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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这一切都是陶佑造成的。
大白天的,夫妻相处大可不必把下人都屏退。刚开始还要陶佑开口赶人,日子久了,大伙便习惯了只要陶佑在,便自动自觉退下。
陶佑也不管退下去的下人,伸手搂住易为水纤腰,头轻搁在她肩上,侧过眼看着易为水看的话本,随口问:“是说什么的?”
易为水看了眼手中说书生高中状元不愿娶高官之女,坚持娶乡下未婚妻的话本。现在的话本不是些志怪小说就是这类了,也没有新奇,不过是无聊之下的消遣罢了,把话本内容简单和陶佑说了。
轻轻蹭了蹭细白的脖子,鼻尖缭绕着熟悉的诱人气息。陶佑的头微微抬起,眼睛从话本中转到妻子白嫩可爱的耳垂上,眼眸微暗,忍不住俯近亲了下。
易为水只觉耳垂上一阵温软,便知道是怎么回事。拿着书的手还是僵了下,最终还是努力保持了平静,只是被亲的耳垂热热的。自成亲后,陶佑便不时做出这些亲密的行为,有时丫头在时,也不避着点。
陶佑看着迅速泛红的耳垂,嘴角微勾,大手抚过她经过三个月细心的调养而稍稍恢复了点光泽的头发,“水儿,在府里闷不闷?”
微微动了动有些累的身子,易为水侧身望着陶佑,“有什么事吗?”说不闷是假的,再喜欢清闲,日子久了,总想出去走动走动。
“年初一是吴州丝绸界商会的日子,到时会很热闹,你想去吗?”陶佑俯耳低声问。
湿热的气息吹得耳朵有些痒,易为水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去坐坐也好。”
此时的易为水还不知道吴州又开始传出新的流言。
像易为水这样的人嫁到陶府,不管是她突然冒出来的杨家女儿身份,还是她传奇的村姑身份,又或者是她以平凡的相貌却独宠于后宅院中。吴州好奇的人家自是不计基数,丝绸界想探探虚实的商家便使尽各种方法以便得见这位新任陶夫人。
在这种情况下,邀约便如雪花般飞来,但以人意外的是真正邀请成功的竟无一人。回话千篇一律,陶夫人身子不适,不能赴宴。有人问起陶佑来,陶老爷淡淡的一句内子不喜热闹了事。
吴州暗地里开始有人传陶夫人自小在山野长大,见不得大场面。也有少传陶夫人是个高傲的,否则哪怕再小家子气,这么多人的邀约总得应一两个啊!分明是依着自己是杨家女儿,又能够养出红茧而骄矜自大。传着传着,甚至传出陶老爷之所以对妻子如此宠爱也是因为这两个原因。
这仅仅只是单纯的贪静的易为水所没有想到的。此流言易为水不知道,而陶佑知道却是不以为意,不管是身份还有能力,在丝绸界易为水不必应酬任何人,只有那些人巴结她的份。
到除夕夜,家家共享天伦之乐,不过陶府情况特殊。陶老夫人用过晚膳就回房了。
“水儿,今儿除夕,我们好好庆祝下。”陶佑望着易为水,眼底闪过欢喜。
“好。”易为水柔声道,自嫁陶佑后,一直如妻子般温温顺顺的,自不会拒绝陶佑。
回到房里,陶佑命丫头摆上薄酒,声音低沉地亲自替二人倒上酒。
易为水端起桌上酒杯和陶佑碰了下轻啜一小口,陶佑一口干尽杯中酒,愣愣看着易为水,“我很高兴,这是我们第一次单独守岁。”
怔了下,易为水微微垂下眼睑,提起酒壶替陶佑续满酒杯。陶佑愣愣看了她一会,举起杯中的酒又一饮而尽。
见陶佑喝完,又自己倒满一口喝尽,这么喝很容易醉。易为水轻轻蹙眉,张口欲言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举起桌上的酒杯又轻啜了口,淡淡的酒香在口中散开。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等易为水清醒过来,已经躺在了柔软的床上。身上一沉,易为水轻轻推了推压在身上的男人,“老爷。”
“不是说了单独时叫我佑吗?”但她却除了那一次,一直都没再叫过了。而他知道她不愿,也不忍心逼她。陶佑俯身,将头埋进她的脖子深深嗅了口她温暖的气息。
沉默了会,易为水顺从的启唇轻声道:“佑,你先放开,我让人端点水进来让你洗下脸。”
“你在这里是不是不开心?是不是很想回上坡村?”陶佑没有移开,一连声的问。
易为水沉默,她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连一直在身边的李光家的都没有发现。
久久得不到回答,陶佑抬头,望着沉默不语的易为水,心里一慌,扯唇笑道:“等过完年,我陪你回去,可好?”
