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荇儿想起这几日众人常常赞誉于他,他却依旧还是那副憨厚的样子,不由得莞尔一笑:“好啦,那就去说会话吧,这些日子没怎么和你聊天,我也很想念你呢。”她又想起来什么,神色关切:“师兄这几日身体可好,体内真气可有再犯。”萧武道:“谢谢师妹关心,这几日都很好。”荇儿道:“那就好,我怕你连日劳累,动了真气,回头犯起病来又疼的要死要活,你可留点心,许多活计能躲就躲了。”萧武闻言一笑:“不打紧,掌门一直都很照顾我,他时时留我在身边,也是想着若然真气冲撞,他可助我调息。”荇儿这才放心,笑道:“掌门一向最是稳妥,想来一定会照顾好师兄。”萧武点了点头,两人就在郑家的园子里闲逛起来,郑家是江南第一世家,富可敌国,院落整修的大气而不落俗套,荇儿幼出身皇族,这么欣赏下来,也觉这院落格外有格调,她走着走着突然说:“师兄,你看着湖中的大石,这样看过去,隐隐有虎跃之势,当真大气又别致。”萧武一个粗人哪里看的出来什么虎跃之势,荇儿说什么,他便点头称是,仔细看了看,也没发现个所以然来,荇儿见状便知他没看出来,又想起了陈子骞,心道,若是他在一定又说出一大堆有趣的典故吧,想着就扑哧笑了出来。
荇儿虽然年幼,但本就貌美惊人,萧武看她突然莞尔一笑,朱唇轻启,眉目流盼,只觉得天上的仙子也就这么好看,不由的痴了,却丝毫不知这笑容是因为另一位少年郎而启。
荇儿看他呆呆的看着自己,奇怪的问道:“师兄,你盯着我干嘛,我脸上有虫子?”
萧武赶紧收回目光,结结巴巴的道:“没。。就看你突然笑了,不知你在笑什么。”
荇儿说:“啊,我笑。。。算了我也没笑什么。”
两人本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在青阳山涧,林中一同长大,亲密无间,这些年慢慢年长,各自经历不同,有了不同心思,一个痴情暗藏,一个芳心另许,从来都是坦诚以对的两人,此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在月光下各自想着心思,都不言语。
良久,荇儿说:“我累了,师兄我们回去吧,明儿你一定有很多事要忙,先养好精神。”萧武点点头,目送荇儿窈窕的身影消失了良久,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第三十八章寿宴
次日宴席,来客人是络绎不绝,一个个名号听的荇儿晕头转向,她望着各路人士越来越多,突然心念一动,心中暗想:他,也会来吗?以他的气度,定然不会是寻常人物,郑家此次排场如此之大,宴请许多江湖知名人士,他会不会也在邀请之列呢?
荇儿等人自是没有资格去主宴厅,便和几名女弟子陪着五师姑在女眷席喝茶看戏,郑家请了戏班全天出演,阵仗极大,荇儿便如游园一般,也乐得自在。
戏台上的人正在演一出《蝴蝶钗》说的是一个穷书生与小姐相识倾心,送了家传的蝴蝶钗为定情信物,小姐家中嫌弃书生贫穷,书生只能赴京考取功名,两人约定一生一世,永不分离,然而有富家公子贪图小姐美貌,想要迎娶小姐过门,小姐不从,那富家公子便假意捏造书生死讯,小姐悲戚,又坳不过父母之命,迎娶当日,悬了三尺白绫,只求自尽与书生同去,恰巧那日书生考取状元,衣锦还乡,救下了小姐,惩治了恶少,皆大欢喜,两情相悦。
台上正演到书生远行之时向着小姐所在的方向喟然长叹。
“行行泪滴,我为你越添憔悴。思念忆,真个是寸肠千里。”(摘自刘唐卿--《白兔记》)
那戏班乃是安平第一等,演书生之人情真意切,将为心上人之肝肠寸断演的极好。
荇儿只想起昔日母亲也有这么一只蝴蝶钗,父母伉俪情深,相敬如宾,每日早晨,父亲都会陪伴母亲梳起发髻,亲手为她插上钗子,才会去做别的事情。不由心中又是思念又是感动,但听那耳边唱词缠绵悱恻,情意绵绵,一时间不由痴了。
突然门口传声之人大声通传:“卧龙山庄庄主到。”沸腾的山庄瞬间安静了一下。
荇儿顿时想起前日那侍女提起过卧龙山庄少庄主,是郑三小姐的心上人,不由心中好奇一边伸了脑袋去看,一边问道:“这个卧龙山庄什么来头啊,这么大名气。”
韩玲儿较为通晓江湖世事,便向她解释。
卧龙山庄是一个特别神秘的山庄,据说是在江湖上突然出现的,坐落在常年积雪的太清山脉上,常年不与外人打交道,二十年前的武林大会上,卧龙山庄的人突然拜会江湖人士,提了十个人的人头作为贺礼,那十个人是江湖上大奸大恶武功又极高的十个恶人,江湖人士追捕他们多年不得果,却被卧龙山庄全部拿下,卧龙山庄的使者只是说此为山庄送与武林人士的一份薄礼,武林中人才知道这个山庄的威名,许多人想要与其结交,只是那山庄坐落的太过隐秘,他们山庄中的人又行事低调,所以虽然人向往之,却与江湖交往甚少,偶尔会有些除奸惩恶的事迹传出。
韩玲儿正说着,卧龙山庄的庄主出现了,那是一名身形庞大的老人,比正常人的彪形大汉还要高大一圈,须发全白,面皮发紫,走起路来仿佛震动了天地,气度威严,人人都被庄主的气度折服,庄主身边跟有一名少年,长身玉立,面若朗月,身上一袭织锦缎青色长袍,更称的他温润如玉,气度不凡,正是陈子骞。
荇儿一愣,不由喃喃道:“原来是他。”
韩玲儿问道:“荇儿,你识得这陈庄主?”
