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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许你金银富贵。
却不能许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室内陷入了一片沉沉的静默,待陈子骞回过神来,清丽的白衣少女已不知何时不见。
陈子骞知道,两心就此诀别,此生未必能够再会。
他的眼神愈加深沉,渐渐的生机湮灭,一场好梦,该醒了。
下雨了,天色暗沉下来,赶路的秀才不由加快了脚步,伴读小厮连忙撑着雨伞跟上。
天气恶劣,又夜晚将至,只希望能在天完全黑下来前赶到村民口中的那所破庙,今晚也好有个安歇之地。
两人正急着赶路,远远看见湖边一个白色的人影,不顾这山雨来袭,静静的站着远眺湖水,一动不动。
“少。。。少爷”小厮怯生生道:“那。。那人半天没动了,是人还是鬼啊。”
秀才心中也怯,装着胆子望了半天,才道:“仿佛是个女子,却不知为何在湖边淋雨。”他见那女子望着湖水出神,不由心中一惊:“坏了,莫不是要投河。”
二人赶紧过去探查,只见一个极美的背影,身形窈窕纤瘦,秀发墨染一般,周身仿佛笼着一层淡淡的烟雾,衣衫尽湿如丝,在雨中看起来格外楚楚。
秀才动了怜悯之心,不由轻声唤道:“这位姑娘,下雨了。”
那窈窕美丽的背影如一尊玉雕一般,纹丝不动,仿佛凝结在时空中。
秀才不忍看佳人淋雨,大着胆子走上前上去,将雨伞撑到女子头上:“这位姑娘,初秋雨寒,莫要淋坏了身。。。。”
女子这才察觉,缓缓的转过身来。
秀才只觉身子一震,脑子一片空白,差点拿捏不住雨伞。
这是怎样一张脸庞。
秀才顿时觉得往昔所读诗词歌赋中言语,全然不足以形容眼前这位女子的美貌。
她若一朵幽兰。清丽淡雅,冰雪为肌肤,星辰为眼眸,如皎月出海,如花瓣染露,让人遗憾的是面上一道浅浅的伤痕,却无妨人仰慕她的美貌。
可是,一股让人无法抵挡的忧伤气息迎面袭来,如此美丽,却如此的心伤,即使面色清冷,没有表情,那心中慢慢的伤感,还是抑制不住的弥漫了出来。
“这。。。这位。。。姑娘。”秀才看的又是心疼又是惊叹,好容易想起来说话,一开口便舌头打结。“且要。。保重身体。。。这。。这伞。。。。你。。。你拿着吧。”
女子缓缓抬眼看了他一眼,嘴角挤出一丝笑容,却没有半分笑意,她轻声道:“谢谢公子”伸出一只芊芊玉手接过了雨伞。
秀才不由痴了,呆呆的看着那绝世清丽的容颜。
女子也静静的回看着他,眼中却完全没有他,女子的目光,穿过了秀才,穿越了山川,落在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秀才回过神来,才觉得自己举动冒失,不由红了脸,匆匆忙忙的告别,抱头遮雨跑了几步,又恋恋不舍的回头看了看,那绝色女子依旧静静的站着,眼神远望,看不出心中的情绪。
秀才好容易在破庙落了脚,小厮服侍他换过了干衣,映照着火光,他不由又想起那黄昏时雨中哀伤的少女。只觉那少女没的不是常人,又神色恍惚,想起往日读的志异传说,不由心中一惊,莫不是遇到山中精怪,随即又忍不住感慨,若是被这样的精怪引诱,也是值得了。
胡思乱想着便沉沉睡去,第二日醒转,发现精怪夜间没来相扰,不由生出几分失望。
秀才又回想了一番佳人容颜,取出纸笔,着墨写下:“临水立佳人;水映芙蓉面。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唏嘘了一番,继续赶路去了。
第九十二章赌场
殇帝十年,绿林匪帮集结犯上扰民,殇帝发兵围剿日月,青阳,乌衣,铁刀,琼花等绿林匪帮,以平天下,维护社稷安宁。
腥风血雨之间,半年时光流逝,时节已然入冬,人们都说,今年的冬天格外的肃杀,武林更是一派衰败之相。
殇帝大肆围剿武林门派,马蹄所践踏之地,杀戮残忍,俱不留情。
琼花一派皆为女子,虽未赶尽杀绝,余下女弟子却统统被发配边疆以充军妓,此消息一出,整个武林为之愤然,侠义之士纷纷挺身而出,企图组织救援,日月盟更是当仁不让,官兵与武林人士终在兰宁镇血战一场,俱是伤亡惨重,不想殇帝布局更深,竟以此牵出日月盟在岚城的大本营,攻其不备,日月盟几覆,盟主华展阳,也在岚城一役中英魂归天,江湖中人无不为之扼腕,岚城知府郑淼被降了庇护匪帮的罪名,打入大牢,一时间,日月盟在江湖上销声匿迹。
然而,以乔海波为盟主的武林义盟却一直置身事外,他与官府交好,殇帝亦不予打压,反而暗中扶植,江湖中便分为两派,一派为在乱世中求自保而加入武林义盟,另一派则唾弃乔海波阴险,谄媚官府,然而官府打压的紧,也都只是敢怒不敢言,暗恨在心里。
殇帝最擅此制衡之术,一边压制,一边扶持,搅出一股股暗流,相互内斗,如今对武林出手,亦是立即搅起一团浑水,人心躁动,杀戮不止,天下一派疮痍。
纵然世道混乱,天下酒色金迷之处却依旧红火如一,反而比往日更加欣荣。人心沉沦,都道既然命如草芥,朝夕不保,何不醉生梦死,豪赌享乐,没准反能杀出一片生机。
这云州明泉城中的广源坊,便是一座彻夜不息的赌坊,云州明泉城靠近帝都筑天,乃是一座小城,帝都中限制赌场的规模,这偌大的广源坊就开在了明泉,占地百亩,楼宇数十座,其中既有显贵们才可出没的赌场,亦有平民聚赌之地,这广源坊夜夜喧闹不止,灯火辉煌,金银如流水一般进出,明泉城亦无太多住户,皆是围着赌场而起的商户,驿站,明泉城更有个响亮的别名“赌城”。
广源坊中金玉楼正是一座为平民所开设的赌场,其中鱼龙混杂,三六九等人皆混迹与此,弥漫着汗水和金钱的气息,萧武只觉得气闷,心中烦躁,不由无奈的转头看了看厅中那张最大的赌桌。那赌桌周围围满了人,不停的指指点点,交头接耳,人们关注的中心,是那赌桌右首的一位少女。那少女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样貌颇为秀丽,正是蔷儿,她面前堆满了赢来的筹码,一副喜笑颜开的样子,兴奋的整个身子都快爬到赌桌上,只见她挽起了半截衣袖,露出藕白的手臂,惹的旁边的男子不停偷瞄,蔷儿犹自不觉,把面前堆筹码往前一推,大声的喊道:“来来来,压大!”
