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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少女的小腹,却微微隆起,竟是身怀六甲。
人群议论声更甚,本来以为能看一场权利暗战,不想竟然等来一场情债纠葛。
江敏眉头皱的更紧。
“骞儿?这是你的朋友?为何不安排妥当。”江敏言中满是不悦。
“不必了!”查干冷笑一声。“我来便是要陈公子给我一个交代,昔日与我妹妹之约定,守还是不守。”
人群瞬间炸了锅,江敏更是脸色铁青。
“骞儿!”汤永寿怒道:“你做的好事!”他又转向查干行礼:“查干王子,经年未见,我们不妨私下里说话。”他故意提及了查干的名头,众人听是王子,果然多了几分敬畏之心,连江敏都不由的多看了查干几眼。
查干却不领情,冷然道:“我今日便是要在场人都为我做个见证,我高崌虽是小国,我妹妹乌娜公主也是金枝玉叶,岂能就此受了委屈,陈公子,你还记得你对乌娜所说的誓言嘛!”
话语间,人们的目光齐齐的聚在了陈子骞和那乌娜公主之上,似要看出两人之间是否真有私情。
之间陈子骞面上慌乱,目光不敢直视,而那荇儿假扮的乌娜公主,双目盈盈似要滴出水来,一派幽怨凄楚之色,见者无不生出怜意,荇儿朱唇轻启,声音动情,假装成不熟练的中原话:“骞郎。。”她语音娇柔,神情泫然欲泣,还有几分支撑不住的娇弱模样,见者无不觉得心中一酥,竟然已经暗自羡慕起陈子骞来。
陈子骞的目光也动了情:“乌娜,你怎么来了。”言语间竟然已经承认私情。
“啪”江敏已经按捺不住,右手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他不知此情景是真是假,然而陈子骞竟然用这个方法踩他的脸,若是他视若无睹,承认了今日这场大婚,无论他今日是否吞了陈氏,都落下了一个软弱的名号,若是就此发怒,那么今日的计划,便要推后,下个合适时机又不知道何时才能来到。
江敏的此时的怒气却是真真的,只见他脸上的肌肉微微颤抖,怒喝道:“汤永寿,陈子骞,你们今日定然要给我一个交代!”
汤永寿连忙假意去劝,一起责骂陈子骞,陈子骞则垂首领责。
查干冷眼看着一切,又开口道:“陈公子,四年前安平一见,乌娜对你心生情种,半年前私自前来中原,暗自与你有了私情,若不是月前被我寻见,竟不知她已经怀有你的孩子,你居然还堂而皇之的入赘江家,未免太过薄情。”原来查干在沧州隐瞒了来历,世人并不知其高崌王子身份,查干领军上阵,在座文职之人均未见过,至于荇儿的本来面貌更是鲜有人见,虽然有人心中起疑,也不知从何揭露。
陈子骞假装满面惊异:“乌娜,你为何不告诉我,我之前寻你数次,你却早已离去,竟是因为如此。”
那“乌娜公主”满眼皆是泪光:“我,心里害怕,又听说你要入赘,便不辞而别,我求哥哥,不要来找你,可是。。。”少女伤心至极,再说不下去,一派痴情之色,看的满场人都心痛不已,立场都偏向了她一方,纷纷用指责的目光看向陈子骞,又略微同情的看着江敏,也不知江家小姐的长相如何,不过有此千娇百媚的人间尤物,只怕,江小姐以后的日子无论如何也分不得宠爱。
江敏哪里受得了被如此注视,当下勃然大怒:“如此登徒子,我江家女儿岂能嫁你!”
汤永寿也怒道:“孽畜,还不快跪下。”
陈子骞应声而跪,满面自责之色。
汤永寿又劝江敏道:“江大人,众目之下已经拜过了天地,这亲事已经生效,骞儿虽是入赘江家,不可擅自纳妾,然而自古男子三妻四妾,若是通融一下,也非不可,这乌娜公主已然有了陈家的骨肉,再说,到底是公主的身份。。。”一番话说的极为谦卑,给足了江敏面子。
查干却怒道:“我高踞国堂堂公主,岂可为人妾侍。”
江敏也不悦道:“名不正言不顺,没有三媒六证,算不得数!”
查干正待回嘴,只见那乌娜公主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哀求道:“哥哥,即使为妾侍,我也愿意。。。我只想伴着骞郎一辈子。。。别无所求。。。”
她语音哀婉,言辞恳切,一派娇美凄楚的颜色,闻者无不被那份痴情所感,心中愈加怜爱起来,陈子骞的眼中也闪过一丝动容。
查干回望着“乌娜公主”,满面都是心疼:“傻妹妹,你懂什么,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然而他们一唱一和,便露了乌娜不愿争正室之口风,凡事还可权商。
汤永寿便出言对江敏道:“江大人,总是家务事,不如我们去后堂商议,也好给今日宾客一个交代。”
江敏面色犹豫,汤永寿便道:“无论今日之事如何处置,总是江小姐受了委屈,我陈家明早就奉上现银万两以示道歉诚意。”汤永寿又顿了顿:“在座各位皆可做个见证。”
江敏一听眼睛顿然一亮,他急需现银,万两白银足解他燃眉之急,江敏便顺水推舟道:“也好,家丑不可外扬,我们后堂说话。”终究是在自己的地盘,有什么好怕呢,江敏心道,心里踏实了一些,虽然计划有变,人财却还都在自己的掌控中,今天这出闹剧,也要有个解决之法,才能不坠自己的威风,江敏便又交代了家仆照顾好宾客,带着侍卫,与陈子骞,查干等人,一起转入了后堂。
谁知这一去竟然许久都没有动静,家仆们也不再来添酒加菜,渐渐的,宾客之中,便有人再坐不住,便要起身离去,谁知刚走到门口便被一个高大的士兵推来回来。
“江大人有命,今晚之事未有定论,谁也不可出府一步,以免消息传了出去,有辱江家小姐名声!”
