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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保的呀!”
相对于一向宠爱的大女儿,那个戴了女儿金冠却仍然无法看顺眼的商女艳无双自然没有一丝可信的价值。
文帝脸色即刻沉下,“来人,拿下艳无双!”这还没嫁进来呢,就先学会端架子了是不是?刚才于宫外见他就没下跪行礼,现在仍然没有!消息不是说她是一个什么衣坊的当家人吗?那就是说也有一定的见识了,可为什么见他的时候永远不知道主动见礼?她到底知不知道如果他不点头,她永远不可能成为尧天国公认的大殿下之妃?
还有那一身大红的衣衫,她不知道在宫中只有皇后能穿大红色吗?
还有那妆容,那金冠,先不说是不是抢的珠儿的,她一介商女进宫见驾,就不知道素雅稳重一些吗?弄那么耀眼做什么,整得跟新娘子似的,生怕别人不知道大殿下喜欢她是吧?
越看越来气,越看越不顺眼,也越来越无法理解,这究竟是什么人哪?就把他那引以为傲的大殿下迷惑到非她不娶的地步?
“拿下!”心情不顺的文帝再次怒斥一声。
艳无双稍整衣冠,脑中纠结半刻最后终于决定跪下参拜的时候,一听这话,膝盖“蹭”一下就又绷直了。
又一个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让说的,开口就先“拿下”?艳无双目光突冷,这就是尧天国被盛赞第一贤明的文帝?
而事实是,文帝现在只是一个单纯看儿媳不顺眼不愿儿子被抢走的别扭公公。
这如果是寻常家族里,顶多训斥一番也就罢了。可巧就巧在这位公公是一朝圣上,当生杀大权在握的时候,这表达烦感意见的方式相对来说就激烈了一些。
于是,在艳无双越来越冷的目光里,数十侍卫已经开始向她的方向聚拢过来。
“慢着!”此时,一直没吭声的赵纪青前跨一步,歪头看向文帝,“不用你拿下,我自己拿下,自己走!”
亮紫色的袍袖甩甩,甩出绝决的态度。或许他曾经兴起的那一点寄望某人能改善对他态度的想法已经错了!甚至,更或许最一开始,他就不该一时心软而回到这样的牢笼。
大公主是至爱,什么也不问什么也没让说,就值得全心相信。
太子也堪当重任,重点是非常听话,不会像他一样不问家里的意见就随便找一个媳妇回来。
他的大殿下之名,也许早在八岁那年离开之时就已经被束之高阁了。
赵纪青走近艳无双,一手揽过她的腰,一手粗鲁地拽下她头顶的金冠,“我再送你一个更华丽的如何?”
艳无双因他眼底的一抹悲伤而吞下了所有的话,点头,微笑,她本就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如果不是有目的地想激怒大公主,她根本有千百种方法不进这个什么珠玉宫。
赵纪青回她一笑,就知道她能理解。
再转身看向龙珠之时已经是满脸冰霜,“事情经过到底如何,你我皆一清二楚。可我没时间也没心情跟你论辨!东西,还你!”
龙珠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没想过惹大皇兄生气的!一切都是那个艳无双的错!“大……我……”她在那人满眼都是拒绝的意味下无法顺畅开口。
赵纪青也不等她开口,单手伸直,五指松开。
啪——金冠掉落在地。
“大皇兄——”龙珠怪叫一声,他怎能如此对她?
在她难以置信的目光中,赵纪青揽着艳无双抬腿前行,第一脚刚好落在那顶金冠之上。
刻意而为的内力之下,金冠碎成粉。
抬脚,有风吹过,风起粉散。
、115 我抗冻
“大——”龙珠没能惊呼完就已经仰天晕倒。
离她最近的文帝及时接住她倒向地面的身子,“珠儿——”
敏贵妃哭着先喊太医。
医官医女呼啦啦来了一批。这可是皇上最宠爱的大公主,晚到一下都有可能被定一个玩忽职守的罪名。
“快,先抬进屋里,这屋外太冷了不利于公主缓解。”官位最大的卫医官一声令下,大家又七手八脚地往屋里运公主。
敏贵妃跟在后面,路过赵纪青和艳无双的身边,抬头,嗔视,嘴唇蠕动数下,最终不过一声,“唉!”
敏贵妃后面是文帝,文帝的脸色此时已经不能简单地称之为“难看”了,简直可以用“狰狞”来表示。
同样是路过,同样抬头看过来一眼,同样只出了一个声音。只是,这个声音却是,“滚!”
声落,艳无双明显就感觉到了腰间赵纪青的手快速地收缩了一下。
反射性地扭头去看赵纪青的表情,他却对她一笑,“好,我们走。”
走出两步,皇后也擦肩而过,面无表情,目未斜视。
纪嬷嬷不知何时已经整理干净了嘴边的血渍,依然规规矩矩地静默无声地跟在了皇后后面而去。
再走两步,迎上龙炎,正一边走着一边无聊地空空活动着五指。不能在父皇面前把玩的金元宝此时正在纪良的怀里收着,至于那拇指上的碧玉扳指,他是想死了才敢像元宝似的把玩!
错身而过,陌如路人。
艳无双倏地停住脚步,她如果就这么走了,是不是就意味着是用赵纪青的身份换来了苟且偷安?
