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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的,你所求的,我都会给你,但你要记住,我平生最容不得背叛二字。”松开纪川的下颚,他问:“明白了吗?”
他一字一句的解释,明明语气淡薄却让纪川觉得透不过气。
服从与忠诚,是他定给纪川的条令。
纪川点头。
“阿川。”督主又叫她,挥手召来候在门外的一名侍婢,笑道:“这是服侍我的青娘,以后就负责照料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可以去同环溪讲。”
纪川转头瞧见那名换做青娘的侍婢跪在堂下,恭敬的对他叩了一礼,“青娘见过副队长。”
抬起头来,是一张圆圆的脸蛋,杏仁大眼,眉眼弯弯的看着极讨喜。
纪川脸色一变,忙道:“我不需要人侍候!”又坚定的补道:“真的,我个大男人不喜欢让女人侍候。”
“是吗?”督主眯眼看着他笑,忽然贴在他耳侧小声道:“有个女人照顾你方便些。”
纪川一愣,还未明白什么意思,督主已经起身,笑道:“这是命令。”扶他起来,“青娘厨艺很好,方才是一桌子酒菜全是出至她手,你会喜欢的。”
果然纪川眼睛一亮。
督主指尖落在他脖颈上的半截铁链上,细微的拂过有一粼粼纹饰,“这铁链是谁给你带上的?”
纪川低头想了片刻,又抬头,“这是命令?非得回答吗?”
指尖微微一顿,他敛眉轻笑,揉了纪川乱蓬蓬的发,“不必紧张,你不喜欢可以不回答。”抬头对沈环溪道:“等下找锁匠来。”
沈环溪应了一声,刚要退下,听他又道:“给他另外安排一间卧房。”
沈环溪诧异,东厂之中除了队长以上,其他人都是吃住在一起,如今纪川却要例外?
抬头看督主细微的蹙眉,不得不应是。
等沈环溪退下,督主才转过头,没来由的道:“阿川,东厂不收女人。”
“我是男人!”纪川急的辩解,证明似的挺了挺瘦弱的小胸膛。
督主不禁失笑,揉了他的发,“那就好,有什么事同青娘讲,她会帮你的。”挥手让他和青娘下去休息,他却依旧立在眼前,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殷殷切切的望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还有什么事吗?”督主问。
“督主。”他一张小脸几乎贴过来,“我什么时候能进宫?”一脸的期盼。
“进宫?”
“是啊,不是说进了东厂就能进宫吗?”纪川有些急。
督主没有答话,只是看着他问:“跟着我还有很多好处,不止这一个。”
“我知道。”脱口便答,纪川笑道:“还管饭嘛。”
督主撑了撑额头,好笑道:“除了管饭,副队长每月俸银八十两,四季服饰。”
“督主!”她的眼睛几乎晃瞎人眼,看着他比看到亲爹还惊喜。
他像财神爷……
督主无可奈何的看着他笑,又问道:“你要进宫做什么?”
“找人。”
“什么人?”
纪川突然缄口,抿着嘴不吭声了。
“很重要的人?”
她闷声不吭的点头。
督主不紧不慢的抿了一口茶,不再逼他,淡淡道:“现在不能带你入宫。”
“那什么时候可以?”
“等我认为你合格之后自然会带你入宫。”
“怎么样算合格?”纪川不甘心的辩驳,“总是要有个期限。”
他在大殿中起身,到烛台下,拨弄着煌煌烛火笑道:“一千个,等你为我杀够一千个人便算你合格。”转过头来看纪川,眉眼间黛色万千尽是笑意,“如何?”
第4章 三
近日里,京都之内最热闹的话题便是东厂新加入的四番队副队长纪川了。
年龄小,身子瘦,一副弱不禁风的小少年模样,却力大如牛,心狠手辣,杀人如麻,一把鬼头大刀传的神乎其神。
常见四队长顾小楼带着小副队长打马经过,街道上顷刻空无一人,直至马蹄声远了才有三三两两的人从门后桥东里出来,心有余悸的咋舌,“这不知又是哪一家倒霉了。”
“嘿,没听说嘛,昨天崔尚书被那个纪川副队一刀劈成两半,砰的一声!”
“哪儿是崔尚书一个啊,是全家!全家!”
…………
桥头巷口越传越烈,不知是谁先到的头,纪川多了一个绰号——刽子手纪川。
东厂,操练场。
纪川趴在石案上,看着场下挥汗如雨的众队士,被大好的太阳晒的昏昏欲睡。他闲的发腻,除了跟着顾小楼跑来跑去处理一些杂事,整日就是吃喝睡,看队士操练,和刻薄鬼沈环溪斗嘴,时不时的和顾小楼,止水打个架解闷。
纪川真的很沮丧,虽然青娘的厨艺确实很好,好的他连胖了八斤,但是督主一件重要的任务都不派给他,只说让熟悉四番队的大小队员。
他想立功,立了功才能进宫啊。
“副队长。”有人远远的喊了他一声。
他猛地就直了身,看着远远走来的青娘眼睛精光闪亮,“要吃饭了吗青娘?”那一副的精神抖擞。
止水双手环胸的靠在红柱上,呲之以鼻的讥笑:“没有脑子的饭桶。”
美食在前,纪川心情大好,接过青娘递上来的食盒并不和止水计较,只是对操练的队员摆手,道:“今天就到这,解散吃饭!”