荇儿张了张嘴,扯了个谎:“远远见过陈庄主,看他气度不凡,就想着必有来历,却是不识得。”她与陈子骞相识甚短,也曾问过他的来历,都被他言语带过,蓦然得知,果真如己所料一般极有来头,如今见郑三小姐思慕着,武林中又尊重着,心中不由产生了自卑之情,心道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名不见经传的青阳弟子,和他的那点交情,想来对于他也不算什么,还不如不要让人知道。
她如此想着,心中添了几分惆怅。
只见那陈庄主大步流星的走到郑家主的面前,作了一揖,爽朗的笑道:“陈某携犬子陈子骞,前来向恭贺郑家主七十大寿,祝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郑家主赶紧上前扶住了陈庄主,笑道:“陈兄客气了,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陈庄主声音洪亮,谦虚道:“老了老了,不比以前,不过身子骨还算硬朗。”
郑家主也笑道:“陈庄主这是老当益壮,越发的精神了。”
陈庄主连连摆手:“不行了,现在都是是他们年轻人的天下。”说完慈爱的看了陈子骞一眼,又把目光转向郑家主:“我给你带了样寿礼,希望老朋友不要嫌弃。”
郑家主笑道:“老朋友肯赏光来参加寿宴,就已经很给老朽添光了,又何必这么客气。”
“哪有,哪有,区区薄礼,不要见笑。”说完向陈子骞示意,陈子骞便点了点头,伸出一双修长的手掌轻轻一拍,立即有四人抬了一只红木的箱子上前。
在场的江湖中人只往前挤,都想看看那威名远播的卧龙山庄送的是何等大礼,只看那红木箱子,上好的红杉木,雕工精美,箱子上雕着一只猛虎,栩栩如生,单那只箱子就价值不菲,众人不由暗暗赞叹。
陈子骞又一击掌,四人便抬起了红木箱盖,抬箱四人一般高矮,一般穿着,又训练有素,动作整齐的像是一个人,偌大的红木箱盖,悄无声息的被抬了起来,众人又是暗暗称奇。
只见那木箱打开,里面只有一个灰不拉几的木碗,众人忍不住议论纷纷,本以为是什么贵重的贺礼,居然是一只不起眼的木碗,却不知道陈庄主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郑家主看到木碗也是颇为奇怪,见那木碗隐隐刻字,便上前端详,看了两眼,不由大惊,连声道:“受不起。”
围观众人耐不住性子,便有人喊叫,说要请陈庄主给大家说说这里面的缘由。
陈庄主又是颔首向陈子骞示意,陈子骞便微微一笑上前一步,站到了众人面前,众人的目光便集中在他的身上,只见他身如玉树,神明爽俊,心中都赞叹此人真是一位风度翩翩的佳公子,陈子骞丝毫没有骄傲之气,脸上带着如春风拂面一般的笑容,他微微一欠身,众人便安静下来等着他发话。只听陈子骞朗声道:“这只木碗上刻的诗句乃是一阕《小重山》北风嘶朔马
渡河渊
驻行榆水望平川
归程远
演阵燕山前
吹角声沸天
胡尘千里惊
沙场湮
遥见江南月团圆
终无悔
枯骨土中眠。”
荇儿一听到这阕词,双眼温热,几乎快哭出来,这阕词乃是几百年前一位传说中大英雄公冶晟所做,他率兵抵抗外敌入侵,立下了赫赫战功,亦是爹爹生平最为憧憬的一名英雄,小时候,爹爹常抱着她说起公冶晟百战百胜的传说,说到得意之处便大声诵吟这首词,爹爹常说,他知道自己不能像公冶晟一般千古留名,但也希望一生如他,兵戈戎马心系天下苍生,可是爹爹却最终被史书记载为犯上作乱的乱臣贼子,留下骂名。她自是没料到如今竟在这般场合听到陈子骞诵读此诗,前尘旧事涌上心头,一个忍不住,落下一滴滚烫的眼泪,所幸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陈子骞身上,便伸出手悄悄的抹去。
陈子骞在台上继续朗声道:“这只碗便是公冶将军所用的古藤碗,他感叹战争的残酷,又表明自己愿意为了故土的安宁付出一切的决心。一日写出这阕词,便刻在此碗上。”
下面的人已经惊叹了一片,感叹陈庄主出手不凡,郑家主富家天下,华贵之物早就不看在眼里,也只有这般无价的宝物才能让他也为之一惊。
郑家主叹了口气:“他日我也在曾在战场上拼杀,如今却早不摸兵刃,这样的大英雄,折杀我了。”
陈庄主道:“今天的太平,也是当年郑家主拼杀而来的,怎么配不上。”
一番话,众人皆点头称是。郑家主也不再推辞,引各位入了席,酒席戏曲继续,众人不由议论纷纷,感叹这次寿宴可是长了见识。
第三十九章心乱
荇儿被勾起了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