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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想着回到寝殿,雨燕下去打水,估摸着娘娘这时回来,她在小铜炉子上烧了一壶热水,备着娘娘回来洗漱。
屋里只剩下芳春,季宝珠从窗子朝外看看,道:“你去盯着,看谁从偏殿出来”。
芳春下去,雨燕和春儿上来服侍宽衣,净了面,季宝珠靠在榻上歇着,雨燕半跪在地上为她垂腿。
季宝珠想罗御女的事应该上点心,罗御女是皇后的人,以陈皇后能对付舒贵妃,一定能对付自己,这罗御女不得不防。
这时,芳春进来,看雨燕在想要说什么,没说。
待到晚间,无人时,芳春掩好门,走回来,抿着嘴笑,道:“娘娘猜猜是谁?”
季宝珠一笑,道:“宁采女”。
芳春惊讶道:“娘娘怎么知道?”
季宝珠闲闲地道:“这后宫除了太监就是妃嫔,无成年男人”
芳春想想也是,在说罗御女也是个明白人,断然不敢有别的想头。
季宝珠道:“你盯着西偏殿,今后宁采女若来,你即刻回我”。
芳春有点费解,娘娘从不管闲事,怎么管起罗御女私情,她却不知季宝珠心存的想法,罗御女与宁采女当属磨镜,等同于宫女太监间对食,深宫寂寞,借以排遣。
宫女太监对食主子装糊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嫔妃却是不允许,这就犯了宫规,罪责不重,可也有失皇家脸面的事,即便是皇后的人,皇后也不能装作视而不见。
季宝珠有个想法,拿住罗御女的短处,如有变故,也好摆布,毕竟在一个宫里,有的事防不胜防。
次日,慕容才人过熙和宫来,季宝珠很意外,让进侧殿,地上火盆燃得旺,从里到外暖哄哄的,慕容才人道:“姐姐这宫里冬天阳光足,热得棉衣穿不住”,说罢,手上暖套脱下来,把抱在怀中的手炉放下。
慕容才人宽了大衣裳,二人坐在北炕上,隔着炕桌对坐,春儿捧茶,季宝珠让道:“这是仰天雪绿,妹妹品品,味道如何?”
慕容才人幽雅地端起黄釉白里茶碗,轻抿了口,道:“姐姐茶自是好的”。
茶盅子托在手里,又道:“妹妹早想过来拜见姐姐,拖延至今,姐姐休见怪”。
季宝珠亲昵地笑着道:“妹妹说那里话,妹妹有小公主绊住,那得空闲,来我这里”。
慕容才人也笑了,提起女儿,眼睛也明亮几分,眉梢一扬,道:“可不是像姐姐说的,整日瞎忙,有这么个人,不在嫌日子过得慢了”。
季宝珠道:“不知妹妹来,礼也没备一份”,说着,从手腕上撸下翡翠玲珑镶金镯子,用崭新的绣帕包了,递给慕容才人道;“这给小公主的,匆忙也没准备,妹妹莫嫌弃,留着玩吧”。
慕容才人起身,拜了几拜,谢了,收入袖子里,重新落座。
慕容才人一抬头看窗台上摆着几盆花,有虎尾兰、一叶兰、龟背竹、郁金香、百合花,眉尖动了一下,道:“姐姐有身孕,有的花草不宜放在屋子里,比如百合花,会致小产,还有这盆郁金香,影响腹中胎儿发育”。
季宝珠看看窗台上的盆花,心里狐疑,却没说出来,颇为感激她的好意,道:“谢妹妹提醒,妹妹不说还真不知花草也有害”。
一面心里想慕容才人能顺利产下小公主,虽得益于皇后的照拂,然与细心有关系。
季宝珠忙命宫人撤下去这几盆花。
正这时,春财进来通禀道:“忠王妃求见”。
随着,一声:“季嫔娘娘有请忠王妃觐见”。
忠王萧昌正妃王氏,聘婷由外面进来,行了大礼,又给慕容才人见了礼。
季宝珠忙命雨燕设了座位,忠王妃王氏,就在下首一把椅子上坐了。
这王氏是萧昌的嫡妃,容貌端庄秀丽,然性情却剽悍,泼辣善妒,萧昌却偏爱拈花惹草,几次三番被王氏发现,不依不饶的,这王氏若是使起泼性,忠王是束手无策,只有乖乖听话的份。
皇帝萧昂与这忠王萧昌素日最为亲厚,萧昂还是皇子时二人就相契,据说萧昂立为太子他还出过力的。
雨燕上了茶,季宝珠笑着问:“王爷可好?”。
王氏这二日正委屈,听问,便诉苦说:“王爷喜欢那些狐媚子,不待见我,我略劝几句,就急了,说不用我管,赶明个还要休了我,”。
季宝珠不大相信忠王有如此胆量,忠王一向惧内,也不好驳,遂笑着道:“这妾室再大也越不过你去,你使些温柔手段笼络住王爷,又有正妻的身份,王爷也得敬你三分,你还怕王爷的心不向着你”。
慕容才人也笑着劝道;“忠王算好的,就一个侧妃,还是皇上下旨封的,你看那多少王侯将相谁家里不是三妻四妾的”。
季宝珠也笑着解劝道:“你有一双儿女,王爷也得让你三分”。
提到一双儿女王氏展颜说:“我今儿回去上庙里上柱香,求菩萨保佑娘娘生个皇子”。
69命运
慕容才人从熙和宫出来;贴身宫女丁香扶着她悄声问:“主子为何要向季嫔娘娘示好,主子现有皇后娘娘撑腰,皇上青睐”。
