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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含泪拜谢道:“奴婢知道,只是娘娘怕谁的话也听不进”。
季宝珠默默往回走,春财看娘娘心思重,也不多言。
唇亡齿寒,季宝珠看见淑妃的下场,曾几时自己险些同她一样,罪臣之女,在这宫里日子难过,何况淑妃孤身一人,又无子嗣,可怎么熬剩下的几十年。
春财叹息一声道:“淑妃娘娘平素善事做了不少,老天不该这样,像皇后做恶不少,好歹还有大公主,虽不养在身边可总是至亲骨血,有点寄托”。
季宝珠心念一动,陈皇后获罪,虽只降了贵人,然宫妃获罪自己不能养育子女,大公主如今失去母亲照管,何不奏请皇上让淑妃照顾大公主,一来淑妃有个伴,可略解忧愁,二来,大公主有个人照顾,即便大公主几年后出嫁,暂时陪伴淑妃度过这段日子也好,有些感情,即便出嫁了,也能回来看望她。
季宝珠打定主意,决定一试。
季宝珠一进到熙和宫院落,就见雨燕站在台阶上望,看主子回来,忙赶下来,朝东次间扬头示意,道:“皇上来了,正在里面等娘娘”。
季宝珠进到东次间,见萧昂翻看她桌案上的书,见她回来道:“爱妃去哪里,让朕好等”。
季宝珠蹲身行礼,道:“臣妾不知皇上在此,恕臣妾有罪”。
萧昂道:“免了”。
季宝珠直起身道:“臣妾去看淑妃姐姐”。
萧昂才含笑的脸敛起笑容,没说话。
雨燕侍候季宝珠宽衣,季宝珠脱了外面大衣裳交给雨燕,萧昂朝雨燕使了个眼色,令她退下,雨燕知趣躬身退下。
萧昂来到季宝珠身后,双手揽住她细束蛮腰,头抵在她发丝上,道:“爱妃,你总算平安回宫,朕没想到皇后如此大胆公然刺杀宫妃,不管她做下多少恶,总是朕的结发妻,朕不忍把她怎样,细想来朕也有错,没体会她的心情”。
季宝珠把头往后仰,脸抬起来,道:“皇上做得对,一日夫妻百日恩”。
萧昂垂头,唇落在她额头发丝上,悠悠道:“朕负的人太多了,是朕疏忽,爱妃是否也恨过朕”。
这个问题季宝珠很难回答,答恨,君王喜怒无常,翻脸如翻书,答不恨,心底却曾恨过,想萧昂多少能体会出,季宝珠身子朝他怀中靠去,整个身子让萧昂环住,微眯眼道:“无爱何来恨”。
萧昂伏在她耳边柔声道:“朕只在乎爱妃一人感受,说你爱朕”。
季宝珠点点头,又摇摇头,笑了。
萧昂头挨近她粉颈,手自下上来,季宝珠见状,道:“臣妾有个不情之请”。
萧昂滚热的唇在她头脸上来回蹭着,声儿渐次缠绵道:“什么事,朕准奏就是”。
季宝珠道:“大公主送去淑妃玉清宫抚养,皇上以为如何?”
萧昂动作停止,板过她的脸,看着她,半天道:“爱妃心地纯良,实在难得,朕答应你,淑妃心里也好过点”。
二人一番缠绵过后,萧昂便上朝去了。
夜,二更时分,季宝珠才要命芳春掩门歇下,雨燕匆匆闯入,伏在季宝珠耳畔小声说了几句,季宝珠顿时脸上变颜变色,低声问:“永王和安王出京城了?”
雨燕道:“好险,前脚才走,后脚皇上派人包围了安王和永王在京府邸,扑了个空”。
季宝珠放下心来,若迟一步,性命堪忧,看来萧昂借刺驾一事要铲除异己,斩草除根。
84大结局(一)
昭仁十五年冬
永王和安王举兵,倾西北边镇兵马来袭;势如破竹;直抵京城;萧昂见报,一面集五城兵马护卫京城,一面下诏派人调集全国兵马,速进京护驾。
眼看一场恶战在即,季宝珠听春财气喘吁吁跑进来,传递这一消息,一下子浑身冰凉,芳春惊慌地道:“主子;这可怎么办?”
季宝珠愣怔怔地坐着;半天方徐徐道:“这一天还是来了”。
春财道:“皇上严阵以待;已派使者调集举国之兵入京”。
季宝珠头脑一阵眩晕,心却明白,道:“如果二王不能迅速拿下京师,等大军一到,里应外合,结果就不妙了”。
春财道:“皇上查出太后私通安王和永王,意图谋反,出手却晚了一步,让安王和永王逃了,放虎归山,后患无穷,永王常年征战,素有长胜将军之称,此次,突袭京师,意在大军到来之前破城,逼帝退位”。
季宝珠却有种不祥的预感,永王和安王不是萧昂的对手。
二王如顺利攻下京城,意在逼萧昂退位,不会取其性命,如若兵败,将死无葬身之地,依萧昂的狠辣,不会让他们在有活命的机会。
不出半月,西北兵马已兵临城下,集中炮火开始攻城,皇宫内一片混乱。
萧昂亲临城上指挥拒敌,双方一功一守,战事激烈,胜负难分。
战事僵持十日之久,却传递来令人震惊的消息,就在萧昂大军赶往京师的同时,前任兵部尚书季云海率旧部十几万大军直扑京师。
战事稍停,萧昂才回乾清宫歇息,本是稳操胜券,在拖延些时日,救兵一到,里外夹击,叛军就会功亏一溃。
却突然传来这一意外消息,萧昂心往下沉,季云海十几万大军几乎占了大晋总兵力的一半之多,而且朝廷援军中不少是季云海的老部下,季云海振臂一呼,军心不稳,想取胜难度加大。
萧昂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失悔大意轻敌,被季宝珠的柔情迷惑,以至对他迟迟下不了手,让老奸巨猾季云海钻了空子,这次显然季云海是坐收渔翁之利的。
这时,空旷的大殿上一阵轻盈细碎的脚步声传来,萧昂抬头,见是淡若柳絮的贤妃上殿来,贤妃一如既往的淡定从容,腰肢一软,盈盈下拜。
萧昂疑惑道:“你怎么来了?”
