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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川几乎想都未想的脱口道:“东厂里有督主!有顾小楼,有我的弟兄们,就算每天跟刻薄鬼沈环溪吵架都比这里好千万倍……”
猛地抬手将旁侧的粥碗拨到地上,当啷啷的碎响,舒曼殊看着纪川,道:“我说过,你要习惯这里,习惯我,你以为找到摇光我就会放你回去吗?”捏着她的下颚,笑,“你做梦。”
门外有人敲门,婢女在外道:“公子,有人找。”
“让他滚,我现在没空。”他盯着纪川不回头。
房门却被推了开,有人冷笑道:“舒曼殊你好大的架子,连朕都见不得你了?”
舒曼殊猛地回头,就瞧见立在门外的端木微之和荣阳,眉间不由一蹙,“她怎么来了?”
端木微之牵了荣阳进屋,“朕都告诉阿姐了,阿姐是自己人,我不想骗她。”
荣阳冲舒曼殊弯眉一笑,道:“你们放心,我会保密的,绝对不会说出去!”
第28章 二十七
端木微之有话同舒曼殊讲,先一步出了卧房,他随在身后,临出门前又不放心的回头看纪川。
荣阳坐在榻前,瞧着舒曼殊便笑了,“舒大人还担心我吃了她不成?”眉眼弯弯的像一轮新月,皱了鼻子道:“怎么就不担心她发起火来吃了我呢?”
舒曼殊轻笑,“公主说笑了,比起她来,我觉得您更可怕一点。”
荣阳笑容一冷,看着他出门,房门轻合猛地回头瞪向纪川,下一瞬却笑了,“原来你是女的?”眉眼一分分贴近,“若非亲眼所见,我还以为微之哄我呢……”
吞吐全在面上,纪川觉得不自在,想要向后挪,她的手一把扣住了她的肩膀,“你讨厌我?”
纪川眉头一拧,只觉她的指甲一寸寸收紧,抠进皮肉里。
她又笑道:“我也非常非常讨厌你,从第一眼见到就开始讨厌,有增无减。”手指细微的拂过纪川的眉眼脸颊,蹙了细眉,“真是搞不懂,舒曼殊居然喜好你这种货色,你到底哪一点讨人喜欢了?”
“你想知道吗?”纪川肩膀疼的皱眉,咧嘴又笑,凑到她耳侧低声道:“床上功夫啊。”
荣阳面色一红,直身一耳光甩在她面上,“下贱!”
那一耳光极用力,啪的一声脆响,红指印微肿而起,纪川跌靠在床沿之上,脸颊火辣辣的疼,却抬起眼看荣阳笑道:“可他舒曼殊偏偏就喜欢下贱货色。”
荣阳脸色红红白白,一把抓起纪川的头发,扯到眼前,一字一句道:“你还真是跟你娘一样下贱!”
纪川浑身一颤,惊的发愣,“你……你认识我娘亲?”
荣阳反倒笑了,眉眼弯弯的道,“当年名震京都的头牌花魁红鲤,我怎么会不知道?”低声轻笑,“纪从善是你哥哥吧?”
她的手指托在纪川脖颈之上,纪川脸色一瞬白透,忽然怕极了她。
荣阳却笑的怡然自得,扶她坐好,拢顺她的发道:“你怕了?这才刚刚开始,等随我回了宫,我再慢慢招待你。”
书房中冷的人打颤。
“嗒”的一声轻响,舒曼殊放下茶盏,抬眼看端木微之,“您要带她回宫?”
端木微之捧着热茶暖手,漫不经心的道:“是啊,朕想还是将她带到宫里安全点……”
“您真的这样想?”舒曼殊断了他的话,瞧着茶盏中翻翻滚滚的碧叶,“我并不觉得皇宫对于陆长恭来说是什么难入之地。”
他却不恼,起身绕到书案前,瞧着桌案上翻开的一页书,道:“陆长恭确实不把朕放在眼里,不过你忘了,再过几日是太后的寿辰,照规矩摇光帝姬非露面不可,你打算怎么办?”
舒曼殊抬眼,指节一空一落的敲在桌面上,太后寿辰摇光的身份非出席不可,可是如今的假摇光要怎么出席,他确实还未想到。
翻过书封瞧了瞧,端木微之摇着那本书笑了,“舒曼殊,你居然在看三字经?!”
舒曼殊脸皮一红,答的却分外镇定,“只是最近闲来无事才随意翻了翻……况且我对其中一句话非常在意。”
“什么?”端木微之上下翻了翻,随手撂在一旁,“不过是些再幼稚不过的字句。”
舒曼殊手指轻点道:“人之初,性本善……性本善吗?我真的非常在意这句,不知您觉得呢?”
端木微之掀眼望了过来,乌甸甸的眸子,眉睫扑扇,“这世间本就没有什么善恶,胜者王败者寇,所谓的善,只是为王者所讲的。”唇角的酒窝深深一陷,笑道:“舒曼殊,你觉得朕和陆长恭谁为善?谁为恶?”
指尖落在桌面之上,舒曼殊敛眉笑了。
满室冰冷,呵气袅白。
舒曼殊顿了片刻才道:“圣上方才问我太后寿诞之事,一定有了主意吧?”