慕容才人道:“这宫里不要小看了任何人,尤其是这季嫔,今日乌鸦;说不定明朝就飞上枝头做凤凰”。
慕容惜雪的家世有点特别;父亲慕容坤任梧州知府;她母亲丁氏出身世代书香,嫁给她父亲后,夫妻还算恩爱,却一直没有子嗣。
丁氏愧疚;就主动为夫君收了房中的丫鬟,堪堪又过二年,这丫鬟不但没生男,就连女也没一个,慕容知府看这二人也看厌了,就以现成的借口又纳了几房妾侍。
这事也奇怪,这几房小妾中只有第四房妾贾氏生了儿子,而且一生就是仨,丁氏随后也生了慕容惜雪。
慕容知府是喜出望外,本来这贾氏长得是这几个妾氏中最出挑的,对这贾氏自是高看一眼,凡有所求,无有不肯,日子久了,贾氏骄纵起来,对丁氏主母不似最初恭敬,晨昏定省极少去,只偶尔眼前应景,丁氏稍有抱怨,就被慕容知府一句:谁让她生了儿子,承继我慕容家的香火,说得丁氏满面羞愧,无言以对,就随她去了。
可人心总是欲壑难填,贾氏盯上了掌家的大权,慕容知府初时不肯,毕竟为官,总要顾忌些脸面,妾室掌家,被同僚嗤笑。
但时日久了,禁不住这贾氏搅闹,掌家的大权硬生生从夫人手里夺了去,内宅交给妾贾氏打理。
这贾氏乃商户出身,平素抛头露面,练就泼辣刁钻的个性,大权独揽后,渐渐不把丁氏放在眼里,平日对丁氏指桑骂槐,丁氏应得的份例,百般克扣,却对慕容知府使出狐媚手段百般笼络,意欲让丈夫休妻,她升为正室。
慕容知府这些年甚少来丁氏房中,对丁氏仅存的一点感情让他才没有休掉这个嫡妻,丁氏对贾氏的百般刁难只有含悲忍辱。
慕容惜雪打从记事起就只看到父亲一个个妾侍进门,母亲终日以泪洗面,但慕容惜雪却没有秉承母亲软弱的个性,任凭在外受了任何委屈,从没在母亲面前掉过一滴泪。
她倔强个性很不讨父亲喜欢,每次受了那几个异母哥哥欺负,她从不屈服,为此吃亏不少,而贾氏颠倒黑白,频频在父亲面前下话,为此父亲曾迁怒于她母亲没有管教好女儿。
丁氏看女儿身上常带伤,心疼不已,曾哭着求她忍让贾氏刁蛮无理、和异母兄欺凌,慕容惜雪虽看不惯母亲的逆来顺受,但不愿母亲因为自己受父亲的气,只好遇事隐忍。
慕容惜雪在这种环境下渐渐长大,出落得花容月貌,在附近州县小有名气,适逢一贩盐的商人途经此地,慕名要求娶她为妾,重金买通家中一手遮天的贾氏,这贾氏就在她父亲的耳边吹枕头风,一来二去,她父亲受蛊惑动了心,也就答应了婚事。
这日,慕容老爷来到久已没踏入的丁氏房中,丁氏喜出望外,忙命丫头拿来茶果点心,亲自捧给丈夫,丈夫少有的和颜悦色,还对她笑了笑说:“雪儿大了,也该许人家了”。
丁氏虽软弱但脑子却不笨,一听这话,警觉起来,睁大眼睛竖起耳头听下去,慕容老爷看她不答茬,有点难以启齿,却还是硬着头皮说下去:“有个湖北的盐商路经此地,相中了雪儿,要娶为妻室,我想这盐商家境殷实也就答应了”。
丁氏一听,忙问:“年龄可曾般配”。
慕容老爷道:“三十有五,也算般配”。
丁氏脑子‘嗡’了一声,紧张地问:“三十五岁,尚未娶妻室?”
慕容老爷只好实话实说:“原有一房妻室在堂,没有生养,他答应雪儿嫁过去生个一男半女,就扶为正室”。
丁氏一听急了,一反往日唯唯诺诺,语气坚决地说:“我不同意,我的女儿,大家闺秀,岂能嫁过去做小”。
慕容老也看丁氏一口回绝,很有些不耐地道:“女儿婚事我已答应,你愿意得愿意,不愿意也得愿意”,说罢,起身,一甩袍袖头也不回地走了。
贾氏贪图富商钱财好处,一力撺掇,慕容老也不顾丁氏的反对,答应半月后娶亲,由贾氏主持操办,全府上下,一团忙乱。
喜期渐近,府中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慕容老爷正在大堂上与贾氏一一过目男方所送的彩礼,二人喜笑颜开。
贾氏一脸喜色,正拿着一个纯金镯子,用十指弹了弹,放在耳边听了听声儿,又冲着阳光照了照,兴奋地叫道:“老爷,看这成色,足金的”。
慕容老爷也正拿着一个黄玉佛手,左看右看爱不释手。
这时夫人丁氏房中的一个小丫头急慌从外面跑进来,由于过度惊吓,脸色都变了,喘息未定,结结巴巴地道:“老……爷,不……好了,夫人悬梁了”。
慕容老爷这一惊非同小可,也顾不上看彩礼,抬腿就向外走,贾氏倒是心里称愿,惦着看看夫人死了没有,命丫头把东西收起来,随后也跟了来。
慕容老爷一路疾走,最后变成了小跑,来到后院,进到正房,一看,一条刺眼的白花花的带子还悬挂在房梁上,夫人已被人救下,平放在床上,一动不动,慕容惜雪伏在床边低低饮泣,呼唤着母亲。
看到这个场景,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