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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霜见被叫破招式,不由恼怒,身法又变,衣袖再次飞卷至荇儿门面。
那声音又道:“乾位三步避开。”
荇儿来不及多想,向乾位连踏三步,明霜的衣袖从侧边挟劲风拂过,本欲卷向她的长剑。
白月华见情形不好,连连催动笛声,那笛声如风云变色,尖锐回旋,只听那沙哑的声音大喝一声“嘿。”白月华笛音一滞,那声音又连“嘿”几声,声声卡在白月华的乐曲音节反拍上,瞬间搅乱笛声的节拍,白月华正凝神以气御音,此时遭笛音反噬,掌控不住真气,只听笛音一岔,停了下来,白月华却在暗自调息。
明霜面上再不见笑容,怒道:“是谁暗中捣乱,有胆子的露个脸。”
一个身影从黑暗中踏到月光下,那只见人半边佝偻,面上肌肉萎缩,看起来十分可怕,正是谷心蓝。
陈子骞喜道:“谷前辈,果然是你。”
明霜继续喝问:“你是什么人,竟然能叫破我的天魔舞。”
原来这两门功夫一为天魔舞,一为天音杀,正是天魔老人所创,而这两名女子,正是于红鹰的弟子。
谷心蓝哈哈一笑:“你师父当年练着两门功夫的时候,还不是我陪他拆招,你们两个女娃娃,还嫩的很。”
明霜闻言,换上一副娇笑:“哎呦,原来是师父的旧识,不知前辈如何称呼,我也好回去和师父他说您今日是如何关照我们的。”她见谷心蓝识破她的招数,自知难敌,便抬出于红鹰来意图威吓。
谷心蓝自然不惧,冷笑道:“说起来你们还要叫我一声师叔,你便回去告诉你师父,六年前的账,谷心蓝来与他清算了。”
明霜似没听过谷心蓝的名号,但她知道师父于红鹰的本领,见谷心蓝自称师叔,心中亦是忌惮。她身后白月华却是仿佛想起了什么,轻轻的“咦”了一声。
陈子骞却知谷心蓝其实内力其实已经不复当年,然而他多年与于红鹰一起习武,想来对这诡异的功夫十分熟悉,陈子骞怕明霜和白月华二人识破谷心蓝实力大减,便继续持剑强攻,荇儿亦在一旁辅助,白月华此时心存忌惮,不敢再吹奏笛声,便以笛为武器前来助阵,她的身法不若天魔舞那样诡异多变,却也有几分精妙。
谷心蓝立于一旁大声指示,连连点破明霜的攻势,明霜招式受阻,天魔舞威力登然大减,明霜一生中从未如此受制,心中恼怒焦躁,步伐越来越乱,陈子骞瞅准一个契机,闪电般出手,以手指弹中明霜右臂穴位,接着手掌一翻,一把扣住了她的脉门。
明霜身法奇绝,内力是平平。陈之骞连连灌注真气,使她经脉瘫麻,脚下无法腾挪。
白月华一见明霜受制,向后一跃数尺,转身就逃,明霜见状,不由大骂:“白月华,你这个贱人,你要自己逃嘛?”
白月华身影已隐在沉沉的夜中,声音远远传来:“明师妹,待我去请师父前来救你。”
明霜恨的咬牙切齿,一口一个贱人骂道,娇媚俏丽的脸变的狰狞丑陋。
陈子骞与荇儿见她二人虽为同门,关系如此令人齿冷,不由面面相觑。
谷心蓝却是不以为怪,嘴角挂上了一丝讽刺的笑容。
第八十四章故人
原来此去东三十里,便是雾灵山所在,于红鹰六年前暗害谷心蓝,自己也遭遇追击,断了一臂死里逃生,他养精蓄锐许多年,创立了飞鹰教,携教中便潜伏于此,集人力致力于开山凿道,想寻到那浮烟洞府,寻到天魔传下的秘籍宝库。然而天魔何等人也,当日他们只是黄口小儿,武功未成,居住在凌绝山顶上,隔绝世外。如今再要寻得原址,也却是极费功夫的事情。
雾灵山烟渺峰上灵气滋养,奇花异草极多,只是山势太过险峻,一般人难以进入,符保误打误撞入了烟渺峰,撞见山中开凿山道众人,于红鹰不愿消息外漏,许多辞别的工匠都悄悄杀死,又怎会放过一个闯入的外人,便下手施毒加害,不想符保亦通医术,千辛万苦逃出,于红鹰发现之后命女弟子明霜,白月华一路追寻而来,以绝后患。
于红鹰为人阴笃,教习弟子也是心地不正,明霜,白月华同为最优秀的弟子,便互相排挤,明争暗斗,一向不和。
金珠得知一切不由皱眉:“这个于红鹰使毒竟如此厉害,绕是我多年专研毒物,也只查出其中五种成分。”
古心蓝道:“我师父乃是当世奇人,雾灵山附近灵气滋养,深山处独产的奇花异草极多,有许多并不为天下人所知,是以姑娘钻研不出,若要解毒,只有于红鹰亲自解毒。”
众人关押了明霜,无论怎么盘问,明霜都不透露任何解药配方,无奈之下,金珠便在她足底涌泉穴扎了一只金针,明霜痒感难耐,才说那璧血毒是于红鹰亲自配的,服下去两日内全身血液凝结不再流转,她也没有解药。众人并不十分相信她,便搜出她身上所有物品,金珠一一查看,均说不是解药。
