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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骞笑了笑:“与萧兄说笑呢,仔细慢慢喝,莫要呛住了。”
荇儿点点头,端起酒杯,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
入口还是辣,但是细细品来,是有一股极香的味道,从口中钻入鼻腔,回味无穷。
“恩,好酒。”荇儿赞道。
陈子骞被她逗乐了,摇了摇头:“萧兄弟,你真是个有趣的人。”
荇儿不甘示弱:“依我看,你也是个有趣的人。”
“哦,我怎么有趣了。”陈子骞眉毛轻轻的扬了扬。
荇儿想了想说:“听你说话很有趣啊,你好像知道很多好玩的故事。”
“原来萧兄喜欢听故事。那我就多说些故事吧。”
“好啊。”荇儿拊掌道,两人就天南海北聊着,时而吃点酒菜,时而品品歌舞,时间流逝,荇儿困意涌上又有些醉意,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待到睡醒,揉揉眼睛,发现雅座中空无一人,百凤阁里宾客也散的差不多了。
荇儿推开雅座的门,有小厮立即迎上来,“萧公子醒了。陈公子在厢房听曲呢,我带您过去。”
荇儿跟着小厮走到了一间包厢门外,里面隐隐传来丝竹之声。她推门进去,只见一位绿衣姑娘正在抚琴,正在唱着: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
空一缕馀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
证候来时,正是何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徐再思《折桂令春情》)
那绿衣姑娘声音婉转,如夜莺啼鸣,入耳极为动听,不由身心皆愉,荇儿听的入迷,鼓起掌来,绿衣姑娘微微一欠身:“谢公子赏识。“
陈子骞回过看见是荇儿,幽深的眸子中含着淡淡的笑:“你醒了,可巧赶上绿苑姑娘弹琴,绿苑姑娘琴曲可是这千百里第一的。“
荇儿心中叹服,赞道:“真好听,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美的曲子。“话一出口又觉得失礼,不由掩口。
绿苑姑娘也不介意,微微一笑淡然道:“公子不必过意不去,我等本就是轻贱之人。公子赏识我就已足够。“
荇儿连忙摇头,诚恳的说:“不不,我一点也不觉得你轻贱,你的歌声,好像在说,你心里其实有很多很美很美的想法,我,我也说不好。”
绿苑没想到她说出这番话,一时间颇为意外,然而她是风尘中混迹多年的人,随即又恢复了神色,莞尔一笑,容颜美丽,眼波流转:“陈公子,你从哪里找来这么有趣一个小朋友。”
陈子骞摊了摊手:“路上拣的。”言语间笑眼盈盈的看向荇儿,荇儿便向他扁了扁嘴。
陈子骞见她刚刚一副刚刚睡醒的样子,便道:“叫他们给你打水洗洗脸吧,百凤阁白天打烊,我们去外面吃早饭如何。”荇儿想了想,此时确实有些肚饿,她想起昨夜的糕点酒菜,都是味道极好的,想来陈子骞见识多广,连吃的学问都不小,眼中就微微放了光,问道:“好吃吗?”陈子骞笑道:“保证你满意。”
不一会准备停当,两人说说笑笑走出了百凤楼,来到了城中最大的酒楼归云阁。荇儿抬头看了看,只见这酒楼盖的格外气派,中间金字牌坊三个龙飞凤舞的篆字,荇儿知此地定然不俗,笑着问道:“陈兄,这归云阁可有典故呢。”陈子骞一本正经道:“典故嘛,就是说这里的小笼包子好吃到,人觉得仿佛到了天上当神仙了。”荇儿瞪大了眼睛:“真的啊。”一边咽了下口水。
陈子骞见她的样子,不由笑道:“典故是假的,包子好吃是真的。”荇儿乐道:“那也好,再好的典故在美味的包子面前都失色了。”说完摆了架势大摇大摆的就往里走,陈子骞摇了摇头,也跟着走进去了。
两人到了三层被引入靠窗的雅座上,窗口景色美丽,俯瞰大半个康水城,康水城里楼阁林立,人流不息,有那华府庭院,也有那普通小院,依稀看的到百凤楼的屋宇,天边飘着浮云,早上的阳光明媚却不炎热,清风怡人,荇儿却悠悠的叹了口气。
陈子骞询问:“莫非萧兄弟有什么感慨?”
荇儿回过神来:“只是觉得时过境迁,一切都变了。”
“哦?我记得萧兄提过是来寻亲,萧兄弟小时候住在这?”
