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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即使死了,爹爹也活不过来,我要他死又有何用。
然而无论是为了天下安宁,还是因为心中仇恨难抑,我都已下定决心,这一生与此黑暗世道抗衡。
天道逆行,必重建盛世。
师兄,我前些日子又遇见了戚云汐姐姐,她与卢长丰大哥押镖前来。戚姐姐一向心细如发,便发觉我们是日月盟之人,说仰慕日月盟侠义,断然拒收酬金。我不便当众透露身份,私下将她拦下,卢大哥再一次吃了我的飞醋,和我们初遇时一样。
戚姐姐和卢大哥已在月前拜堂成亲,我便将于红鹰已死的消息告诉她,算补上的贺礼,戚姐姐得知后喜极而泣。
我好欣慰,终于知道,这世间有人结局圆满,虽然经历磨难,伤的遍体鳞伤,却最终得到幸福。
原来,幸福不是这世间的传说,它是真实存在的。
荇儿不停的说,说起自己的隐秘身世,说起这两年的点滴感悟。
唯一不提,陈子骞。
终于,荇儿停了下来,此时已朗月高悬,不远处城中灯火早已灭下,两人就着河畔的萤火相视许久。
荇儿启唇一笑,若芙蓉花轻绽。
“这些年,遇见了很多人,在生命中走过,却总是没有人停留下来。”
“师兄,我好高兴,你还活着。”
萧武心头百感交集,爱恋的柔情,暖煦的亲情,纠缠着愤怒,怜惜,震惊,凝结成一股热流,冲上了头脑,他再也忍不住,伸手抱住了荇儿,少女纵然扮作男装,身躯依然柔软馨香,触动他心底全部的柔情,然而用情越深,悔恨越重,萧武的指尖深深嵌入肌肤。
“我好恨,不能保护你。”
荇儿初时微微一惊,不妥之感渐渐褪去,这个宽厚的少年,犹如她亲哥哥一般,自小守护疼爱于她,失而复得的家人环抱,只有温暖舒适,她放松了所有警惕,这一路的艰辛委屈,齐齐涌上心头,再也无法坚强,流下了两行清泪。
许久,两人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萧武松开了荇儿,神色不再激动,取而代之的是冷静严肃,还有一丝忧伤。
他紧紧盯着荇儿,开口问道:“他呢,你和他,发生了什么?”
荇儿身躯一震,面色变的苍白,眉间笼上了一层烟雾,眼中凄绝之色让人心痛。
然而她咬紧双唇,一滴眼泪都未流下。
半晌,一字一字道:“我和他,本就是个错误。”
萧武坚持追问,荇儿终于把与陈子骞的纠葛一点点吐露出来。
失忆之时的扶持,清醒之后的真相,萧武听的心惊,然而更多的是愤怒。
“我,我要找他去!”
荇儿苦笑道:“何必,我已视他为生命外之人,此生再无任何瓜葛。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终有一天,都会忘却。”她又仿佛说服自己一般,坚定道:“一定的。”
萧武看着荇儿佯装平静的面容,他并不奢望与心上人相守,心中只期盼她能得到幸福,可如今她的一颦一笑,早已寻不见昔日天真明媚,说要忘却,又怎忘得掉。
他恨不得把陈子骞揪到面前,逼迫他诚心相待。他知道这不可能,也突然明白了陈子骞临别时那句话。
“那就请萧兄护她周全。”
萧武苦笑,就算我愿意用性命换她幸福又如何,能给她幸福的,从来都不是我。
皎白月色下,荇儿眺望远方,萧武凝望荇儿。
人之情感总是如乱麻缠绕,解不出线头两段,红尘之中,痴情最苦。
荇儿与萧武,各自沉沦在自己的情感之中不可自拔。
然而此时在朗朗乾坤中,两人却是同一个心思。
唯有寄望于时间,终有一日,忘却这般深情自伤,换无情无伤。
第一百章内讧
两年时光已过,荇儿已不是初下青阳那个懵懂少女,此番再扮男子,举手投足已经像了个十足。日月盟中大多是江湖武人,更衬得她知书达理,风度翩翩,虽然人皮面具上只是一张平凡的面孔,然而举手投足之间自然流露出一股不凡。
萧武看着眼前荇儿假扮的雷鸣音与喻扬时相谈事务,举止稳重,言语精干,又忆起两人一起在青阳山野种种,忆起她曾经娇憨天真的笑容,心中没来由的一阵空落。
如今,我们都变了。
荇儿与喻扬时商议完毕,便笑道:“诸多事务有劳喻堂主费心,只是在下今日还有一不情之请。”
喻扬时便道:“雷公子请说。”
荇儿和萧武对视一眼,又转向喻扬时道:“喻堂主,悉闻贵堂出了些事端,如今人手欠缺,只是这位萧武兄弟是我多年旧识,我还是想带他回总舵。”她见喻扬时皱了皱眉头,又连忙道:“待我回到总舵,定然会请袁盟主再为魁星堂抽调人手,这样安排可好。”
喻扬时看了看萧武,知他去意已决,不由心中惋惜,本以为得了一个好臂膀,却不能留在身边。他乃大度之人,想着不论在何处,总是为日月盟效劳,便释然道:“萧兄弟武功高强,行事务实,乃不可多得的人才,去总舵更能发挥所能,喻某自然不留。”
