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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锴出门找林久去巡逻时,脸色有些怪异,对李波装死之举,他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一方面,他有点痛恨李波没有在第一时间反击徐天杨,以至自己的母亲吃了这样大的苦受了那样大的罪,但另一方面,他的理智又告诉自己,李波这样做是对的,如果他清醒过来后不装死,而是在第一时间拼命反抗,在徐天杨手里只有死得更快。
正是因为他装死骗过了徐天杨,才在裘韦琴用电击的方法拉着徐天杨同归于尽时,一跃而起,将触了电正在抽搐的徐天杨一击致命。徐天杨触电毕竟是从裘韦琴身上传过来的,电流经过人体这个天然电阻后弱了不少,更要命的是,似乎那个话儿的导电能力并不强,电击虽然让徐天杨痉挛,但并不足以杀死他。如果不是李波偷袭得手,等徐天杨缓过劲儿来,还真不知道鹿死谁手呢。
下午的时候,巡逻回来的卢锴听到了好消息,裘韦琴醒了。
卢锴带着林久冲冲跑到宾馆充当病房的房间时,李波、郑佳彦、郑佳希都在,看着靠着枕头坐着的裘韦琴,卢锴眼泪夺眶而出,他一头扑到裘韦琴怀里,只喊了声“妈”,就大哭起来。
裘韦琴也是双泪长流,这一次,当真是在鬼门关打了个转,她揉着卢锴的头发:“别哭别哭,妈这还不是活着吗?”
裘韦琴环视着身边的众人,脸上浮显出欣慰的表情:“谢天谢地,大家都还活着。”
李波走上一步,面带羞愧地道:“裘高工,没有你,我们早就死了。我、我对不起你,早知道就应该早点出手的,也不至于让你受这样大的罪。”
裘韦琴已经听郑佳希说了自己触电昏迷后的事,自然知道李波在内疚什么,她道:“这怎么能怪你,没有你的反击,也杀不了那个畜生,没想到我拼着一条命咬了电线,居然也没能杀死他。”
郑佳希乖巧地道:“阿姨,也亏得电流弱,要不然你真牺牲了自己,卢锴他肯定伤心死了,这几天你昏迷不醒,他可是天天背着大家痛哭呢。”
这傻女,卢锴背着大家哭,怎么偏你一个人知道了呢,裘韦琴勉强笑了笑:“放心,我现在已经没事了,得亏老天爷保佑。”
李波点了点头:“这真是天佑善人啊。”他心里也奇怪,以裘韦琴的触电方式,可不存在什么电流弱不弱的问题,基本上是必死无疑,裘韦琴能活下来,也只有天佑两字了。
裘韦琴除了下身,没有什么外伤,电击也只是造成她深度昏迷,但从昏迷中清醒后,便再没有大碍。只是下身的伤口伤得极为尴尬,涉及到排便的问题,每次上厕所,对裘韦琴来说就如上一次酷刑,幸好郑佳彦郑佳希两姐妹极为细心,任劳任怨,不避脏臭的帮助裘韦琴清理身体,半个月后,裘韦琴终于能正常下地行走了。
那天裘韦琴第一次回到电站控制室,细细查看自己躺在病床上时电站运行的纪录,看到自动纪录软件下显示的各项指标一切正常,轻轻松了口气。徐天杨压着自己在这张办公桌上凌辱时,幸好没碰到什么不该碰的按钮,要不然,无论是水库出了问题还是电站有了毛病,皎口水库里的人就是从徐天杨手里逃出命来,也无容身之地了。
办公室收拾得很干净,也不知是郑家哪个女孩子收拾的,根本看不出这里曾经有过一场生死搏斗,裘韦琴的视线不自觉转到了办公桌角落里放的手提电脑上。
正是这台电脑的电源线,让自己和所有的人逃出了徐天杨魔掌,如今,徐天杨被卢锴剁成了好几段碎尸扔到了鄞江里,这台电脑却还完好的存在。不但电脑本身没损坏,曾经被自己咬坏的电源线,也被仔细的接好,包上了黑色的电胶布。
裘韦琴看着咬坏的接头处,心中突然一动,她是个高级工程师,理科出生的人,从来不信什么苍天啊大地啊,自己那自以为必死的一咬,明明是触了电,为什么居然没有死呢?还有,为什么自己在昏迷时,会做那样离奇的一个梦,在梦中自己居然变成了丧尸?
裘韦琴不知觉地拉过电源线,细细查看着,甚至剥开了电胶布,露出了里面破损的金属线,难道是这线路有问题?不对,自己明明是触电了,甚至还为此昏迷了。
鬼使神差,裘韦琴的手指突然捏住了断线处,几乎是条件反射式的,裘韦琴脱手扔出了手里的电线――触电了!
然而,裘韦琴呆住了,她不可思议地盯着自己刚才触电的手指,发了好长时间的怔,突然,她做了一个令人大吃一惊的动作――她再次拉过那条电源线,一把握住了裸露的线头!
足足过了10多秒,裘韦琴才放开了手,她的脸上是一片难以置信的神色,仔细探头看了看电源插头,插头好端端接在插座上,分明是有电的!
裘韦琴的脸色飘忽不定,似乎在做一个极艰难的决定,半晌后,她站起身,关上了办公室的门,然后坐回到办公桌后,举起裸露的电线,深吸一口气,将电线放到了嘴里,闭上眼,一口咬了下去。
几乎过了一分钟之久,裘韦琴才睁开眼,她的眼中,有震惊,更有欣喜。
从那一天起,裘韦琴心中就深藏着这个秘密,这是个不能为人所知的秘密,就连儿子卢锴,也不能告诉他!