看着上面一脸讨好的男人,易为水心一酸,不由自主的轻轻点头。他明知道自己不会拒绝,却非要得到自己心甘情愿的同意不可。这样的陶佑让易为水无来由的心痛。
陶佑眼睛一亮,俯身吻上妻子一直诱惑她的双唇。
大年初一
易为水刚睁开眼睛就看到男人带笑的脸,脸上飞红。身子的酸软告诉她一夜的缠绵,其实自从新婚夜后,也许是看自己实在难受,陶佑极少再这么不知节制了。
“水儿,还早,再睡会。”陶佑低哑地道,脸上温柔得溺人。
易为水摇头,她不习惯赖床。今儿还要到陶老夫人处拜年,平日里不请安无所谓,这拜年却是免不了的。
拜年时,陶老夫人听到陶佑要带易为水去丝绸商会。留两人说了几句话,抬头看了陶佑一眼,见他还是没表示,便打发二人离开了。
等人走远,陶老夫人才冷哼了声,“如果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往年都是我一块儿去,现在有了媳妇,竟问都不问。”
“老夫人,丝绸商会您从姑娘时起就年年去,早就去腻了。她没见过世面,要去就随她吧。”钱妈妈安慰地笑道,刻意忽略了那件早就备好要出门的新衣。
“说是这么说,关键是佑儿……”陶老夫人想想就心寒,她不奢望陶佑把她当娘看。但好歹也是陶府老夫人,看陶佑今儿不问不闻的态度,竟似当真不把她看在眼里了。
钱妈妈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了,心情也堵得发慌,对这种情形深感无力。毕竟是继母,若是当家的继子存心要冷落她。正所谓正官难断家乡事,谁也帮不了。
老爷没有少了老夫人吃的穿的,也没有收回管家权。难道要对外面的人说因为老爷没有叫上老夫人去丝绸商会,就是不孝吗?婆婆要和儿媳妇争宠,还是继婆婆。这话传了出去,只会让人笑话。
但陶府的人有哪个不知,陶老夫人虽然还管着家,但和从前已大不相同了。从前老夫人甚至能够插手陶府外面的生意,现在别说外面,就连里面也无法全然作主,比如老爷院子里的。
暖园自从老爷回在源县回来后就一直都是由暖园小厨房提供,人也是老爷找的,老夫人压根插不上手。就因为老爷是在娶亲之前就这么做了,所以这事老夫人也不能怪到新妇头上。
而此时正在回暖园路上,易为水不是没有看见陶老夫人的面色,当中老夫人还暗示了下想去的意思,只是陶佑没有答应,她也不会帮陶老夫人说话。
易为水看了眼陶佑,见他面色平静,察觉自己在看他,还转头对她温柔地笑了下。转开头易为水望着前方雅致的月门,圆圆的月门形如满月,寓意深远。
作者有话要说:
、丝绸商会(一)
小桥流水,亭台楼阁,远处数株寒梅点缀其中。易为水转身对打扮富贵的少妇柔声笑问:“不知可否到院中走走?”
“当然可以,我陪你过去。”少妇是这处别院的少夫人,负责帮着招呼来往的小姐和年轻夫人。早得了家中长辈的叮嘱,对易为水自是不敢怠慢,连声道。眼睛不由得又偷看了眼易为水,觉得和传闻中的不一样。
“少夫人事忙,我独自走走就是,等会我会自行到暖阁,少夫人不必挂心。”易为水望了不远处的暖阁一眼。
打发了少妇,易为水紧了紧身上靛青色的斗篷,带着丫头翠玉缓步往不远处走去。望着眼前梅花点点的梅树,易为水轻轻舒了口气。她不是个文雅之士,只是不想太早进屋面对那些谄媚探究的脸。摇头轻笑,来到这里才惊觉,原来她在吴州竟这么有名。
暖洋洋的屋里,此时还早,人没到齐。屋里的夫人千金不过十来人,三两坐在一块儿,聊得最多的无非是些胭脂水粉,花饰之类的。
说得多了难免无聊,活泼可爱的少女眼珠一转,望向王静婉,“王二姐姐,你见过陶夫人,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清脆的声音在一室轻声细语中特别响亮。
屋里的听到这问话,不管是正在说话的,还是喝茶吃点心的都停下,竖起耳朵看向王静婉。
既然是丝绸界会,王家自然到场,烂船都有三根钉,王家虽然失去了陶府这个金库,又得罪了通州杨府,但还不是没垮,之前被人退的蚕茧一样有办法卖出。眼见王家垮不了,生意人哪个心里没有个算盘,虽然大多数人暂时都不会和王家合作,但也不愿因此得罪了他们。家主如此,妻女也得到指点,所以王静婉虽然流言缠身,在丝绸商会里还不至于被孤立。
听到问话,王静婉轻捏糕点的手顿了下,随即若无其事的轻轻放下,抿唇笑道:“陶夫人?既是通州杨府认回来的千金,又是陶府夫人,在表哥心里自然也是个顶好的。”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活泼少女不由抓着王静婉的女轻摇,娇嗔道:“哎呀,王二姐姐。这些外面都说过了,要听这些还问你干嘛?我是问你怎么看。”
王静婉温柔的轻轻拍拍少女,低头柔声道:“我也不曾怎么和表嫂说过话,只看着……也许是山里出来的,就是那乡土味儿浓了点。也许是不曾怎么教养过,说话做事方面有点不知分寸。”说到这里,似是有些惊慌地抬头,“我也就是随便说说,其实表嫂还是很好的,否则表哥也不会娶她了。”说到这里,王静婉黯然垂头。
众人这才想起陶老夫人给陶老爷向王家求娶过二小姐,便都噤声不再讨论这个问题,只是心里对于陶夫人的认知又清楚了些。这样貌不惊人,又不知分寸的女子。陶老爷舍弃王二小姐而娶她,除了贪图红茧外还会有什么。
门帘声响,屋里的说话声顿住,知道这是又有人来了,纷纷望向来人。披着茶色厚斗篷的圆脸夫人眉眼带笑的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