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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虎见着团子很是高兴,伸手从饭钵里挖了勺米饭,双手一撮一捏,就成了一个白白的饭团,递给了眼巴巴看着的团子。
团子眼睛眨了眨,一手接过饭团就往嘴里塞,肖子昂跟见鬼似的叫起来:
“虎女侠,你当着青天大老爷的面儿竟然敢虐待儿童!”
郝铭到很是和气,觉着自己的淳淳教诲总有一天会点化老虎:
“老虎,用筷子和碗吃饭是礼仪。”
说完却又觉得有些不对,跟老虎谈礼仪文化,这不跟对牛弹琴一个道理?
老虎点点头,伸手将另一个捏好的饭团送到杀手面前,郝铭和肖子昂看的傻眼,突觉,团子和杀手凑着头一起啃饭团,竟然有种诡异之极的和谐感。
“……”
“公子,公子,公子。”
门外又急急忙忙跑来一个老头,正是管家。
郝铭扶额,什么时候连吃顿早饭都这么不得清净?
“何事?”
“老……老爷和夫人回府了。”
“?!!”
“门外钱府那些女人堵在门口不让轿子进门,马受了惊,轿子跑到桥上翻了车。”管家咽了咽唾沫,“老爷被砸晕了……”
“哈哈哈,郝铭,你果真是命里带衰……”
郝铭一个淡眼飞过去,肖子昂立马噤声。
“卫平卫安。”
“属下在。”
“收拾东西,马上随我出府。”
“是!”
“哎哎,你不跟伯母打个招呼就走?”
团子站在原地啃着饭团,瞅着奔出去的几人扭头看了看旁边老头,小手一伸,保住管家小腿,继续啃饭团。
管家低头看着团子的脑袋顶,抚着胡须看着阳光下几人嬉闹的背影,嘴角弯了弯,夫人,您不在的这段时间,二公子变了许多呢。
四人裹着包袱坐着马车,一路从后门逃到城外。
“吁……”
马车忽然一阵颠簸,停了下来。
“哎呦。”眼看着老虎脑门要和车窗来个亲密的接吻,郝铭一手捞住她,顺势皱眉问了声:
“怎么了?”
老虎揪着他的衣襟半个身子靠在他怀里,听见他这句话,又忙着推开车门看情况,郝铭来不及阻拦,老虎身子已经拱了出去。
“咦?”
郝铭无奈,扭头却看见肖子昂暧昧的目光。
“何事?”
“没事,突然有些欣慰。”
郝铭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探身出车门,看到外面的情况就有些明白了。
马车前站着两个黑衣男子,腰间带刀面色肃杀,看见郝铭便正要说话,突听旁边那个满脸好奇的小丫头来了句:
“说啊。”
二人一愣,相看一眼问道:
“说什么?”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啊。”
黑衣人:“……”
老虎却有些郁闷道:“耶?绿林好汉不是都用这个暗号的嘛?”
黑衣人:这哪来的傻丫头?
“老虎,莫调皮。”
老虎瞅着郝铭:我看起来不认真?
黑衣人自动忽略老虎,转头向郝铭抱拳道:
“皇上请各位进宫有事相商。”
老虎:“耶?进宫?”
这可有些愁了,沈师爷临行前明明叮嘱过,有两个地方不能去,一是皇宫二是相府,相府已经去过了,再去皇宫岂不是真把沈师爷的话给违背完了?话说,沈师爷为什么不让他去这两个地方呢?是怕有危险?但是相府她住了这么长时间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啊?那她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呢?
老虎坐在正往回赶的车上纠结着。
说书的说过,皇宫里面很大很漂亮的,平民百姓连看一眼都比登天还难,这次要是不去,也许……也许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就这么一次,沈师爷应该不会怪她的。
“啧啧,第一次看见虎女侠思考人生,原来是这个样子。”
郝铭也对她严肃认真的模样感到好奇,不由得张嘴:
“怎么了?”
老虎摇摇头问道:
“公子大人,你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是不是我先犯错再承认错误就没事了?”
郝铭一愣,有些失笑。
“这句话没错,但是明知故犯的话,就不能用这句话逃脱罪名了。”
老虎皱眉思索了片刻,道:
“那公子大人,你可不可以帮我个忙?”
“何事?”
“以后若是有个人质问我为什么进了宫,你就说,我是被你挟持的。”
郝铭:“……???”
皇宫,御书房。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郝铭望着龙耀,笑道:
“你派人从半路上召我进宫,就为了这句话?”
