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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星夫妻励志实录-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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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一进门时便闻见屋里有阵久不通风的异味,此刻再见了床上那行如鬼魅一般的老妻,沈大老爷皱紧了眉头。
  那两个婆子显然也是早闻到了屋里的味道的,只是碍于时间太紧,来不及开窗通风。
  那何婆子眼睛咕噜噜地转了转,走上前去,“大夫说太太这病吹不得风,奴婢们也不敢开窗透气,大老爷还请多担待些。”
  沈大老爷面无表情地摆了摆手,“你们都下去吧,回自己屋里去,我有话要与太太说。”
  何婆子眉头一颤,看了大夫人一眼,担心她会和大老爷告状说她们的不是,可转念一想大夫人至今还没有一次能清楚地吐出两个字来,故而把心放回了肚里,应声退了出去。
  大老爷去看大夫人的事情,不一会儿的功夫就传的人尽皆知,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
  墨竹院里
  夏堇笑着把外头听到的猜想权当笑话一般一样一样地说给璧容听,“……竟然还有人说老爷会不会是念起了旧情,和太太该重归于好了。”夏堇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掩着嘴道:“太太如今那般模样,老爷不被吓着就万幸了。”
  璧容心里却嘀咕着此时也如何瞒过沈君佑才好,除夕那日老爷去太太屋里守岁时,沈君佑那整夜的沉默她是看在眼里的。
  正当此时,秋桐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脸上是从未有过的震惊。”
  “奶奶,太太方才昏死过去了……”
  璧容一怔,讶异地看向她。
  秋桐缓了口气,把外头听来的事一五一十的回禀着,“……大老爷刚走,太太就昏死了过去,这会儿沉香院里已经乱成一锅粥了,两个婆子谁也不敢做主,去太夫人那里请示了……”
  “怎么会如此突然?”璧容嘀咕了一声,方才听说大老爷去了沉香院已是不解,心里略一琢磨,忙问道:“可知道大老爷在屋里说了些什么?”
  “……因为大老爷下了命,丫鬟们不敢靠近,只那洒扫院子的婆子待在穿堂门口听了个几个模糊的字句。”秋桐说着就皱紧了眉头,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
  “先是听得大老爷提了四小姐的病,太太说不出话来,只一个劲的叫喊,后来就听得大老爷在屋里砸碎了花瓶,气愤地质问起大夫人来。那婆子站的远,只隐约听得大老爷提起了杨姨娘还有咱二爷的生母季姨娘,又说了杨姨娘出家的事……婢子想了半天也没明白,这几件事怎么就连在了一起。”
  璧容也是听得一脑子浆糊,皱着眉问道:“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了?”
  “哦,大老爷推门走的时候,太太竟扯着嗓子喊出来句话,虽然说的含糊,可那婆子却听得仔细。”秋桐顿了顿,低下头用只有几人能听见的声音道:“太太说,可恨当初自己心软,留下了她们的命。”
  他们?这是指的谁?
  璧容皱着眉头思索了好一会儿。
  大老爷一进屋就提起了沅娘,如此,该是有人去大老爷面前说了沅娘什么事才对,可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大老爷如此气愤地跑去质问大夫人呢。
  想那年,沈君佑的生母逝去,大夫人称病卧床不起,只说自己被鬼魅缠了身,愣是没让季姨娘的棺椁进沈家,也使得季姨娘从头至尾都是个外室的身份,连府里的杨姨娘和大夫人屋里做通房的那个故去的吴姨娘都比不过。
  可大老爷那般气氛不甘,也没有休了大夫人,只得在庙里花银子办了场隆重的法事。
  究竟是什么样的事呢?
  让太太忌恨的人,跑不了就是他们这间院里,那个“他们”自己说的就是沈君佑和自己,那为何又会扯出沈沅娘的病,杨姨娘出家的事情呢?
  对!这个“他们”说的不是他们二人,而是沈沅娘和杨姨娘!大夫人曾经必定动过心思想要她们的命,甚至,很可能已经做过些什么害人的事情了,只是因为旁的原因,事情没能成!
  按着这样的思路往深里略一琢磨,璧容顿时恍然大悟。
  她早该想到,大夫人那般狭窄的心胸,不有所为才是让人奇怪的呢!
