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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为你打点,你却还在此关节上看不透。”
少年只是摇头:“可是我不明白,难道我想要回护别人之心竟然是不对,难道我此一生为了自己的命运,而完全不可顾惜别人的命运?”
陈平冷笑一声:“自己的命运?如今这条路又岂是你一个人在走,你如今想护侍琴落棋两人周全,可想到山庄上上下下还有更多的人需要你去保护,莫因小节失了大势,如今你也看到,这个世道弱肉强食,若你真心想保护周围之人,就去把那至高无上的力量抢来!有时间在这里悲戚,不若化悲戚为力量!”
少年听的心惊,他虽年幼,却心志备受磨练,他回想起许多年来的人与事,多少年的坎坷,渐渐的悲伤之情变成了一种愤怒,继而又变成了一种欲望,一种对力量的渴望,渴望终有一天,他可以有足够的能力去保护好身边的一切。
陈平看着少年神色的转变,嘴角浮出了一丝满意的微笑。
又过了几天,少年的伤势好了很多,想起前几日之事,依旧心情郁结,晚上不能够安眠,透着窗口望着外面月色溶溶,干脆起身穿了外衣,悄悄溜了出去。
他们落脚的荒屋乃在城郊,四周荒野,没有人烟,只有几间废弃的房屋,荒坟。
陈平答应厚葬落棋,已买下上好的棺木,运回山庄。
他年仅九岁,却心智成熟,见惯生死离别,纵然这对侍女与他尤为亲厚,也渐渐不再沉溺于悲伤,他看着那几座荒坟,连墓碑都看不清楚字样,想起无数默默死去的生灵,心中念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如今第一遭下山,便无缘无故遭人欺辱,致使落棋丧命,而这天下枉死之人又有多少,若我没有足够的力量,只怕以后下场还不如这无名荒坟中的一段枯骨。”他便暗暗在心中发誓一定要变强,方才得以立足人世。
正想着突然远处传来人在树林中走动的声音,少年内伤未愈,此处离落脚的荒屋又有些距离,他不敢冒险,当下跃上一颗大树,运转龟息功,隐藏了自己的气息。
但见一人撞撞跌跌而来,脚步沉重散乱,气息紊乱不调,仿佛受了极重的内伤。
那人走着走着,气力不支,便扶着一颗大树稍作停留。
少年见此人貌似受伤极重,正自思量要不要管这个闲事,突然又有脚步声响起,但见两人一人持勾,一人持剑,正飞速追来。
那受伤之人心知逃不过,索性不再奔逃,靠住大树,凝神以对。
不一会另外两人已经追至,持剑那人大喝:“嗜心魔谷心蓝,看你还往哪里逃。”
少年闻言心中一惊,传闻嗜心魔谷心蓝食人心而练功,武功奇高,凶残冷血,臭名昭著,不想今天竟得一见,却不知又怎么落的如此下场。
其实那嗜心魔谷心蓝,所练武功狠毒凌厉,杀人无数,却没有吃过人心,那日他练功走火入魔狂性大发,又遇一干正道弟子追杀,他杀的兴起,生生掏出了人心,吓煞众人,最后存活的人说起这场恶斗,一传十,十传百,嗜心魔的外号便叫了出来,谷心蓝性子极为孤僻,别人谴责他食人心肝,他也不喜解释,硬是认了下来,渐渐的臭名昭著,江湖不容。
谷心蓝冷笑了几声:“若不是我中了我那师弟的暗算,又兼毒发,凭你们也想奈何我。你们知我伤重,一路紧追不舍,好个正派人士,却只做落井下石之事。”言语中甚是不屑。
持剑那人闻言怒道:“你声名狼藉,丧尽天良,人人见而得以诛之,如今你死在我们仁义庄的手下,也算是成全你了。”此人名为徐虎,是江湖中仁义庄的人,仁义庄,顾名思义,庄主乔海波使双刀,一把名仁一把名义,是武林正道有名的侠士。
那持勾之人突然道:“徐大哥,此言差矣,今日还有我们南山门呢。”这人正是南山门的弟子冯炎。南山门也是武林正道门派之一。
徐虎立即改口道:“是,今日恶名满天下的嗜心魔谷心蓝是死在我们仁义庄与南山门的手下。”
少年在树上听着不禁好笑:“这两人在这个时候居然首先想到的是争抢功劳,真是妄称名门正派。”
那谷心蓝也哈哈哈大笑的三岁,他身受重伤,气息不足,却也硬是笑出了气势。
“你笑什么!”徐虎怒道。
“我笑你们这些人自称名门正派,实则勾心斗角,争抢功劳,行事虚伪,实在是好笑。”谷心蓝扬声道。
少年听谷心蓝说的爽快,不由心中多了几分好感,心道,这名满天下的恶人,与传说中不太一样,这两名正派子弟倒显得龌蹉。
徐虎和冯炎被他点破心事恼羞成怒,但两人心中又忌惮他功夫了得,不敢贸然上前,心中都盼着对方打头阵。
徐虎心思多,招呼道:“冯兄弟,我们一起上前制住他。”冯炎点头:“但凭兄弟吩咐。”
徐虎说:“好,我喊一二三,咱们一起出手。”
冯炎当下称好。
只听徐虎口中数着:“一,二,三。”
话音已了,林中一片寂静,两人竟是谁也未动。
