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果真来了。”来人抬头,眼如星辰,面如冷玉,竟是莫歌夜。孟青瑶静静看了会儿烛火,嘴角微微一笑,有些费力的回头,柔柔的看着莫歌夜道:“你从不肯这样和我静静的呆在一起,这种感觉,我想了很久。”莫歌夜道:“无忧是无辜的,还请你还她清白。”孟青瑶脸色变了变,随即难过的说道:“今晚我一直在等,我希望你来,却又怕你来,你知道为什么吗?我希望你来,因为我心里存着一丝希望,希望你是特意来看我的,那说明你心里还关心我。可我又不希望你来,我怕你来,是为了那个女人。结果,你推门而入的第一句话,就是为那个女人说的。”莫歌夜站在离孟青瑶较远的地方,没有说话,孟青瑶道:“今日我醒来,我就知道你今夜会为她而来。皇上说过,谁插手,谁就得死。你就这么在意她吗?”莫歌夜不说话,微弱灯光下的脸色平静却笃定,如山巅上巍然不动的苍松。孟青瑶看着他平静的脸,问道:“若我不肯,你打算怎么做?”莫歌夜道:“拼上性命,也要护她周全。”孟青瑶闻言脸色更加惨白,喃喃的念道:“拼上性命,也要护她周全?”念着念着,泪珠滚滚落下:“为什么,她就那么好吗?我哪里比不上她?当初不肯娶我,现在却轻而易举的将她放在心上?”屋子里寂静无声,泪珠打在被子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莫歌夜仍是站在原地,没有出声,也没有移步。
孟青瑶低低哭了一会儿,说道:“你拼上性命护她,我愿拼上性命护你。”说着用手一抹眼泪,扬头看着莫歌夜道:“你亲亲我,我便对人说我是自己摔下来的,与她无干。”莫歌夜面色一滞道:“皇嫂这是有心刁难。”孟青瑶道:“只要你肯,我立时放了他,没有商量。”莫歌夜眉目深锁,握紧了拳头,全身绷紧。孟青瑶知道他心里在挣扎,莫歌夜一向云淡风轻,从不会左右为难受制于人,如今,是自己将他逼得这么狼狈吗?莫歌夜竟也为了那个女人,允许自己变得这么狼狈?孟青瑶心里既是怜惜后悔,却又嫉妒愤恨,五味繁杂。
莫歌夜看着孟青瑶良久,终于移开两步,施了施礼道:“皇嫂保重。”说着转身就要出去,孟青瑶低声喊道:“等等。依你的性子,我知道你不肯。你为什么不解释,说你这样做,是为我好?”莫歌夜停住脚,没否认也没认同。孟青瑶道:“亲我一下,对你而言,又有何难?你只是不想让我越陷越深,害苦了我;你心中也是真心敬我,当我是朋友,不想为了自己的目的利用我的感情,是吗?歌夜,我很高兴,你不肯利用我的感情,说明最起码,你还把我当朋友,而不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莫歌夜转回身,静静的看着孟青瑶。孟青瑶看着他,有一丝苦笑:“歌夜,你从未变过,对人的好,只放在心里。”说着挣扎着要起来,可惜身子虚弱,跌落回去。莫歌夜忙过来,轻轻扶她起来,将枕头垫在她身后,让她躺的舒服些。
孟青瑶摸了摸平坦的小腹,虚弱的笑道:“孩子是我自己要摔掉的,我不想和自己不爱的人生孩子,这辈子都不要。”莫歌夜道:“你不该这样,不值得。”孟青瑶的笑容,如一朵傲霜的花:“值得。只要想着你,心里总是暖的。”莫歌夜劝道:“你对我如此,只因初见太好,只要你肯放下,就渐渐会忘记的。”孟青瑶摇摇头:“我曾试过的。歌夜,那时在孟府里,是我一生最幸福的时候,那时,你还肯陪我说说话,看看我,就算只是朋友,我也知足。可惜,这样的日子,如今再也没有了。”孟青瑶神色憔悴,捂着脸低低哭泣起来,身子禁不住颤抖,泪水从指缝间滑出。莫歌夜伸手,轻轻拍拍孟青瑶的肩。孟青瑶忍不住,扑进歌夜怀里哭出声来。莫歌夜想扶她起来,听她哭得伤心,一时未动,说道:“别再这样了,忘了我,青瑶。好好的生活,我没你想的那么好。”孟青瑶更是泣不可止道:“歌夜,我好羡慕她,我好羡慕。”
莫歌夜任由孟青瑶哭了会儿,后扶起孟青瑶,起身给她找了块手帕。孟青瑶擦过眼泪,才慢慢的止了哭声。莫歌夜温和的道:“你早些休息,身体要紧。我今晚本不该来打扰你休息。”说着起身离开。孟青瑶在身后说道:“歌夜,我是恨林无忧,可我没想过要她死。”莫歌夜停了一下,后轻轻的出了寝殿。
惜鸢来接无忧出牢门的时候,无忧才知道一切雨过天晴了。惜鸢一来,就过来扶住无忧,紫烟的死,本已经抽干了无忧所有的精气,如今又经此牢狱之灾,无忧如枯竭了的古井,没了生气,身子更是虚弱,走起路来晃晃悠悠。叶少寻候在门外,见无忧出来,忙小心的随在身后。无忧在牢里的日子,想着自己是必死无疑,已经在心里和他们一一惜别,却不想今日又见故人,心里欣喜,轻笑道:“怎么这么大的阵势?真怕我死了不成。”惜鸢一听立时变了脸,也不顾规矩,嗔怒道:“王妃就知道胡说,也不知道忌讳!”无忧见惜鸢眼圈红了,声音哽咽,虽是责骂,却听得心里满是暖意。