――办公室的门外突然传来重重的脚步声,裘韦琴从回忆中清醒过来,揉了揉脸:“是谁啊?”
“是我,裘高工。”李波匆匆走了进来,“那个姓王的又来了,果然带来了卢锴索要的物资。我们怎么办?”
裘韦琴叹口气:“还能怎么办?卢锴已经开出条件了,人家连讨价还价都没还,东西都送上门了,我们总不能出尔反尔吧。把东西收下,你把渔网给他们就是了,只是让他们小心些,别把渔网弄破了。”
李波答应了一声,自去找林久帮忙搬渔网,那网极沉,加上配套的浮子、铅坠,一个人可搬不动。
裘韦琴看着李波离去,自从徐天杨事件过后,李波也不知是不是怀着内疚的心情,对自己言听计从,那态度甚至说得上尊敬,其实徐天杨事件对皎口水库内的每个人都有着深刻的影响,象卢锴,最直接的表现是决不相信任何一个外来人。
只是,裘韦琴知道,皎口水库6个人不可能永远躲在这片小天地里生活下去的,崖山王路幸存者团队的出现,其实是皎口水库对外接触的最好机会,当然,防人之心不可无,皎口水库里的众人谁都不希望再遇上第二个徐天杨,只不过,自己也并不是绝无防备,除了水库、电站、高压电,自己还有……裘韦琴举起自己的双手,嘴角挂着一丝琢磨不出意味的笑,王路,你和你的团队是怎样的一群人呢?我很期待你接下来的表现,当然,如果你想要来硬的话,我也不怕,你将会遇上你这一生从来没见过的奇迹!
王路自然不知道自己还没有正式谋过面的裘韦琴留着后手,这时正带着众人撑着两条竹筏,载着皎口水库借来的渔网,正式着手围剿水丧尸。崖山除了陈老头和梨头在家,包括陈薇和王比安都来了,可谓倾巢而出。
沿着皎口水库而下,在接近樟村镇时,江水越来越深,有的地段光用目视已经看不到水底,沈慕古坐在竹筏上,闭着眼睛,过了半晌,他站起来身来:“王哥,这儿、这儿,都有水丧尸。”
王路看着沈慕古指点的方向,水丧尸的分布极不均匀,有的藏在靠近芦苇丛的江段,如果拖网过去,很容易让网纠缠上芦苇,不过,大家在策划这次行动时,已经想到了这一点,王路扭头对陈薇道:“老婆,出手吧。”
陈薇点了点头,取出了一个小眼药水瓶,打个盖子,手一扬,小玻璃瓶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扑通一声掉落到江水里。瓶子里装的是血,黄鳝血、河鲫鱼血,血瓶一入水,里面的血就流了出来,沿着江水迅速传播开来。
不一会儿,水瓶落水处的江面就动荡起来,在水底下争抢血瓶的丧尸掀起的水波远远都能看到。闭上眼睛的沈慕古大叫着:“3只、不、5只水丧尸在水底。”
王路一挥手:“上啊。”
两条竹筏,一条载着王路、陈薇、王比安、周春雨,一条载着谢玲、沈慕古、钱正昂、崔老太,一左一右紧贴着江的两岸,两条竹筏尾部之间,横跨整个鄞江,拉着一条大网,网的最底下挂着沉重的铅坠,上边飘着白色的泡沫浮子,让大网就像一堵墙,沿着鄞江,在竹筏的拖带下,席卷过去。
因为尾部拖着渔网,竹筏的行进速度并不快,但水丧尸们只顾着争抢水底的血瓶,并没有察觉异常,说实话,以丧尸的白痴程度,就算它们察觉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两条竹筏终于越过了刚才陈薇血瓶入水的地点,大家都有些兴奋,这意味着,5只水丧尸已经落网了,王路高声大叫:“王比安、崔大妈撑竹筏,其余人都来拉渔网。”
号令一下,大家都扑到竹筏尾部,七手八脚拉住了渔网两端的腕口粗的纤绳。
王路大吼道:“稳住了!这少说也有几百斤的分量啊,可别反而被水丧尸拉到水里去了,这一落水被网给纠缠上,可是要命的事儿。”
大家自然知道轻重,个个闭气凝神,脚踩牢,手绷紧。
竹筏还在前进,突然,众人齐齐感觉到手上一沉,谢玲惊叫一声:“网上了!”
果然是网上了,虽然丧尸并不知道水中缠住自己的是何物,但这时血瓶里的血也已经争抢光了,正要四散而去,这时身子被网缠上,自然而然挣扎起来。
原本,王路布设的网是最简单的拖网,如果水丧尸在水底一味往前走的话,竹筏速度慢,跟不上,还真可能被它们逃脱,但现在水丧尸们胡乱一挣扎,却是越挣越乱,越挣纠缠得越紧。
王路等人站在竹筏上,看到水面上水花乱溅,只觉得网上传来极大的力量,拖着大伙儿往竹筏下出溜,王路高声大叫:“稳住!稳住!”只是竹筏表面本就是光溜溜的,大家不容易站住脚,都有些打滑,好不容易借着竹筏尾部的横档,才站稳了。
王路高声指挥两只竹筏互相靠拢,将网兜了起来,这才开始齐声吆喝着收网。
这收网可不轻松,5只丧尸少说也有500斤以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