荇儿犹豫了一下,说道:“住在城外的小村庄里,进城过几次,后来打仗,父母双亡被师父好心收养,这次回来也村庄也因战乱废弃已久,寻不见熟悉的情景。”
陈子骞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怪不得萧兄弟年纪轻轻却对人生别有感悟。说起来我也是父母双亡,被义父抚养长大。”
荇儿顿时心生相怜之感:“原你也是孤儿。”
陈子骞微笑道:“虽是孤儿,义父视我为己出。也是人生之幸。”
荇儿闻言,立即点头同意:“恩,师父师叔,师兄们也都待我很好,所以我也很幸运,人生须尽欢,不管以前怎样,如今也要开开心心,今天还有好吃的包子,不能辜负了大好时光。”
陈子骞听她言辞孩子气十足,还说的郑重,不忍拂她兴致,便笑着点头称是。荇儿又托起腮歪头看了他一会,仿佛想起了十分重要的事情:“陈兄这一路破费款待我,可是我没有什么值钱事物可以回报。”
陈子骞见她初时表情郑重,还道她要说什么重要话语,原来竟是思拊怎么回报自己的款待,于是微微一笑:“萧兄客气了,我义父家境还算殷实,我也喜爱这些享乐这些开心的事物,我便邀请萧兄弟与我作伴,又何必过意不去。”
荇儿闻言只是摇头:“可是我还是觉得过意不去。”她想了想便道:“陈兄,实不相瞒,我是青阳派弟子,若是有一天陈兄去我们青阳山做客,我必当款待,不如今天这般精致,山野风味还是拿得出来的。”陈子骞立即拱了拱手:“萧兄弟的好意我心领了,先行谢过。”荇儿也装模作样的拱手:“我也谢过陈兄。”
两人目光相接,都自觉太过客气,不由相视一笑。这时小二端上了热气腾腾包子,荇儿闻到那肉馅香味裹着白面香,不由深吸了两口:“哇,好香啊。”不等陈子骞招呼就伸筷子夹了一个送到嘴里,刚出笼的包子蒸气哈人,甚是烫嘴,她不停的哈气,吃也不是,吐也不是,折腾的半天才咽下去一个,入口肉汁香醇,面皮柔软,果然十分美味,嘴里的包子没咽完就不停的夸“好吃”。
陈子骞在只得在一旁关照:“小心,别烫着。”
两人一边吃早饭,一边继续没边没际的聊天,荇儿只觉得与陈子骞一起仿佛有聊不完的话题,青阳山中的少年都淳朴老实,没有读过太多的书,自然不能像陈子骞这样信手拈来都是各种志异传说,荇儿幼年得名师教导,亦是读书不少,她又聪明伶俐,许多年未有这样文采口舌都不逊于她的人物,今日一见却是十分投机。陈子骞见她爱听故事,另有一种难能的专注,听了别人的事情或者书中的故事,便痴痴入了神,生出许多念想来,那日听人说卫大人残害苏家之事,便满心都是伤感愤慨,不想惹她徒生忧丝,便专门挑些精彩有趣的,哄她开心。只听的荇儿不住拊掌大笑。
第二十五章灭门(一)
两人正聊着欢,楼上匆匆来了一人,对邻座的客人急急的说道:“听说了嘛,双枪王家,昨晚被灭门了。”
荇儿只觉得双枪王家听起来很是耳熟,心下一思量,不由拍桌大声道:“不好啦。”
陈子骞吓了一跳:“什么不好了?难道你认识王家的人。”
荇儿摇头“不,只是和我一路来的镖队昨天护送镖车去王家,不知道他们有没有遇到危险。”
陈子骞当下道:“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我们前去探问一下。”
荇儿感谢的看了看他:“谢谢陈大哥,我自己一人前去即可,若是耽搁了你的事情,却不大好。”
陈子骞道:“我不过是游山玩水,没什么重要的事情,灭门也是江湖中的大事件,若是不陪同你,我也会看看究竟的。”
荇儿想他行走江湖经验丰富,自己虽是担心,却一点主意也没有,若是得他陪同,一定会方便很多,也不再推辞,她心中着实担心,两人便匆匆离去。
待赶到王家,那王家也是康水大户,府邸宽敞,朱漆大门,青石狮子,很是气派,此时却透着惨淡,门口青砖上隐隐的血迹,更让人看着心惊。官府的人封锁了王家,门外聚了很多百姓伸头张望,议论纷纷,荇儿心中挂念戚云汐,着急想往里闯,官差长刀一横,一把拦住她,喝道:“想干什么!”
荇儿忙道:“我有认识的人在里面。”
官差一把推开她,皱眉凶道:“什么认识的人,王家人都死光了。”
荇儿一听此言心中便慌了,刚想张口,陈子骞从她身后一闪出,向官差作了一揖,面带微笑,举止有礼:“这位官爷,我们认识昨天押镖来王家的镖队,想请问情况怎样。”
官差上下打量了陈子骞一眼,见他衣饰不凡,像是个大家公子,态度便客气几分:“镖队的人倒是还活着,在里面受盘问呢。”
陈子骞从袖子里拿出了一锭银子,挡住了众人眼光,悄悄塞到官差手中:“既然如此,麻烦官爷通传一下。”官差看了看银子,两眼放了光,接了掂掂分量,脸上浮出了笑意:“你们叫什么,我好去通传。“
“水荇儿。“荇儿赶紧说,话音刚落,就看见陈子骞斜斜瞥过来的眼光。心道不好,一心急竟然忘了自己正男装顶着师兄的名。
那官差转身走了之后,荇儿低头揉着衣袖,几分不好意思“陈大哥,我,我不是有意骗你的。”
陈子骞哈哈一笑:“你女扮男装的本领实在是不高强,我早看出来,只不过你不说我也不好揭穿,女孩子家,行走江湖扮作男子是方便一些的,不算诓我,你不用内疚。”
荇儿倍感失落,苦着脸:“我这装扮真的这么差劲。”
陈子骞点了点头:“若是想不被人认出,还是要在说话举止上多下点功夫。“
荇儿叹了一口气,又道:“还是陈大哥你有经验,一下就打发了那官差,他说镖局人没事,真是不幸中的万幸。”陈子骞说:“若是你朋友没事,那是最好,只是王家也是大家,这样被灭了门,不知何人所为,实在太过残忍。”
两人正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