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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戚老爷子和卢长丰记挂戚云汐也赶了过来,戚云汐忙道:“我没事。”并向荇儿点头表示谢意。
厮杀许久,强盗们死伤惨重,士气败落,那头目犹然不服,向戚老爷子声嘶力竭喊道:“戚钧天,你有种,我兄弟即使打不过你,今天也必和你同归于尽,不然有坠我王老虎的威风。”
戚老爷子却不回嘴,只是上前作了一揖:“久仰王老虎在道上的威名,今日得以领教,我等都是跑江湖混饭的人,我这有几匹好马,布料,本来就预备着得机会拜访您,不想竟起了误会,在此厮杀,望老虎兄给我薄面,以后我镖局走此道定会为老虎兄备以薄礼,也请老虎兄以后都给我镖局以畅行无阻。”王老虎一愣,不想镖局明明占了上风,却主动示和,不由面色立即缓和,叫停了众人。
那王老虎身材彪壮,光了半个膀子,上面一只老虎刺青,他抱了膀子,上下打量戚钧天“久闻戚钧天义薄云天,英雄气概,果然气度不凡,如果真如老爷子所言,以后这条道上定然不会有人敢找老爷子您的麻烦。”
戚钧天一笑,便命镖师取了布匹,又牵了几批好马来。王老虎命人接了。强盗本落了下风,如再硬拼也是两败俱伤,镖局尚且可以继续走镖,自己的人马却不知能生还多少,他口中喊叫的硬朗,心中却也思量能否全身而退,眼见戚钧天如此给他面子,还送上了礼物让他不至于空手而归,当下便踩着戚钧天给的台阶下来,再不愿做生死之拼。
王老虎抱拳,言辞凿凿:“老英雄果然诚信,以后老英雄走这条道,王老虎保证断然不会有人再来为难天地镖局。”
戚钧天也抱拳谢过,笑言以后路过必当前去携礼拜过。
两队人马各自扶了伤员,敛了死者。又客套了一番,王老虎便带着人马告辞了。
镖队的人常年在刀尖上过日子,此次伤亡不大,只死了两个雇佣之人,众人心中略带伤痛,却有条不紊的忙碌这,不一会收拾停当,便可重新赶路。
待强盗走远,荇儿不解,问道:“奇怪,为什么明明打赢了,还要对强盗那么客气呢。”
“爹说啊,我们跑镖的总会遇上强盗,强盗也是因为生计才出来抢货物,他们都是亡命之徒,与其两败俱伤,打打杀杀没个尽头,不如给他们一些方便,换以后我们方便,这样我们也亦会减少损失。”戚云汐在旁边接口道。
“原来这样啊,戚老英雄真是有气度有见识呢。”荇儿不由赞道。
“是啊,这条路我们镖局没有走过,又是大镖,所以爹说要亲自押镖,顺便探探路,有什么关系一并打通了,我们常走的地盘,强盗看到我们都恭恭敬敬的,根本不会有人敢来劫镖的。戚云汐又道,她随着父亲走镖多年,干练大方,言语利索,全然不若一般女子害羞寡言。
“哇,好威风啊。”荇儿心服口服。
两人正说着,戚钧天走了过来,向荇儿作了一揖,荇儿赶紧回礼。
“不知道这位是哪位少侠,多谢你仗义相挺。”
“我是青阳派门下的弟子,我叫萧武,戚老前辈您太客气了,江湖人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都是应该做的。”荇儿连忙道。
戚钧天捋须呵呵一笑:“原来是青阳派弟子,怪不得如此英雄气概,不知少侠要前去何处?”荇儿回到:“戚老前辈,我是要去康水城。”
“呵呵,正好和我们的目的地一样,少侠不如一路同行,大家互相也有个照应。”戚钧天为人很是和蔼。
荇儿看见戚云汐在旁边甜甜的笑,不由心生亲近,点头答应了。
然而卢长丰一切看在在眼里,却是老大的不乐意,他心中一直仰慕戚云汐,他之前误会荇儿是好色之徒,此时便认定荇儿不过是在找机会接近戚云汐,又见她容貌俊朗,又武艺高强,戚云汐也对她面目和善,不由心中醋意横生。
第二十二章误会
荇儿与镖局同行几日,戚钧天何等见识,早明眼看出荇儿是女扮男装,青阳派他亦有结交,识得青阳剑招,自然不疑荇儿,见她小小姑娘独自行走江湖,模样比自己女儿也小了几岁,便悄悄的告诉了戚云汐,嘱咐她好生照顾荇儿。
那戚云汐同荇儿一样,从小到大门派中男子居多,两人俱无年龄相若的女子玩伴,便坦诚相告知她为女子,两人结伴同行,一路好不开心。
说起来荇儿女扮男装着实不算高明,车队中诸多镖师早已看出,只是着江湖中女子扮成男子行走江湖着实不少,众人早已见怪不怪,荇儿虽然年幼,但武艺不差又是出身名门,也没有人觉得奇怪。
只是这卢长丰,因为痴恋戚云汐,情急攻心,竟然半分看不出来,他只见这戚云汐与荇儿日渐亲密,心中的醋火一天盛似一天。
这日,戚云汐与荇儿聊到骑马,荇儿不由心生向往。两人说的起兴,一人要教,一人要学,都是少年心情,想到什么便要去做,旁边立即有镖师让出一匹马儿,两人就比划着教学起来。