一片欢呼,止水却徒然喝道:“不准散!”刚刚要收了兵器的人众都顿了住,止水一双眼扫过,鸦雀无声,“时辰未到,我看谁敢走?”
纪川撕了只焦黄鸡腿,塞了满口流油,抬头瞥止水一眼,“这是我的队,咸吃萝卜淡操心。”提了声吆喝,“兄弟们,收拾收拾吃饭!”
“谢副队长!”不迭声的回应,一群赤着膀背的汉子击剑大笑,兵刃当啷的热闹异常。
止水的脸一瞬青白,从牙缝里挤道:“纪川,敢不敢跟老子过几招?”
“你打不过我。”纪川埋头闷吃,头都不抬,“昨天你就过了十招就不行了……”
“有种你就和老子再比试一场!”
“我没种。”纪川抬起头,看着止水白里透紫的面,讥笑道:“有本事你脱了裤子让我看看你有没有种啊。”
“纪川!”止水憋的一腔怒火,顷刻就要炸开。
纪川却视若无睹,抬袖子要去擦满口的油水,被青娘一把拉开。
“别用袖子擦嘴。”青娘掏出一方帕子,一壁念叨一壁替他擦嘴,“你那些坏毛病全都要改掉。”
纪川任由她念叨,伸手要去撕剩下的鸡腿,一只手措不及防的探了过来,只是错眼间,快又准,整只鸡凭空的不见了。
有人笑嘻嘻道:“爷有种,要不要脱裤子让你观瞻观瞻?”
纪川抬头就看见顾小楼啃着他的鸡,摇头叹气。
“督主真偏心,竟然将青娘拨给了你这小兔崽子,我要了几次都不给。”顾小楼三下五除二的就将整只鸡剥干吃净,啪嗒一声将鸡骨头丢回来盘子里,意犹未尽的咂嘴。
纪川觉得他的胃在燃烧,他的鸡……这已经是顾小楼偷走的第八只了……手不自觉的握住身侧的大刀,“鸡还给我!”
“已经吃了怎么还?”顾小楼耸肩,“难不成吐出来给你?”
“妈的赔钱!”纪川铮铮的将大刀拉到身前,拉开架势,“一只鸡三两银子,你吃了我八只,就是二十四两。”
“乖乖,你这鸡可真贵。”顾小楼眯眼笑,手指攥上剑柄,一分分出鞘,笑道:“可惜我是穷光蛋,一个铜板都没有,要不肉偿?”又对止水道:“小六,四哥今天替你收拾他,你可看清楚了,亏在哪一招上,下一次就给我在哪一招赢回去。”
纪川觉得心肝肺都在燃烧,他猛地提刀向前,喝道:“顾小楼你大爷的!赔钱!”
陆长恭刚从宫中回来,倦在腊梅树下晒太阳,有人入了院子,在十步外停下行礼,“督主,四队长和纪川副队长又打起来了。”
又……揉了揉额头,他眉眼未睁的应一声,淡淡道:“随他们,等打完了让他们过来。”
侍从应了一声退下,出庭院时刚好遇上沈环溪。
“督主?”沈环溪入了院子瞧他靠在木榻上眉眼闭着,似乎睡着了,试探性的唤了一声。
陆长恭睁开眼,眨了眨才看清来人,倦笑道:“若是来告阿川的状便不必开口了,我乏的很。”
“督主。”沈环溪上前,有些迟疑的问:“我一直不明白您为何如此偏爱他?他不过是个身世,来历都查不明的小混混。”顿了一顿,“是,我承认他的武功确实让我吃了一惊,但他……”
他点了点身侧,让沈环溪坐下,“环溪,你觉得山林间的猛虎和笼子里的困兽,哪只厉害?”
“自然是下山猛虎。”
陆长恭眯眼笑了,转过眼开看他,“阿川就像是一只刚刚长成的小兽,这东厂之中除却明岚和百春,没有人是他的对手,包括小楼和你,因为他不怕死。”顿了顿又道:“你没有发现,他每次拔刀只有攻击,没有防守吗?”
沈环溪默然,不论他多讨厌纪川,都不得不承认,他不要命的打法太可怕了。
“阿川很奇怪,我一直怀疑他生活在怎样的环境里,他似乎……什么都不懂,善恶,是非,但他又非常明白自身的价值。”陆长恭苦笑摇头,“他将自己卖给我来交换进宫的机会,我有时候都想不清楚是他在利用我?还是我在利用他……”
沈环溪没有接话,听他又淡了声音道:“而且……他的来历让我很好奇。”
“来历?”沈环溪蹙眉。
陆长恭捋着袖口,“你没有发现他脖颈上的半截铁链上刻有密密的鳞片纹饰吗?”
从他脖子上取下的半截铁链?沈环溪记得那截玄铁链上是刻有密密匝匝的鳞片纹饰,他以为他只是普通的出逃奴隶而已,“不是鱼鳞吗?”
陆长恭摇头,眼睛瞧着一株半开的腊梅,“是蛟鳞。”
“蛟鳞?!”普天之下敢用蛟鳞的除却督主还有谁?沈环溪突然惊的张口,”莫不是他和安……”
“我一直在找。”陆长恭合了眉眼,“找了他这么多年,总算是有了头绪……”
沈环溪看着他浸在日阳下的侧脸,眉飞入鬓,沉默许久才道:“您就不怕他是那个人派来的内线?”
陆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