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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惊心动魄的激斗,就此落下帷幕。
白月华一见大势已去,便立即表明降意,她告诉众人:“明霜与师父早有私情,明霜虽然跋扈,对于这段感情却弥足深陷,只是师父从未将她放在心上,她见师父赏识我的才智,生怕师父对我留情,所以才处处刁难。”
众人想起明霜虽然可恶,却不是十恶不赦之人,终究是一番情意错付,红颜命薄,不由都心有唏嘘。
陈子骞对白月华道:“白姑娘如今已被种下蛊毒,这性命便交在了金珠姑娘的手中,希望你回去能够严加管束飞鹰教人,不再与花瓦山寨为难,残害无辜,金珠姑娘自会循序为你解蛊,我想白姑娘聪明才智,定然不负此托。”
白月华苦笑道:“师父一死,飞鹰教只怕也就此散了,教中人许多年见那浮烟洞府虚无缥缈,也早不是同心。”她停了停道:“各位放心好了,月华定然加以劝规他们,不会再添乱。”
陈子骞满意一笑:“如此甚好。”
荇儿又向白月华询问《混天魔功》的下落,白月华言明,于红鹰专研秘籍多年,始终没有参透,又藏在隐秘之处,她也不知下落。萧武又生死未卜,荇儿只得暂时作罢,想着以后若得了师兄讯息,再入山搜寻不妨。
众人就此拜别,此后飞鹰教大势已去,在江湖上亦鲜有耳闻
第八十九章真相(一)
一行人返回花瓦山寨后,谷心蓝宿怨已了,休息了几天便辞别回太清山继续清修隐居。
而金珠则继续为荇儿医治失忆之症,饶是她医术超群,一个疗程下来荇儿的记忆已然基本恢复,只是乐陶园之内的遭遇,始终回想不起。
金珠这日施针完毕,紧紧皱眉沉思,陈子骞见状不由担忧,连连询问。
金珠斟酌良久才道:“能施行之术,我已尽行了,只是妹妹的身体对药性似乎有所抗拒,只怕。”金珠停了停:“只怕,有些记忆,妹妹自己也不愿意回想起来。”
荇儿愣了,金珠所言正中她的心思,她亦想起当日在天险之地,生死关头,面对明霜决断生死的一掌,自己并非对生死如此超然之人,当时在明霜的杀掌下还能保持镇定,却是因为,她心中总是隐隐存着一份念想,活着太苦,不如一死了之。
她心中心念流转,面色神色思虑,究竟发生了什么,让她如此逃避。
金珠见她深思,便道:“妹妹再好好考虑一下吧,若是你愿意记起,金珠必然全力相助。”
心中认定生之痛苦,对心爱之人总是存了一份抗拒,荇儿踩着细碎的脚步在河边漫步,反反复复思量自己失忆以来的心情,此时月色如水,水面波光粼粼,曾对着这清亮的河流剖白心意,而如今却是另一番大不相同的光景。
如此不愿意去触碰的回忆,究竟是什么。
脚步越走越慢,每踏出一步,心中都愈凉了几分。
回想起当日在乐陶园的种种,难道,已不再是清白之躯?
想到此处,脚步一滞,整个人如同浸入冰水一样,冰冷之感丝丝透心,全身的血液瞬间冻结。
若是如此,我和他,要怎样才好。
心底弥漫出绝望悲凉,反衬出前些时日的深情缱绻,荇儿不有由苦笑,原来上天许以人幸福,原是用来剥夺,难怪世人或颠狂或痴迷,宁愿死后灵魂坠于阿鼻地狱,也要拼尽一切,守护所有。
正自凄苦,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不用回身荇儿也听得出,那是陈子骞来寻她了。
果然,熟悉的气息传来,紧接着是那温柔的呼唤。
“荇儿。”
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只有低头不语。
脚步微响,陈子骞已转到她的对面,月光下灰色的布衫下摆微飘,映入了她的眼帘。
荇儿只觉得眼眶微微潮湿,连忙说:“我先回去了。”话没说完,就急着转身。
一只温暖大手不由分说的拉过了她的手臂,一把将她拉入了一个宽大柔软的所在,男子身上好闻的气息铺天盖地的拢住了她。
荇儿待要挣扎,却被陈子骞紧紧抓住手臂,他总是温情款款,从未这样激动霸道,仿佛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一般,抓的她手臂几分疼痛。
可是这疼痛并未真的让她感到痛,反而在心中生出了温暖和欢喜。
“荇儿,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心匪石,永不可转。”
这皎洁月光,璀璨星光,河边蓝铃草一丝芳香,远处隐隐夷女的歌声,此时天地间所有的美好都仿佛融入到这朗玉少年一句坚定的誓言之中,抚平了少女心头的凄绝,温软了她被寒冰刺痛的心。
荇儿终于缓缓的伸出了双手,第一次回手揽住了这个数次予她温暖的少年。
即使最终会孑然孤单,这一刻,生命已然无悔。
是哪里?独自一个人在行走,仿佛踩在虚空之中,听不见一丝动静,雾气萦绕在身边,渐渐由浓转淡,露出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感受不到自身的存在。
黑暗中浮出一点白光,微弱闪烁,如浮幽一样在她身边无规律的游走,白光里传来一个声音,轻柔的如同羽毛,分辨不出男女。
“你是谁?”
皱了皱眉头,却没有出声。
“你是谁?”
