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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锴万万没想到林久居然会动用武器,在他心里。林久是自己在皎口水库时就认识的伙伴,还是妈妈裘韦琴的学生,虽然两人因为性格差异的关系,平时来往得并不亲近,可他从来没把林久当仇人,更不知道,林久因为郑佳希的事情,一直对他恨之入骨。就算是现在两人的打斗,也当是意气之争,混没想到,卢锴居然会动用武器!
眼见着长柄螺丝刀向卢锴的眼窝扎了下来,这一个杀招,林久曾多次冲着丧尸施展过,螺丝刀只要扎进丧尸眼窝里,捅进去时,手腕顺势一转,多强壮的丧尸都会轰然倒下,卢锴,也不例外--他会死得不能再死,连只丧尸都做不成!
郑佳彦尖叫一声,闭上了眼睛,谢健作势欲动,却已经来不及了,就在这时,一道人影一闪,一只手出现在卢锴眼前,扑,磨尖的长柄螺丝刀扎进了那只突然出现的手掌中,血花四溅,但那只手纹丝不动,牢牢护在了卢锴身前。
“李咏叔叔!”谢健叫道。
郑佳彦已经跑了上来,扶着卢锴的胳膊连声问:“你没事吧?阿锴,你出血了!”
卢锴的左脸上有道浅浅的血痕,却是那长柄螺丝刀透掌而过后,依然在他脸上刮了一下,幸好势头已弱,只是表皮伤。
卢锴拍了拍郑佳彦的手,推开了她,对救了自己的李咏道:“李咏叔叔,谢谢你救了我。”
李咏淡淡地道:“保护每个崖山人是我的责任。”他缓缓抽出了穿透了掌心的长长的螺丝刀,手掌上并没有大血管,但依然有几滴黑色的液体滴落到了地上。
林久早就清醒过来,他知道自己闯大祸了,连退了几步,呆呆地看着李咏。
就在这时,人群里一阵骚动,一队武装部的战士匆匆跑了过来,他们全幅武装,一边轰赶着围观的人群,一边将卢锴、林久、李咏三人包围了起来。
带队的是关新,他厉声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你,把手里的武器放下!”他指着的,正是握着螺丝刀的李咏。
李咏把螺丝刀放在了地上,这时,卢锴已经嚷了起来:“不关李咏叔叔的事,是我和林久打架,李咏叔叔来阻止我们的。”
关新看向了李咏:“李咏,情况是这样的吗?”
李咏摇了摇头:“不,从林久螺丝刀穿透我的掌心来看,刚才我不是拦得快,卢锴必死无疑。所以,我认为,这并不是一起普通的打架斗殴,而是一起谋杀案,一起谋杀末遂案。”
关新立刻紧张起来,他一挥手,队员们哗一下,将枪口对准了林久,“卢锴,李咏刚才的证词是真的吗?你们两人为什么要自相残杀?”
卢锴吓了一跳,他连连摇头:“不是的不是的,我和林久只是因为一起小事而吵架,这才动的手,我可没想杀他。关新大哥,你也看见了,我空着手,什么武器都没拿……我也不知道林久为什么要杀我,我们刚才只不过拌了几句嘴而已。”
关新看向林久:“林久,你有什么话要说?”
林久低着头,默不作声,他无从辩驳,因为他一时冲动杀卢锴之举,光天化日之下有上百人看见了。
关新一挥手:“把林久、卢锴抓起来,送到调解处。”卢锴不满地叫起来:“有没有搞错?为什么抓我?我是受害人好不好?”关新哼了一声:“谢亚国主任刚刚颁布过新的条例。私下斗殴也是要受惩罚的。”卢锴嘟囔了几句,在郑佳彦的劝说下,心不甘情不愿地被載上了手铐,和林久一起被押走。
关新对李咏道:“李咏,你先去处理一下伤口吧,然后也到调解处来,因为你要当目击证人做证。”
李咏点了点头:“我尽量会快点赶来的。”
李咏在卫生院找钱正昂缝合了伤口后,戴了一双手套,就赶到了由一家超市改建成的崖山生产大队人民调解处--也就是崖山众人习惯称呼的调解处。但王路更愿意用调解处的名字,因为他觉得这样能少一点强权的气息,和谐,哪怕是表面上的和谐也很重要。
李咏来到调解处门口时,见到裘韦琴正在和关新吵架。裘韦琴的手指都快捅到关新的鼻子上了:“姓关的,别以为你是封海齐的女婿老娘就怕你,赶紧把我儿子放了,你长不长眼睛啊,我儿子明明是受害人,差点被人家光天化日之下杀了,你居然还把他关起来?有你这样办案的吗?”
关新涨红着脸:“裘部长。卢锴自己也承认和林久打架了,他触犯了不得私下斗殴的规定,所以也要被扣押起来。”
裘韦琴一挥手:“你少拿什么规定条文来吓唬老娘,崖山以前哪里来这些条条框框。年轻人动个手很正常的事,这算犯了哪门子的法,大家都亲眼看见的,是林久那个白眼狼先挑衅我儿子。我儿子只是正当防卫。快把卢锴放了,要不老娘要你好看!”
