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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人议论声不由自主的渐轻,接着就看到一只指骨有些粗大的手轻轻掀开车帘,人们以为是丫头挑起的车帘,不由伸头探去看看传说中的陶夫人到底是哪般人物。首先看到的是手的主人,简单的发髻,朴素的衣服,平凡的相貌也掩不住的文静气息。众人不禁疑惑了,这怎么看也不像个丫头啊!再看了看里面,除了这个只手的主人外和陶老爷外,马车里竟再无一人。难道她就是……
陶佑轻轻扶住易为水的动作证实了众人的猜测,一早就听说陶夫人是山里长大的,现在一看果然不差,只有经常干活的人才会有那样一双手。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双手应该是王二小姐那样漂亮的青葱玉指才对。
易为水淡然望着王静婉,对她心里无力到生不出一点烟火气,“我已经习惯了。”是的,对于王静婉的手段,她比谁都清楚。
看着易为水坦然的脸,王静婉娇躯微晃,没有任何言语比这句话伤人。她和眼前的村姑明明没有多过的交集,她却一副自己经常这样的语气。是了,若是没有一点手段,又怎么能嫁给表哥,还让表哥对她千依百顺。
王静婉后退两步,微垂下头,长长的睫毛轻颤,纤指无措的交握,声音透着浓浓的苦涩,“对不起,是婉儿给表嫂添麻烦了。今生哪怕替表嫂做牛做马,婉儿也是愿意的。”
事情果然没有这么简单,王静婉这句的背后怕是麻烦不断。易为水无奈轻叹,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沉闷,她果然还是不适应不了这些。两耳一阵温热,寂静一片。易为水抬头看着捂住她耳朵的男人,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就这么任由他厚实的大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众人见到陶佑捂住易为水的耳朵都有些奇怪,不由望向他。
“王二小姐这样牛马我们不敢要,反正都已经习惯了你动不动就喜欢向人下跪求原谅的技巧。不过,还请王二小姐见谅,内子是在纯朴的山里长大的,从小到大就没见过这些阴谋诡计的。比不得王二小姐,还请你不要再在我妻子耳边乱叫。”陶佑冷声说完就让马夫绕过王静婉离开。
王静婉这次没有阻拦,只是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面上神色不明。
让人意外的是陶府门口闹成这样,也不见陶老夫人出来看看,一副谁也不偏帮的态度。
隔日,易为水刚收到送来的幼蚕,就听外面王静婉来实行做牛做马的誓言了。
“不见。”易为水眼也不抬,只一句不见打发了事。
陶佑神色温柔的看着易为水,对于王静婉来的和易为水的话都不动如山。
之后,王静婉不知怎么在桑园五里处买了一处庄子住下,每天一日三次来桑园外送些吃食,有一次还进了桑园,只不过不等她找到易为水就被人请了出去。
易为水和陶佑夫妻双双住到郊外桑园的事,很快就被人传开了。所有丝绸界的人都伸长的脖子等着即将降临的红茧。而王静婉这般为的是什么大伙心里都门儿清,不过想到她也不过一界女流,想来也成不了大事,不过是徒惹人厌罢了。
在所有人的望眼欲穿下,第一批的蚕茧出来了,令人失望的是竟然没有红茧。接着第二批第三批,眼看着日子一天天过来,桑园里蚕茧一批批的出来,而红茧的事还没有动静。丝绸界的人开始心存怀疑,难道易为水真的不是红茧主人?那么陶佑此时的心里必定失望,虽然哪怕易为水养不出红茧还有杨家撑腰,但到底是失了一样。
而此时众人口中必定失望的陶大老爷正心满意足的帮她的妻子喂蚕,这些日子他也回城处理过事情,不过因为易为水不想离开这里,所以若真有事他都是两头跑。
易为水轻倚在门边,看着兴致勃勃的陶佑,眼里有些迷茫。她没有养红茧,也多少猜到城里早传偏了。在嫁给陶佑时她就想到会有这一天,也做好了继续养红茧蚕的准备。但这些日子陶佑从不曾问过,她以为只要陶佑问起,自己就可以告诉他原因,然后回到上坡村。所以哪怕知道陶佑想以这个桑园来困住她,易为水也没有担心过。
“水儿,你过来看看,这条蚕有点不对劲。”陶佑转头就看到易为水,平时有些冷淡的眉眼尽是温柔。
易为水收回思绪,缓步往蚕房走去,看了看蚕儿,柔声道:“没事,在蚕房撒点水就好。”现在正是天气闷热的时候。
“嗯。”陶佑二话不说,转身就去室外提水进来,在蚕房四周泼上。
怔怔看着陶佑把属于她的活都做完,看着朝她走过来的陶佑,他为什么不问?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会问的,更何况陶佑的一直有野心。而她这个红茧的主人就在眼前,这么好的机会陶佑没理由会错过。
“不想问。”
听到陶佑低沉的声音,易为水才知道她竟不知不觉中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你想什么时候养就什么时候养,不想养就别养,只要你高兴就好。”陶佑眼睛不远易为水的脸,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发丝带到身后。这些日子已经有不少人问过他了,而他也知道那些人都在想些什么。似是回答那些人,又像是替易为水解惑,“我娶你只是因为你,与其他无关,不要多想。”他知道也许她到现在还不相信他,这些都是他前世一手造成的,但没关系总有一天她会相信的。
心不受控制的跳快了一拍,易为水微微抿唇,淡眉轻蹙。
“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屋用饭吧。”陶佑搂着易为水转身朝堂屋走去。
易为水沉默望着桑园,相似的屋子,相似的槐树,住进这里才知道不管是一景一物,就连房中的那张床都和上坡村的相似的惊人。有时睡醒,望着窗外的大槐树,恍惚就在上坡村。若不是身边多了个丈夫,这种感觉会更逼真吧?
