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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他,盯着他的眼问:“你没事吧?”歌笑一愣道:“怎么了?没事啊。”女子用手指了指自己的眼道:“我还以为你……”歌笑这才明白过来,自己先笑了起来道:“没有,方才落花打的。不过,你若再不理人,我可真哭了。”女子悄舒了口气,自己还以为他一个娇生惯养的富家少爷未受过顶撞,心内不受用呢。女子抬眼取笑道:“男儿有泪不轻弹。”歌笑摇摇头道:“只因未到伤心处!若伤到深处,憋着不哭岂不憋坏了自己?”女子听他说的好玩,忍不住轻轻一笑。歌笑见她低眉而笑,一时就忘了说话,只是看着她。柳枝浮动细流潺潺间,她一袭薄衫站在眼前,眉如细柳,目似春水,阳光洒在那笑靥里,暖的让人心醉。与宫内的莺莺燕燕、倾国倾城相比,她并不出众,却有一种怡然自得、清新脱俗的自然,如一朵空谷幽兰,只为自己而放,怒时微嗔,喜时浅笑,如此清丽洒脱。女子认真的道:“方才对不住了。”歌笑回神道:“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女子爽快的道:“无忧,你呢。”歌笑迟疑了一下道:“你喊我莫笑好了。”无忧抿着嘴笑道:“莫笑?好奇怪的名字。”歌笑也笑了笑,想想又问道:“你那么看重玉佩,为何还丢掉它?既然丢掉它,为何又要急着找回来?”无忧低了低头,沉默了会儿才道:“现在我不再丢它了。”歌笑禁不住又问了一句:“你为何讨厌姓林的人?”刚问完,见无忧脸色微变,忙摇了摇手道:“我不问了,我收回,你可别又生气。”无忧见他紧张的样子,浅然一笑:“我有那么凶吗?”歌笑道:“没有,我只是怕你不高兴。”无忧道:“我只是觉得姓林太难听,讨人厌罢了。”无忧看看他的额角,还有点淤青,说道:“额角的伤,上过药了吗?”歌笑笑笑道:“不过擦破点皮,可没那么娇气。”无忧低了会儿头,说道:“我该回店忙了,先回去了。”说着向他挥挥手,穿过柳枝去了。歌笑望了一会儿,不知怎么自己就笑了。
无忧一进屋,一个浓眉俊目的人便走过来,此人名叫楚颖,是店主楚闲的独子。楚颖问:“忧妹,那小子是谁?”无忧道:“一个刚认识的朋友。”楚颖说道:“你刚才采了那些桃花回来,是要去看沈姨吗?”无忧点头道:“一会儿忙完了我就去,今年还没给娘亲送过桃花呢。”楚颖道:“我陪你去吧。”无忧摇头笑道:“不用,我还要跟娘亲说悄悄话呢,你可不能听。”说着转进厨房来,她的师父,楚闲,正忙着炒菜。无忧拿了手帕擦了擦楚闲额头的汗笑道:“师父,你的汗都快滴进菜里了。”楚闲回转头道:“臭丫头,怎么,还嫌师父了?”无忧摇头说道:“不嫌,师父做的菜可是天下无双的。”楚闲便哈哈笑两声。无忧道:“师父,我一会儿去趟青峰岗。”楚闲微微收了笑意,过一会儿说道:“早去早回,别太晚就行。”无忧点头应着。
☆、一念执着入宫门
山林里,和风暖日,山花烂漫。无忧的竹篮里盛满桃花,枝枝开得娇嫩。此时,她正轻轻抚着那枚莫歌笑送回来那块的玉佩。玉佩雕成一朵花儿的形状,母亲一直告诉她这是一朵桃花,因为母亲极爱桃花,所以那个人将它雕成桃花模样。可无忧一直觉得它不像桃花,至少花瓣就比桃花要多,倒是像莲花多一些。自己也曾问过母亲,母亲只笑说道:“这是桃花没错的,你爹爹第一次雕刻玉器,自然没有那么传神。”玉佩是母亲与那人的定情信物,玉佩一片略小的花瓣上刻着个“语”字,花心里则刻着个“心”字,那是母亲的名字:沈语心。母亲临终前再三嘱咐自己,千万莫将它示于人前。无忧想,母亲是为了保护那个人吧?不让天下人知道,他是一个为了荣华富贵抛妻弃子的负心之人。母亲对他,情义竟是如此之深,被他弃如敝履,却还护他余生安稳。可今日,无忧曾想将这母亲视如生命的玉佩永沉湖底。她叹一声,慢慢跪下身去,将桃花轻放在墓前,抚着碑上刻字道:“娘,今日女儿差点丢了你最珍爱的东西,你会怪我吗?”无忧低了头道:“你一定会怪我的,你那么宝贝它。娘,你真是傻啊。”寂静的深林,忽然有细碎的脚步声,无忧回头,看到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一个母亲无数次远远偷看过的身影!如今,他就站在母亲面前,可母亲再也无法看他一眼。无忧死死盯着他,而他,死死盯着那墓碑。碑上无名无姓,只刻了“林氏之墓”四个字。他努力克制着声音里的颤抖和恐惧,哑声问道:“这是谁的墓?”无忧死死盯着他不说话,眼里是利箭一般的锋芒,似要将眼前的人万箭穿心。他又哑声问道:“求你告诉我,这是谁的墓?”无忧终于站起身,冷着脸,冷哼一声道:“这不是林驸马吗?真是好兴致,到这荒郊野岭赏花来了?还是我冒犯了您的宝贝儿子,您来寻我晦气?”来人正是驸马爷林晟,林晟看着无忧,表情温和却痛楚:“你是不是梅儿?