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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窗外暖阳,荇儿只觉得恍若隔世,这一派阳光温暖,闲适慵懒,心中期盼时光可以永恒。
战争!她眼前又浮现那沙场千里,埋骨无数,一种深深的厌恶感涌了上来,突然间头晕恶心,仿佛那漫天的血腥又充斥在了身边。
想起逝去的人们,自己实在无法安心享受这样美好的时节。
荇儿心中又伤感浮现,她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住处,前往城郊驻军之处。
正逢初夏好时节,士兵们也心思懒散,军中便停了操练,又不愿兵卒无所事事,三军总统领钟迟将军便将训练场划分了场地,举办起蹴鞠大赛来。
规则便是四人一队,争抢一个鞠秋,攻入对方场地规定之处便算一分,时间内累计分数。
诸位将领独自开了一场,当荇儿到的时候,席重光与沧州本地将领已经生些不愉快来。
沧州本土将领多为本地征召而出,他们有些是军户,有些则修习过军法,然而沧州常年无战乱,其中上过战场的,不过寥寥数人。
席重光等三人是随着日月盟拼杀出来的,血性勇猛,便有些看不起他们文弱,而沧州本地将领们又不服气他们突然出现受到重用,本就生有罅隙,又遇到比赛。打着打着便带了气出来。
一群人正在争的脸红脖子粗,看见荇儿走来,席重光便大声道:“雷参将来了,我们正好四个一组,也好与你们比试一番。”
原来席重光三人本与本土将领混杂在一起比赛,打的不顺畅,便你怪了我不配合,我怪了你不抢攻。
便有一人名为唐俊,生的颇为威武,他也上过战场的将领。便比其余将领多了些血性,自然更加不会服气新来之人。
唐俊一见荇儿便轻蔑的一笑:“雷参将这么瘦弱的身子骨,也能玩这个?待会一不小心撞散架了。我们可负不起这个责任。”他一番话,周围的人便全都附和着笑起来。
荇儿也不着恼,身形不变,脚下微动,七星步迈出。一瞬便欺至唐俊面前,唐俊一惊,不知她要做什么,只见荇儿手掌微变,看不清动作,竟已经将他手中的鞠球夺了过来。又身法瞬移,又已经回到席重光三人面前。
一来一回不过转瞬之间,唐俊一行人不由微微愣住。
荇儿便微微一笑:“既然是玩。难免会有所伤,在下自然不会怪唐将军,然而,若是在下不小心伤了唐将军,也请唐将军勿怪。”
唐俊便冷哼一声:“怕你嘛?尽管放马过来!”
当下两拨人阵型摆开。锣鼓声一敲,比赛便开始了。
一得令声。唐俊一马当先,冲向鞠球,席重光也不示弱,然而终究是唐俊更快一步,只见他一脚勾过鞠球,转身就踢给了右前方之人,那人已经抢先守在敌方阵地,一接了球就转身往规定之处奔跑,然而身边魅影一闪,荇儿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身旁,一个转身,看不清脚下动作,鞠球竟又转到了荇儿脚下。
荇儿内力并不超群,轻身功夫却是精妙非常,她将七星步和天魔舞一施展出来,场上情势便立即一边倒,比赛过半,荇儿一方便领先了两分。
席重光三人便纷纷露出了喜色。
唐俊却面色越加黑沉,当他看到荇儿再一次抢到鞠球之时,他便一个飞身撞了上去,身法如电,是上阵拼杀的气势。荇儿一个不闪躲不开,被他直直撞上,他一个壮汉,荇儿便被撞的飞身而出,只见荇儿护了头脸,“啪”的一声倒地,她担心假面被装出破绽,便一时不抬起头脸,私下里一番摸索查探。
席重光还以为她被撞的严重,无法动弹,连忙前去查看,唐俊则趁此时没有防守,直直的攻入一球。
席重光三人哪里不服气,又气愤同伴被伤,便要开口去骂。
荇儿此时已经确保假面无恙,才扬起脸来,一把按住了席重光,摇头示意他不可激动,席重光只好作罢,满脸愤然之色。
荇儿抬眼看了看计时的更香,思拊时间所余不多,便站了起来与席重光三人一番交代。
之后的比赛中,荇儿不再与唐俊正面相对,席重光则负责缠住了唐俊,让他施展不开,唐俊心知他们是在拖延时间,却也一时无奈何,正自着急,席重光故意让出一个空档,唐俊不知是计谋,心中大喜,脚下鞠球即出,然而却眼见离的很远的荇儿,一个飞身起跃,身姿飘逸出尘,竟然转瞬拦住了鞠球,席重光待要上前追击,崔平和章鸿也团团围上,唐俊一方余下几人都不足为据,荇儿一方再拿下一分,比赛就此落幕。
眼见对方只有四人,却攻守有度,齐心对敌,智勇双全,比起己方军中的散漫确实强上许多,唐俊输的心服口服,他本是热血耿直之人,不喜沧州军太过软弱,如今既然对荇儿四人心中叹服,以往的隔阂也顿时消融,他便上前拍了拍荇儿的肩膀:“好兄弟,有你的,哥哥服气。”他又想起方才那一撞,抱歉道:“你伤的如何,哥哥那里有上好的跌打油,回头叫人给你送去。”
荇儿与席重光三人见唐俊虽然有些莽撞,却不是心思邪佞之人,这一次将大伙心中的隔阂消与弥形,众人心中都十分欣慰。
一群爷们便和荇儿假扮的“雷鸣音”说说笑笑,时不时拍肩搭背,正自热闹,只觉得场面有股不可令人忽视的慑人之势,众人抬头望去一个长身玉立,威仪不凡的身影,正是陈子骞。
众人连忙停了说笑,上前行礼,陈子骞也一一回礼,之后便叫走了荇儿假扮的“雷鸣音”。余人不由一番庆幸,陈都统看起来心情不佳,幸好没有轮上自己。
荇儿便与陈子骞在郊外大营中,徐徐而行,阳光晴好,树木抽出一派鲜嫩的绿意,鸟鸣阵阵,空气中弥漫着清香,望着前面那个俊逸的身影,心中竟然起了一丝忐忑,在这现世安宁中一阵眩晕。突然间陈子骞停步,荇儿一个收不住就撞上了陈子骞的后背,一股熟悉的男子气味瞬间传了过来。
荇儿心中一跳,连忙后退两步,脸上微露歉意。
陈子骞转过身来,声音淡然:“怎么有心情出来蹴鞠?”