转身。不行,无论于情于理,她都不能就这么离开。
“我们回去。”艳无双不等赵纪青回复已经转身跟在了龙炎的后面。
龙炎像料到了一样,稍候一下等到艳无双与他走近的时候才开口,“阿……”
一道冷气袭来,龙炎笑笑,没改口,“阿双——”在这皇宫里,父皇母后的眼皮子底下,他就不信那个刚得到驱逐之令的大混蛋无缘无故地还敢出手!
艳无双拢裙福身一礼,“见过太子殿下!”
龙炎斜瞄一眼她的身后,然后又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了一番艳无双,“嗯,不错,今天很漂亮。”
“太子谬赞。”艳无双低眉敛目,静静候在一旁,一副等着龙炎先迈腿她好跟在后面的模样。
龙炎邪笑嘻嘻,“你确定?”如果她现在不走的话,进了前面那扇门,这结果可就谁也不能保证了,她能不能活着出来都是个问题。
“无双……”艳无双张嘴就想回答。
龙炎突然敛尽笑意,抢先一步打断她的话,“别拿你那什么骨气之类的东西来跟我理论,在这里,上面说你对你才对,上面说你不对你就是对也不能对。”
龙炎拿眼角瞥一眼不知为什么没有跟过来的赵纪青,“更千万不要说,你是为了心疼他才决定进去‘平反’的!实话告诉你,那没有意义!他本就无心这里,那么又何必在乎这里如何对待他?”
龙炎负手背后踏上台阶,“就此别过,今生不见!”
明黄色的背影,尚存少年的单薄,但仍然挺立出了担当的气势。
艳无双站在阶下,仰头而望,第一次觉得这个比她年幼曾让她几次当作孩子对待的太子突然形象高大了起来。
“赵纪青,”艳无双低唤一声,“你欠他的!”
如果赵纪青可以离京十年都相安无事,那么一定不只是赵纪青自己的功劳。她相信,在他们看不到的背后,一定有人在暗暗地帮着赵纪青处理了不少。而这人,十有八九会是太子。
虽然是他掳了她来,虽然他曾想一手掐死她,可她就是能清楚地感受到那个孩子真正的心意,他应该只是想逼赵纪青回京亲自解决问题来的。
如今,碧玉扳指回归,皇上也算下了驱逐之令,那么可以说,赵纪青这次是真的从皇家中择了出去。
择了出去,可他们却不能现在一走了之了。
因为,如果他们在今天这样的情况下离开,在背后的黑手还没有全数落网的时候就离开,如果离开之后他们还能平安无事,那么,就一定是这个孩子来为他们解决了所有的后顾之忧。
这样的恩惠,艳无双自问承受不起。
隔了数步之遥的赵纪青淡应一声,“啊。”
谁欠谁的问题,有谁能分得清?
当年娘亲出走,为的是让姨母能坐稳皇后的位置;姨母本想成全娘亲,可娘亲这一走,她不想嫁也得嫁,为的是稳住纪家在朝堂的位置;娘亲病逝,他远走他乡,一是不想见那些间接逼死娘亲的人,二是为亲弟龙炎创造拢络朝堂各方势力的机会。
十年里,他半蔽视听,极知分寸地将自保控制在不波及朝堂势力的范围之内。他自以为让的够多,做的也够多。可现在想来,是不是别人也为他做了更多?
艳无双拎裙踏上台阶,“今天之前,我每天都在想着要如何才能更快一些的离开这里。”
台阶皆为整块的汉白玉石,低调地宣扬着这里的贵不可攀。
“甚至有一瞬间也想过就算得不到什么最后的结果也要先离开这里再说。”
台阶的尽头,左右各是一个汉白玉石雕刻的狮子全身像,个头虽不大,但个个五官细致,面露威严。
“可就在刚才,我改变主意了。”艳无双放下裙摆,回身看向那个阶下不曾跟上来的赵纪青,“我休夫光明磊落,我再嫁更要堂堂正正!谁要想阻了我的路,我就是死也要拿尸体挡上一挡。”
耀眼的阳光洒在她的头顶,她不着任何发饰的头顶奇异地出现了数道光圈。
光圈之下,比阳光还耀眼的是她坚定如斯的信念。
赵纪青心中一暖,渐渐地弯了眉眼,在艳无双那略含挑衅的目光里一步一步踏上台阶,出口却仍是不正经,“这是在激我要为了新娘子再嫁而应战喽?”
艳无双脸皮绷紧,自动忽略掉他口中明显的调戏之词,“不,只是邀你同战!”
她从来就没想过要做背后那被保护的娇弱之花,她自己的仗自己打。实力不够,她就找同盟。
第一次主动伸出自己的手,问,“你,要来吗?”也许他已有心背后下手,但她不甘心被屏除在外。就算他心中有万千的花花肠子,他不说全部,她也得愣掏出八分来。
赵纪青眼神轻闪一下,掌心托住她的手却并不收拢,视线落在了她无名指处一枚金镶玉的戒指上,“祖母绿?太老了,不适合你。”
顺手摘下甩手撇远,“回头我送你一个更漂亮的。”
艳无双回一个不辨真意的微笑,那戒指本来就不是为了漂亮才选戴的,而是因为它的八个顶角!因为,只有这样不平整的棱面才能在打人的时候留下印迹。那人几次下黑手,又欲拿翠簪伤她,她如果不回一个极有分量的礼数那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