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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两个双黄蛋,吃得王路额头上汗都冒出来了。
喝光红糖水,王路怕热情的老两口留饭,连忙道:“今天来是请老伯帮忙的,我们想沿江继续搜索,只是不知道附近有没有容易找物资的村庄工厂什么的。“陈老头吧咂着嘴:“小王你想沿江而下啊,再下去就是樟村镇了,那个地方不容易找物资啊,那儿――那儿丧尸太多了。“崔老太接碴道:“再下去也没啥大的厂子了,樟村就是个烈士陵园有名点气,说到经济,那真是连个好点的村子都不如。别的不说,光那镇中心的大街,也和20年前差不多。“王路有些失望,勉强问:“那过了樟村呢?“陈老头道:“再往上游就是皎口水库了,这鄞江也就到头了。“他想了想:”小王啊,你也别往上游去了,虽然说还有几条支流,可那都是通往里山角落头的,象五龙潭风景区啥的。要我说,从鄞江镇到咱们后隆村,这中间一带的田地也够多了,你们四人吃吃用用尽够了,就是想找工厂,也该往下游找,朝鄞州大道方向走,到高桥那儿一带,多的是大工厂大企业。“崔老太白了老伴一眼:“就你能,那儿厂子多,可丧尸也多啊,一个厂子里少说几百号人,你让小王一个人唱独角戏去啊。没等你进厂门就挺尸了。唉哟,小王,我这可不是咒你。“王路苦笑:“没事没事,阿婆说得对,阿伯说得也有理,是我贪心不足了,其实把鄞江镇上的丧尸清理光了,镇上的物资也够我们生活很长一段时间了。“崔阿婆眯着老眼笑道:“这难能怪你,是个男人,总得为以后的长远日子打算啊。不怕你们笑话,老婆子我睡得少想得多,昨儿还让老头子弄了件好东西来,正想着动动筋骨,看看有没有留着年青时候当姑娘家时的手艺呢。“谢玲不由好奇:“阿伯找了什么好东西来?“崔老太站起身,推开了推向贮藏室的门:“就是这两老货,这老货的年纪比我还大呢。“不说谢玲,连王路也好奇地站起来,走到门边一张望。
谢玲叫道:“纺车?“
王路叫道:“织布机?“
陈老头大笑:“就是这两玩意儿。这东西现今在农村也不好找了,我也是费了好大的精力才淘来的。你别听我老伴说得神神道道的,她小时候倒是纺过线,可没织过布,这种农村土布也就解放前还有人织,5、60年代时就基本看不到了。“崔老太瞪了老伴一眼:“我是没织过,可我见过我姥姥织过,试着摆弄摆弄,早晚能上手。“陈老头摇摇头:“织布还得先纺线呢,咱村里又没人种棉花,你想纺都没料啊。再说了,就村里家家户户扔下的衣服料子,够我们穿几辈辈了。“看着老两口斗嘴,谢玲悄悄笑起来,王路也乐呵呵道:“阿婆,你想穿啥衣服,跟我说,鄞江镇上的衣服不要太多啊。”
崔老太拍了一下手道:“小王可别当真,我也是天天在家闷着无趣,这才想找些事做做。老头子还能下田,我一个人在家连个说说话的人都没有,以前好歹能看看电视,现在别说电视,连村里的有线广播都没有了。唉,以前吧,听这广播天天哇啦哇啦的,腻味的慌,现在这耳边没人唠叨了,又闷得很。小王啊,我也就是个老太婆子瞎叨叨,你可别往心里去。”
王路自然知道老年人爱多想事爱嗦叨的通病,他心里微微一动,说实话,他不是没考虑过请两位老人家到崖山“入户”,从私心里说,老两口是真正的农村人,做农活那是一把好手不用说了,这对崖山上如今遍地小白的情形是极大的改善――陈薇这几天才刚试着在后山开出的田里种了些土豆,是拿土豆芽切了块埋下去的,想试试能不能成活。王路估计是没戏。
但问题是现在崖山上连正经让人住的地方都没有,怎么请老两口子去啊,如果把鄞江镇都清理干净了,自己才有点脸面请两位老人家换个更好的地方住住。
只不过,现在虽然没法子厚着脸面拉两老口入伙,但提前打打感情牌总是没错的。王路涎着脸道:“阿婆,阿伯,你俩空了,可以到我们山上走走嘛,反正顺鄞江下来很快的,陈薇上次听了阿婆阿伯的事,还埋怨我为什么不接你们上山呢。”
崔老太抢着道:“这感情好,我天天在家时陪着这老货也没趣的很,这就说定了,过几天,我带点自家田里的产出,到你们那儿玩玩。”
谢玲乖巧地道:“阿婆这说的是什么话,你们就是空手来,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还带什么东西啊。阿婆,你就定个日子吧,到时候,我们来接你和阿伯。”
崔老太还没搭话,陈老头摇了摇头:“这段时间是没空了,再过段时日,就该收稻子了,这可是我们今后几年保命的东西,得把田管好了。我别的不怕,就怕下雨,这雨水本来是灌浆的好东西,可下得大了,把稻秆都打倒了,就不好收割了。”
王路一惊,这崖山下的稻田,可是众人保命的关系所在,能不能活下去,能活多久,可都看自家人今年能抢收上来多少稻子了。