谷心蓝又爆发一阵大笑:“名门正派啊,我呸!”少年在树上也是暗自摇头。
两人被谷心蓝笑的颜面尽失,心中又互相怨恨对方不守信用,只是两人一起食言,谁也不好说什么。
徐虎当下心一横,挥剑上前,冯炎一见,也跟上了。
那谷心蓝身子倚住大树,手中也不知道持了一个什么武器,只听黑暗中叮叮咚咚兵器交叉的声音,那两人联手居然和一个半残的人只斗了个旗鼓相当。
少年心下细看,那谷心蓝的武器是一铁爪,少年所习武功中也有一门为散魂爪,是以手为爪,他见谷心蓝招式精妙,凌厉尤胜自己所习,不由看的入神。
渐渐的谷心蓝体力不支,他受伤极重,两人的兵刃不断的伤到他的身体,饶是他骨气硬,连哼也不哼一声。
少年心下不喜徐虎冯炎两人行事,但又想谷心蓝也是有名的恶人,只是屏息观看,不愿插手。
最终那徐虎一剑刺入谷心蓝的胸膛。少年心道,这下可是完结了。
那谷心蓝软了下来,却在倒下来的时候说了一句奇怪的话:“好。。。。好。。。秘籍归你。。。”就没了声息。
他此话一出,树上树下三人都是心中疑惑,各自琢磨。
少年心思机敏,稍微一寻思就恍然大悟:“谷心蓝见这两人互相疑心,是以临死前还留下这么一条反间计,他自然不会带什么秘籍,不然反间未成,不是别人得了便宜。”
徐虎冷笑一声:“兄弟好不厚道,原来竟自己得了消息,不告诉我。”
冯炎怒道:“你倒恶人先告状起来,当初是你说谷心蓝伤重命在旦夕,有个大好的机会让我们名扬天下,邀我前来除害,你心机一向深重,现在想来你不是得到了讯息,利用于我,再找个机会加害于我,好揽了功劳,得了秘籍。”
少年心中奇怪,为何他二人识不破此为圈套。哪知少年自小就被教习权术心术,他悟性极高,加之年纪尚小,不懂成年人利欲熏心,最易昏了头脑。
两人当下你一言我一语说翻了脸。
徐虎道:“罢了,我们在此争吵也无用处,不如搜搜他的身体,看看到底有没有什么秘籍,若是没有,岂不是中了他的圈套。”
冯炎如何相信他,当下冷笑:“那是你搜还是我搜?”
徐虎知他疑心:“冯兄你说。”
冯炎道:“若是我去搜他的身,怕你背后偷袭我,若是你去搜,又怕你其中动了手脚,我看,我们一起去搜吧。”徐虎闻言,点头:“如此甚好,那我们还数‘一二三’便一起弯身查看,如何。“
冯炎道:“望徐兄弟今次信守约定。”
徐虎也道:“彼此彼此。”
少年心道,这两人疑心如此之重,都想占了独功,只要自相残杀。
只听那徐虎刚数了“一。。”两条身影同时一动,两人皆是“啊。。”的一声惨叫,又是充满怒气同声道:“你。。。”然后俱没了声息。
此下变故太过意外,少年心下好奇,却不敢贸然,只是躲在树上仔细望去,原来两人竟是同时动了心念要杀对方灭口,那一瞬间,徐虎的长剑刺中了冯炎心脏,冯炎的铁钩勾穿徐虎的太阳穴,竟是同归于尽了。
少年见此景不由目瞪口呆,只觉得这两人号称正道,却心机算计,残害同伴,言之无信,行事与魔道又有什么区别,当真讽刺的很。
他心思谨慎,在树上静候了许久,三具尸体静静的躺地上,周遭一片寂静,只有些夜行动物的叫的阴森森,平添几分恐怖。那少年自然不会惧怕死人,他见三人都没有了半点声息,便跃下树去,在三人尸体边来回查看,也不去触碰,正想着回去把一切告诉义父,突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脚腕,少年大惊,待要挣脱,却发现那手上没有半分劲力,他趁着月光看过去,发现那是谷心蓝的手,本应该死去的谷心蓝此时眼睛大睁,嘴巴一张一合,吐气细弱纹丝,依稀可辨两个字:“救。。。。我。。。”
第十一章童年(一)
文德帝七年,西平王闽代海勾结外邦;帝赐死;流放九族,此时大焱朝开国三大藩王,仅余东定王一人,东定王吴焰见文德帝手段狠辣,便自愿解了兵权,归还一半封地,向皇帝请辞,只求告老还乡,文德帝恩准。
文德帝郭修文是个史书上很有争议的人物,史料记载,这位皇帝在身为皇子的前半生以敦厚见长,是诸位皇子中颇为文隽的一位,然而这位皇子在继位后的统治年却以暴戾的统治著称,他先雷厉风行的制服了盘踞朝廷政权的朝臣,又迅速的扫平了先王重封的三大开国藩王,然而殇帝的暴戾之气仿佛才挖掘出来,此后,中原大地暴政当道,人民苦不堪言。
文德帝八年,朝廷一年无甚大动乱,群臣皆松了口气,以为皇帝清扫集权行动已然结束,此后天下太平,于庙堂安心做官。
不想此年,文德帝却突然宣旨改帝号为殇,朝野震惊。
群臣纷纷谏言,谓殇字太悲太丧,实不适合做为帝号,只怕招致不吉,危及社稷。
殇帝曰:“王者尊,故称天子,吾意即为天意,卿言何谓也?”
群臣噤声,近年群臣见惯了殇帝喜怒无常的个性以及暴虐的作风,这等凌厉的圣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