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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先有了防备,急忙上步转身,脚尖轻轻一抬,将要落地的送子观音踢向上空,又灵巧的扭转身形,向前一倾,伸手接住,看送子观音完好无损,无忧暗暗舒了一口气,这送子观音若摔碎了,皇后必定要借此大做文章。莫歌夜也早已上前扶住了要跌倒的玉妃,大家惊魂未定,皇后就委委屈屈的大声道:“妹妹,我知道你对我有怨气,不愿与我言和,可何苦去摔那送子观音出气?”玉妃刚站直身子,忙向前跪下道:“皇上,臣妾乃无心之失,并非有意。”皇后擦着眼泪委屈道:“本宫知道妹妹有气,可以明明白白冲着我来,我也愿意受。但在皇上面前,妹妹不怕惊吓到皇上吗?何况摔碎送子观音,如此不祥之兆,妹妹怎使得,这不是诅咒皇家子嗣吗……”皇上脸色越来越难看,在皇后絮絮叨叨之际,无忧悄声向莫歌夜道:“王爷若答允立字据之事,奴婢可化险为夷。”莫歌夜还没来得及答言,就听皇上大声怒喝:“大胆玉妃,上次朕看在老六的面上不追究你,没想到你不知悔改,还如当日嚣张跋扈。你真想住冷宫不成?来人……”皇上对玉妃本就有误解,认定她是心思歹毒之人,怎还经得住皇后言语挑拨?无忧与莫歌夜同时跪倒惊呼道:“父皇息怒。”皇上怒道:“谁也不许求情!老六,朕已顺你的意,饶过她一次,如今是她咎由自取。你再求情,就陪她一起入冷宫。”皇上喊道:“来人……”无忧再顾不得,皇上若真的说出口,就再难收回了,玉妃虽然和自己没有交情,可毕竟是无辜之人。无忧声音清脆的道:“父皇,这一切都是儿臣的主意。”众人有些怔住,皇上更是不可置信的瞪大眼道:“什么?”无忧道:“父皇,儿臣初见天颜,心情激动,很想搏您一笑。儿臣来自民间,会点拳脚功夫,儿臣想父皇初看这乡间小把戏,觉得新鲜,定然高兴,于是就央求母后允许儿臣表演些杂技。母后心软,禁不住央求,才勉强允了配合儿臣,还多次告诫儿臣不可失了分寸。方才皇后赏赐,儿臣想借皇后所赐之物讨个彩头,便使眼色央求母后,可没想到儿臣一高兴,心里太兴奋,就演砸了,反惹怒了父皇,还让皇后娘娘有所误会。,儿臣真是该死。”无忧说得真挚,皇上想她这是想方设法逗自己开心,一片苦心倒是难得。又见她流露着小女儿家的自然乖巧,倒觉得无忧此时像自己的女儿想办法哄自己开心时候的样子,脸色慢慢转和。无忧趁机道:“儿臣初次入宫,不懂宫中礼法,求父皇原谅。”皇上体会着无忧的用心良苦,心情也舒畅,想想方才的表演,的确惊险有趣,出人意料。皇上道:“原来如此,你没有演砸,你表演的很好,是我们太过入戏了。只不过下次再有这样的表演,你可要事先招呼一声,不然会引起别人的误会的,好了,都起来吧。”皇上说着瞟一眼皇后,皇后忙赔罪道:“皇上恕罪,玉妹妹也请见谅,方才是我太入戏,反应过激了。”皇上闻言看了一眼玉妃,却什么也不说。太监忽进来报:“皇上,仙妃娘娘今日头疼的紧,却不肯看太医,只说想见见皇上。”皇上忙道:“怎么会头疼呢?朕这就去看看。”回头向众人道:“都退下吧。”说完便急冲冲的走了。
出了君昊宫,玉妃柔声向莫歌夜道:“夜儿,你先回去吧。让无忧陪我说说话。”歌夜迟疑道:“母后……”玉妃道:“去吧,我要和儿媳说说体己话呢。”歌夜只好顺从的道:“母后,那儿臣先去了。”无忧见莫歌夜面对玉妃,毫无平日的冰霜之色,心想他对自己的母后是极好的。玉妃看着儿子背影,脸色由柔和变得有些凄然,目光中似乎泛起点点泪光。无忧看在眼里,心内叹道:是啊,换了谁都会伤心的。丈夫如此轻易的就怀疑自己,处罚自己,即使知道自己错了,连一个歉意的眼神也没有。而另一个女人一句话,自己的丈夫便疾奔着去了。帝王之爱,竟如此凉薄。如花美眷,终敌不过似水流年。
“想什么呢?”玉妃忽然道。无忧忙收敛心神回道:“没想什么,母后。”玉妃道:“来帮母后做夜儿最喜欢的相思羹吧。”无忧这才发现,在碧落轩一角,有一间小小的厨房。玉妃进到里面,她的贴身婢女浣衣忙拿出一盘红豆来。玉妃便坐在桌前细心挑选着红豆道:“你要记住,夜儿喝羹只好咸的,甜的他喝不上几口就腻了。这红豆要饱满光滑才好,煮羹的菜叶要选最嫩的菜心,才柔嫩香甜,青梅加上少许,就最好了……”玉妃慢慢讲着,生怕漏掉任何一个细节。末了道:“母后将这个教给你,若哪天母后不在了,还有人做给夜儿吃。”无忧见她说的伤感,忙安慰道:“母后说什么呢!母后你是千岁。”玉妃淡淡一笑,说道:“答应母后一件事。”无忧道:“请母后吩咐。”玉妃道:“今日回去,不论如何,都要陪在夜儿身边,别让他一个人。夜儿太孝顺,会替母后难过。”无忧心内恻然,诚心诚意的点头应允。玉妃叹口气道:“夜儿面冷心热,初时有些难接近,你多顺着他,日子久了,就会感受到他的好了。”无忧答道:“母后放心,无忧知道。”心内忽的有些歉然,她和莫歌夜联手欺瞒玉妃,实在对不住玉妃此刻的嘱咐。