龙耀伸手揉眉,从案桌上取出一叠纸张递给他。
“你自己看。”
郝铭接过仔细看起来,越看眉头皱的越深。
“朕早些年在钱家布下暗桩,这些年眼看着它被慢慢掏空,本以为是该收网的时候,却没想到钱家底下埋着的关系网竟是如此巨大,钱芮才(钱宗良她爹)死前将大部分土地和店铺分给那些官员,那些官员仗着被分到手的土地和手中权柄往周围扩散,百姓手中的粮产都被逼进他们手中,北部旱灾,这些虫蛀只想着利用屯高居奇收刮油脂,现在派去灾款,怕也是难补漏洞了。”
“吏治不清,何能安邦,皇上最大的顾忌还是申侯亮。”
“哼,这个老不死的,朕登基时羽翼未丰,他便想着取而代之,若不是你父亲在旁压制他十余年,我这皇位早就不保了。”
“那草民是去还是不去?”
“……北部还是要去的,朕叫你回来是要给你个官职,不然你去了北部无所依仗,怕你横着回来。”
皇上,你终于想起来,我一直在给你打白工……
“三品稽查使,如何?”
“……凑合。”
“……”
龙耀拍拍他的肩膀道:
“你大哥也在北部,他知道你要过去,就派了一队人马来护送,梁问都跟我说了,北部瘟疫衍生百姓苦不堪言,朕坐于庙堂鞭长莫及,只能靠你兄弟二人帮朕排忧解难,梁问带了几个太医署的人与你们同行,路上小心。”
郝铭接下官令,看了他一眼,转身开门。
御花园,郝铭远远就看见老虎一脸的郁闷。
“怎么了?”
肖子昂摊摊手道:
“我带她走了一圈,回来就这样了。”
老虎见是郝铭,抬头,有些郁闷道:
“御花园怎么除了花就是花?”
“御花园本来就是用来观赏的,不是花难道是菜?”肖子昂打岔道。
老虎瘪着嘴:“我是说,为什么这些花都跟外面一样呢?”
“哈哈,傻丫头,御花园再美,也只是外面世界的复制品,只是供皇上和妃子们玩乐所用。”
老虎歪着脸感到不解:
“外面世界不都属于皇上么?他要是想看就出去啊,难道还有人拦着?那这皇上做的岂不是很可怜?”
肖子昂一时答不出话来,郝铭也是微微一愣,是啊,这么纯粹的道理,连这丫头都懂,做皇上若是没有自由,那还为何还有这么多人为它争夺的头破血流?只是为了这区区几寸龙椅之位?
郝铭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女人,跟以往他见过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样,他自小在官场中成长,不论是公主贵妃还是千金小姐,时下的女人都讲究礼度矜持,偶尔有那么几个才貌双得的官家小姐,鼻眼早就长到了天上去,就算是平民家的女儿,见到他无不是想着故作姿态搔首弄姿,然而这个丫头不一样,她就像是那田间地里野生出来的一颗小杂草,不按常理生长,不与万花争艳,几乎是没有任何可比性,可就是舒服,因为在她眼里,身份这种东西完全没有任何效用,这段时间他知道自己有了很多变化,连子昂都不自觉跟她搅合成一片,然而他明明知道却没有一丝一毫想要阻止的意思,也知晓若是再任由这株小杂草继续歪歪扭扭长下去,心里那座森严的宫殿迟早要变成惨烈滑稽的一片水田。
这数十年来,他平稳的心第一次有了丝冲动,想任由这株小草在他心里继续蔓延下去,他想看看,自己那不算明亮的人生,会因为这株小草泛滥成什么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二)瘟疫衍生的村庄
“咦?梁大人,你也去北部吗?”
“这么惊讶干什么?老夫不能去么?小丫头片子你这是看不起老夫?”
“不是不是,就是看你一个学徒都没带,怕你又找我帮你验尸。”
“咳!”梁问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其实他心里还真就这么想的,这丫头看着傻不愣登的,其实做起验尸的行当来相当的胆大心细,又不畏惧强权,这种性格最适合为死者伸冤昭雪,并且就验尸这种职务来说女仵作很是稀缺,他相信加以时日对这丫头进行培养,指不定将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呢。
“怎么着,老夫门生没有一千也有数百,个个都巴不得获我真传,你这鬼丫头还嫌弃不成?”
“我不是嫌弃,我就是觉着晦气。”老虎摊开小手不停摇啊摇。
“……!!!”
“老虎。”郝铭见一向在皇上面前都被礼遇三分的梁大人被气得脸红脖子粗,不由得出声笑道:
“此次去北部,少不了要到处验尸查因,梁大人年事已高一个人有些费力,你暂时帮他打打下手。”
老虎想想,也是,北部瘟疫肯定要死很多人,梁大人看着体力还不如她,为民做事,乃大侠本质,姑且就帮他一回,不然这么枯瘦的小老头要是累死在外乡,家里妻儿老小的多可怜啊。
梁问:“丫头你这是什么眼神?”【→_→】
郝铭见二人斗嘴无奈摇头,转头去看一旁悠哉惬意的肖子昂。
“肖大人同意你跟着我?”
肖子昂摆摆手甚是无谓道:
“有什么不同意的?他巴不得我死在外面,这一行还落了个为民捐躯的好名声,他恐怕还得放炮庆祝。”
郝铭摇摇头,不太同意他的观点。
“你该让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