抬头看着高她一个头的男人,她不明白既然要她有住在上坡村的感觉,为什么他要留下来,这不是自打嘴巴吗?之前在陶府时,陶佑总有事要做,但自从住到这里后,二人有更多的时间相处了,陶佑似乎真的变了很多。
脚步一顿,易为水停下走动的正要进屋的脚步。
陶佑转头温柔低声问:“怎么了?”
“陶佑,我们回陶府吧?”感觉到陶佑瞬间僵硬的身体,易为水轻声地又重复了一偏,“我们回府吧。”
陶佑极缓慢极缓慢地点头,低声道:“好。”只要她高兴就好,心里好不甘,他感觉到了她的软化,也知道她这是在逃避,也许……但望着她眼底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的无措,他发现自己狠不下心逼她。
王静婉看着陶府的马车驶出桑园,手下紧绞着手帕,她在这里浪费了这么多久,竟什么也探不出来,他们离开,也许就带有红茧。
陶老爷和陶夫人回府的消息一下子传偏了吴州。所有人都以为这次应该一定可以见到红茧的踪影了,吴州丝绸界的人都伸长了脖子等着红茧做的丝绸面世。
作者有话要说:
、婆媳(一)
老爷和夫人闹翻了的消息雪花般飘散在陶府每个角落,从前只要老爷一有空闲必会缠着夫人,但只在外面回来后,老爷一反常态连续两天没有和夫人说过话。于是,各种猜测便在府中各处悄悄传开。
李光家的这这两天在侍候自家夫人时都格外小心翼翼,极少提及老爷。其实夫妻吵架实属正常。但像夫人这么柔软的性子,老爷又那么疼爱夫人。二人刚从外面回来就不怎么说话,怎么也说不过去。像老爷这样的家中美妾不少的身份,一吵架被有心人可趁之机岂不是得不偿失。李光家的努力想办法要缓和一下夫人和老爷的关系,偏偏老爷虽然依然回来过夜,但通常都是半夜三更才回,天没亮就离开了。她压根儿就没机会,而夫人偏偏就像没事人儿般该做什么做什么。
易为水默默看着手中的书,她不是不知道这两天的情形,但不得不承认她松了口气。比起在桑园来,她更喜欢这种“正常”夫妻的相处方式,至少不会让她那么无措。
“夫人,府里来客人,老夫人请您过去。”
微掀眼睑,易为水看着恭敬垂首的钱妈妈,平时里有客来老夫人从来不会叫上她。明知宴无好宴,不过老夫人既然连钱妈妈都叫来了,怕是绑也要把自己绑去吧。
“你回老夫人,我一会就过去。”怕吗?也不是,她只是突然觉得暖园里有些冷清,既然老夫人叫上了,去也无妨,权当消遣罢了。众目睽睽之下,想来老夫人也不会把她吃了。
安居里,今儿陶老夫人请客,请到的客人都赏脸来了,无一缺席。这些丝绸界各当家人后院中的夫人们每只要不是闹得太僵,不管丈夫在外面如何竞争,表面上还是和睦相处。
以陶老夫人今非昔比的处境,应该是无法全请动的,但这些夫人们哪个心里没把秤,丈夫私底下没少说起红茧的事儿,加上这陶府流出去的些少流言。陶老爷突然间对陶夫人冷淡起来,也不知是目的达到了还是陶夫人不会养出吐红丝的蚕才会这般,比起丈夫在外面的唇枪舌剑,女人间相处时的轻声细语不是更容易探到消息。
才坐下,不少人就明里暗的试探过陶老夫人了,但都被陶老夫人四两拨千斤带开了。也不能怪陶老夫人这般,她不是不想说而是无法说。
现在陶佑在做些什么,到底有没有红茧一概不知。也不知陶佑是怎么做到的,凡是自己和王家后来插进去或收买的都调了开去,只有向来得陶佑信任的陈叔权才能摸着一点边。只是在此事上陶佑表现得前所未有的高深莫测,陈叔权问过两次后怕引起怀疑就不敢多问,毕竟陶佑已今非昔比。
不过在陶老夫人处探不到消息,各位夫人们也不算太失望,因为陶老夫人把陶夫人请来了。向来深居简出的陶夫人只在商会匆匆露了一面就因为王家而提前退席,夫人们自那天后就没机会再见到。
“老夫人,夫人来了。”丫头进来福身道。在所有人的期盼中,陶夫人终于来了。
“来了还不把她叫进来,自家人难道还要我亲自出去迎接不成。”陶老夫人细致的眉微挑,似真似假的笑嗔道。
丫头不敢多言,急步出去了。
“我看陶夫人是害羞,见到我们这么多人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