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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通乱摸也不是办法。”王路话说得冠冕堂皇,其实说白了,还是不放心封海齐,要监督着他。
当即定下来,王路和封海齐值上半夜,谢玲和周春雨值下半夜。
巡逻的装备还是齐全的,王路和封海齐一人一只对讲机,卧室里也放了一台,以备在突发情况下可以及时报警。
两人还配上了大号手电筒。
原本王路还想穿上铝片盔甲,但一想,在山林里巡逻,沉重的盔甲实在是累坠,还不如穿长袖长裤,既行动方便又能挡挡蚊子小咬什么的。
在后山林中穿行,带长柄消防斧或锄头也不太方便,王路从卧室里拎了一把小手斧一把砍柴刀来,把砍柴刀递给封海齐,自己则拿上手斧。
谢玲和周春雨也不客套,两人早早就睡下了,养足精神,以备半夜交接班。
今夜有月,就是不打手电筒,月光也照得山林间亮堂堂,王路和封海齐肩并肩,在山林中高一脚低一脚穿行着。
这片山林,正是王路以前拉了锅铲警戒线的林子,那挂在林间的铲子勺子和菜刀们还在呢,王路不小心碰着绳子时,铲子勺子就叮丁当铛响成一片。
在月光下,王路老脸微红,对身边的封海齐解释道:“这是以前布来警戒用的,其实没多大用处,有点像开玩笑,也就是自己安慰自己一下。”
“不错。”封海齐道,他侧头看看王路脸色有些古怪,正色道:“的确不错。”
“小王你又没有当过兵,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了不起了。你是真的在用心保护你的家人。”封海齐拎了拎林间的绳子,铲子勺子顿时响成一片:“这乱世,再怎么小心也不过份。如果真有丧尸从后山经过这片林子跑过来,这看似玩具一样的警戒线,一样能救你们的命。”
“你完全不用在意别人的看法,只要你自己知道,你在努力做就行了。”封海齐低声“嘿”了一声:“我见过很多夸夸其谈的人,但他们除了放嘴炮,真正让他们动上手,却都成了怂包软蛋。你要是顾及这些王八蛋的吵吵嚷嚷,那就啥事都不用干了。”
王路一愣,倒没想到封海齐年纪不小了,却居然是个老愤青,他哈哈一笑:“老封你说得好,不过,如今这世道,那些只会放嘴炮的估计也剩不下多少了,这批王八蛋肯定是死得最早最快的。面对丧尸,他们的嘴炮再强也没用啊。”
王路对封海齐的好感大增,大有知已之感。两人打着手电,在后山边巡逻,边商量对付丧尸的主意。
封海齐倒是对高压电网颇为了解,但他此前看到太阳能发电系统后,便断定电网对丧尸没什么作用:“高压电就算是烧坏了丧尸的四肢也不能彻底杀死它们,触电而死的人除了灼伤,就是心脏被击坏,而丧尸是不在乎心脏受损的。我都相信这些脏东西没了心脏也一样能活动。而要想直接烧坏它们的脑部,这电量还远远不够。”
第二百四十四章是天使还是鸟人
封海齐的建议是,与其搞什么费力不讨好,而且会影响如今崖山生活质量的高压电网,不如搞个简易的警报装置。
当然,封海齐的警报装置可不是什么锅铲勺子,他道:“见过那种唱生日歌的卡片吗?对,就一个钮扣电池连着个发声片的。电池和发声片之间平时用个小纸片隔着,把小纸片一抽掉,就会哇啦哇啦唱生日歌的那种。我们在丧尸最容易突破的几处山坡上,用结实一点的――对,就用那个钓鱼线,一头绑着纽扣电池下的纸片,一头拴在树上,什么丧尸啊丧尸狗啊,撞到线上,线把那头的纸片一抽,发声片就会响了,这不就是个报警器嘛。”
王路挠了挠头,这点子不错,关键是材料比较好找,崖山下的文化用品商店里就有不少这样的发声祝福卡,而且还可以重复使用,只是――“老封,这声音会不会太轻啊?那发声片发出的声音也就能在房间里听听,离上10来米远就听不清了。”
封海齐抽出挂着腰间的对讲机道:“用你收集的对讲机啊,小陈说你前前后后找到了近20台对讲机,我们把对讲机就挂在发音片旁边,设定为一直保持通话状态,一发出声音,龙王庙的对讲机就可以接收到。”
王路重重一拍大腿,着啊,自己以前怎么就没想到这法子呢,他兴奋地道:“这就像有些人家为了照顾单独睡一个房间的小孩子,在小孩房里放只对讲机,自己卧室里也放一只,晚上小孩子一有动静,父母在对讲机里听到了就可以去照顾。”
王路越想越激动:“还有,我们可以在不同地段使用不同音乐的发声片,这样可以根据对讲机里传来的乐曲声的不同,快速定位丧尸突破地段,在第一时间赶到杀了它们。”
王路搓着双手,这法子简单又实用,不过,这也亏得自己前期搏命打下了扎实的物质基础,如果不是自己找来大量的对讲机,如果不是自己弄到一套太阳能发电系统,可以给对讲机充电,封海齐想出的法子再妙,也是空中楼阁。
两人说说聊聊,时间过得飞快,眼见着已经快到半夜12点,两人返回了龙王庙,换班。
王路目送着封海齐推开厨房的门,很快,里面的灯亮了,接着又传来周春雨起床时床板的咯吱声、咳嗽声……
王路这才来到卧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又敲了敲,门背后隐隐传来细碎声,接着,陈薇在门内轻声道:“谁?”