无忧抬眼时,遥见孟青瑶孤身站在一株枯木下,脸色仍苍白,身子瘦了一大圈,在萧瑟的秋风里越发显得憔悴,只是她看无忧的目光,依然没变:傲慢、轻视、恨妒。无忧走近,淡淡的问:“既有心置我于死地,为何又放过我?”孟青瑶冷冷的道:“我当然恨不得你死!只是他说过,如若我不放了你,他拼了性命,也要护你周全,我只是不想他受伤害!”无忧听了心下微动,莫歌夜真的如此说过吗?孟青瑶小产后身子虚弱,方才说话动了真气,一时脚下有些踉跄,她孤身而来,身边自然没有人搀扶,她摇晃几下终于站定,却仍倔强的高高扬着头,趾高气扬的道:“我今天来,只是想告诉你,我不会就这样放过你!终有一天,他会对你厌倦,不会再在乎你!”惜鸢气不过,身子动了动,无忧拽住,淡淡的向孟青瑶道:“悉听尊便。只是太子妃问问自己,那样做自己是否快乐。惜鸢,扶我回去吧。”
无忧回到清王府时,浣衣正候在门口,浣衣是玉妃贴身女婢,想是玉妃来了。浣衣上前道:“王妃,你回来了。娘娘在暖阁里等着呢。”无忧便随着她往暖阁来。玉妃一见无忧进来,忙命浣衣扶无忧在软榻上躺着,无忧推不过,只得斜坐在榻上。无忧道:“母后怎么亲自来了,应该是儿媳去给您请安才对。”玉妃面目温婉,有些悲凉的道:“你怪母后没替你求情吗?”无忧摇摇头道:“母后是对的,当日情形,若母后与王爷都为我求情,只是让人寻了错处,三个人一起获了罪,整个清王府上下也要遭殃了。”无忧此话,都是发自肺腑,绝非场面虚言。无忧很清楚,当日情形,皇后与太子都巴不得玉妃和歌夜拼了命为自己求情,好趁机将他们牵扯进来,借机彻底扳倒歌夜。玉妃叹一声道:“你倒是个明白之人。”说着细细的看着无忧,玉妃还从未如此慈祥的看过自己,无忧只是含笑迎视着。玉妃道:“这次的事,你受委屈了。但如今事情已经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再去深究,也是无谓之争,伤人伤己。”玉妃也怀疑到烟波阁的一场风波,与孟青瑶脱不了关系吧。玉妃很清楚,纵然陷害无忧推了太子妃致其流产,这样的错也很难扯到歌夜头上,所以皇后和太子不可能牺牲一个皇孙,来陷害无忧一个小小侍妾;无忧更不可能无故去推太子妃,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孟青瑶放不下昔日对歌夜的情意,对无忧心生妒意有意为之。玉妃虽不敢肯定,但事情经过她已经猜到了大概。玉妃说的对,如今深究,必然要挖出太子妃对歌夜余情未了,旁人再传些风言风语,太子妃和歌夜的私情就坐实了,到时候,歌夜真的就处境堪忧了。无忧点头道:“母后放心,儿臣不会再多生事端。”玉妃释然的点头道:“你是个明事理的好孩子,委屈你了。”
玉妃忽的拉过无忧的手,这样亲昵的动作,让无忧有些意外。玉妃语重心长的道:“夜儿是真心把你放在心头里了,为你的事,费了不少心思,此时只怕还在朝上呢。不瞒你说,为保全夜儿,我不许他参与此事,可夜儿还是费尽全力。母后看着你们夫妻情深,心里也高兴,经过今日一番谈话,母后也喜欢你的深明大义,聪慧明理。如今,母后只盼你们日后妻妾和睦,母后也有儿孙满堂的一日。”无忧听到妻妾和睦几个字,嘴角僵了僵,随后说道:“母后放心。”玉妃道:“你在牢中受了苦,早些歇下。我已命太医来帮忙调养,母后就先回去,不打扰你休息了。”无忧忙起身道:“无忧送母后。”玉妃摇摇手道:“好生躺着,早日养好身子,别叫夜儿担心。”浣衣便扶着玉妃慢慢出去了。
无忧喝完了药,懒懒倚在床边,惜鸢则正在榻前轻轻拨弄着炉火。窗外下着微雨,有些缠缠绵绵之意,烛光中还停在梢头的几片秋叶,在秋雨里无声的飘落。无忧目光凝在雨幕里,心里宁静温暖,不禁轻轻念道:“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惜鸢听闻,转过头来道:“王妃在念什么呢?”无忧回神,随后说道:“雪薇那日和我说的一首词罢了。”惜鸢道:“奴婢读的书不多,但听着这词很有意思,王妃能念给奴婢听听吗?”无忧依言道:“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闲离别易销魂,酒筵歌席莫辞频。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惜鸢听完,过来在床边坐着,眼睁睁看着无忧。无忧道:“怎么了?”惜鸢笑道:“王妃是触动了心事。”门外有人请安,是莫歌夜回来了。惜鸢低低的说道:“奴婢觉得词里说的有理,人生苦短,王妃不该顾念太多,该怜取眼前人。”说话间,莫歌夜已经进来了,惜鸢请了安,就退下去了。
无忧抬眼看莫歌夜,莫歌夜也正看着无忧,许久不见,两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