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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路冲着谢玲点了点头:“后来的日子是越来越好过了,特别是谢玲你帮着搜集了大批的物资后,最起码,温饱是不愁了。但咱们总不能靠这些过日子,一来,镇农家、小店以及今后杀光挡路的丧尸后肯定能找到的大型超市,总有原有物资耗光的那一天,二来,王比安、谢玲还都在发育身体的时候,光吃米饭填肚子可不行,得有大量鱼肉等蛋白质补充才行。”
谢玲听到王路说“发育身体”时,不自觉瞟了眼自己的胸口,红着脸道:“我觉得现在吃吃用用的也够了,哥,你想这些也太早了点。”
王路摇摇头:“这事可拖不得了,这事关我们的生死存亡啊。”
陈薇、谢玲、王比安都愣住了,好端端地在谈鸡鸭鱼肉,怎么突然就说到生死存亡的份了,但看看王路,却是一脸严肃,并不似一时口误。
室内一时安静下来,王路认真地道:“听我说,最近这一连串突发事件下来,无一不说明了一件事――我们太菜了。没错,我们就是一群菜鸟。”
王路掰着手指道:“体力、耐久力、反应速度、对突发事件的预案,我们四个人,个个都是废材中的废材。能活到现在,只能说我们的运气实在是太好太好了。当然,这怪不得任何人,在此以前,我们都是再平凡不过的都市人,谁也没有过类似的锻炼。打场羽毛球都算是了不得的健身了。”
“但现在不一样了,虽然我们在杀丧尸时,我们能动用自己的小聪明以及手头的各类工具,可自身的身体素质却是最关键的。”
“身体好,才能和丧尸斗。这才是本钱。要知道,在相当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我们要做的事就是杀丧尸,杀丧尸,杀更多的丧尸。我的梦想是,让鄞江镇一只丧尸也没有,到那一天,才能说我们过了幸福的生活。”
“而要想身体好,除了定期锻炼处,吃,而且要吃得好,吃得有营养,就是绕不过去的一个关口。我们现在只能说吃饱,远没到吃好的地步。”
“鱼肉、猪肉、牛肉、鸡蛋、牛奶……我们统统都需要。”
“早起床,我要让家里人人端着杯刚刚挤出来的热牛奶,吃着鸡窝里摸出来的煎的七成熟的蛋,中午要来只烤鸡,再加份炒牛柳,晚,爆炒河虾或白煮螃蟹,顺便来盘红烧大排。”王路喃喃说着。
旁边包括陈薇在内的三人,齐齐咽了口口水。
这――只不过是四人以前再正常不过的生活,如陈薇和谢玲,还要嫌这些菜太过油腻――胆固醇太高了。但现在,天,光是想着红烧大排那油汪汪的颜色,就让人食指大动。
王路总结道:“我们想在这末世活得更好,就需要身体更棒,而要身体棒,我们就要吃得更好。就这样简单。”
王路看了看身边的三个人,最后把视线落在了谢玲身:“有你在山,我们人手就宽馀多了,次寻找王比安的路,我已经想进一步开拓山下农田的资源了,现在我们是身在宝山却没招儿,白白浪费了不知多少好东西。”
谢玲点了点头:“就是,别的不说,那荷花塘里就有多少鱼啊。江南农村淡水养殖那是遍地开花,河鲫鱼、胖头鱼、黑鱼、牛蛙、甲鱼、基尾虾……”
陈薇两眼都发光了:“就是啊,其实老早以前我和王路就提过到村子里搜索的事,鸡、鸭、猪、牛、羊、兔,虽说现在多的是规模专业养殖场,但也有个别农家家养的。细细找找,总能找到那么一两头,运气好的,能找到一公一母来,养了下仔,过几年就是一窝。”王路看陈薇的眼神,就是知道她又陷入“鸡生蛋蛋生再生蛋蛋再生鸡”的梦想之中。
王路自然清楚,规模化养殖并不是想当然的事,没有背后工业化的饲料生产和兽医技术的支撑,你连个养鸡场都开不起来,一场小小的鸡瘟就能一夜间灭了所有的鸡。
不过,现在说这一点还有点远。还是说点实在的。
王路拍了拍床头道:“沿江而,搜索周边更广阔的农村是肯定要做的,等我身体养好了,这是我和谢玲要做的头等大事,不过今天我们先说道说道如何利用下手头的资源,别忘了――”他扭头向王比安:“这小子是问怎样抓黄蟮来着。”
这倒是,再光辉的远景,也不能现在当饭吃啊,先把这滑溜溜的黄蟮对付了,捉了吃到肚子里是正经。
王比安早被在天空中飞的各种各样的肉馋得眼晕,连忙拉着王路的胳膊问:“老爸,你肯定有法子捉黄蟮对不对?”
王路小时候倒也捉过黄蟮,那时候甬港市区也就鼻屎大,中学校门外就是农田,他教给王比安钓小龙虾这一招就是那时学的,黄蟮啊泥鳅啊也没少抓,但那基本是同学们在泥塘河沟里玩水掏泥巴时误打误撞的。这专业的捕黄蟮法嘛――感谢TV7频道,里面有集节目就讲过怎样捕黄蟮。
当下王路和大家细细说了:
从后山砍些竹子来,不用太粗,有两根指头粗就够了。一节一节锯下来,就是小竹筒,在其中一头打个洞。
然后在竹筒里放进腐烂的小鱼小虾。
到黄蟮出没的沟渠边,在泥土堤岸找圆形的小洞,那就是黄蟮的家,把竹筒塞到洞里。
第二天去把竹筒拨出来,里面就有一条黄蟮。因为竹筒太小,黄蟮吃了饵后,就没法掉头出来了。一抓一个准。
“就这样简单?”陈薇、谢玲、王比安把眼睛瞪得老大。
王路手一摊:“我也没试过,反正电视里是这样讲的,还让那个捕蟮高手现场演示过,还真抓住过好几条黄蟮。”
王比安跳下拔腿就跑:“我去砍竹子。”
谢玲也追了出去:“大的小的都砍几根来,你的手指太小了,都那样小的竹筒可捉不了大黄蟮,我们今天看见的那条黄蟮可粗可长了。”
陈薇也兴趣实足:“我去找锯条去,对了,我们吃剩下的鱼骨头什么的,用来当饵成不成?”