卢长丰一见,赶紧凑过来:“萧兄弟要学骑马嘛?我教你好了,我师妹是女孩子,教起来自然没我方便。”
荇儿浑然不明卢长丰的心思,偏头道:“也没什么不方便啊,不过卢大哥你骑马好吗?骑的比较好你教也可以啊。”
戚云汐笑道:“这么说来,师兄骑马却是比我好很多。”
两人一说一笑胸无城府,卢长丰却嫉妒的肺都要炸了,他面上佯装平静答应着。心中却寻思想着找个机会要这油头粉面小子出丑才是。
三人教着学着,过了一会,荇儿已经可以骑着马慢慢的走了。
戚云汐见状拍手赞道:“真聪明啊,我刚学的时候用了半天功夫才在马上坐稳呢。”
荇儿刚想谦虚一下,卢长丰心中抑制不住怒火,顺手用马刺在荇儿乘坐的马屁股后面狠狠的刺了一下。
那匹马吃痛,仰天长嘶一声,撒开蹄子就狂奔起来,荇儿吓的只抱着马脖子大叫。
戚云汐一见,赶紧策马追了上去,卢长丰见自己惹祸了,也赶紧追了上去,旁边的镖师也都骑着马赶了上去。
此时荇儿只是闭着眼睛紧紧的抱住马,耳边的风不停呼啸而过,心中害怕至极。
只听戚云汐在身后大喊:“不要怕,紧紧的拉缰绳。”
荇儿睁开了眼,两边的景色呼啸而过,着实眼晕,她一只手死死的抱着马脖子,颤巍巍的松开另一只手,用力的拉扯缰绳,却总是使不上力,她终于鼓足勇气,尽量稳住身体直起身来,用尽全身的气力一把向后拉扯缰绳。
那马匹长嘶一声,骤然停住,前蹄翘起,荇儿一个坐不住从马上滚了下来。
前来的人们赶紧翻身下马,戚云汐抢在最前面,扶起了荇儿小心查看:“没事吧,有没有哪里摔伤。”
荇儿只觉得浑身楚痛,脑子懵然,回不过神。
戚云汐小心翻查荇儿脸上,身上有没有摔破的地方。
卢长丰却看不下去了,手脚乱舞:“你,你,你,师妹,男女授受不亲,你们怎么可以这样不知检点。”
戚云汐一听此言,顿时又羞又恼:“师兄,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太过分了。”
卢长丰赶紧把她两拨开:“我,我说什么了,你看你们这幅样子!”又转头对荇儿道“你,你有什么伤,我来给你检查。”说完就要去翻查荇儿的身体,戚云汐连忙上前护住荇儿。
荇儿顿时被吓清醒了,连连摆手道:“卢大哥,你误会了。”
“我,我误会什么了,你哪不舒服,我带你去医治。”说完伸手就来楸荇儿,吓的荇儿乱躲。
戚云汐气的顿足:“师兄,快住手,她是女孩子。”
“我知道。。啊?什么?”卢长丰愣住了。
“她是女孩子。”戚云汐一把扯过荇儿“师兄你看不出来啊。”
卢长丰这才细细的打量荇儿,面目清丽,身材纤弱,确是女孩子的体貌,心里不由懊悔,为什么早先没有看出来,还老在心里骂人家矮矬子,小白脸,又想到戚云汐和她之间其实是姐妹情谊,心中的疙瘩解开,不由又觉着高兴,一时间脸上的表情又是惊,又是悔,又是乐,看起来十分的古怪。
其他的镖师也来凑趣:“我们早都看出来这是位姑娘了,卢师兄,你这可真是情急攻心糊涂了一把。”
“去,去。”卢长丰唾道,一面赶紧跟荇儿赔不是:“姑娘,多有得罪,实在对不起,我这,我这,哎,真是笨。”一边赶紧拍自己的脑瓜子。
荇儿身上摔的疼痛,咧嘴道:“哎,哎,好了,不要紧,我摔的疼,我们能找个地方坐着嘛。”
“啊,好好。”卢长丰赶紧伸手来搀扶,被戚云汐一巴掌打了回去,又摸着头不好意思的嘿嘿的笑。
戚云汐给荇儿检查了一番,只有些皮外伤,并无大碍,镖队的人才松了口气,禀报到戚钧天那里,戚钧天只是捋着胡须笑,交代众人照顾好荇儿。
之后荇儿只得告知了真名,大家都以水姑娘相称,只是招呼的时候总带着几分笑意,闲来无事当做趣事说笑一番。
荇儿沮丧的问:“我这个男扮女装,真的有那么失败嘛?”
戚云汐抿着嘴笑,不说话。
卢长丰摇头晃脑:“岂止是失败,简直是失败到家了。”
荇儿小嘴一撅,恨恨道:“那不是还把你骗的团团转。”
卢长丰无话可对,只有嘿嘿干笑。
荇儿却偏头思索,也不知道那日陈子骞有没有看出我的男扮女装呢。
荇儿与戚云汐,卢长丰也相处了一段时日,大家都是少年天性,说说笑笑颇为开心,可是回想起陈子骞,虽然年岁相若,却感觉十分,他看起来风度翩翩,笑容温柔,一双眸子却像一潭深水,安静,幽深,让人无法看透。
荇儿摇了摇头,这世上太多聚散,也不知可有再见之日。
第二十三章旧地
天地镖局一行人行至康水城,荇儿远远的看着康水城高大的城墙,青砖斑驳,墙缝中长着绿苔,她听后人说起康水城破那一役的惨烈,鲜血染红的土地,十万人埋骨。许多年过去了,康水城历尽沧桑却依然巍然而立,一道道裂纹铭记着历史。荇儿曾经不止一次梦见过这个城墙,记忆已不鲜明,梦中城墙样貌多面,不变的是,城门上挂着一张对她慈祥微笑的脸,慢慢的腐朽,风化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