白光在她身边环绕,速度突然加快,只绕的她一阵眩晕,越发不知所然,迷蒙中答道。“水。。荇儿。”
话音刚落,白光微微缓了下来。
“你从哪里来。”白光继续萦绕在身边,这次却缓慢而温柔,仿佛至亲人的嘘寒问暖。
“青阳。”
“你的家在哪?”那白光愈加温柔起来,不再刺眼明亮,而是仿佛化开一般的氤氲。
“家?”
“对,你的家。”白光继续道。“你的家,疼爱你的爹爹,温柔的娘亲,你最喜爱的玩具,你柔软的睡床。。。”白光细细描述着,一面不停的游走,勾勒出一个个轮廓来,然而那轮廓又出色彩来,从黑暗之浮凸出来,爹爹,娘亲。。。一个个人影,变得生动起来。那白光又继续勾勒出亭台楼阁,桌椅板凳,不一会一个崭新缤纷的世界复苏过来,仆人来来往往的忙碌,爹爹和娘亲在向她微笑。
而她,又变回了八岁时天真娇憨,不晓人间疾苦。
她欢笑着,扑向爹娘的怀抱中,一片温暖包围了她。
“我的家,在康。。水。。镇南。。王。。府。。。”
荇儿腾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惊出一身冷汗,右手紧紧抓住心口,颈上的银锁竟被她扯下,只见她双目圆睁,流露出无限的惊恐,一动不动。
金珠吓了一跳,连声呼唤,荇儿却如一尊凝固的木雕,纹丝不动。
金珠急急的唤来陈子骞,两人忙乱一团,替荇儿擦去额角细细的汗水,又柔声询问,荇儿只是恍若未闻,一双秀眉毛越拧越紧,面色愈加凄楚。
过了许久,她才微微启唇,嗓子略微嘶哑,声音满是苦涩。
“他知道我的身世。”
陈子骞神色一动,深色的眼眸闪出莫名的光辉。
荇儿双眼看向他,却眼神空洞,未凝目与任何事物,像在问他,却又不在问他。
“这,便是与我血脉相连的亲人么?”
原来如此,那偷梁换柱,苦心欺瞒的局竟然是专门为自己而设,更是在发现自己真实身份之后,百般与药物拷问父亲遗下《行军要诀》所在,问不出下落,导致她记忆受损,便干脆完全将其封存,再予她一个舞姬的身份,牵她入一张阴谋巨网。
那些日子的拷问折磨犹自历历在目。
她始终心存不解,不甚清明自己于这阴谋局势中的作用,然而她如今却知道,那面容冷漠狠辣的男子,威武帝十三子康亲王郭怀祯,乃是自己同族堂叔,然而他半分不顾惜血脉同族之情,用尽手段利用自己,不由令人齿冷。
念及此处,不由双手握的更紧,指甲深深掐入肉中,只觉右手一物咯的生疼,摊到眼前一看,正是幼时娘亲挂在她脖子上的银锁。
心念一动,离康水城破已近十年,世人仍在寻找爹爹遗下兵书,奇书终不出世,难道。。。
她怔怔的盯着手中银锁,许多年了,这银锁看的再熟悉不过,每每思念爹娘之时,便取出来,银锁上的花纹已然了熟于心,双鱼戏水纹理细致,栩栩如生,绳结褪色破旧,银质却磨得更加铮亮。而此时,却心中生出异样之感来。
陈子骞见荇儿举止怪异,便不由也盯着那银锁沉思,面色愈加沉重,神色暗暗闪动,心绪起伏不止,立于一旁默然不语。
两人正各自沉思,突然荇儿一个转身,投身与陈子骞怀中,陈子骞一愣,只觉少女的体香拂面,还未回神,荇儿已抽走他腰间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
陈子骞大惊,生怕她心入执念,连忙去夺,却见她手掌一翻,用匕首剖开手中银锁。
“噗。”的一声,匕首应声而入,那银锁居然中空,里面掉出一个小小的羊皮卷,荇儿连忙捡起展开,双手忍不住的微微颤抖。
上面只有八个字:
“鸡鸣时分,金猴指路。”
荇儿愣了,她记忆才恢复,脑海中有如一团乱麻,此时更是一片混乱袭来,想不出这八个字的意义所在。
陈子骞见状,明白她是发现了什么秘密,又心疼她连日劳累,此时又思虑过度,不欲她太过耗神,便想要上前替她收起手掌,柔声道:“先好生休息,别想太多。”
荇儿紧紧握住羊皮纸卷,如同入了梦魇一般喃喃道:“‘鸡鸣时分,金猴指路。’,什么意思?”
陈子骞也是一愣,想了想:“不似古籍上的句子。。”
荇儿魂不守舍,目光涣散,陷入了一种狂燥的情绪,口中只是不停重复这八个字,神情越来越激动。
陈子骞急忙按住她的双肩:“好了,别再想了。”却察觉她已不受控制。
他正思拊是否要点荇儿穴位,荇儿身子一软,终因为心力交瘁,昏了过去。
第九十章真相(二)
南疆十万里大山绵延,异域风情,风光奇秀,待陈子骞回到中原之时,看着熟悉的城郭街道之景,生出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一切仿佛梦一场,一个本不应属于自己的梦境。
陈子骞叹了一口气,天下形势风起云涌,卧龙山庄一份份急报催他回去,可是他却弃一切不顾,沉迷于一张清丽无俦的笑颜,忘却时光流逝。
义父陈金龙一见他就劈头盖脸的责骂了他一顿。
“山庄上上下下多少人为你打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