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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上血更红了,就像涂了朱砂。”
孟之豫如是笑言,他柔软的手指轻轻捻过,彷如一瓣梨雪飘落。华雪颜目不转睛盯着他,清冷的眸里聚起莫名痴然情愫,越来越涌。
百般情丝缠绕之下,华雪颜忽然仰起头,抬手扳下孟之豫的脑袋,几乎是不要命地撞上了他的嘴唇。
孟之豫从来不知道女人的吻也可以这般霸道凶猛,吮、啃、舔、咬、缠……他只觉得自己完全处在了被动,只能臣服在华雪颜的香软甜甘之下,渐渐迷失、沉沦。
“雪、雪颜,”几乎快要窒息,被勾起情、欲的孟之豫费力推开华雪颜,气喘吁吁道:“不、不要了……”
华雪颜软软靠着他,娇躯柔弱无骨,还散发一股幽幽沁香。纤纤细指在他后颈如蜻蜓点水般滑过,跳跃着点燃火焰。她美眸半阖,轻轻覆唇亲吻上他的喉结,刻意引诱:“你不喜欢我么?”
背脊的酥、痒快要把孟之豫折腾死,他赶紧按住不安分的素手,满脸涨红,局促又很坚定地说:“喜欢,喜欢得不得了!”他努力保持距离,摆出正经样子,“但我不能这般随便。我是要以正妻之礼迎你入门的,再说你还病着,我、我……我要是那个你,就是禽兽不如。”
华雪颜闻言先是一怔,继而撤回身子,望着孟之豫浅浅笑了:“嗯,原来你也是正人君子呢。”
孟之豫被她不知是赞是讽地说了一句,耳根子都快烧起来了,结结巴巴地说:“你就不、不要取笑我了……那个、那个我去看看大夫怎么还不来……”
他刚一转身,华雪颜便拉住他的手,她摇头道:“老毛病了,横竖大夫来看也是开几副苦药,治标不治本。你这里储得有冰没?弄碗冰水给我喝下,明日便好。”
“有有有!我马上叫人开窖去取!”
楼里的下人即刻送来一块冰砖,孟之豫拿冰凿子凿下一碗冰渣子,手指头冻得通红,他犹犹豫豫不想把碗递给华雪颜:“就这般饮下去,会不会冷坏肚子?”
“不会。”她几乎是用抢夺过瓷碗,道:“越冷越好。”
心悸之症其实是毒发,细微的毒素已经渗入她五脏六腑,融在血液之中。平日不发作时跟常人无异,一旦发作痛不堪言,只有用极端的法子压下。
喝尽冰水,咔嚓嚓咬碎冰碴咽下,华雪颜把碗一放,伸手召孟之豫:“扶我进房。”
千影楼确实有栋两层主楼,背倚小丘而建,丘上遍植翠竹,郁郁墨葱。孟之豫搀着华雪颜上了阁楼,又服侍她躺下,自己搬来一个圆凳坐在床头。
“你安心睡,我在此守夜。”
窗外竹叶哗沙。华雪颜转过头看着孟之豫略显疲惫的脸,劝道:“瞧你也累了,回吧,我没事的。”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孟之豫在床沿趴着,下巴抵在手背上,花眼狡黠笑意盈盈,“再说能观美人睡姿其乐无穷,没准儿我还能偷香窃玉。我才不回去,我就要守着你。”
华雪颜微微含笑:“既然如此,我收回刚才的那句话。”
孟之豫不解:“哪句?”
“说你是正人君子那句。”华雪颜抬手一戳他额头,嗔道:“不折不扣的好色之徒。”
“我好意中人的色有什么不对?”孟之豫毫不觉赧,理直气壮道:“喜欢你才想时时刻刻亲近你,换成别人,送上门来我还不要!”
华雪颜吃吃笑了两声,忽然耳闻窗外似有泉水哗啦。她好奇问道:“外面什么声音?”
“是个流水小瀑。起初这园子没活水,我嫌太死板了,于是命人在竹林边上建了一个。你想不想看看?”
华雪颜点头,孟之豫便去推开了窗户,折回来抱她挪到窗前的贵妃榻上。
楼外的东北角用青砖砌墙,置木柜于墙上,凿深池,驱水工开闸注水为瀑布。雪溅雷怒,破崖而下,澎湃有声。水花突突冒出,旋濩潆洄,池中大石若隐若现。
“引的是湖里的水,利用丘地高低坐落成势,瀑布底下又有暗道通向湖里,如此巡回反复,水流不竭。这法子可是我想出来的,这处园子也是我画图给工匠叫他们修的。小时候我……呵,你喜欢这里就好,其他的不说了。”
孟之豫话语里透出一股子得意。他荒于嬉戏不善文武,却颇有玲珑精巧的心窍,奇思妙想层出不穷,就连左虓也常常赞他,打趣道他若是投胎在匠人师傅家里,兴许已成了当世鲁班。
华雪颜眼帘微颤。
“豫哥哥给我编个蚂蚱!”
“还要雀鸟、螳螂、蝴蝶、金鱼儿!”