不准消息传出去!
在座人面面相觑,这种借口怎么会有人信,大多数人立即心明,江敏和陈子骞,必然有一方已然动手,只闻宴厅四周脚步沉沉,一对杀气腾腾的士兵已然将江府守了密不透风。
两派之争,何必要赔上自己的性命,厅中宾客便都知趣的闭了嘴,在一片静寂中默默等候,战果的揭晓。
第四十章夺兵
沧州阳州的交界处,是一望无际的大平原,一片草木葱郁,四周围着绵延低矮的苍南山脉,风景旷达而美丽。自两月前江陈两家结亲,战争便停了下来,沧、阳两州各驻军十万于边界,两军对峙,却着实平和了一段时日。
昨日沧州都统陈子骞终于入赘阳州刺史江敏之府,乃大喜之事,两州势力相并,想到以后战事不再吃紧,将士们也略微松懈了些。然而第二日天刚蒙蒙亮,便有一队军骑,马蹄声卷着凛冽的杀气,闯入了大营之中。
守卫的士兵连忙去拦,只见来人手中令牌一亮。
“陈都统奉江大人之命接管边界十万军力,还不速速迎接!”
陈都统?
士兵一愣,怎么新郎官大婚之日不安享洞房花烛之夜,却连夜赶路来边界大营处理军务?
然而军令如山,小兵哪敢怠慢,一面将人马引了进来,一面赶紧去请边军总领方文彦将军。
兵权交替乃是大事,阳州边军十二位高级将领便从香甜的睡梦中醒来,急忙整衣端履,齐齐的赶到议事厅,只见那沧州都统陈子骞已然占了上首主位在等候他们,俊朗的面容平静如水,周身散发出的气势慑人而来。
将领中也有人见过这位沧州都统,二十出头的年纪却修的稳重睿智,近距离接触相见,更是被他身上散发出的气势所震撼,不由心念道,或许这便是能成王业之人应有的霸气。
方文彦忠于江敏,知江敏乃枭雄之辈,不轻易信人容人,即使是自己的女婿,又怎么会将阳州一半的军力拱手相让。遂满面都是质疑之色。
陈子骞冷冷一笑:“方将军,手谕,兵符,令牌,皆在于此,怎么,将军还是不信?”
方文彦便回击道:“兵权交接乃大事,怎能如此突然,此事蹊跷,未见江大人。属下不敢听从陈都统的片面之辞。”
“片面之辞?”陈子骞嘴角浮出了一丝阴冷:“阳州指挥使华仕,趁喜宴之时城中戒备松懈,领了照临城外五万驻兵谋反。江大人命我出城领兵援救,事态紧急,而你竟然一味拖延,方将军,华仕与你同门拜师。交情非凡,这次谋反,他给了你多少好处?”
“你!”方文彦与华仕虽为昔日同门,却只是泛泛之交,此时被陈子骞拿来做文章,不由气的满脸通红:“血口喷人!”
陈子骞淡淡一笑:“若无心虚。何必恼羞成怒。”
方文彦有口难辩,却仍然心中疑惑不已,华仕虽与江敏素有不睦。却不是敢于犯上的狼子野心之辈,更何况,兵临城下,照临城这么多人,怎么偏偏是沧州的人逃了出来。其中疑点颇多,直觉告诉方文彦。面前这个泰然自若的翩翩公子,绝不能信。
方文彦便冷冷哼了一声:“我不与你做口舌之争,军中哗变,领兵救援本是应该,可是又为何要我将掌管三军的权利移交与你,如此紧要关头却更换将领,太不合常理。”
陈子骞冷冷一笑:“很简单,因为江大人不信任你,你与华仕同门数载,若有你领军入城,你又会帮谁?”方文彦闻言勃然大怒,刚要发作。
陈子骞又紧逼一句:“我与江小姐已经拜过天地之礼,婚约已成,你说,江大人,是应该信赖你,还是我呢?”
此言一出,满座皆思拊不已,陈子骞入赘江家,天下皆知,如今江陈两家联姻,若眼前这位陈都统当真受了重用,那么今日之表现,则大为关键,便有几人面上现出了动容的神色,一一落在陈子骞的眼中。
方文彦不吃这一套,坚定道:“三军统帅之权事关重大,属下断然不能轻易交出。来日便是江大人问罪,属下一人领了便是。”
陈子骞闻言,面色转而凝重,一双黑沉沉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方文彦,压迫之感顿时散发出来,方文彦却傲然以对。
陈子骞突而转笑,低头轻踱了两步,抬头道:“方将军,你好,你很好。”他最后一个“好”字声调陡然提高,双眼中精光一现,杀气四射,便有一人如鬼魅般现身与方文彦身后,一把短剑疾刺入方文彦胸口,短剑锋利无比,立即穿胸而过。
变故在一瞬间发生,余下十一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