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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黑衣人的脸色立刻由白变青,她居然早就知道?
艳无双扫过他脸上的表情,浅浅地笑了,“最后一句,要死要活?”
“……”黑衣人迟疑了,杀手界也有规矩,要么杀人,要么被杀。可如果因为任务失败就卖出买主的消息,那就相当于在杀手界封了自己的活路。
这样的人,道上的兄弟们人人可以诛之。
曾经他是非常不屑这样做的,他也因为不耻那样的人而下手斩杀过,可是,如今到了自己选择的时候,他才突然发现,原来在人命之前,其他什么也不是?信念或信仰,那是活着的人才有的选择。
如果他命丧于此,还谈什么信念?
“我要……”活!
他的选择脱口就要说出。
但已经没有机会了。
他的头顶好像有什么东西穿了进来,他的耳朵也清楚地听到了那“哧”地一声。这声音太熟悉,就是利刃入肉的声音。
可是,他怎么没感觉到疼痛?
但是,他已经无法说话了。
七七“嗷呜”一声低吼,全身毛发喷张而起。
虎头抬起的方向,又是半天的箭雨凌厉而来。
六月脸色大变,想也不想地就再次挺身护在了艳无双的身前,呼救同时叫起,“石城!小五!”
她们身前这次连车板也没有,唯有一个七七。可是七七是兽,即使能扑杀歹人,但遇上看不到对手的利箭,又是如此众多的数量……
六月不敢想下去,双手大张撑在两旁的车厢板上拿后背去挤艳无双,“小姐,快逃!”
车前的石城和小五在身后利箭发来的第一时间,不用回头也知道后面出了问题。
那样箭矢划破空气的声音,就跟他们身前一直在对付却不见数量减少的一样。
石城挥出一鞭,打落面前数箭,扭身就往回来。人跃起,鞭子同时再扬,却不是对着他身后的,而是六月身前的已经碰到车板的。
当当当——三支最快的箭擦着六月前襟掉落,石城只来得及打到尾部让箭减势。可是,减了势的箭支仍然划破了六月的外衫。
哧哧哧——石城后背中了三支箭,那是小五没来得及为他挡下的。
轰——马车紧跟着就是一震,是石城无法在半空中再稳住姿势,掉落在了马车顶上。
小五红了眼,“师兄!”
咴咴儿——马头中箭,而且不是一支。没了石城在前为它挡着,小五又分心想看石城,结果中箭。
马不胜其痛,前蹄扬起,就要发狂。
“斩断缰绳,快!”
石城令下,小五刀出。
咴咴儿——黑马奔出,不几步,就轰然倒地。
哐——马车因无马支撑,也一下前辕着地。
“小姐!”
车内的艳无双和六月毫无防备地摔成一团。
“嗷呜”一声,七七横蹿了出去。
“七七回来!”艳无双赶忙出声招唤,她再也经不起任何亲人的离去了。
前辕着地,前低后高,艳无双头朝下被六月压在车底板上。
头顶石城明显脚步不稳,落在车顶上的声音忽重忽轻。
仰头,小五的刀速越来越慢,周身的刀影也越来越少。
回头,车后半天的箭雨密密麻麻,如上午的大雪,好像瞬间就能将一切覆盖。
艳无双的心中陡然生起凄凉,难道她重活一世,仍然躲不开被害而死的命运?
早知如此,她为什么忍着压着?她为什么不直接爽约?她为什么为了那些身外之物曲意逢迎?
她自以为精明,想着一定要好好地查个清楚,好好地一层一层地扒掉坏人的伪装之皮,想着让他们也享受一下一步一步被人算计的滋味。
可是,她得到了什么,除了得到那冰冷的银子之外,她也只得到了狗急跳墙的反扑。
艳无双紧咬着牙关,口腔里传来血腥之味仍不松口。
她不认输!
她不要现在就死!
那些人还没死,她如何甘心先死!
只要她此次能活,她就卖了自己又何妨!
闭眼又睁眼,悍然开口,“赵——纪——青——”
话落,马车上空数十个黑衣人手持铜球凭空出现。向下降落的现时,铜球扔出又收回,身形来回交错。
周围的箭雨落下,下面数十位黑衣人不停移动身形,每一支箭都正好落在了网子的结点之上,运气一抖,箭矢落地。
而当他们落地时,马车已经被一个编织得极其精密的网子像一把大伞一样罩住了。
顶端赵忠擒着网的正中央落在马车项上,一身破衣烂衫对着网内的石城眨了眨血丝遍布的牛眼,“我说,兄弟,你今天这表现可不咋地呀。”
危机暂时解除,石城“扑通”一声单膝跪地。
车头的小五见有人以网护住了她,抽刀就蹿上了车顶去扶石城,“师兄。”
“我没事!”石城伸手拔出后背上的一支箭,眉头皱成疙瘩,却不开口要帮忙,一心只担心车内的主子,“先去看看小姐!”
“我也没事,你别担心!”艳无双自开口求救以后,便已恢复了往日的镇定。
上午,赵纪青临走之前,曾和她约定,只要她喊出赵纪青,他一定出手帮忙。代价就是她!
