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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路又爬上了卧室和厨房的屋顶,找到了被风吹走瓦片的漏水处,也不是什么大毛病,从山下弄几块瓦片就能补上。
王路没有耽搁,带了砍柴刀就下了山。
不说王路忙碌着整修房屋,陈薇和王比安两人也忙得一身泥。
王比安猫着腰在一条水渠道里,踩着没脚脖子的淤泥缓缓前进,嘴里还唤着“嘎嘎,嘎嘎”。
“嘎嘎。”在王比安几米前,一只鸭子回应了几声,正在泥水里用扁嘴寻吃的它扭过脖子来,看到有人靠近,又“嘎嘎”叫了几声,扭着屁股想逃。
王比安一个前扑想抓住鸭子,却扑了个空,只溅起大片水花,泥点都溅到了他的脸上,鸭子扑扇着翅膀“嘎嘎”大叫着沿着水渠乱跑,王比安哪里肯罢休,拔腿就追,幸好鸭子被追得急了,只能沿着水渠跑,要是窜上水渠,进了田里就更难追了。
王比安最后是脱下了身上的汗衫才把鸭子罩住。
王比安裸着上身,捧着汗衫里的鸭子回到鸭舍旧址时,看到陈薇正一手一只鸭子往船上放,连忙跑上去报功道:“妈,我又找到了一只。”
陈薇接过王比安手里的鸭子,放到船里,抖开汗衫一看,又是泥又是水,也穿不得了,幸好太阳当空,也并不冷,也就随王比安去了。
王比安数了数船里挤来挤去的鸭子:“21只,哈,我们居然找回21只鸭子啊。”
21只,连原来的五分之一都没有,但这已经是陈薇和王比安辛苦了一个上午的所有收获了。
早上一起床,陈薇就带着王比安划着船赶往鸭舍,江水水位虽然还很高,水流也较急,但远没有昨夜的汹涌了,两人倒也一路平安。
但鸭舍已经荡然无存了,上涨的江水已经淹没了鸭舍的原址,连根稻草、篱笆支条都没留下。
事实上,这一片农田因为地势较低,被江水淹了不少,大片的稻田、菜田都浸在了水里,陈薇拭了拭水深,居然到了小腿肚。
如果不尽快把水排出,这片农田就绝收了。
但陈薇现在顾不上这些,只有等江水退下去了,才能考虑排水的事,自己今天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找回流落在外的鸭子。
希望那些呆头鸭们,在洪水来袭时,还知道逃跑到四周的田野里。
事实证明,呆头鸭们并不呆,陈薇和王比安陆续在周边找到了失散的鸭子,有的鸭子似乎对陈薇这个不时会来喂饲料的当家主母还有印象,居然主动一扭一扭靠近了过来,但也有些一心追寻自由的鸭子,如王比安遇到的家伙,觉得外面的广阔天地比鸭舍要好,死活不肯回家,于是一个追一个逃,闹得田野里沸反盈天。
周边的田地都已经寻遍了,更多的鸭子估计被水冲到了下游,陈薇倒也不贪心,21只鸭子也不算少了,光生生蛋的话,大家还吃不完呢,就是暂时吃不得鸭肉了,等明年孵出了小鸭子才能重新打牙祭。
只不过那时候,鸡和兔也该大量繁殖了,家里人有更多的肉食可以吃了。
陈薇和王比安划着船,把鸭子送往鸣凤山庄,经过了这次台风,陈薇可不会再在江边搭鸭舍了,大不了自己和王比安辛苦点,天天下山来放养鸭子。
去鸣凤山庄的路上,陈薇发现,鄞江边农田被淹的状况非常严重,从岸边到鸣凤山庄的这段路上,机耕路上的积水都有10多厘米深,田里的积水就更深了,有的稻田里稻穗只露出了一个头。
幸好鸣凤山庄的地势较高,建筑也比龙王庙还牢固,这次台风一点损失都没有,连玻璃都没碎一块。鸭子们对新居很满意,钻进山庄后的林地就寻吃的去了。
陈薇盘算着,今后崖山上的鸡兔多了,可以在鸣凤山庄搞个养殖基地,这儿面积开阔,旁边大片的农田找饲料也方便,很适合鸡啊鸭啊兔啊,甚至今后有可能拥有的牛群羊群散养。
谢玲不知道自己的分基地居然将被陈薇改造成臭气熏天的养殖场,要不然非跳脚不可。
谢玲起得比陈薇和王比安要晚,吃了早饭后,也在山上呆不住,跑到晴江岸去练习操纵挖掘臂。但毕竟担心油箱里的柴油不够,稍稍练了下手就罢了,反正用挖掘臂砸丧尸,可要比挖掘石头泥沙简单多了。
等谢玲一路嚷嚷着“姐,中饭烧好了没有”回到龙王庙时,正碰上王路和陈薇在絮叨着什么,谢玲耳尖,听到王路正嘟囔着“倒霉”两字。
“哥,又出什么事了?”谢玲好奇地问。
王路疲惫地道:“我们设在鄞江镇上的两个仓库都进水了,盖在屋顶上的塑料布不是被瓦片砸破,就是吹跑了,雨水都灌进屋子里了。”
谢玲大吃一惊:“那屋子里的东西……”话才出口就知道结果了――看王路的脸色就一切了然了。
王路叹了口气道:“一些电器、衣物打湿了――不过这没什么,电器本来就用不上,衣物嘛洗一洗晒一晒还能用,就是稻谷米面淋湿得很厉害,得找个地方好好晒一晒,也不知道能挽救回来多少。”
谢玲心一沉,崖山上常用的粮食其实备得并不多,绝大多数粮食都放在山下民居仓库里,需要用了,才背两三袋上来,因为要把所有的粮食运上山贮藏,一没这个运力,二山上也没足够的仓库。没想到这次台风让大家吃了个大窝脖。
但谢玲很快释然了,笑道:“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啊,就算两个仓库里的粮食都完蛋了,我们有了挖掘船,很快就能清理光镇上的丧尸,到时候能寻到更多的粮食。”
王路却依然眉头紧锁,旁边的陈薇咳嗽了一声:“那个,谢玲啊,可能我们没法子用挖掘船去杀丧尸了。”
谢玲一怔,看看陈薇,又看看王路:“你们在说什么啊?”
