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将书放在一旁桌子上,从腰间放物品的小袋子内拿出了一个小木盒子,递到穆诗雅面前,“我心爱的姑娘听说我要见大梁郡主,托我带过来的见面礼。”
穆诗雅看着他手中雕刻精细的红色木盒,疑惑地伸手接下,盒子上刻着月下蔷薇春景图,难得的是旁边还刻了首小诗,‘月出皎兮,佼人僚兮’。穆诗雅心中喜欢,嘴角已经有了笑意,将盒子慢慢打开,里面是一对鹿角模样的耳环,做工精致、栩栩如生。
“是双角鹿的角骨做的?”穆诗雅将耳环从盒中拿出,举在眼前小心打量,已经毫无恼意,正被眼前的小物件儿牵引着情绪。
“还是你们女子间知道彼此喜欢什么。”南宫云见她愁云已散,似是松了口气,坐在矮凳上又斟了杯茶,饮尽后继续把玩茶杯,顺便回道:“这只鹿可谓死得其所,我心爱的女子见还余了些剩骨,便用来做了这么个耳环。”
穆诗雅与他同坐,将耳环小心收回了木盒中,笑着瞥了他一眼,夸赞道:“你眼光真好,这是个心灵手巧的女子。”
“你倒也不吃醋?”南宫云有趣看她。
“吃醋?”穆诗雅一脸的惊讶,“我吃哪门子的醋啊,你南宫云也太孤芳自赏了。”嘲笑他的同时,穆诗雅将木盒子小心地放在了桌上一块儿有些发黄的旧布条儿上。
“是什么?”南宫云将布条一瞬地拿起,穆诗雅未来得及抢回,布条已被南宫云展开,笔力扛鼎的笔迹显于布上,南宫云笑着读了起来,“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还未读完,看到落款处的一个‘睿’字,便停了声,将布条又一瞬地扔在了桌子上,险些落在未干的砚台内。
穆诗雅刚刚忍下的怒气又被逼出,不由怒火中烧,握着布条气呼呼正要开口,门外小厮突然开口,“郡主殿下,璟王殿下带了早膳前来。”
穆诗雅一转怒色,笑着迎了过去,接近门口时脚下突然一顿,这才想起屋内还有南宫云。她慌忙转身看去,南宫云毫无躲藏之意,悠悠然坐在不远处等着,见她正在看着自己,口中竟然道了句:“我还没吃早饭呢。”
与此同时,穆宸睿的声音在屋外响起,“郡主醒了吗?”
小厮立刻回道:“屋内没人应声。”
“她昨晚何时睡的?”
小厮犹豫着回:“郡主昨夜将小的们都遣出了院子,何时熄灯,小的们并不知。”
穆宸睿轻叹口气,已经走到穆诗雅门前,在门上敲了两下。
“进来吧,她早就醒了。”见穆诗雅在门口踟蹰,南宫云好心地替她回道。
而门外,穆宸睿正要唤出的‘诗雅’突然顿住,似是听错了般许久都未再有声音,门外一片沉寂,倒是小厮突然惊恐地跪地辩解道:“小的并不知郡主屋内有客人。”他已经声色颤抖,可见穆宸睿脸色并不好看。
砰地一声,门被大力推开,倒是惊了正在不知所措的穆诗雅,南宫云表情一样淡淡。穆宸睿一眼便看到有些惊慌的穆诗雅,又朝屋内看去,南宫云也未起身,坐在那里像是自己家中一般,茶杯依然在手中摆弄。
“来人。”穆宸睿一声命令,不一会儿便从远处跑来一众侍卫,他声色清冷,含有隐隐杀意,“将这个恶徒拿下。”
“是。”众人得令,正要步入屋内,被穆诗雅伸出的一只手阻拦,“退下。”
众人稍一愣怔,齐齐转身看向脸色越来越难看的穆宸睿,一时间不知该进该退。见穆诗雅为自己挡了众人,南宫云方从座位上缓缓起身,走到穆宸睿面前浅浅拱手行了个平辈礼,口中飘出一句,“参见璟王殿下。”
“皇兄。”穆诗雅越过众人,将穆宸睿拉入屋内,引见道:“这是海族中人,南宫云。今日,只是替她心爱之人来送我些东西罢了,海族一直狂妄惯了,且从不涉政事,平日里也不知该如何同皇亲贵胄相处,皇兄念在他并非真心冒犯,就算了吧。”
穆宸睿也不好驳了穆诗雅面子,抬了抬手,身后护卫匆匆离开。又有一众小厮捧着杯碗从门外低头走入,将饭食放在桌上后低头快步撤离。
穆宸睿已经淡去脸上怒意,将身旁拉着自己的穆诗雅牵在手中,朝着案几走去,看着她有些明显的黑眼圈,起声道,“昨晚定是没睡,你这年龄只有早睡才能长高。”
“是。”穆诗雅回笑,“等到晌午,我多睡会儿便是。”
“算了。”穆宸睿拉着她坐下,毫不在意此时正看着他们的南宫云,“中午睡得太足,晚上又要失眠了。”
穆诗雅抬眼看了看面上带有趣味儿的南宫云,起声道:“不是说还没吃早饭吗?一起吧。”
南宫云倒不客气,口中玩笑着回了句:“谢郡主殿下。”后又颇为客气地补充了句:“谢璟王殿下。”礼数周全后才坐在穆诗雅对面,捧着穆宸睿精心准备的美食一阵狼吞虎咽。
“你慢些。”穆诗雅给他递过去清汤,像是在风古时他叮嘱自己一般,催促道:“先喝些清淡的,你怎么像几日没吃饭一样。”
“你用一晚从象牙山跑到这里试试。”南宫云嚼着一块儿糕点皱眉回声。
“一晚?”穆诗雅惊愕,像是听错了一般,“你怎么可能一晚便从象牙山赶来?”