王路笑道:“自然成。只是要小心,这种堤坝的小圆洞,也有水蛇拿来当窝的,塞竹筒时,千万当心蛇。”
陈薇应了。
王比安和谢玲很快拖来了几枝还毛叉叉带着枝叶的竹子,陈薇也找出了几条锯子,只是没有锯把,只有锯条,幸好竹子也不粗,耐心用手指捏着锯条细细锯就是。
饵也弄好了,就是吃剩下的鱼骨头,鱼内脏以及捣碎的小龙虾,因为王路说过了黄蟮喜欢酒味,陈薇又倒了些黄酒和在内。
三人哪是静得下性子的,才一作好准备,就嚷嚷着要下山。
王路作好作歹让三人做好防护工作,因为要在沟渠里行走,自然需要长统雨靴,这东西倒容易找,农户家里时时要下田,谁家没这个。
三人一人一双,连王比安也套了一双,只是这雨靴太大,穿在王比安的小脚,倒似苍蝇顶了个豆壳,松松垮垮的,一走就壳答壳答响。陈薇怕王比安陷在淤泥里反而拔不出脚,到底还是让他脱了下来,只在堤岸拿着竹筒打个下手。把王比安气得小嘴嘟得老高。
陈薇也听进了王路所说防蛇的话,在自己和谢玲身都围了个橡皮围裙,手也戴了烤箱常用的防烫手套――这原本也应该是用橡胶手套的,只是一时找不着,就急救章用了防烫手套,反正这玩意够厚,也不担心小小的水蛇就能咬穿了。
三人一路杀向山下,见了水渠内侧的洞就塞个竹筒,也不管粗细长短,直把手里的几十根竹筒用光为止,才意犹未尽地回到山。
晚一家人争论得最激烈的是明天的黄蟮该怎么吃。
“蟮丝炒韭芽。”谢玲抢先道。
“红烧蟮段,要不焦盐蟮段也好吃。”陈薇道。
“要是有肉有笋,来碗红烧肉笋片焖蟮块就好了,这可是地道的本帮名菜。”王路毕竟经常混酒席,吃过的菜色多。
至于王比安:“这些菜我都要吃”这孩子实诚,从小就不挑食。
这一夜,大家都是流着口水入梦的。
次日清晨,陈薇和谢玲匆匆用冷水洗了把脸就下了山,王比安被叮嘱在山照顾爸爸,王比安虽然有些失望,却也嘟着嘴应了,乖乖烧热水给还在熟睡的王路备用。
陈薇和谢玲各拎了一个水桶,沿着昨晚布下的竹筒阵,从水渠两头一前一后向中间夹击。
埋竹筒时,为了防止黄蟮发现异样,在竹筒口边沿都抹了把泥把,尽量让竹筒看过去与周边的堤岸一样,泥巴的效果挺好的――陈薇现在就认不出来,自己的竹筒塞在哪个洞里了。
堤岸的洞眼可不止一个两个,王路指点过,洞口边沿光滑的,就是黄蟮的家,因为黄蟮要经常溜进溜出,弄得洞口很光滑――可这厮也是放嘴炮,让他自己来分辨分辨看,什么叫“光滑”的洞口,反正在陈薇眼里看来,那些洞口都很光滑。
一时辨认不出,陈薇只好信手在大大小小的洞口乱扣,还真被她扣出了一个竹筒来,陈薇大喜,倒转竹筒往手里拎着的水桶一倒――啥也没有,连当饵用的鱼内脏都没有了,也不知被沟渠里的哪种小动物给当免费大餐吃了。
陈薇没泄气,又掏摸出了几个竹筒,依然一无所获。
就在这里,对面的谢玲传来一声尖叫:“姐姐我抓到了好大好粗啊”
太好了,这法子还真管用,陈薇扬起头喊道:“小心,黄蟮可滑着呢,别让它跑了。”
“跑不了,早进水桶了。”谢玲喜得声音都带了弯:“姐,你抓到没?哇,又是一条,更大更粗。”
陈薇头冒黑线,这丫头,不是大就是粗,那叫肥好不好。
这时,她随手扣出了一个竹筒,筒一入手,就是沉甸甸的感觉,内里还有物在动,陈薇忍着呯呯的心跳,往水桶里一倒,一条黄黄的长条影子应手入落,低头一看――哇,真的好大好粗陈薇尖叫道:“谢玲,我也抓到了,真是又粗又长啊。”
受不鸟,为毛每个女的都喜欢“大”、“粗”和“长”呢?
在一路尖叫中,陈薇和谢玲居然从竹筒里倒出了大大小小10多条黄蟮,连带着还收获了5条泥鳅。
不错不错,对于一帮子从TV里看样学样的人来说,有这样的收获堪称丰收了。
谢玲把自己桶里的黄蟮和泥鳅都倒到了陈薇桶里,又用空桶从水沟里舀了点水,正要倒入陈薇桶里。
陈薇伸手挡住了她:“这是做什么啊?谢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