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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宝珠待人走了,翻看,各个匣子里装的都是夜明珠、猫眼,翡翠,成色皆上品,宫中也不多见,几匹素淡的软烟纱,薄透细软,都是外藩进贡之物。
季宝珠看着稀罕,命枚青妥善收起,熙和宫的人感念圣上恩典,只季宝珠明白这些都是流于形式上的,没实际意义。
季宝珠绝少出宫门,绕是这样,还时不时的被人算计,静下心来,想是不是也要笼络个把盟友,有事互通个信。
现宫里有品级的妃嫔,只厢贵人和罗常在与自己相厚,终究人单势孤,还都属于靠后的,有事也上不去前,左思右想,有一个人倒可以贴上去,那就是惠贵人。
季宝珠与惠贵人在一起做过几次针线,季宝珠当年得宠那会,惠贵人还是低等嫔妃,没什么过节,而且季宝珠有一次在曹贵人故意刁难她时,施过援手,倒不是季宝珠仗义,而是看曹贵人不顺眼,是以惠贵人较之旁人亲厚。
现在的惠贵人今非昔比,不知几时,攀上了皇后娘娘这座靠山,得皇后娘娘鼎力相助,又生了公主,因此,在皇上那分得几分宠爱。
季宝珠想送个物件给她,值钱又新颖,还不是人人都有的,犯了难,一眼撇见水桃头上戴的珠花,唤水桃道:“把你头上的珠花拿下来我看看”。
水桃纳闷,主子什么值钱玩意没有,稀罕自己这廉价不值钱的饰物,忙自头上取下,双手递了上去道:“这是一个好姊妹送的,也不值什么钱,戴着玩”。
季宝珠看她这珠花不是什么好珠子,但样式新颖别致。
一想皇上赏了一斣碎珠子,都是上好的,做出来一定比这要强。
对水桃道:“我拿个珠花换你这个”。
水桃一听,主子要,别说什么换不换的,就是要她的命也不敢不给,忙道:“主子拿去吧,这东西不值钱,寒酸,难得主子看上”。
季宝珠就唤了枚青去妆匣内取出支碎米珠拼的珠花,水桃拿在手里高兴得什么似的,这可比自个那个值钱多了,叩谢主子赏。
季宝珠翻过来调过去看,枚青不解道:“主子要这么个珠花做什么?比这好的不知有多少”。
季宝珠道:“我想亲手做一个,送惠贵人”。
枚青会意,这惠贵人如今是在帝后跟前得脸,巴结上总没坏处,想主子经过冷宫这一回,也开窍了。
既然躺着也中枪,不如拿出点精神头,积极面对,也许会好些。
这珠花蕊不知是怎么做的,季宝珠就命枚青拿来剪刀,把它整个拆了,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看着平平的一朵珠花,内里却非常繁复,不知谁这么细巧,琢磨出这个来,于是把在外间洒扫的水桃叫进来,问:“这珠花是哪个宫人做的?”
水桃道:“是与奴婢同入宫,原是分在贤妃宫里做粗使,因她手脚笨,被管事的公公送去浣衣院为奴”。
季宝珠道声:“可惜,这么好的手艺,在那种苦地方”。
道:“你那日闲了悄悄唤她来,我有事烦她,不会白了她的”。
这话说完,水桃晚上上灯时,就把叫芳春的宫女唤来,也就中人之姿,在宫女堆里很平常,动作也有点木讷,季宝珠拿了那拆了的珠花问:“这原来是你做的?”
芳春不善言语,点点头,‘嗯’了声,季宝珠道:“你都能做什么样子?”
芳春道:“好多,有上百种,有花卉、昆虫”。
季宝珠道:“多长时间能做完?”
芳春道:“难的要几天,简单的一天就成”。
季宝珠知道她不能出来时候多了,道:“你先回去吧,那天我找管事的嬷嬷准你假出来,为我做朵珠花”。
芳春走了,季宝珠想什么法子让她过来几天。
水桃看主子犯难,灵机一动,出主意道:“让她那日得空把复杂的地方先做好,下剩的我们自个做”。
季宝珠想这倒是个法子,就又悄悄找了她来两次,把不好做的地方全做好,季宝珠和枚青、雨燕,水桃四人,足足忙了两个晚上,才做成。
季宝珠举高处观瞧,这朵珠花用小夜明珠、五色宝石,金叶,翡翠打磨成片,镶嵌而成,戴在头上,尤其是晚上,熠熠发光,交相辉映。
季宝珠想这可以拿得出手了。
就装在一个锦匣子里,用黄缎料子衬上,更加光彩照人。
季宝珠命枚青送过去,她不便为这事亲自跑一趟,毕竟她二人同级,有巴结讨好之嫌。
枚青送去自然点。
就说得了这个看着好,想起惠贵人没这东西就送去了。
枚青不大工夫回来,面带喜色道:“惠贵人收下了,说难得主子惦记着,还赏了我个荷包和金戒指”。
季宝珠心道:“从这点小事来看,惠贵人会行事为人,出手大方,不小家子气,难怪皇后得意器重”
枚青又道:“惠贵人还让我回来捎话给主子,五月初四是皇后娘娘千秋“,下话却没说。
季宝珠道:“难得她心细”,想这也是个知道好歹的。
枚青问:“皇后千秋主子送什么?”
