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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路淡然道:“沈慕古,你走吧。”
沈慕古蒙了,结结巴巴道:“王、王哥,你说啥?”
王路面无表情地道:“沈慕古,我们崖山留不住你,你离开这里吧。”
不说沈慕古,就连旁边说笑的众人,也齐齐呆了。沈慕古上山的经历虽然是众人中最尴尬的,但他上山后,一贯谨慎小心,就连周春雨,虽然一开始对他呼来喝去没好脸色,但看在他巴结勤快的分上,现在对他态度也渐渐好起来,有时也会以“小沈”叫他。而且,最重要的是,沈慕古的“雷达功能”有确很有效,这在镇内复杂地型打丧尸时,可谓是无往而不利。
这好端端的,王路为什么要赶沈慕古走?
陈薇试探着叫了声:“王路,有啥事你好好和小沈说嘛,这走不走的话,就别说了。”
王路不为所动,只是拿眼死死盯着沈慕古,冷冷道:“一路走好。”
扑通一声,沈慕古跪在了稻田里:“王哥,王哥,我、我没做对不起大家的事啊?你、你为什么要赶我走?我到崖山,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王路并没有弯腰扶沈慕古,只是淡淡道:“好得很,你到现在也不承认吗?”他冷哼了一声:“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说着一转身,冲着发怔的众人挥挥手:“还愣着做干什么?把东西搬上车,回家休息,明天继续开工。”――看那架势,似乎就此把沈慕古扔在田头了。
大家有心想劝劝王路,却不知道他对沈慕古的脾气缘何而发,又见他铁青着个脸,一幅油盐不进的样子,便不敢多说话,开始收拾田里的东西。电动脱粒机等工具倒不必动,反正明天还要用,放在田头也无人偷,只要把粮袋背上车就够了。
正在众人忙碌时,一直呆呆跪在田边的沈慕古突然跳了起来,冲到王路面前,一抬手,拍,重重打了自己一个耳光,嘶声喊道:“王哥,我错了,我不该骗你!”
王路看也不看他一眼:“你骗我什么了?”
沈慕古颤声道:“我、我以前的话有点吹牛了,我说我能感应到丧尸,其实、其实是有不少缺陷的。”
王路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说清楚点,一个大老爷们,哼哼叽叽地象什么样儿。”
沈慕古连声道:“是,是,我这感应能力,其实对丧尸狗是无效的,可能是它们的脑电波反映太弱了,所以我感应不到。还有,对一些智尸,我也没法感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有些智尸会‘躲’开我的感应一样。”
王路道:“这事儿,你以前为什么不说?”
沈慕古哭丧着脸道:“是我不对,是我不对,我不想让王哥知道我能力有缺陷,被王哥小瞧了。”
王路怒斥道:“这难道是小瞧不小瞧的问题吗?就因为你乱吹嘘,结果梨头被丧尸狗接近了都没人发现!幸亏老天爷保佑,梨头居然能和丧尸狗亲近,要不然,这丧尸狗趁着夜色扑上来,我们又都在割稻谷,措手不及之下,得有多少人遇害?!你老是吹嘘自己能自动感觉丧尸的威胁,就为了你自己的那点虚荣心,不是经过今天这事让我对你的雷达能力产生了怀疑,你不知还要骗我们多久。你想想看,这如果在今后杀丧尸的时候,我们被你错误的情报引导,还不知要闯出多大祸事来!”
沈慕古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王哥,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王路长叹一声,上前一步拍了拍沈慕古的肩:“小沈,自打你上山来,我王路拿你怎么样?我可从来没有另眼相看过你,一直把你当我们的伙伴推心置腹,连吃饭都是一个桌子,有我一口,从来没少你一碗。你却偏偏这样多心眼,你说说,你对得起谁?这年头,搞些小动作,弄些小聪明,是没好处的。你的雷达能力是很优秀,可没有谢玲、周春雨他们挡在一线拼杀,你的能力就是个屁!做人,要摆正自己的位置。”
沈慕古听王路口气松动,腿一软又要跪下来:“王哥,我再也不敢了。”
王路一把拉起他:“跪什么跪,崖山上大伙儿都是一家人,又不搞什么帝王将相,有错就改就是了。”
沈慕古胡乱用袖子抹了把泪,重重点着头:“王哥,我今后再也不会做这种糊涂事了。”
王路拍拍他的肩:“去吧,向周春雨道个歉,就因为你吹牛做假,梨头差点就没命了。”
沈慕古应了声,连忙跑到周春雨边,向他道歉,周春雨倒有些不好意思,连连道:“我这个当爸爸的都没管好梨头,这事儿又怎么能怪到你头上。算了算了,下次别乱吹牛就是了。”
众人见一场风波过去,都松了口气,重新开始整理车辆,沈慕古忙前忙后干得最多。
众人收拾好东西后,分乘三轮车和农用车,向鸣凤山庄而去,明天还要继续割稻,倒不用回崖山或卫生院。
陈薇、王路、王比安、梨头坐在农用三轮车上,谢玲在前面开车,屁股下是沉甸甸的粮包,另外几人坐在后面的机动三轮车上,陈薇抱着梨头,看到王比安累得头一垂一垂地打瞌睡,悄悄挨近王路道:“看你把沈慕古训的,今天这事儿,还真怪不得他,要怪也该怪我。梨头一向是我养着的,今天忙着割稻,才把小家伙放在了田头,我期间也去看过她几次,到了夜里专心干活,又以为她喝了奶睡着了,这才疏忽了。沈慕古虽然不该欺瞒你,可你对他未免了太严厉了点。”
第三百二十二章好女怕男缠
王路板着个脸:“婆娘家,头发长见识短,懂什么?”