她已经压大赢了十几把,面前那堆筹码足有百两银子,众人不信这个邪,纷纷压了小。
只听筛盅一阵乱响,揭开那一瞬间,众人哀嚎声又起。
果然还是大。
蔷儿笑的花枝乱颤,她赢了一晚上,此时才算玩的尽兴,便挥手招呼旁边一人,众人只见上前那人形容奇特,硕大一个脑袋的,正是薛大头。
只听蔷儿喜滋滋的吩咐:“大头,快来搬银子,我们回家咯。”
“不许走!”
人群中走出一名满面横肉的壮汉,那壮汉裸着半边胳膊,肌肉虬结,上面纹着一整只吊睛老虎,气势凶煞。他已经输了一晚上,老底全部输光,还赊账许多,心中气恼,面容上更是杀气腾腾。只听那壮汉大声道“赢了就想逃嘛?一晚上都是大,有猫腻,你出千!”
此言一出,输钱的人们急忙纷纷附和,对蔷儿指手画脚。
蔷儿丝毫不放在眼里,冷然道:“证据呢?没有证据不要血口喷人。”说完便转身欲离去。
壮汉伸手就去拦她,一只健硕的臂膀却被蔷儿一巴掌拍开,只听蔷儿嫌恶道:“这位大哥,男女授受不亲,你有没有教养。”
一个大半夜在赌场里厮混的丫头片子,居然开口说教养,那壮汉气的直翻眼,不肯罢休,一步抢上,用硕大的身形挡住了蔷儿的去路,凶道:“没有交待清楚,不许离开。”
只听啪啪两声,壮汉只觉脸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未看清眼前少女怎么出手,她已经轻轻一个跃起,左右开弓,在他脸上打了两巴掌。
众人都是吃了一惊,不想这么一个弱质纤纤的少女居然身负精妙武功,更惊异的是那一语不合便出手的嚣张态度,全然不把眼前这个有她两倍形体的凶悍壮年男子放在眼里。
蔷儿俏丽与厅中,一张俏脸上满是讥诮的神情:“叫你不要碰本姑娘,听不懂人话吗?”
壮汉被打的一时有点懵,随即便反应过来,他一向跋扈,哪里受得了被小女子如此侮辱,当下胸膛中爆出一身怒吼,高举着拳头反击。蔷儿面色始终挂着一丝冷笑,轻盈的左闪右避,她家传轻功“飞叶渡”身法精妙,壮汉追的气喘吁吁,又哪能触到她一片衣角。
萧武一见打了起来,不由又头疼不已,这丫头,能消停一天不惹事嘛。赶紧上前两步,关切的注意这局势。薛大头怀中犹自抱着一堆筹码,眼见蔷儿与人相斗,看的专注,不由连连叫喊。他心思简单到带着几分蠢笨,总是觉得蔷儿聪明机灵,却又分辨不出蔷儿行事好坏,只对她佩服的五体投地,言听计从,跟着蔷儿一路胡闹,让萧武十分头疼。萧武劝不住蔷儿,只能常常拦着薛大头。薛大头亦觉得这位萧兄弟,心肠又好,懂的又多,与萧武交好,却也不违抗蔷儿。
蔷儿在厅中身法连转,带着壮汉不停的兜圈,时慢时快,引的那壮汉凝力出拳却扑了个空,一个不平衡,向前扑棱几步,轰隆一声,撞倒一张赌桌,牌九筹码摔了一地,人们惊呼着避开,厅中一片混乱,那壮汉只摔的眼冒金星,爬不起来。
蔷儿见状咯咯娇笑不停,走上前就发足踢那壮汉,招招踢人要害,下脚颇重,踢的壮汉滚地哀嚎,全无招架之力。蔷儿一面踢一面道:“叫你动手动脚,看我今天不踩断你这双手。”说着就要上前踩踏,众人心中凛然,虽然大汉跋扈,这少女小小年纪,行事却这般狠毒,但见她武功厉害,谁又敢说什么。
萧武一步抢上,按住蔷儿肩膀,皱眉道:“蔷儿,胡闹够了。”
众人的眼光刷刷的投向了萧武,看看什么样的人物敢出手阻拦这刁蛮少女,只见那少年郎面貌平常,浓眉大眼,却自有一番英武正气。
蔷儿小嘴一撅,听了萧武的话,收回右脚,对地上的壮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