季宝珠寻思半天,想了几样都不好,道:“礼厚了,与位份不符,薄了,也不成样子,容我在想想”。
晚间,季宝珠与枚青翻腾箱笼,压箱底找出个绢包,打开,是个碧绿玉镯子,老坑冰种的,这好像是原主季妃的母亲在她出嫁时给的,季宝珠原来不知这东西很值钱,这阵子见识多了,一比较发现,这镯子的成色很好,价格不菲。
找了个精致的缠枝莲纹乌木匣子,铺上层金黄软缎,把这镯子用绣帕反复擦了,放上去,顿时,韵味就出来了,厚重古朴。
五月初二
季宝珠命枚青捧着,去坤宁宫。
坤宁宫执事太监这二日是不敢拦的,没有拒财的理。
立马通传了,不肖片刻,里面太监尖细声高喊:“皇后娘娘有旨,季贵人觐见”。
季宝珠轻快的步子进了第一道宫门,迎面却走出来徐修容和云婕妤,大概这二人听见有人来,知道自个碍眼,忙跪安了。
这二人据季宝珠知道平素是和舒贵妃相厚的,季宝珠让过二人,俯身行礼,道:“二位娘娘金安”。
云婕妤位分低些,态度谦和,道;“季贵人也是送寿礼的”。
季宝珠也没必要隐瞒,答道:“是”。
徐修容瞧了眼枚青手上的匣子,从她身边过去,才走出两步,转回身道:“季妹妹承了宠,该恭喜才是”。
季宝珠觉得这徐修容让人捉摸不透,突然没头没脑的来一句,可接下来季宝珠很快就明白过来。
“听说季妹妹昨儿又得了不少好东西,那日让姐姐也开开眼”。
德妃自殿下而上,飘飘然过来,身后还跟着宫人捧着东西。
季宝珠一闭眼,厄运又来了。
这德妃可是眼里不揉半点沙子的主,争强好胜,只可惜生了个不争气的儿子。
德妃是皇上在王府时纳的偏妃,跟了皇上十余年,萧昂念着旧情,对她还算宽容,否则,以她的性子,怕早就被踢出局了。
季宝珠遇上强势的主,不能硬碰硬,自己脚跟未稳,遂敛身行礼声儿弱下去,低低地道:“娘娘金安”。
德妃行至跟前站定,好奇看她,嘴角一丝嘲讽,道:“怎么季贵人本宫瞧着像换了个人似的”。
徐修容和云婕妤行礼站过一旁,存着看笑话的心,不敢轻易搭腔,都知这位不大好惹。
季宝珠正不知如何回答。
“德妃妹妹也在这,让我好找”,一轻软声儿传来,入到每个人耳鼓,恰似清风拂过,说不出妥帖。
贤妃扶着宫女自宫门外进来,季宝珠三人忙又行礼。
贤妃狭长细眼扫过季宝珠的脸,季宝珠只觉目光分外柔和,只听低柔声道:“季妹妹冷宫吃了不少苦头,想必顿悟,性情大改,这也自然”。
德妃想是听到季宝珠在冷宫里呆过,罪不好受,心里平衡,挺了挺胸,优越感顿生,也就不计较这季妃从前种种令自己不满意的地方。
说吧,贤妃亲热挽了德妃的手,一同进去。
季宝珠跟进去显然不妥,就站在殿门口等,那二人热闹没看成,也失望走了。
二妃功夫不大就出来了,德妃见季宝珠还站在原地,晃然,方才季宝珠未敢同入,还算知趣,对她脸色好一些了。
贤妃朝她笑笑,季宝珠一弯腰,恭敬让二人过去,等二人说笑着走远,她才直起腰来。
对贤妃多层好感,替自己解了围。
季宝珠进到正殿时,余光扫见满屋子堆的东西未及收,陈皇后悠闲地品茶,总管太监权福带着小太监宫女一样样清点。
陈皇后一扫往日正统,脸上微带了丝笑意。季宝珠大礼拜了。
接过枚青手里的匣子,双手举过头顶,清晰声道:“嫔妾家传镯子,皇后娘娘莫嫌弃寒酸”。
权福接过,呈给皇后,陈皇后随意看一眼,眼光定住,伸手拿起来,对着光亮看去,脸上现出满意的表情,道:“本宫就收下季贵人一片心意”。
季宝珠叩头谢恩。
这世道,送礼人收了还千恩万谢,看人脸色,权利真是个好东西。
15争宠
五月初四,
皇后千秋的正日子,后宫赐宴,季宝珠和厢贵人坐一处,不时扫一眼,殿中央翩翩起舞的宫娥,好在今个没人注意她,众妃嫔的目光聚焦在后宫唯一的真正男人,难得一见的皇上身上。
季宝珠较上次来得优雅,那时刚回宫,见吃的两眼放光,现在很补了阵子,看跟前的七碟子八碗,眼神淡定了。
季宝珠悄悄和厢贵人聊着闲磕,偶尔看眼大殿上,此时,沈昭仪正弹一曲琵琶,音色柔美,功底深厚。
下来是潘美人抚琴,乐声悠扬,听着不错。
接下是……一干嫔妃争相献艺,说是为皇后祝寿,然都明白是向皇上邀宠。
季宝珠用银箸夹了块看着不错的西湖醋鱼,厢贵人碰碰她,季宝珠朝殿上望去。
舒贵妃千呼万唤翩翩起舞,整个殿内溢彩流光,只一眼,季宝珠不觉被吸引,舒贵妃水蛇样的身子,柔若无骨,竟有种妖异之美,一曲终,粉红八幅裙纷纷扬扬落下,一刹那,竟有倾绝之色,美到极致,令季宝珠为之震撼。
季宝珠醒过神来,方才似被什么东西摄住,迷了心智,在看看两厢,都痴痴的。
萧昂失声叫道:“好”。
季宝珠有点奇怪,这舒贵妃美得冶艳,美得妖异,光华盖过所有后宫嫔妃,不觉看了眼萧昂,萧昂眼神定住,投在她身上,未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