陈薇一愣,气得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给王路:“发什么神经啊?还人五人六起来了。”说着一扭头,不再搭理王路。
王路绷着脸也不理睬陈薇,其实在他心里,早已经如翻江倒海一般。
说真的,王路今天拿沈慕古作规矩,是故意的,为的就是敲打敲打崖山众人。
封海齐离去后,王路原还有点无所谓,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是失了一大臂助,这失去的并不仅仅是武力的支持,更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却实打实存在的心态。
坦率地说,在崖山上,封海齐的个人能力才是最强的,无论是武功还是管理能力,王路都差了他几条街去,但封海齐一直默默接受王路的领导,任劳任怨,从来没有驳过王路一回面子,哪怕王路有时候办事顾头不顾腚,他也只是一声不吭地帮王路收拾好首尾。
这无形中,在崖山众人中竖起了一种榜样,崖山现在的团体,说实话有些畸形,核心力量如陈薇、王比安、谢玲、周春雨,甚至连陈老头,都是沾亲带故的。
这本是优势,能让大家更亲密无间。
但也是劣势,但凡看过几本历史书的人都知道,这就叫皇亲国戚,尾大不掉。
职场里的人都知道,自家的亲戚是最难管理的,你和他说规章,他和你摆亲情,白天单位里挨训了,夜里七大姑八大姨的求情电话就打来了。
崖山上其实也差不多,在谢玲面前,王路压根儿说不得重话,周春雨呢,仗着自己和王路陈薇关系不一般,有时候说话就三四不着调,不够尊重,这要是只有自己人还罢了,可崖山上的外人越来越多,时间长了,就会对王路起轻慢之心。陈老头和崔老太,如今对王路是感激不尽,但王路知道,一个单位,一个团体,一个领导者,并不是靠小恩小惠就能永远拉住人的,只有构建起一个正常的上下级关系,才能顺利运转。
君不见职场里,白发苍苍的老员工老老实实听命于小自己20多岁年轻上级的现象比比皆是,难道靠的是亲戚关系或恩惠?你要是这样想,压根儿当不了领导。
封海齐在时,通过自己以身作则,带领崖山上上下下一条心,接受王路的管理,但封海齐一走,王路威信不足、管理能力偏弱的弊病就暴露出来了。
王路一直想弄个人敲打敲打,杀鸡给猴看,让别的人“魂灵拎清点”。
算来算去,能敲打的人,也就是沈慕古一个。
谢玲,那是舍不得敲打的,周春雨,以这小子的性格,恐怕根本对王路的敲打毫不在意,大咧咧就过去去了,起不到什么作用,陈老头和崔老太,那根本不用说了,怎么敲打法?左盘算右盘算,最后就只剩下了沈慕古和钱正昂。
但钱正昂是新来的,还没有彻底归心,这要是敲打重了,人家拍屁股走了怎么办?
那就只剩下沈慕古了,这是个最好不过的目标,以降将――不,降兵的身份入的崖山,本就直不起腰杆,虽然雷达功能很吃香,但也不是说离开他崖山就玩不转了。最重要的是,这人性格懦弱,品性更是墙头草,只要是大腿就抱,你骂他打他,只要给他一口饭吃,他就屁颠屁颠跟着。
不杀这只鸡,杀谁去。
王路其实早就在找沈慕古的碴,这段时间经常派他外出干活,其实就是想借机挑刺,今天晚上,正好拿梨头被丧尸狗接近的事,敲打一翻沈慕古。
说实话,王路一开始并没察觉沈慕古隐瞒了自己雷达功能的缺陷,他单纯只是认为沈慕古不够警觉,让丧尸狗欺近了也没发现,这原本也是可以理解的,因为大伙儿割稻的确很累,腰酸背痛不说,长时间蹲着,脑袋缺氧,耳朵都不自觉嗡嗡响。
只是没想到抓着沈慕古做张做势一阵,沈慕古居然还真被吓着了,吐露了真话出来。
这效果,真是出人意料的好,立马把王路知微见著英明神武的形象给树立了起来。
接下来近一星期,众人都在田里割稻,好在崖山生活条件如今大大改善,吃喝不愁,鸣凤山庄住宿条件又好于崖山,所以恢复得比较好,到得最后一天,王路也懒得再去割稻了,和陈老头一起着手晒稻谷,剩下的稻田就扔给了谢玲、周春雨、沈慕古、钱正昂等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前几天王路收拾沈慕古杀鸡真的惊着了猴子,大伙儿居然没有什么埋怨,连谢玲也没像往常那样说上几句怪话,自去干活。
稻谷就晒在沿江的水泥公路上,这是再好不过的晒谷地,在以前,还要担心来来往往车辆的尾气造成稻谷重金属污染,如今却是不用担心这个。王路和陈老头把公路上的淤泥清扫了一下,从附近民居里收集来了不少席子,铺在路面上,这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