你是梅儿吧,梅儿……”这个曾经无比熟悉的呼唤,让无忧身子禁不住微微一颤,但她立时冰冷着脸,冷笑一声道:“林大人可真是好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林晟道:“不,我没有认错,你是我的梅儿,梅儿……”“住口!林大驸马,请你马上离开这儿,别污了我娘的墓!”无忧冷然打断。林晟闻言如遭雷击,痛楚的道:“你说什么?不可能!求你告诉我,语心……告诉我这里面不是语心,语心她还好好的活着对吗?”无忧再也忍不住,猛然大声吼道:“还活着?你要她怎么活……”无忧语音哽咽,她抬头,看一眼那蓝色的天,蓝的太刺眼,刺的人想起刻骨的伤与恨。无忧轻吸一口气,重新看着林晟,语音平静的道:“我与母亲从来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还有,请林大驸马别再来这儿,我娘和我都不想陌生人打扰。”林晟伸手拉无忧,哽咽着喊道:“梅儿……”无忧甩开,转身,挺直着背大步离开。她以为自己早已不在乎,可泪却悄悄滑落。她终究是恨,终究是怨,终究是如此看不开。身后,林晟跪倒在墓前,颤抖着手,抚摸那冰冷的墓碑,全身每一个地方都在刺痛,毁灭,绝望,痛如刀割:“林氏之墓,林氏之墓……语心,你竟没有忘记我!今生是我负了你。”他悲声痛苦着,额头不停撞击着墓碑,有鲜红的血液流下来,映衬出这个男人骨髓深处的悲痛。满林的春景,霎时,变得萧条凄凉,
无忧正在房中看书,听见前院响动有些异常,忙出门来看。远远就望见“溢香阁”门前列了一队官兵,楚闲、楚颖站在门口。无忧心内一紧,赶上前来问楚闲:“师父,这是怎么了?”楚闲尚未答话,就有人嚷道:“皇上下旨选秀,林姑娘,随我们入宫吧。”无忧这才注意到立于官兵前,一脸幸灾乐祸的林天寿。楚闲微施礼道:“林少爷,小徒蒲柳之姿,实难侍于君前。望林少爷三思,另觅他人。”林天寿冷哼一声,一挥手,一群官兵就要上去拉无忧。楚颖踏前一步,护在无忧身前,怒目而视:“谁敢动她试试!”林天寿身边的一人,悠哉的摇着纸扇,漫不经心的笑道:“林兄,看来你这差事也不容易办啊。”林天寿不屑的朝楚颖撇撇嘴:“怎么着,想抗旨?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是谁。本少爷知道,你们爷俩会那么两下子,如果你们不怕被满门抄斩的话,来吧,动手呀。”楚颖握紧拳头,额头青筋乍现,无忧忙轻轻按住他。无忧眉心微拧,沉思道:“自己该当如何?进宫,实非己愿,宫门深似海,踏进去,便如折翼之鸟,被困牢笼,与师父和颖哥再难相见,今生也不知能不能活着出来。不进宫,即为抗旨,楚氏父子必受牵连,自己如何保住这两个唯一的亲人?”
正在这剑拔弩张之际,只听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天寿,你在这儿胡闹什么?”林晟皱着眉头,大踏步而来,余晚山紧随在他后面。无忧一眼瞟见他额头的瘀伤,忙拧过头去,她怕自己抑制不住心底的情绪。林天寿忙回道:“爹,儿子没胡闹。是这群刁民抗旨不遵,拒不入宫。”林晟随意的扫一眼无忧,回头道:“是她吗?此女姿色平庸,难登大雅,怎能入宫?快去另找。”一旁的楚闲微松了口气,回头看无忧,见她面色冰冷,一颗心又提了上来,禁不住暗自摇了摇头。林天寿不服道:“爹,你和她非亲非故,为什么护着她?”此话让无忧面色更冷,如冰霜雪雨。林晟眼一横,却是威严自生。林天寿不敢多嘴,虽然心中不甘,也只能回头向无忧冷哼道:“还不多谢谢我爹?你这贱命不知哪世修来的福气,有我爹护着你。”四周一片寂然,无忧站在那里,一语不发。林天寿怒道:“你聋了吗?我爹帮你,你一句好话也不会说吗?我爹从此可是你的恩人,不识抬举……”林晟语气不快的道:“够了,天寿。”林天寿无法,只能示意官兵收队。无忧仍站着,面色冰冷,冷入骨髓,那声音也冷得如遥远而来的寒气:“我随你们入宫。”此语一出,全场讶然。林天寿一时愣住了,那个悠悠然摇着纸扇的公子也顿了手,无忧此语,实在出人意料。楚闲站在无忧身旁,只是摇头叹气。林晟深深的看一眼无忧,望她回心转意,无忧却如傲雪寒梅,不折不屈立在那里。林晟回头,声音有些嘶哑的向官兵喝道:“还不都给我撤走!连我的话都不听吗!”“我跟你们入宫,我林无忧不领任何人的情!”无忧声音清亮坚毅,眼里却透着无人看懂的伤。林天寿回过味儿来,忙示意官兵上前拉无忧。林晟用一种近乎乞求的眼神看无忧,无忧视若不见。林晟见蠢蠢欲动的官兵怒道:“撤走!谁再敢上前一步,我要了他的脑袋!”官兵左右为难,望望林晟,又看看林天寿。林天寿嚷道:“爹,你今天怎么了,你从不管这些事的,也从不管我。何况现在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