此外还搜出了一本《天魔舞》的秘籍,原来于红鹰弟子相争激烈,每人所授功夫又不尽相同,明霜受于红鹰疼爱,天魔舞精妙绝伦,行走江湖从未落于人手,她一来托大,二来怕被门中人偷学,便时时带在身上。荇儿日前见明霜身法绝伦,不由心生好奇,翻开看了两眼便入了迷,果然多记载武功精妙绝伦,她又精通与舞蹈,此功便如为她定制一般。
谷心蓝告知荇儿,虽然天魔老人喜欢行事称魔,然而他的功夫却不是阴笃害人的功夫,修习只会有利无害,荇儿又想起师兄真气未解的事情,青阳已灭,师兄虽然凶多吉少,但总是多一份期望,此时又与于红鹰为敌,他的武功诡异,多学一些也可多几分防备,当下不管明霜骂的难听,便取走了秘籍,想着有空加以揣摩。
符保自受伤来已强捱了五日,终于在第六日不及医治,遗下妻子与两个儿子,一命呜呼。符保的妻儿哭的撕心裂肺,寨中诸人亦可怜他惨死,一派哀音凄凄,帮忙为符保操办丧。谷心蓝手擎一只烟斗默默的看着这一切,过了半天,将烟灰一磕,挺起身道:“该了结了。”
谷心蓝如今正值壮年,却因重伤身形佝偻如老人,半身肌肉萎缩,个头矮小,面容狰狞可怕,在世间被人千夫所指,背负恶名,与这幅外貌也是匹配。
然而,此时盘踞在寨子上空的云朵,微微被吹散,阳光从天上云缝中洒下,屡屡光辉照射在谷心蓝丑陋的面容上,他微微眯起了眼睛,却掩盖不住其中坚定的目光。
此刻的他并不像那江湖传言中那十恶不赦之人,虽然矮小却尽力站的挺拔,周身竟然透着正气,身影伟岸。
雾灵山烟渺峰山路奇绝,山势峥嵘崔嵬,雀鸟难飞,猿猴愁攀,孕育出无数奇花异草,精怪恶兽,千余年来人烟鲜至,时间久远,山体虽有微塌方地动引起微便,却依旧难以攀爬。
此时便有四个身影在绝壁上慢慢移动。
明霜被逼着服下了金珠调配的软骨散,内力丧失,双足间又锁上一细链,脚步无法迈大,一路走的甚是辛苦,只见她靠在石壁上娇喘连连,对陈子骞腻声道:“好人,我走不动了,歇一歇吧。”她语音流转,表情妩媚,荇儿听见了都不由微微脸红。
陈子骞皱了皱眉,并不搭理她,而是径直走到荇儿身旁,柔声问:“你累吗?”荇儿知他心意,微微一笑:“正好我也有些累,那就歇一会吧。”
明霜向来自负美貌,常引的男子争风吃醋,对她百依百顺,如今陈子骞完全不放她在眼中,又见荇儿容颜绝色,实在在自己之上,不由心中又妒又恼,重重哼了一声,大声道:“本姑娘要喝水。”
陈子骞仍旧不理她,坐在荇儿身边与她指点这烟渺峰上的奇景。
“啪。”的一声,一个水壶扔到了明霜身旁,谷心蓝冷冷道:“明姑娘少说几句,就不会这么口干了。”
明霜丝毫不理他言语中讥讽之意,拿起水壶就喝,喝完仍旧百般抱怨行路辛苦。
荇儿终究心善,正欲说些什么,陈子骞低声道:“此行凶险,这些人心肠歹毒,诡计多端,无需怜悯他们。”荇儿知陈子骞所言有理,便点了点头,硬起心肠来不去理睬明霜种种叫苦,她心中亦担心这一次深入龙潭,凶多吉少,只是于红鹰歹毒,必然再前去加害花瓦山寨之人,甚至四周所居住的淳朴山民,还有在此开山的工匠,许多无辜的性命,实是无法置之不理,她便执意与陈子骞一路前往,陈子骞知她心意已决,也不再勉强。
“我只想将你护的周全,一生无忧,只是我知你外表柔弱,性子却骄傲,我亦倾心你的坚韧清明,不忍待你若普通女子一般,擅自决定你的行为。无论前途险阻,我总是陪你一起闯好了。”
临行前陈子骞深情之语犹自回响在耳畔,荇儿心中即羞涩又感动,此时面对这绝壁山巅,深壑万丈,山风掠过纵横捭阖的山谷吹过,发出天地之声,此番景色雄奇,不由心怀激荡,身边又有倾心之人相陪,便觉得生命即使此刻终结,也无悔无憾,不由低声却坚定的说道:“荇儿亦如你一般,纵然前尘远,风波恶,之死矢靡它。”
两人四目相交,心意澄明,天地为鉴,此誓铭刻于心。
一行人由明霜引路,翻山越岭两天,终于在山峦层叠之处看见一处山口,远远似有人把守。
谷心蓝便伸手按住了明霜后心脉门,明霜不乐意的挣了两下,却还是被谷心蓝死死制住。
三人压明霜在前,一步步小心翼翼靠近山口。
只见一个俏影自山石后转出,面带微笑,向众人盈盈一拜,正是那日逃脱的白月华。
“师叔安好,师父正久候各位。”
她早追踪到四人踪迹,报与于红鹰,遵从命令在此等候几人到来,带他们入山。
谷心蓝微微一笑:“好侄女,你倒懂礼貌。”反倒是明霜面露不悦,低声道:“装模作样。”
白月华比明霜稳重许多,只当没听见,撇过明霜的眼神犹见一丝冷意。四周亦有几名飞鹰教子弟,眼见明霜被挟制,却丝毫无关怀忧虑之色,想来明霜平日里仗势欺人的厉害,众人积怨已深。
顺着蜿蜒崎岖的山路走了一阵,夜色微沉,山路回转,一座小木屋出现在暮光之中,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