荇儿便回道:“席将军缺人,便凑成一队。”
陈子骞又问:“刚才摔的不疼?”
荇儿这才察觉,方才那下狠摔,着实伤了些筋骨,此时便疼痛上涌,不由皱了皱眉毛,心中又想起,陈子骞,已经在此处观看了许久吧。
“又瞎逞强,非要如男子一般,你当真忘了自己其实是女子身份嘛?”陈子骞的语气里带了一丝怜惜之气。
很久以前,他也曾如此略带怜爱的责备自己,那时候还未对世间绝情,以为幸福终究可以降临,荇儿耳边突然炸雷般象起与汤永寿应允之言,她便压下了心中所有的温情,声音清冷:“是属下错了,不该冒着被揭穿身份之险去逞强。”
陈子骞的眼眸愈加的黑沉,与生机盎然的初夏对比鲜明,最终在其中万般情愫都消亡,他遂转过了身,负手缓步前行,淡然的声音传来。
“罢了,我许久没见你如此飞扬的样子,安平,你还住的开心吧。”
开心?!荇儿不由一愣。没错,是开心,日月盟湮灭,无数同伴葬身在战争之中,前途迷茫,欲报父仇却路途艰辛,然而这一个月来,竟然真的生出了安宁喜悦之心。
只因为,能够看到他。
无论再怎么努力,还是会被这般的简单宁静吸引,希望与一个真心人退避红尘,不理天下纷扰。
荇儿心中涌起了一阵悲哀,不能再如此沉沦下去了,一路上,见过了太多的牺牲,血海深仇,注定她要与苍天抗争一生。
而陈子骞,肩上的负担,比她更要沉重。
渴望不顾一切的去爱一场,可是,两个人生就没有这个资格。
荇儿缓缓开口,言语中满是坚定:“安平很好,只不过天下未平,必不久安,属下不敢生了倦怠。阳州尚在虎视眈眈,陈都统也不可为安宁假象所遮蔽。”
提醒你我,不可沉沦。
陈子骞沉默许久,背影看起来愈发的孤寂:“你说的对,安宁是假象,祸乱才是永恒。”
殇帝十三年初夏,各处起义战乱渐平,然而帝权也因此消弱,各州均已自拥兵力,假意臣服帝国,却私下里各有心思,不断扩张势力。
夏末,殇帝下旨,命各州入冬之前自行兵解,违抗皇命者,按叛国论罪。
第三十八章危机
责令各州兵解的皇命一出,各派势力都是心中一咯噔,暗叹殇帝老谋深算。
势力割据,彼此消长,谁也不愿意看到一家独大的局面,沧州富庶,阳州兵壮,汶州四方交好,然则殇帝一道旨意,持平之局,便要被打乱。
若不兵解,便要被冠以叛国,实力未到,谁也不愿意对上帝国之军,若要兵解,一番努力便付之东流,帝国权力集中,机会失不再来。
然则圣旨中说冬季之前兵解,入冬自会派人巡查,其间半年的时间,便是要引他们自相残杀。
若各派势力皆不兵解,帝国只可一一将其击破,谁第一个对战帝国,却要看巡查使如何上告天子,若不然,就先隐藏,暂不扩兵,不为最强势力,便可再得战乱之机囤积实力,若不然就干脆吞入别人势力,成就雄厚实力,不惧迎击帝国之军,就此翻覆天下之主。
阳州兵力最强,江敏更是虎狼之辈,要他就此退让,却不可能,然而阳州乃蛮夷之地,贫穷蒙昧,若要长期作战,银钱短缺,不能久战。
江敏一直对沧州虎视眈眈,便一心想要夺下沧州,再凭自己阳州兵力,半年,足够他成就军备,可对抗帝国之军。
计划已成,江敏便不含糊,阳州之兵便一路挥军北上,意图直取安平,安平兵弱,节节败退。
江敏的步步相逼让陈子骞十分头疼,沧州便单方面提出议和,可是江敏贪婪,每每收了银两之后,却更加紧逼。
若再不拦下江敏这条饿狼,只怕不等帝国军前来,沧州势力就已经要先被吞并了。
正在众幕僚都一筹莫展之时。汤永寿突然提出一计:结亲。
江敏膝下一女,刚过及笄之年,陈都统只有一位妾室,以正妻之位迎娶,足以显示结盟诚意。
而其后,是江敏的兵被吞并,还是陈氏的钱财被吞并,却又将是一场宏大的暗战。
江敏派兵入侵沧州已有一段日子,军费开销便跟不上,军中一片怨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