“走水路啊。”南宫云冲她眨眨眼睛,“水速加上船速,可比带着大军要跑得快,若不是昨夜有风,会更快的。”他在指头上沾了沾茶杯内的水,在桌子上简画了一幅地图,指着道:“这是象牙山腹地,里面有一条‘清水河’,看着被前山阻隔,实则是个峡谷,若是划一叶扁舟从峡谷穿过,豁然开朗,且峡谷内的细流分为三支,中间这支正好通往南郡氓城的‘内渊河’。左边的这支是通往南齐国内的‘许通河’,河端便是南齐的杏嘉城。南齐王早就发现此道,命人在入南齐的河口处设了重兵和关口,旁人便不能随意进出。”
话到此处,穆诗雅同穆宸睿都是面色一惊,穆宸睿已不顾两人方才的不愉快,惊愕道:“大梁竟还有此处缺口?”他从座位上站起,对着南宫云拱手拜谢道:“多谢海族指点,方才多有得罪,还望先生莫怪。”
南宫云见他竟会如此谦和,为江山大事更是事事能让、处处能忍,不禁地佩服几分,起身回了一礼,两人也算芥蒂暂消。穆诗雅见他们已经落座,指着另一处河流问道:“这里难不成能通往大魏?”
南宫云点头,指着河端道:“流入口正是大魏边境的‘新湖’。”
“大魏可知道了?”穆诗雅细问。
“大魏最先察觉此路。”南宫云道:“象牙山虽在大梁与南郡交界处,峡谷内流出的水却是经过大梁南郡灌入的大魏新湖,早在南郡为前明国之地时,大魏同明国也算交好,便顺着明国河道查到了新湖水源,也因此在边境新湖上驻扎了军队、设了关口。”
穆诗雅同穆宸睿对视一眼,将南宫云所讲记入了心里。
看两人听得仔细,后又各有心思的默默思量,南宫云拿起面前的薄饼突然塞到了穆诗雅口中,惹她大惊。
“南宫云。”她恨恨道。
“快些吃饭,不然长不高了。”南宫云学着方才穆宸睿的语气。
“混蛋。”穆诗雅暗暗骂了句,南宫云一副被骂惯的样子,若无其事的啃着另外一片薄饼。
“你们先慢慢吃。”穆宸睿从座位起身,似是又想到了什么,看了看穆诗雅道:“父皇来信,说平王的女儿死在了巴昆。你与她曾经见过面,怕你知了消息后伤心,特意让我劝劝你。”
穆诗雅惊愕,抬头回问:“死了?她走时还是好好的,也没听说身体不好一类的。”
“是急症,药王谷都去人了,依然没给救回。”穆宸睿拍了拍穆诗雅的头发,又看了看依然在抿着薄饼的南宫云,两人点头互礼后,穆宸睿从房内走出。
穆诗雅放下手中筷子,愣了好一会儿神,自言自语道:“若嫁过去的是我,可会突然得这急病?”
南宫云给她递过去了一杯茶,淡淡道:“这次你猜错了,她确实是得了急病,似是水土不服所致,她自己又隐瞒了几日,错过了最好的治疗时机。”
穆诗雅这才反应过来,面前是海族中人,消息一定是最全的,她稍稍凑近南宫云,轻声问:“那她在巴昆过得可好?”
“你认为什么算好,什么算不好?”南宫云难得的严肃,倒让穆诗雅有些不自在,像是自己平日里总爱打听这些街角闲言似的。
她稍稍顿了顿,继续道:“我们同为大梁郡主,日后免不了会有和亲的命运。连父皇的亲生。。。。。。”穆诗雅突然停话,看向南宫云。
“说吧,你的身世我们海族早已掌握。”南宫云淡淡然道,“不过,是不对外卖的消息。”
穆诗雅感激回笑,这是她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些,她想,她的身世,除了父母外,也只有海族知道吧。
穆诗雅轻笑了声,觉得同南宫云说话异常轻松,他什么都知,不会因为听见什么大事转为一副惊讶的表情,弄得彼此都不自在。
“我的意思是,连父皇的亲生女儿都免不了要作为政治品远嫁他国,我们这些郡主就更别说了。”讲到此处,她眼中浮出哀色,“你问我什么才算好,什么才算不好?我只认为,将来能遇到一个‘一别三日、如隔三秋’之人,我们彼此见面时,会觉得总是看不够对方,互不相见时,总是想着对方。我不会在乎他是否能封王拜将,只想他能属于我一个,简简单单的活着就好。”
“像还是痴儿时的穆宸睿?”南宫云这样点一句,倒让穆诗雅有些意外,似是默认一样,并未反驳。
南宫云见她不再说话,理了理手边袖口,起声道:“你想要的那些‘好’,平王的女儿并没有得到。她嫁的是巴昆小侯爷琅席,那位小爷自小喜爱风花雪月,府内更是藏着‘弱水三千’,怎么可能将心思放在一个女人身上,更别说是这样一段婚姻。他因不想过早的有家室,不愿一个外族女人管着自己,明着反抗过,可是,既然选择生在皇家,就要做好服从一切命令,舍去一切东西,甚至是生命。如今大梁家来的女儿同他身份相当,也算门当户对,这个亲只有他能接下。”
“其实,从平王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