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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比安正毛手毛脚抱起梨头:“奇怪,没有尿尿也没有大便啊。”
陈薇从王比安手里接过梨头,抱着哄了几声,梨头也是嗯嗯地叫,陈薇想了想,伸出指头凑到梨头小嘴边,梨头一口噙住,用柔软的双唇吮吸起来,陈薇笑道:“小家伙饿了。”
王比安傻了眼:“小小一个人怎么这样会吃,这都没到中午呢。”
陈薇道:“小毛头就是这样子的,她们肚子小,所以要少吃多餐。”
王比安噢了一声:“那妈妈,要不要我把梨头早上吃剩下的蛋羹热一热拿来?”
陈薇笑道:“那剩下的蛋羹早被你谢玲姐吃光了,这样吧,冰箱里还有盆羊奶,你取一半来,隔着水加热了,给端来。”虽然还有奶粉,但鲜羊奶不如奶粉易保存,还是先喝掉吧。
等王比安端着热好的羊奶端来,梨头已经不耐烦地咧着小嘴哭了,陈薇只得抱着她在院子里不停转圈。
王路在旁边看得心烦,道:“你‘嘘’她一下嘛,那一招不是很灵光嘛,只要一下,梨头就不哭了。”
陈薇白了王路一眼:“你们男人就是喜欢乱来。你以为这‘嘘’梨头是什么好事啊,也不想想,梨头小小年纪就在潜意识里留下了心理阴影,长大了,还不知道怎样受罪呢。我正急着想把孩子这毛病纠正过来,你倒好,还要用这一招。”
王路挠了挠头:“这一招没什么不好的啊,那也是为了在丧尸包围中救梨头的命嘛。”
陈薇被男人们的这种神经大条搞得火大,他们把小毛头当什么啊,估计都当是小猫小狗养,搞什么巴甫洛夫反应吧,她瞪了王路一眼:“以前周春雨带着梨头那是不得已,现在孩子是我带,我绝对不允许你们乱弄孩子了。哼,有本事,你就保护好梨头,不让梨头受到一点伤害。没本事的男人,才让女人和孩子直面敌人。真是的,什么世道,这几个月的孩子都要学会保护自己。”
这就有些上纲上线了,王路只得闭嘴不哼声。
陈薇接过王比安端上的羊奶,用调羹舀了点,滴在手腕上试了试温度,发觉有些烫,轻轻撅嘴吹了会儿,试试温度适合了,用调羹舀着喂梨头嘴里。
可梨头伸着舌头一阵乱舔,弄得调羹里的奶都洒了出来,却一滴都没吃到嘴里,一急,小嘴一扁又哭起来。
王路在旁边看了又忍不住了,道:“陈薇啊,梨头哪会用调羹吃东西,你想想,周春雨把她放在背包里到处奔波,怎么可能舒舒服服坐下来慢条斯理用调羹喂的,肯定是用奶瓶嘛。王比安,去,到你周叔叔背包里找一找,把奶瓶找出来。”
陈薇一想还真是,昨天吃的面条什么的,都是自己先嚼烂了塞梨头嘴里的,这时王比安嚷嚷起来:“我看过周叔叔给梨头喂水喝,他是用针筒,我这就去拿来。”说着一溜烟跑向了卧室。
不一会儿,王比安手里举着一个常见的一次性塑料针筒跑了回来:“妈,就是这个。”
王路失笑道:“周春雨还真是,怎么用这给孩子喂东西?”
陈薇却没笑,叹了口气:“小周难道不知道用奶瓶吗?他能找到奶粉肯定也能找到奶瓶,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让手里的奶瓶弄丢了,他才不得不急救章用这针筒吧。”
其实这倒是陈薇想岔了,周春雨找到的奶粉,并不是婴幼儿专用的,都是成年人在喝的普通奶粉,有一包,还是什么中老年人高钙奶粉,自然不可能在奶粉附近找到奶瓶。
陈薇换了针筒后,一伸到梨头嘴边,梨头就熟练地含住了,使劲吸起来,可怜的,这针筒不是奶瓶,哪里吸得动,陈薇就用指头在后面推活塞,把奶往梨头嘴里挤。
一管针筒又能盛得多少奶,时不时陈薇就要去碗里吸一筒奶,再“打”到梨头嘴里。
王比安在旁边看得好玩,对陈薇道:“妈,让我来吧。我看这蛮简单的。”
陈薇一想,反正梨头是交给王比安照看的,让他试试手也行,省得喝口水这样的小事都要来叫自己,就把梨头交给了王比安,叮嘱道:“别推得太快了,小心呛着梨头。”
王比安没口子地答应了,抱着梨头坐在席子上,取过针筒喂起来,梨头只要有喝的,才不管谁喂她,哼哼得象只小猪猪。
陈薇看着针筒叹了口气,其实在镇上找个奶瓶是很容易的事,还能给梨头弄张小床,找些尿不湿来,她扭头看看大殿,大殿的两根柱子上拉着一条绳子,上面飘的全是梨头的尿布。
小家伙虽然到山上才两天一夜,可尿布却用了不少,也幸亏有不少旧衣服在,陈薇拆拆缝缝弄了一堆尿布出来。
要是有尿不湿就好了,半夜里就算梨头尿了,也不用给她换,陈薇也能睡个囫囵觉了。
只是如今下不得山。
王路这时已经抽空将黄豆都筛好了,倒掉了筛出来的枝叶豆壳,把麻袋扎了起来,一眼看到旁边还有个袋子,打开一看,却不是黄豆,而是稻谷。
这稻谷原本是谢玲手动脱粒的,袋子里还装着个塑料袋,里面放着一小堆脱了粒的稻子,王路一看:“谢玲整了半天,才给这么点稻谷脱粒?”