荇儿与萧武连忙谢过。
次日,萧武三人便随着雷鸣音一起启程,喻扬时与马成盛颇有几分不舍,便前来送行。马成盛笑了笑:“萧兄说是要找个女人,结果倒找到了一个男人。”萧武不便透露雷鸣音真实身份,便谄谄憨笑。
荇儿此行还另有二人,一行三人,此次的任务便是前来巡查各堂的部署,他们分管西舵七堂中的魁星堂,昂星堂与罕月堂,如今还有二堂未至,便赶路不停。
漫漫驿道之上,荇儿与萧武并肩骑行,说起今日之形势。
闽水过永州,中州,宁州,青州,是分割帝国南北的界线,日月盟经年在中州与宁州运营势力,占的是闵水线最长一线,若起事成功,可分割帝国南北,南方繁华,北方驻兵,另其相互不可援。如今帝国腐朽,虽帝国京中权贵被压制的无可反抗,然则中原幅员广大,远离帝权之地,蠢蠢欲动势力却有许多,牵一发而动全身,日月盟便是要挑起这天下之反。
如今日月盟势力已线撤入闽水以南,待乱局一起,北方军力有闽水为守,可借地势,守住闽水南岸再渐渐扩张,最后以灭帝权。
如今南岸八城十港已有一半愿为投诚,另外一半,却要靠武力取得,日月盟如今便养精蓄锐,暗自部署。
萧武一路听着,脑中浮现出荇儿连日操劳的的身影,他知雷鸣音真实身份,心疼她一个弱女子却要卷入这乱世之争。
萧武不由道:“你,这么拼命,又是何苦。”
雷鸣音一笑,他有假面遮掩,总是一副平静之色,教人察觉不出真实感情。
“我近日总是梦见爹爹,作为他的女儿,我也只能做这么多了,田毅将军也告诉我,当年之反,与殇帝步步相逼亦有关系,我。。。。”荇儿的言语中添了一份恨意,“明知前途险阻,可是我还是想,为爹爹报仇。”
萧武不再言语,他如今才得知荇儿真实出身,心中无不震惊,然而许多前尘往事亦有了解释,她血脉中的传承,注定了让她不能像一个平凡女子安稳度过一世,命运波澜不止,谁也违抗不了。
一行六人,日月盟中人金宏与吕仲明打头,雷鸣音与萧武在中,蔷儿与薛大头则跟在后面,刻意相隔甚远。
薛大头看蔷儿一路不言不语,只是不住盯着前方两人的背影,面色不悦,便问道:“蔷儿姑娘,你不和他们一起走近一些嘛?”
蔷儿撅嘴道:“不去,你看他俩久别重逢的亲热劲,我又何必去讨没趣。”她又转头对薛大头下令:“你也不许去!”
薛大头挠挠头:“那位水。。。哦,不,雷公子,为人很是可亲,懂的有多,为什么不多和她说说话啊。”
蔷儿闻言,立即拿起马鞭就抽向薛大头:“哼,她什么都好,你们都去找她好了,我一个人自个走。”
薛大头左闪右避还是挨了几鞭,蔷儿手上并未用力,薛大头又修习金钟罩,打到身上也是不疼不痒。
薛大头不明她为何发脾气,只得求饶:“蔷姑娘别打啦,我什么都听你的,你不让我去和她说话,我就不去。”
蔷儿闻言更气:“我为什么不要你和她说话,你爱和谁说话就和谁说话,我才不管。”说话间收了鞭子,赌气不理薛大头。
薛大头哪里敢走,只得闭了嘴小心翼翼的跟在一旁,生怕再触怒这位小姑奶奶。
昂星堂位处中州七宝镇,一行人在驿道上骑行半日,便已接近目的地。眼见前方便是七宝镇,先行的金宏与吕呈阳却突然调转马头,对荇儿道:“雷公子,前方似乎有人打斗。”
荇儿皱了皱眉头,嘱咐道:“我们且去一探,能避则避。”
一行人放慢速度,缓行而去,可见驿道边树林中人影绰绰,行的近了,一片惨象映入眼帘,众人都是心中一颤。
林中斜斜停着一辆宽敞马车,缰绳已断,马匹跑的踪影,家居物品,金银财宝散了遍地,血腥之味扑鼻,林间横七竖八的躺了许多死尸,每具都肝脑涂地,死状甚惨,还有两个血肉模糊的人存活,被一群手持武器汉子围在中间,撕心裂肺的求饶。
旁边树丛中人影闪动,女子凄绝的哭声不断传出。
众人见此情此景不由心中腾起一股怒气,纷纷跃下马去,萧武首当其冲,大声喝道:“住手!”
那群汉子齐齐的转过头来,其中被围鲜血淋漓的两人已经不剩几口气,见有人前来,一人便用尽力气呼喊:“救。。。救我女儿。。。”
话音未落,荇儿身法已动,脚下踏出七星步,如疾风一般掠过,萧武紧随而至。
未等众人反应过来,两人已起跃至树丛之中,只听树丛中有人惊呼:“是谁!”
话音未落,两个壮汉被扔了出来,两人摔在地上惨叫连连,下身衣裤尚未穿上,甚是丑陋不堪,蔷儿不由转了脸。
树丛中躺着两个衣衫不整的少女,雪白的身子上青紫不堪,已经气若游丝,萧武不忍多看,荇儿此时扮作男子,也不好多留,两人又跃出树丛,萧武示意蔷儿前去查看二女。
那群大汉见此情形,纷纷横刀怒视:“少管闲事!”
金宏亮出两把短勾,怒道:“残害百姓,岂能轻饶。”
便有一人仰天长笑:“什么百姓,你看好了,这是那奸佞的狗官,死有余辜。”
金宏又道:“如此残暴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