许多年前,他坐在草丛里,她要什么他就给她编什么。烈日炎炎,晒得他干净白嫩的小脸庞红彤彤的,汗水都染湿鬓角。她拿到他做的东西,玩一会儿没了兴致便扔了,重新缠着他要他做这做那。他小时候很腼腆文静,每每都不懂拒绝,只是一味满足她的愿望。
她玩腻了花花草草,对着石头山水起了兴趣:“豫哥哥你给我修座房子吧,我们一起住进去。”
他们在园子里找来竹竿干草,搭起一个矮矮小小的茅屋,刚刚能够容纳两个小童。她兴冲冲把花草装扮在“房子”上,带着他钻了进去,狭窄的空间让他们只得蜷缩手脚靠在一起,低着头不敢直腰。
陋室虽小,她却很高兴,抱着他手臂笑呵呵道:“嗯,好像进了个老鼠洞。”
他不好意思挠挠头:“小影子对不起,我只会搭这个……”
“没事啊,不就是像山洞的房子嘛。”她口头这般说着,突然恍然大悟,“我晓得了!原来洞房就是这样啊!”她指了指茅屋入口和头顶草棚,“洞、房,这个就是洞房。”
“豫哥哥,我们入洞房了。”
他也不甚明了:“我听说成亲的时候要入洞房,好像进去了就要躺在一起,再亲亲什么的……就可以生小娃娃出来了。”
“吧唧”一下,她已经蹭起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我亲了你了,现在换你亲我。”
他转头凑过来,刚刚含上她的嘴唇,头顶就碰到了竹竿子,摇摇欲坠的茅屋轰然倒塌。他一下扑了过来。
她大笑不已,使劲推开压在身上的孟之豫:“哈哈……洞房塌了,豫哥哥你快起来啦!”
“嘶……”孟之豫许久才抬起头来,眼眶含泪,“小影子你有没有被打到?我头好疼啊。”
她定睛一看,发现他为了保护她而被竹竿子打中头,额角肿起一个大包。她轻轻吹了吹,心疼又恼怒地骂:“笨蛋!这都不知道躲,傻瓜!”
……
月色悬空偏照寂,豆蔻不消心上愁。
当年茅屋崩塌,他们无处躲避紧紧相拥。而如今宅院亭立,他们共处一室,却隔着情天恨海,茫茫相思无舟可楫。
千影楼,玉台阁,流水瀑……
华雪颜靠在孟之豫怀中,反手抚上他的脸,无泪哀哭:“你真是个傻瓜。”
第三一章 婚姻大事 。。。
旧疾复发一场几乎耗尽华雪颜所有精气;她在孟之豫怀里沉沉睡去,甚至还做了许久不曾有的美梦。流水潺潺松竹郁郁;她远离了艰苦的边关,而在一处有着苍苔红叶、桃花杏李的地方卧眠。草木亭阁柳絮飞花;一切皆是她幼年所见景象。
此夜并未辗转,神疲心竭之后,她睡到日上三竿才徐徐睁眼。
春室明媚,朝光透过帷帐洒进来;窗外偶有雀鸟叽喳。摸了摸胸口;昨天疼痛欲裂的感觉已经消失,只余阵阵疲乏。她撩开绣帐下地,猛地踢到一团物什。
低头一看;竟是孟之豫睡在了床下。
孟之豫浅眠中被惊醒;他赶紧坐起来去扶华雪颜,自个儿还打着哈欠:“唔……怎么这么早就起了?不多睡会儿?”
华雪颜见他和衣而眠连被子都没盖,衣服弄得皱巴巴的,脸颊还有印子,抿唇笑道:“都什么时辰了还睡,快些起来,我要回家了。”
“哦。”孟之豫爬起来,小声嘀咕道:“都说长夜漫漫,怎么这么早太阳就出来了,真是……”
相思时辰怨昼长,情意缱绻恼舜华。
楼下的仆人听到动静,急忙送来净脸漱口的水,还有换洗衣裳,自然也有华雪颜的。华雪颜拿起衣裳,却见孟之豫并不打算走,拿眼梢瞟他:“孟公子又不做正人君子了?”
“你都说了我还能不做么?”孟之豫撇撇嘴,转身下了阁楼,“我去小厨房叫厨娘做些好吃的,你别忙走,待会儿我送你回去。千万别一个人跑了啊!”
他再三叮嘱,见她点头应允才乐呵呵放心而去。华雪颜拾掇一番,也提着裙摆逶逶下楼。
其实已是初夏,晚间不觉得,白日太阳出来便觉得有些炎热。零星蝉鸣,华雪颜随手取了把团扇,捏在手里缓缓摇着,一路打听去往小厨房找孟之豫。
路过一处小花园,里面的春芍药还未凋谢,芸香也开得好,叶如冬青花小而白,而洛阳花也结起了骨朵。花朵错杂莳之浓淡疏密,俱有情致。她驻足在此,掐了一朵芸香放在鼻端,芳麝颇浓,气味入腑充盈满怀。
“咳咳……老朽打扰了,姑娘,请问孟公子可在?”
忽然一个沙哑低涩的声音打破了华雪颜独享花芬的宁静,她指尖一抖,芸香花沿着裙摆掉在地上。
愕然回眸,只见肖延站在门口。普通的青衫下是精瘦干瘪的身躯,一张黄脸黯沉,下颔蓄有几缕杂须,他枯瘦如柴的手握着绢布捂嘴,咳嗽不断的同时,堪比豺狼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是打量,也是揣测。
华雪颜心间猛颤,她仿佛嗅到野林中蛰伏的猛兽气息,而她身为猎手,明知对方狡诈凶猛,却遏制不住杀戮的情绪。
枭阎王。连三岁稚儿也不放过的恶鬼之首。
肖延见华雪颜愣愣不语,佝偻着身子慢慢走近,重复道:“老夫受孟大人之托,前来找孟公子。”
华雪颜急忙敛起失态,垂下眼帘遮住嗜杀的瞳孔,举起团扇半遮住脸,怯怯道:“奴家失礼。孟公子在后面,容我去请他出来,劳烦大人稍坐片刻。”她示意肖延先进屋坐。
“咳,不坐了,老夫就在这里等。”谁知肖延却拒绝了她的提议,站在一株芸香旁,利爪般的手扯下一朵花儿,噙着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