带着羹汤出了碧落轩,惜鸢早已候在门外。惜鸢接过食盒,引着无忧往宫外走。无忧问惜鸢道:“惜鸢,玉妃娘娘以前发生过何事,为何失宠?”惜鸢压低声音道:“奴婢也是听说的,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先太子猝死,皇上伤心欲绝,一直未再立太子。当时,六皇子与现太子都很受皇上器重。六皇子是文采武功样样出众,现太子则是当下的长子。朝堂上下都在议论是立长还是立幼,大家也都明白太子人选必是六皇子和现太子其中之一。可没想到有一天,玉妃娘娘将现太子推入邀月池,现太子险些散命。皇上刚经历一次散子之痛,闻言更是大怒不已,立时要将玉妃处死。后来六皇子与八皇子苦苦相求,跪了几日几夜,皇上才答应放过玉妃,将她送到这冷冷清清的碧落轩,从此再不召见。”无忧心里替玉妃感慨,说道:“有人看见玉妃推现太子了吗?”惜鸢道:“当时好多宫人作证,说亲眼看见了。”无忧哼一声道:“玉妃娘娘会是如此蠢笨的人吗?若要动手,还让好多人亲眼目睹?”却没有再多说,一路往清王府来。
清王府里,莫歌夜却已不见。侍候的霍公公回道:“王爷未用早膳,就被明王约出宫去了,不让老奴跟着。”明王,三皇子莫歌云。无忧道:“若王爷回来,有劳霍公公通报一声。”霍笙应着去了。无忧问惜鸢:“王爷与明王交情很深吗?”惜鸢道:“依奴婢看来倒也不是。”无忧道:“那王爷和谁最交好?”惜鸢想了想道:“好像没有。哦,对了,王爷和八皇子英王最要好。”无忧道:“方才你说八皇子替玉妃求情,是这个缘故?”惜鸢道:“八皇子母妃早逝,玉妃一直很照顾他。六皇子对他也极好,两人跟同胞兄弟一般。”无忧道:“那怎的不见英王?”惜鸢道:“很早就被派到燕都去了。就是因为玉妃的事,英王为了求皇上原谅,自动请缨去战场。皇上就封其为英王,派往燕都去了。”无忧暗叹:玉妃倒是有两个孝顺的儿子,只可惜命途多舛。
直至晚间,霍公公才来回道:“王爷刚回来,往寒香林去了。”霍公公顿了一下接着道:“可王爷吩咐,不许任何人进寒香林。”无忧道:“知道了,公公请回吧。”无忧将相思羹热了热,就独自挑着宫灯,往寒香林来。在林外不远处,就听到阵阵笛音,悠长凄婉,衬得这月夜越发寂静。寒香林内,月影朦胧,梅树都还是满目枯枝,只有护在外的几棵梨树,开出一树雪白,散发着丝丝清香,在月光下,倒像冬日寒雪落满一树。寒香林,这名字取的极是应景,不管春日梨花,还是冬日梅花,果真都是满林寒香。
无忧一路寻着笛音而来,走了许久,终于找到莫歌夜。他正以一种无限孤傲的姿势,立在一株梨树下。月光清寒,静静笼在他的身上,晚风过时,梨瓣亦冰凉如雪,片片带寒,落满他的肩头。他轻轻吹着笛子,月光抚在他俊秀的脸上,使得他的面容越发清冷,那如星的眸子,却是盛满无限愁思,寂寞而忧伤,甚至脆弱。无忧从未见过他如此神色,怔怔的挑灯站着,只是看着他,一时忘了说话。风吹得无忧身上一冷,无忧方回过神来,走上前几步唤道:“王爷。”笛音戛然而止,盛满忧思的眼,瞬间变冷。感觉到他深深的疏离,无忧只好恭恭敬敬的道:“王爷,玉妃娘娘让奴婢送相思羹来。”“出去。”只有冷冷的两个字。无忧暗咬嘴唇,心道:若不是答应了玉妃,我才不会管你。无忧又试着道:“王爷……”“本王说过,谁也不许进来。出去。”声音越发冷得骇人。无忧眼珠一转,索性扬起头,声音也故意提高道:“奴婢是奉玉妃的话来找王爷的。既然王爷不喝羹也不要人陪着,奴婢只好如实回禀玉妃,不扰王爷清静了。”说着转身就走。“回来。”这话果真有用,梨树下的男子终于回头,目光却是落在无忧手里的羹汤上。无忧将羹递过去,只是他未像想象中那样,斥责或是怒视他,他只是接过,一句不言语,看着那相思羹,眼里的忧伤又渐渐浮起。无忧不想让他沉浸在那样的情绪里,清了清嗓子,终于想到一个话题说道:“王爷,你那么讨厌奴婢吗?”“是。”声音竟毫无迟疑,在寂静的夜里异常清亮决绝。如一盆冷水浇下来,无忧心头的柔情滑走,气愤的瞪他一眼,无奈他根本不看她。无忧气愤愤的说道:“那王爷自己赏月吧,奴婢先回去了。”无忧走了几步,想起答应过玉妃,今日无论如何,都陪在他身边,不让他一个人。无忧又折了回来,见莫歌夜坐在地上,便也在离他不近不远的草地上坐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