陈薇笑道:“她哪里是耐得下心来做这种小事的人,算了,还是我来吧。”
王路抬头看看天色,时近中午,问道:“中饭弄好了吗?”
陈薇点点头:“依你的话,就煮了锅杂烩饭,放在土灶上的大锅里,用余火温着。”
这时,龙王庙门口传来吵嚷声,却是谢玲、周春雨、封海齐巡山回来了。
王路和陈薇扭头一看,却齐齐吓了一跳,因为周春雨是被谢玲和封海齐架着进来的。
王路急迎上去:“出什么事了?遇到丧尸了吗?怎么不用对讲机呼我?人伤得严重吗?”
谢玲嘿了一声:“放心啦,没遇上丧尸,小周这笨蛋,非要爬到树上去,说站得高看得远,结果一失手从上面摔了下来,没大事,就是脚肿了。”
陈薇也跑了过来,在周春雨大呼小叫中拎起他受伤的左脚看了看,脚脖子上高高肿起了一块,她伸出手指轻轻按了按:“我这儿有白花油,也有麝香止痛膏,这就给你用上。”
周春雨哼哼着道:“止痛膏就算了,这大热天的,捂着反而不好。”
陈薇很快取了白花油来,让周春雨就躺在大殿上,和梨头挨着,在掌心里倒了几滴白花油,先在两手搓得发热了,才往周春雨扭伤处揉过去。
陈薇的手掌刚放上伤口时,周春雨痛得雪雪呼痛,梨头已经喝完了奶,正爬在爸爸身边玩,这时听到周春雨呼痛,还以为他又和自己玩什么新游戏,开心得拿小手拍周春雨的嘴巴。
陈薇揉了几下后,周春雨感到伤口处从原来的激痛,变成了火一样的烫,疼痛反而缓解了。
陈薇边揉边道:“下午别出门了,好好休息一下吧,伤筋动骨一百天,虽然只是扭伤,可要是休养不好,这扭伤也会变成大毛病。”
王路道:“巡逻有我和老封,谢玲在,小周你也不用操心。”
周春雨也知道急不得,点头应了。
中午大家对杂烩饭很满意,虽然从当天开始限制口粮,其实也没多少严格,一人满满一碗饭还是有的,吃饱不成问题。
吃了饭,王路忙着拎着塑料桶给洗衣机人力上水,山上人一多,要洗的衣服也多起来,洗衣机虽然不如陈薇手洗干净,却胜在省力,只是这上水,还得王路或王比安父子手动操作。
厨房外的大缸里原本就有水,王路取了水后,等洗衣机开动起来,再抽空到后山泉水处把水补满。
封海齐见了,没多说什么,一转身,拎着两个大号塑料桶就去打水了,等一桶衣服洗完,大缸里的水也一直补充得满满的。
啊,果然给“老大娘”拎水是我军的优良传统啊。
陈薇带着梨头睡午觉去了,周春雨也在卧室里借王比安的铺位休息,王比安和谢玲却跑到了外面,说是要照着封海齐教的办法锻炼身体,王路一开始有些担心――这刚吃完饭,怎么就能锻炼呢,万一得了阑尾炎,陈薇可没开膛破肚的本事――她现在最多算是个不入流的实习护士――那可是连小命都没了。
封海齐说没事,只不过是锻炼四肢,不跑不跳的,不影响消化,更不会得阑尾炎。
王路不无疑惑,这不跑不跳也能锻炼――算了,这专业问题就交给专业人士解决吧。
于是龙王庙的院子里就剩下两个大老爷们在一条横跨院子的绳子上晾衣服,一开始两人间有些沉默,还是王路主动打破了尴尬:“老封啊,后山的岗哨设得怎么样了?”
封海齐淡淡地道:“后山多林地,视野不够开阔,虽然我们找到了几个要点,但只有尽量登高,才能监控尽可能广的范围,周春雨就是想在树上设岗哨,才不小心掉下来的。”
后山的地形王路是再清楚不过,虽然说不上深山老林,但站在林中,周边的灌木、杂草的确很影响视野。现在能参与巡逻的也就王路、封海齐、谢玲,最多再加个周春雨,四个人想在林中监控中整个后山,只能说是痴人说梦,也只能把守要点,所以岗哨的位置设置异常重要。在塔防游戏中,一个占位良好的哨位,往往是胜败的关键。
王路点点头:“在树上设岗哨这法子好,不但看得远,就是有丧尸来袭击,在树上也更安全。走,我们这就去看看,找几棵大树,正经八百的弄个哨位。”可惜弩坏了,要不然这树上的岗哨就相当于箭楼了,丧尸不付出巨大的代价,连靠近摸到树干都别想。
两人说干就干,顶着烈日,齐齐往后山而去,为了防备丧尸的突袭,还带上了手斧和砍柴刀。王路心细,出发前还把一个多功能木工具箱带上了。
封海齐上午时已经和谢玲、周春雨选定了几处岗哨点,这时直奔其中一处。
王路到地头一看,果然是个好地方。
这是块30度左右的坡地,一片杂树林中长着棵高大的银杏树。封海齐道:“小周就是爬这棵树时掉下来的。”
王路一看,这银杏树有些年头了,树干差不多有50多厘米的直径,这样的大树没有被人掘走也算得上是奇迹,近年来城市大搞绿花,象鄞州一带周边山的大树古树都卖疯了,到处有人开着大型挖掘机挖大树,这样的银杏树少说也值7、8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