他笑盈盈的过来,撩袍坐在舒曼殊旁侧,道:“朕早就想好了,太后寿诞是在大后天,朕今日便接纪川入宫,就说提前入宫陪陪太后,到寿诞那日便说她偶感风寒,不能出席,这样礼数人情俱到,两全其美。”
舒曼殊迟疑。
他又道:“太后那边你放心,朕自然不会让纪川和太后碰面,等在寿宴过后朕便命人将她送回来便是了。”
“法子倒说的通。”舒曼殊细微蹙眉,“只是……”
“有什么好只是的?”端木微之满脸的不悦,“有朕在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舒曼殊笑道:“我只是担心纪川那样的性子,您招架不住,她的药性散了再出什么岔子。”
端木微之眉眼轻挑,打怀中摸出一支白玉细口小瓶,摇了摇道:“朕自有法子。”
端木微之同舒曼殊回了卧房时,荣阳正坐在榻侧喂纪川喝粥。
听见声响,顿了手中的汤匙转过头来,瞧见两人,眉眼一弯笑了。
“阿姐在做什么?”端木微之凑过来。
荣阳将余下小半碗的瘦肉粥放在锦凳上,拿了帕子给纪川擦嘴,一壁笑道:“厨房送了粥来,我瞧她饿了便盛了一碗,喏,她吃了不少呢。”
舒曼殊瞧了一眼纪川,淡声道:“怎么好劳驾公主做这些。”
“这些算什么。”荣阳唇角一抿,敛下眉目苦笑,“母妃卧病那些日子多是我在侍候的,早习惯了……况且。”抬眼瞧着纪川笑,“我和纪川妹妹投缘的很。”细白的手指攥过纪川的手。
纪川浑身一颤,想抽回手,却被她抓的紧。
舒曼殊到榻前,瞧着她煞白的脸色,抬手擦了她额头密密的汗,手指顿在侧脸上红肿的指印上,蹙眉问:“怎么红红肿肿的?”
纪川将嘴唇抿的青白,一言不发。
端木微之上前,催促道:“行了行了,快些收拾收拾带她入宫。”
“入宫?”纪川惊诧,又看舒曼殊,“你们不是要找到真摇光入宫吗?要我入宫做什么?”
舒曼殊俯下身,轻声道:“乖,只是去几天而已。”声音一压,极低极低道:“你若是不想去就开口,开口说你想留在这里。”
“舒曼殊……”纪川刚开口,荣阳便断了她的话。
眉眼带笑的道:“舒大人千百个放心,我会照应纪川妹妹的。”
纪川一把打开他伸过来的手,瞪着舒曼殊道:“不用你好心,我在哪里都能活的下去。”
他极缓的直了身子,唇角一勾,“也是,我忘了你一向野生野长,再恶劣都能顽强的生存下去。”
窗外冷风灌入,纪川手指一分分攥紧。
庭院里的梅花不知何时开了,一簇簇白的红的,灼灼耀眼,瞧过去暗想浮动之下,妖红托细雪。
纪川裹了禳银灰狐绒的重黑斗篷,围帽兜的严实,除了口鼻在外,其余全掩盖了住。
两名随行宫娥将她搀了出去,到门外荣阳开口道:“让纪川妹妹和我一顶轿子吧。”
宫娥应是,搀了她入轿。
端木微之过来,由福喜系着斗篷,一壁将怀里的白玉瓶递给荣阳,“阿姐小心些,别让她伤了你。”
小小的白玉瓶接在手里,荣阳细细瞧着,挑眉笑道:“放心吧,她如今是一只没有爪牙的小猫而已。”
攥了小瓶入轿,纪川像没有骨头一般,软绵绵的靠在一角,眼神却瞪得狠。
荣阳坐在她旁侧,一路上摇摇晃晃并不看她,直到要入宫门时,将小玉瓶拿了出来,拨掉红缨塞递到她嘴边。
“什么?”纪川动了动手指,却被她一把捏过下颚,强行灌了进去,想挣扎手脚都被她压在腿脚之下,动弹不得。
那一股极苦极涩的液体呛在喉咙里,顿的她心肺俱疼,想咳嗽却忽然间浑身一阵酸痛,连张口的力气都没有了。
荣阳抬手将小玉瓶抛出了窗外,笑道:“你放心,不是什么毒药,只不过是些迷魂汤。”
她在轿中忽觉天地一片混沌,她听的见那声音,看的见那面貌,却困乏的连心跳都缓慢。
这一路怎么入的宫,怎么到的大殿,又是身在哪里,她一概不知,只是听到荣阳吩咐一干的宫娥退下,殿门合上的轰隆声。
之后是极静,只听到荣阳坐在侧塌上,淡淡道:“长春,把她的衣服统统扒下来,只留亵衣。”
第29章 二十八
有人应声,小太监长春到她跟前,利落的将她的衣服一件件脱下,只余了亵衣亵裤,攥着她的胳膊,将她甩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之上。
荣阳的一双小脚一晃晃在眼前,她又道:“给她醒醒神,我有话问她。”
长春应是,转身端来一盆清水兜面泼下。
她只觉呼吸瞬间一滞,精神一片清明,鼻腔唇齿里溺满了冰冰凉的水,呛在喉咙里彻心彻肺的寒,如坠冰窟。
她在滴水成冰的节令里,趴在地上,咳的浑身战栗,细微的凉风浮动,都让她凌迟一般,切肤刮骨。
荣阳到她跟前,足尖挑起她的下颚,笑盈盈的问:“舒服吗?”
她冻的嘴唇都青紫,荣阳挑过她的脸,让她往大殿一侧瞧。
热气蒸腾,袅白的一片雾气,小火炉之上烧着一盆水,翻滚沸腾,她甚至听到嘟嘟翻腾的声音。
荣阳蹲下身,道:“我有些事情想要问清楚,你知道该怎么做吧?”扯起纪川的头发,头上的簪子叮叮当当的落了下来,迫的纪川和她直面相对,问道:“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