贤妃站起身,定定地朝萧昂看去,那轻柔的声清晰飘入他耳鼓,“杀掉季宝珠母子”。
贤妃目光柔情似水,出言却吓到萧昂,令萧昂惊异地瞅着她,半晌没移开目光。
这无疑是投在萧昂心湖里的巨石,激起层层涟漪,他不能说他没闪过这念头,只是他不敢想,如今却让贤妃口中说出,贤妃这个极其温柔的女子,突然说出这种话,足以让他震惊,平素小觎了她,以为她善良得连只蚂蚁都不敢踩。
旷久的停顿,萧昂在贤妃柔得醉人的目光逼视下,低沉哑声道:“朕做不到”。
贤妃无比绝望,那表情让萧昂遂不忍瞧。
贤妃徐徐转身,缓缓地朝殿下走去,嘴里兀自叨念,喃喃低语:“红颜祸水”。
萧昂也清醒地意识到杀掉季宝珠母子是最好的解决眼前危机的办法,季云海谋反无非想扶持他外孙登基,他不会傻到自己想当皇上,他若有那个心,天下必然大乱,若断了他的后路,跟着季云海的兵将即为乱臣贼子,失去号召力,势必等于釜底抽薪。
萧昂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
永王那边除了得到季云海起兵的消息,还得到有个惊人的消息,季云海次子早已失踪的季将军引建州女真部兵马,赶奔京师,增援父亲。
这是萧曌没有料到的
夜已三更,城外中军营帐中还亮着灯,萧曌灯下凝神,副将王豫道:“永王,夜深了,歇息吧,明天还有硬仗要打”。
萧曌眉头深锁,沉重地道:“几路兵马一至,战事一开,异族乘虚而入,势必引起天下大乱,黎民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丢了祖宗江山,我为人子,怎对得起父皇在天之灵,先祖流血牺牲打下的江山,毁在我萧曌一念之差”。
王副将道:“如今箭在弦上,开弓没有回头箭,若不是皇上苦苦相逼,王爷何苦起兵”。
萧曌道:“我曾劝过九哥如今天下太平,不管谁做了皇帝,只要国泰民安,我大晋昌盛我等各人做点牺牲也是值得的”。
心腹王副将道:“想当年先帝欲立王爷,是当今阴谋篡位,皇上不仁在先,何怪王爷”。
却说皇宫大内,萧昂站在内城上,望着夜空中那几颗冷寂的寒星,想起许多年前,这个夜晚,同一个温柔和顺的女子一起看星星,转瞬,情景又切换到季宝珠身上,季宝珠的影子越来越清晰,盖过了那个温柔和顺的女子的身影。
身旁张德全几度欲开口,却忍住,夜风袭来,阵阵寒意,张德全不禁打了个哆嗦,心里有不祥的预感。
熙和宫
许御医匆匆进殿,对着季宝珠耳边耳语几句,季宝珠刹那惊住,许御医悄悄道:“季尚书也就这一二日便能赶到京都,季将军带着女真兵马迟一两日便赶到”。
季宝珠神色凝重道:“父亲不该这时起兵,易引起天下大乱”。
许御医道:“大人说了,此时是最好的时机,乱中取胜,可稳操胜券”。
季宝珠摇摇头道:“几十万兵马如开战,势必动摇国本,兵将良莠不齐,各怀心思,趁机作乱,十几万大军可怎么收场,杀得眼红,结局难以预料,怕不是什么好兆头”。
季宝珠又不无担心道:“十几万大军若冲入皇宫,那事态谁都掌控不了。
许御医听她说得有理,不禁也为之担心,也许季尚书真不该此时起兵,可不这时起兵,又等何时,等天下太平,皇上一心对付他,他将坐以待毙。
宫门外太监声:“淑妃娘娘到”。
许御医告退。
淑妃徐徐上殿,季宝珠看淑妃脸上已没有哀伤,有着经过痛苦洗涤过后的平静。
淑妃脱了莲青斗纹锦上添花白狐狸里的鹤氅,宫女接过,搭在椅背上。
春财把火盆压下新碳,季宝珠和淑妃二人围坐火盆旁,火光映红了淑妃苍白的脸颊,她徐徐开口道:“我就知道早晚会这样的”。
季宝珠静静听着,淑妃缓缓道:“你听过澜儿吧,那是十年前的事了,澜儿是太后的甥女,在皇宫太后身边长大,却喜欢上了当今皇上,当时是四殿下的萧昂,二人从小青梅竹马,可你知道后宫险恶,储君之争激烈,随着大皇子和二皇子的死,澜儿和萧昂就更加不可能”。
淑妃说到这,用火箸拨了拨炭火,炭块红红的,屋子里更暖和了。
淑妃用缓慢的腔调,接着道:“太后深恨萧昂,强逼着澜儿断绝与萧昂的往来,并发誓永不相见,还逼着她嫁给永王萧曌,并请先皇下旨赐婚,十三殿下当年也暗恋着她,自然愿意,可澜儿痴情,想不开,竟在大婚前一晚,三尺白绫了结了性命,给太后留下无尽的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