王路象牙痛一样地道:“你姐上午去鸭舍找鸭子了,来回的路上,她看到因为江水上涨和暴雨的原因,很多农田被淹了。”
“那又怎么了?”谢玲摸不着头脑:“这样大的台风,涨点水淹点田很正常啊。”
王路嘿了一声:“不把田里的水赶紧排出去,淹没在水里稻谷就全烂掉了,绝收啊。我们用挖掘船杀丧尸,是为了有农机收割,如果田里的稻子都烂了,还收割个屁啊。”王路忍不住骂了句粗口,这贼老天简直是见不得他好过,不断给他找碴。
谢玲也傻了眼,半晌才喃喃道:“我们不能等水自己退去吗?”
王路摇了摇头:“个别地段的水也许能自行退去,但鄞江两岸的地势你也见过,有堤坝挡着,江水上涨时淹过堤坝的水,想自行退回去基本不太可能。除非,我们用挖掘船把堤坝挖开。”
谢玲跺脚道:“那还等什么,我们快去把堤坝挖开就是,早一天排干水,也能让稻田早一点晒太阳,照着陈老伯的话,现在离夏收还有几天时间,只要日晒充足,不见得会绝收。”
王路道:“现在还急不得,我们都没务过农,也不知道从哪里开挖堤坝更好,万一挖错了,反而加重了水灾。我等会儿就去找陈老伯,请他看看从哪里下手的好。”
谢玲是个急性子,当下道:“我和你一起去。”
王路迟疑了一下:“谢玲,如果我们用挖掘船挖堤坝排水了,可能就没有足够的油去杀丧尸了,这排水的工程量,可不是什么小活。”
谢玲也明白过来,为什么王路这样左右为难了,千辛万苦就是想用挖掘船来大杀四方,可两人冒着生命危险弄到了挖掘船,却发现老天爷又给他们开了个天大的玩笑――杀丧尸,稻子就绝收,排水救稻田,就要冒没有柴油杀丧尸的风险。
第二百二十三章大便水和小便水
三人正在面面相觑,王比安从厨房走了出来:“妈,我把饭锅搁上了,还洗了青菜,还要我帮你准备什么吗?”
陈薇柔声道:“我准备饭去,你们俩再考虑考虑吧,总得想个妥妥当当的办法。”
中饭的菜是炒青菜、西红柿炒土豆、香肠和咸蛋,咸蛋腌的时间还不够,不够咸,但吃在嘴里还是蛮开胃的,只是一家人除了王比安吃得没心没肺的,其余三人都心事重重,有一口没一口地扒拉着饭。
快吃完饭时,龙王庙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小王,小陈老师,小谢……在家吗?”
王路一愣:“唉呀,是陈老伯――糟了,我忘记把挖掘船已经脱困的事告诉他了,老人家今天不见了船,不知道怎么着急呢。”
四人忙迎出门去,龙王庙正门口果然站着陈老头,王路抢前几步一把拉住他的手道:“阿伯,真是不好意思,那船我们已经弄出来了,我忘了告诉你这事了。”
陈老头还正是为这事来的:“我一大早不见了船,还以为被山水冲走了,后来想想,没准是你们弄走了,又不放心,就赶来问问。后来在晴江岸那儿看到船,才放了心。小王,你胆子也真大,昨儿夜里这样大的风雨,你都敢在江水里摆弄那船,也不怕翻喽。唉,我就是想想,都捏把汗呢。”
陈薇连忙把陈老头往厨房里让:“三伯,你这个点儿过来,肯定还没吃饭吧,家里也没什么菜。你将就着吃几口吧。菜没有。饭可要吃饱。”
陈老头来得匆匆,还真没吃饭,也不让,就在厨房里的小餐桌旁坐了,陈薇和王比安忙着收拾自己吃过的碗筷,给陈老头打了饭,陈薇又炒了个红烧冬瓜,给端上桌。
陈老头道:“小陈老师不要忙了。我年纪大,吃不了几口的。唉哟,这是咸蛋吗?嗯,腌得不够长,还差点火候。”
王路笑道:“我们以前也没做过咸蛋,都是瞎弄的。今儿只是拿几个尝尝味。”
陈老头道:“下次去后隆村,你问问我老伴吧,她会做咸蛋皮蛋,还有醉蛋,那手艺可好着呢。”
陈老头饭量说说不大。还是吃了一碗半才放下筷子――再不放也不行了,陈薇都已经在灶上刮锅底了。
放下筷子,陈老头接过王比安端上的茶,咳嗽了一声道:“小王啊。我今天来,除了问挖掘船的事,还有件事要和你商量。昨夜这场台风,把镇里的农田淹了不少……”
王路重重一拍大腿:“阿伯,我也正想找你说这事儿呢,这水排不出去。今年的收成就全完了。”
陈老头道:“全完了倒不至于,有的田地势高,没怎么受淹,只是数量不多。而且这排涝也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