“是我。王路。”王路放轻音量却清晰地道。
门锁一响,门开了。陈薇站在门后,见到王路进来,不无埋怨地道:“巡逻前我早说了把门给你留着,你非要我关上门到时候再开,现在好吧,半夜三更地让我给你来开门,真是的,要是吵醒了梨头,看你怎么收场。”
王路嘿嘿轻笑了笑:“谢玲还睡着?”
陈薇打着哈欠往床边走:“这丫头今天也够累的,头一挨着枕头就睡着了。比梨头睡得还早。”
王路踮着脚走到谢玲床边,果然见她抱着枕头睡得正香,伸手轻轻推了推她:“谢玲,该你巡逻了。”
谢玲睁开眼来,一开始有些迷糊,但她很快醒过神来,一挺身就坐了起来,王路见机快,连忙一伸手,挡住她的头,以免撞到王比安上铺的床板上。
谢玲一边起身,一边伸手在枕头内侧一划拉,拎出一把小斧头来――正是王路巡逻时带着的成对手斧的另一把:“发生什么事了?”谢玲紧张兮兮地问。
“没事。”王路连忙道:“只是到你巡逻的时间了。”
谢玲下意识地嗯了一声,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这才揉着眼睛起床,王路又叮嘱她一定要穿牛仔衣裤,免得林中灌木杂草刮擦,这才把对讲机和电筒交给她。
谢玲出门时,周春雨已经等了一会儿了,两人一前一后向外走去。
看着两道手电筒光消失在远处,王路瞟了眼已经熄了灯的厨房,这才回到卧室,关了门,上了书桌。
尽管困意实足,王路却睡不着。
一点也睡不着。
因为封海齐就在对面厨房里。
这挺有点像谢玲到山上时第一夜的情景。
只不过,封海齐的危险程度是谢玲的好几个数量级。
好吧好吧,封海齐是个好人,到现在为止,他对王路一家就像从天而降的善良的天使一样,拯救人们于苦难之中。
只不过,天使说到底也只不过是有翅膀的鸟人。
只要带着个“人”字,王路就不放心。
他宁肯相信丧尸,也不愿相信“人”。
王路知道自己让陈薇反锁房门,半夜里瞪着满是血红的眼睛不睡觉,各种防备针对的是一个自己的救命恩人,实在是很滑稽。
但是再怎么滑稽,也比稀里糊涂丢了命要好。
而且,对新来者警惕的又不止王路一个人,要不,谢玲为什么将小手斧放在枕头内侧?
甚至就连陈薇,也在潜意识中对新来的封海齐抱着一份戒心――她也并没有睡安稳,以至于王路轻轻敲门,就会立刻惊醒。
王路躺在书桌上,辗转反侧,时不时伸手到大腿内侧,捏着嫩肉拧一下,让自己再清醒过来。间或还趴在窗口,掀起充当玻璃的塑料布,张望着对面厨房里的动静。
厨房里黑洞洞的,隐约传来阵阵打呼声,正是封海齐发出的。
直娘贼,那厮倒是睡得塌实。王路恨得牙痒痒。
就这样半梦半醒不知熬了多久,王路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从龙王庙大门口传来,是谢玲和周春雨回来了。
王路强撑着开了卧室的门,迎面撞上周春雨,周春雨一愣:“王哥,你这样早起床了?”
王路这才注意到,其实天边已经蒙蒙亮了,他尴尬地“啊”了一声:“尿急,去上个厕所。”
周春雨喔了一声:“我去补个觉,这巡夜可真够累的。”
谢玲也捂嘴打着哈欠:“我也要睡一会儿。”
王路其实也想睡,现在谢玲和周春雨都回来了,想来封海齐再不会出什么妖蛾子了,可偏偏自己刚才借口要上厕所,不得不装模作样出了龙王庙,往庙后的厕所走去,这一来一回,等他回到龙王庙时,一抬眼,封海齐居然站在院子中,正在伸展活动身体。
封海齐见到王路,打了个招呼:“早啊,唉,到底年纪大了,精力不如你们年轻人了。昨晚一上床,就睡得死沉死沉,小王居然这样早就起床了?”
王路连假装个笑都笑不出来,偏偏封海齐又问了句:“昨晚睡得还好不?”
好你娘个头!
这时,卧室里传出梨头的哼哼声,陈薇在里面喊道:“王路,你快拿个脸盆来,梨头要尿尿啦。”
王路狠不能把两只眼皮用火柴棍支起来,摸索着从厨房里找了个脸盆来,刚端进卧室,就听见陈薇唉哟了一声:“来不及了。”只见梨头边扁着嘴打着哈欠,边在卧室地上尿了好大一泡尿。
陈薇啧怪地白了王路一眼:“怎么手脚这样慢,快,找拖把来拖一下。”
这时,王比安从高低床上探出头来:“老爸,把脸盆给我吧。”
王路还没有搭腔,陈薇奇道:“你要脸盆做什么?”
王比安嬉皮笑脸道:“我也正好想尿尿了。”
陈薇气道:“你都多大的人了,还在脸盆里尿,快起床,到厕所去,顺便到鸡窝里摸摸看,有没有新下的蛋。”一转眼:“王路你还愣着干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