会发生什么事吗?”
王路挠挠头:“应该不会了,真要闹起来。早就该闹了,他们关起门来商量了这样久,时间拖得越长,越没有闹事的底气。”
封海齐道:“那你觉得。问题解决没有?”
王路连连摇头:“**,问题是,我根本不知道问题在哪里!我对这些人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该用的手段我都用上了,可他们为什么还是……”
“为什么还是不服你的管。”封海齐插话道。
王路一怔,半晌,才点了点头,没错。新来者表面上对他毕恭毕敬,但王路能感受得到,他们并不怎么服从自己,甚至这种感觉。在裘韦琴他们身上也有。没错,至今为止,大家都很听话,干活也很努力,象裘韦琴布置高压电网的活儿。甚至都不用自己多说一句话,可不知为何,王路总觉得现在崖山人口比原来翻了好几番,但自己并没有以往和谢玲、封海齐、周春雨等人相处做事时。那种默契的感觉。
这种“不服管”王路以前只是隐隐感受到,但今晚借着黄琼的由头。彻底暴露了出来。
封海齐轻飘飘地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威权不重。当然没人服你喽。”
王路瞪大眼:“老封,你就不要说风凉话了。你总不会让我杀人立威?有一个原木一号也够了,暂时我可不想多弄几个原木二号,三号的。”
封海齐笑道:“杀人也是个办法,只不过不是好办法而已。”
王路哭笑不得:“老封啊老封,我看你肚子里早有一笔帐了?居然还瞒着我!赶紧的,说道说道。咱们可得快点把这问题解决了,现在僵在这儿,也不是事儿啊。就算他们不借着黄琼的事儿闹事,这根子可不还在嘛,早晚还得闹起来。”
封海齐好整以暇地举起两根手指:“其实说来也简单,只不过是‘秩序’两字。”
封海齐老神在在地道:“小王啊,真要说起来,你收买人心之举做得相当不错,就是换了我,也不可能比你做得更好了。可你忘了很重要的一件事,人啊,是要管的。”
王路若有所思:“老封,你再说明白点。”
封海齐淡淡道:“这还有什么好不明白的。现在崖山看起来大家都忙忙碌碌,可说到底,是一群没头苍蝇,大家一窝蜂的做事,想起什么就做什么,根本没有一个长远的规划,你虽然是名义上的首领,可其实从来没有正儿八经发号施令。你说没人服你管,可明明是你没有在管人家好不好?”
“小王啊,现在崖山人多了,可不再像以前你们自己一家子过日子的时候,那时候,你能想到什么做什么,只要家人吃得饱,也没什么别的好操心了。可现在崖山的人多了,大家跟着你讨生活,总不能再拍脑袋办事了。你要把大家管起来,规矩规矩的办事儿,这才像样儿。”
王路傻了眼:“老封,你是说就因为我对大伙儿太好,没有管着他们,他们才不服我的管?”这算什么?绕口令吗?
封海齐哼了一声:“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人是社会性动物,一盘散沙是成不了事的,只有组织起来,管理起来,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效益。”
王路半了半响,猛地从床上站了起来,握着拳头在屋内来回转了几圈,嘴里喃喃道:“组织起来,管理起来,分成各个职能部门,制定一个长远规则,对,就应该这样。不同的部门可以任命不同山头的人来管理,利用部门的区分,打破原来的崖山、水库、市区不同山头人群之间的隔膜,管理人员可以正职带幅职,互相配合又互相制约。我只要掌总就行了,功劳是我的,错误是你们的,该表扬的表扬,该敲打的敲打,逐步树立我的权威。嗯,还应该弄个规划,有了规划,就有了长远的奔头,搞个五年计划?不行,时间跨度太长了,这年头,谁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几年,实际点,搞个半年规划也足够了,让大家有个念想,又能很快看到效果,对,就是这样子。”
看着王路自言自语,封海齐抱着胳膊闭上了眼睛,王路好歹是在体制里工作多年的,这体制有种种缺点,比如人浮于事,能上不能下,缺乏创新,运作迟缓,但有一点不得不承认,在组织架构上,却是非常严密的,从古至今,也就是在国朝,才有从上到下这样严密的组织能力,王路只要借鉴一下,就能将崖山的人员组织起来,噢,应该是重新组织起来,因为大家原本就是这个社会、架构、系统里的人,只不过是生化末世的突然降临,以最匪夷所思的方法暴力拆散了这个社会,而王路要做的,只不过是重组而已。
当然,以崖山现在的规模而言,王路还远远说不上重建整个社会,这个网编只不过是照猫画虎弄个山寨版的而已,最多是个以前的小事业单位,说实在的,说是事业单位还是抬举王路了,象王路以前所在的甬港报业集团,那可是有上千号人的大单位,岂是崖山几十来号喽啰能比的。
第四百二十二章一加一等于无穷大的希望
这一夜,鸣凤山庄的各个房间里,各打各的算盘,各怀各的鬼胎,阴谋阳谋争执算计蝇营狗苟不一而足,只有一个房间,却依然静悄悄的。
那就是隔离病房。陈薇和黄琼所在的房间。
隔离病房已经名存实亡了,此时此刻,又有谁还会想着黄琼呢。大家,都在等着黄琼死――不,变异而已。
在某些人的心思里,黄琼的变异正好让他们有个借口可以发作。
陈薇坐在黄琼床头,因为极度的疲惫,人昏昏沉沉的,该做的,自己已经全都做了,唯一剩下的,就是等候。等着黄琼变异的那一刻。
陈薇悄悄弯下腰,王路留下的斧头,就在她的脚边,指尖确到了斧头冰冷的锋面,陈薇忽地缩回了手。
瘦削的黄琼,豆芽菜一样的脖子,根本禁不住这一斧的劈砍的。
陈薇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实在是不忍心下手,也许,应该把王路叫回来,让他来动手。
但陈薇知道,王路正有很重要的事要忙,比黄琼之死更重要的事,自从崖山人口急剧膨胀后,王路忙得和自己说说闲话的时间都没有。
陈薇俯身看了看黄琼,这孩子一动不动躺在床上,看上去是那样的文静,这样年华的女孩子,正是和自己的妈妈悄悄议论着戴怎样的胸罩,用那种卫生巾更舒适不会影响上课,某个男生给自己递小纸条这种私密话语吧。
真可惜啊。
自己救不了郑佳希,也救不了黄琼,这些象花骨朵一样的女孩子,凋谢得太早了。
陈薇正在哀伤,突然看到黄琼睁开了眼,“妈妈。”她喃喃道。
陈薇惊得差点跳起来,她连忙俯下身:“黄琼,我是陈老师,你感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