她当然想也不想地就拒绝了,她当时认为现在是敌在明她在暗,她就算打不赢至少也打不输吧?
可是,赵纪青却回给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说,她只要不开口,他绝对不出现。约定永久有效,以她开口做为信号。
于是,为了不用到他,她分批派出石城小五和七七,可没想到,对方竟然比她还多一步。
她为时已晚地想起,既然知府夫人现了身,那以知府大人如何会不知道?而妄想以一己之力对上官府的她又是多么的天真可笑!
“赵纪青”三个字毅然出口,她心里生起的除了庆幸还是庆幸!只要有活的机会,代价就算是卖了她又何妨?
她不值钱!为了她豁出命的小五六月和石城才值钱!她不要他们为了她就命丧黄泉!
艳无双和六月爬出车外,第一时间先看向石城,“你怎么样?”
石城闻声下意识地就转过了身子,他不想主子看到他身后那未拔的两只箭。
石城在车顶上低头抱拳,“石城护主有误,愿自请责罚!”主子曾说在事情未水落石出之前,不能惊了师傅。再加上他也自持武功卓越,自然而然就省下了找师傅调帮手的事情。结果一次大意,他险些令主子命幸于此。
“你——”艳无双不知说什么好,她爬出车时已经看到了他身上的三支箭,也看到了他拔箭的动作,可是他在第一时间想到的居然是自己的安危。
虽然她向来深知他们几个对她的忠心,可当她亲眼看到时,她还是被震动的说不出话来。
六月也红了眼眶,“小姐,快让他下来吧。”如果不是她不会武功,石城也不会中那三支箭吧?
小五扶着石城一跃而下。
落地之时,石城不由自主身子就是一歪。
歪到一半,被人架扶住了。
“谢——”石城晃晃有些混沌的脑袋,习惯性的就要道谢,道谢到一半,扭头,才发现扶他的人是艳无双。
近在咫尺的距离,那眼中的泪意可是为他?
石城看呆了眼。
艳无双浑然不觉,眼光粘在他的后背之上,一个窟窿还在冒血,另外两个箭头陷在衣衫之下,周围的衣衫也已经被血浸透。
情不自禁地伸手就要抚上去。
“别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艳无双扭回头,赵纪青沉着脸走过来,七七走在他的身侧,“你不懂,这样的伤不能乱碰。老吴——”
赵纪青身后吴总管出列。
“去帮石护卫看看!”
“是!”老吴挥挥手,网杀退去。
艳无双这才注意到,不知何时,箭雨已经消失。
但是,此刻她完全没有心思去研究箭雨为何消失,她的心还粘在石城的后背上。
托着石城的手臂不放,艳无双看向走来的吴总管,“不计任何代价,只要让他完好如初!”
“谨遵小姐吩咐。”吴总管上来自然地接过石城的手臂。
石城扭着头的姿势未变,开始模糊的视线里看到的仍是主子的轮廓。
吴总管低眉顺目,掌心护在石城的后背上内力止血,嘴巴却小心地避过艳无双的视线而凑近到了石城的耳边,“石护卫还请定心,情绪异动不利于血口凝结。”
石城的脖梗之处立刻不合时宜地窜上红晕,甚至在一瞬间染了满头满脸。
艳无双大惊,“他怎么了?”
“无事无事,老吴为他止血的内力太盛,他一时承受不了而已。”赵纪青斜身一挡,顺手再一虚带,艳无双就被他以半强迫地姿势带向了远处,“你说要活口的,我可听见了,那现在你要不要见见那些个活口?”
“当然。”艳无双立刻加快了脚步。
六月掩掩身前裂开的衣襟,抬腿就要跟上。
“照顾石城。”艳无双丢下一句命令,不是她不相信那个吴总管,而是此去那样的地方,何必让六月再跟过去担惊受怕?
在她看不见的身后,石城突地后仰,但被老吴一翻一推,平推进了没了后车板的马车之内。
车内棉软,他趴得声息皆无。
主子无恙,他终于放心。而放心之后,因为失血过多,他已无力再支撑。石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老吴抬头扫一眼自家主子的去向,心中暗叹一声。虽然那位不一定能做得上主母的位置,但是主子既然看上了眼,他就得扫清一切障碍。成或不成,进了主子的眼,就得给主子守身守心。
见石城倒下,小五低呼一声就要上前看个究竟。
阿布不知从哪里蹿了出来,伸手就挡住了她,“喂,你那刀刚才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无人牵引也能有目标地移动?他在暗处看了好久想了好久也没想出来是为什么?
小五挥手打落他的手臂,没心情理他,“师兄——”刚才师兄后背出了那么多的血,不会有什么事吧?
阿布再次挡回来,想接着问她刀的事情,可一看她脸上焦急的模样转而改了口,“你别担心,有我义父在,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就一定死不了。”
“真的?”终于听到了一句有用的话,小五这才有心情转过头看他。
“真的真的!”阿布有些不高兴了,“我义父是谁?那可是江湖上顶顶有名的……”
“阿布!”吴总管不悦地扫他一眼,耍嘴皮子的事永远有他。
吴总管为石城处理伤口的动作不停,下令道,“去把周围的东西收拾收拾!”
阿布环视一下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