关新依然摇头:“卢锴有没有罪我说了不算。得上了调解处让法官审过再说。”
“放你娘的狗臭屁!”裘韦琴也急了,不顾往日的形象破口大骂:“少他妈拿什么调解处法官说事儿,你要再不放人,我就找王路队长说理去。”
这时,有人咳嗽了一声:“裘韦琴部长,你就是找王路队长也没用,咱们崖山是讲法制的地方。”说话的,正是不知何时赶来的谢亚国。
一看到这位连升三级炙手可热的当权派,裘韦琴冷静了一点,她能欺压关新比自己小一辈,职位又在自己之下,所以敢大闹,可谢亚国却是“国丈”,她还是掂量得出轻重的。
裘韦琴对谢亚国道:“谢主任,不是我不讲法,只不过法律也无外乎人情,我儿子卢锴被人当众谋杀,脸上还受了伤,我带我儿子去看伤总可以吧,好歹也该讲点人道主义精神吧?”
关新忙在旁边道:“卢锴的伤不重,就是脸上有点刮痕,要不是郑佳彦坚持,卢锴连红药水都不想涂。”
这时,又有一批人赶来,却是谢玲带着效能办的人员,以及王比安、陈琼听说卢锴和林久打了起来,匆匆赶来,在王比安心中,卢锴和林久都说得上是自己的朋友,怎么好端端的会生死相斗。
裘韦琴见谢玲到来,气势又消了几分,这时,调解处的大门也开了,崖山新任法官蒋颖颖站在了门口--她原是前来投靠崖山的幸存者中的一员,到崖山后,就在民政部工作。谢亚国说动王路建立调解处后,因为是正牌的法学院研究生,而被任命为崖山唯一的法官,跻身中层干部,当真是喜从天降。
不过,虽然蒋颖颖有较扎实的法律知识,只是如今崖山根本无法可依,在处理几件小案件时,只能由蒋颖颖根据原有的民法刑法拿出个处理意见,然后报谢亚国查看地方志有没有以前的判例,再依据当前崖山的一些实施条例,拟定处理结果,最后报王路同意。
但即使这样一个根本不存在任何司法独立意义的调解处的官位,已经很让蒋颖颖满意了,在别处的定居点,女人只不有张漂亮的脸蛋,要不有异能才有地位,可在崖山,自己居然能凭旧世界的知识得到远超普通人的享受。对蒋颖颖来说,她唯一能回报这份幸运的就是--听谢亚国主任的话,听王路队长的话,以及,听任何和王路队长有关系人的话。什么公平公正公开,司法独立,生化末世里,有这种东西吗?
蒋颖颖有点紧张,这是调解处成立以来,第一次遇到这样大的案子,此前,调解处总共只处理了11起案件--如果把小孩子吵架,有人偷食物也算案件的话--可这一次,乖乖不得了,居然涉及谋杀,而且涉案人都是一堆牛人,一个是中层干部的子女,还是个异能者,另一个,则是最近最出风头的地方志学习兴趣小组的组员--这些人未来都是王路的心腹,甚至连证人,也是刚成立的特种作战部队的副队长李咏。
第八百三十二章肉刑
蒋颖颖看到谢亚国时,悄悄松了口气,再看到谢玲也在,胆气就更壮了点,虽然可惜王队长不在--王队长从来不在调解处出现,以免给人干预司法的印象--但谢玲在就足够了。
调解处开庭,蒋颖颖就坐在一把办公桌后,前面站着卢锴和林久,李咏作为证人,被请到一边坐下。
因为是休息天,今天来旁边听的人很多,除了普通群众,李波来了,他毕竟和裘韦琴是同事,武装部的人来了好几个,封海齐、周春雨、沙林,武装部的人都认识卢锴和林久,甚至很看好他们两人,想在毕业后,拉进武装部来,没成想出了这样大的事。学校的孩子们也来了不少,在关文静等孩子们眼里,卢锴和林久都是他们的大哥哥,怎么如今都成了调解处的人犯?
咚咚咚,蒋颖颖敲了敲锤子,示意众人安静下来,这才扭头对关新道:“请把相关人士带上来。”
卢锴和林久一前一后被武装部的人员押了上来,卢锴精神尚好,看到裘韦琴时,还举手打了个招呼,裘韦琴见儿子除了脸颊上浅浅的一道痕,并无大碍,心里长长松了一口气,转而将视线看向林久,心里恨得咬牙切齿,说起来林久也算是她的半个弟子,也曾患难与共,他到底生了怎样的一幅狼心狗肺,居然对自己的爱子下如此毒手--要不是有李咏挡着,卢锴现在已经是一具僵硬的死尸了!
林久整个人木呆呆的,自从被李咏阻止行凶,被武装部人员抓捕后,他的脑中就一片空白,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变得如此疯狂。对卢锴的恨意,在林久心中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但是一直以来他都掩饰得很好,在不明真相的外人眼里,甚至与卢锴有不浅的交情,可是今天在鄞江镇大门口--林久很自然想到,难道是自己吃了丧尸脑子的原因,才变成这样子无法自控?然而,这个理由在法官之下。在众人之前,根本是无法言之出口的。
蒋颖颖咳嗽了一声,润了润嗓子,开始审理此次事件。
审理的过程很简单,崖山调解处制度草创。也没搞什么公诉人、律师什么的,蒋颖颖直接询问当事人卢锴和林久,又请涉案人士李咏上台,还让郑佳彦、谢健和其他两位围观者做证。
所有当事人都很清楚地介绍了整个事件的相关过程:卢锴和林久争吵,林久主动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