虽然王路并没有割稻子的经验,看着田里沉甸甸金灿灿的稻子不知道算不算完全长成,但好歹知道“双抢”是在7、8月份,这时间也就差不了多少了。
让王路犯愁的是,该怎么收稻子。
用手割吗?虽然崖山上也收集有镰刀,但就自己四个人,根本没用镰刀收割稻子的经验啊,王比安和谢玲不把自己的手割了算好的了。
而且四个人四把镰刀收割山下那样广阔的一片稻田,何时是个头啊。
现在听了陈老头的话,眼前分明有真经,不立马取经更待何时啊。
王路连忙道:“老伯,正想请教你呢,这稻子该怎么收割啊,我们、我们都没干过什么农活,光用手割稻子,我怕收不了多少,过了这时节,都得烂在田里,多可惜啊。”
陈老头呵呵笑道:“小王,你不说这事,我也要拉着你唠叨几句,说起来,鄞江镇那儿的稻子种得比我们后隆村还多呢,还都是连片连亩的,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机割喽。以前每年这个时刻,镇里的农机站就开始招集一些种粮大户商量安排农机割稻子的事了。我们小门小户自家种种吃的稻田小,也不会花钱买农机,都是靠租种田大户的农机收割的。”
王路自然知道用农机收割省时省力又高效,说起来,甬港市还是全国有名的农机大市,每年都有农业局组织大批农机北上收割稻子帮农民挣钱的,高峰期时有600多台联合收割机北上江苏一带。
问题是,王路一不知道哪里能搞到农机,二对开联合收割机一窍不通,这毕竟与开私家车完全是两码事。
今天听着陈老头似乎话中有话,王路立马巴结道:“老伯,你说说吧,这割稻子该咋办,我都听你的。”
四人回到客厅,崔老太张罗着切了一个西瓜上来,陈老头点了根烟,边抽边和王路、谢玲啦呱着。
“说到这农机,周边几个村象建岙村啥的,也有种粮大户,手头都有收割机,只是要想入村,再把收割机弄出来,有点为难,不好办啊。那儿很长一段路是山区,以前农机进出,都靠平板车拉进拉出的。”
王路明白陈老头的意思,弄个太阳能发电系统已经弄得自己一家鸡飞狗跳的了,这要想到一个陌生的村子里,开个震天响的大型农机在山区七弯八绕的山路上杀出一条血路出来,那自己就是内裤外穿的咸蛋超人。
陈老头还在嗦叨着:“再说这农机使用起来还得有大量的油,还得有配件,得有维修的工具,往年这个时候,这些工作都是由镇农机站做的,现在可没人指望喽。”
谢玲心急,抢着道:“陈老伯是说鄞江镇里有啥农机站吗?这好办,农机站肯定生产很多农机,你告诉我们农机站地址,我和王路就用开割前的这段时间,把镇农机站周边的丧尸清理干净,好方便你老把收割机啥的开出来用。顺便你也教我们怎么开农机,有上3、4台农机,还不把这一带稻子都收了。”
第二百零九章农业机械化那是必需的
陈老头笑得一张老脸都皱了起来,嘴咧得烟头差点掉下来:“这闺女性急的。农农站里可不生产农机,人家政府那是为农服务的,搞个培训啊维修啊什么的,那站里自己可没有农机。”
谢玲一呆,王路却是知情的,这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就象农业局局长肯定不是承包大户一样,农机站没有自己的农机是很正常的,它更多的是负责维修、推广,农民要农机还得找厂方买。
王路对还在笑的陈老头道:“老伯,农机站虽然自己不生产农机,不过有时候他们也会帮农户与生产厂家牵线搭桥的,也许运气好,站里刚好运到一批新的农机也有可能。再说了,农机维修也得找他们啊,这生化危机爆发前,肯定有种粮大户把农机送去维修吧?咱们也不求多,有一台在手就尽够用了,毕竟我们也没藏稻子的地方,收割的太多,都没地方放啊。”
陈老头一拍大腿:“小王是个明白人啊,你这话就说得在理了,说到底,咱还得找农机站。”
谢玲在旁边扁扁嘴,陈老伯也真是的,绕了半天,就得出“还得找农机站”这句话,这和自己说的有啥区别啊。
王路却能理解陈老伯的话中之意,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大家都要当农民了,这农机可是关键中的关键,就算是农机站里现在没有等待维修的农机,可从长远考虑,自己还是要把农机站“打”下来,农机站里成套的维修工具、各种零配件、机油润滑油啥的,可是真正的宝贝啊。
王路突然想到一件事,其实这事早就搁在他心里了,只是周边的人个个都是农盲,问了也白问,现在有陈老头这一把庄稼好手当面,此时不问更待何时,连忙问道:“老伯,这收了稻子,是不是还要种秧?双抢双抢,就要抢收抢种嘛。我们要是也打算种晚稻,有没有秧苗?还有,我听说杂交稻都是没法子留种的,那以后的种子怎么办?难道咱们农村没有年纪大的种田人自己种些能留种的传统水稻品种的吗?”。
王路劈里啪啦这一通话又快又急,心急之下,连身体都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