  
  ☆、第93章 灯下柔情
  
  沈君佑回来的时候照旧是酉时刚过,青沐和青瑶打了水来给他净手,又取了干净的常服服侍他换上,这才走进了西稍间来。
  “回来了?”璧容不甚热情地抬了抬眼皮,继续和秋桐做着手里的绣活。
  “嗯。”沈君佑净了手,坐到对面软榻对面的楠木交椅上喝起了茶,茶叶是上回剩下的碧螺春,泡茶的水用的是清早从菡萏水榭那片湖泊里靠案处的荷叶上采集的露水。
  牛饮解燥,慢品娱情。沈君佑喝茶向来都是儒雅的很,一杯茶总要不声不响地把别人的性子磨没了,他却不过才刚喝了一半而已。
  譬如此时,璧容和沈君佑,一个坐在墙这头的软榻上安之若素,一个坐在墙那头的交椅上浅尝啄饮,却是苦了秋桐,夹在两人中间如坐针毡一般,进退维谷,手足无措。
  沈君佑那杯茶好容易一口喝见了底,撂下杯子冲秋桐吩咐道:“我记得家里还有年平送来的日铸茶,去煮一壶送过来。”
  秋桐可管不得自家二爷是否真的想喝茶,一得了命,立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块尴尬之地。
  沈君佑既然先开了口,璧容也就不用再继续装淡定了,缓缓道:“今日家里出了大事,想必爷早就听说了。”说着,她的声音不由冷了几分,“这般大的事情爷可是把我瞒的紧,事先半分也没有料到。”
  其实一开始沈君佑确实是不想她跟着操心,可后来看着她在自己眼皮底下偷偷搞小动作,竟然还叫夏堇去给关恒下套,威逼利诱打听自己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他便不由得来了兴致,想要和自己这个足智多谋的妻子斗一斗法。
  “看来你已经猜到了。”沈君佑毫不掩饰地笑道。
  “若不是太太气急之下开了口,我可猜不到四姑娘竟然是装病。”璧容说话时连眼皮也没有抬一下。
  “哦?”沈君佑讶异了一声,“倒是没听说太太说了什么明白话,看来我这里的消息不及夫人这里的准确。”
  璧容暗自冷哼了一声,事情只怕都是你一早安排好了的,还谈什么消息准不准确。
  “能叫太太如此气急,必定是早先不知情的事,或者说是被眼睛看到的东西蒙骗了过去,除了装病我倒是想不出还有什么旁的能叫四姑娘躲过了太太的手去。”璧容顿了顿,抬头瞥了沈君佑一眼,“不过,我倒是没想过四姑娘能有这样的勇气。”
  沈君佑听她分析的头头是道,他这步棋走的十分隐蔽,旁人绝不会联想到他的身上,此刻被璧容揭破,不由得对眼前人刮目相看。
  璧容说完了自己想说的话,抬起头看了沈君佑一眼,“爷的计谋百无一漏,妾身没什么要说的,只是眼下,妾身不想和爷说话。”
  说罢,停了手里的绣活,收拾好了针线笸箩,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嗯?不想和他说话?沈君佑顿时呆住。
  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在别人面前吃了闭门羹,而且这人还是他的妻子。
  他知道她并不是一个柔弱乖巧的女子,反之她睿智、机敏,又能适时地懂得狡诈,借力打力,只是太过聪明的人往往也很固执,并不容易妥协。
  这件事情他固然有错,可是,也犯不着这般不依不饶的,何况妻子是个明事理的人,若是发发脾气撒撒娇也就罢了,以她的敏感不可能没有察觉到彼此之间甚的气氛都有些疏离了。
  难道说怀了孕的女子情绪都有些多变?沈君佑越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遂抢先一步大步跨到她面前,谦声道:“好容儿,这次是我做的不对,你莫气了,总要为咱们的孩子想想不是?”说着吗,沈君佑伸手在她的肚子上抚了抚。
  这可不是哄一哄、认个错就能翻过去的,还有,什么叫作这次,中间似乎还差了个“几”字呢!
  起初她也是觉得是先前自己的行为让沈君佑担心了,所以这几次她都老老实实地在他面前表决心,然后暗中打听消息,可不想却发现沈君佑早就洞察了自己的小把戏,而且每每都是故意布下了局引自己去猜,她心里的内疚和感动顿时被愤怒取代。
  璧容打掉了他的手,一副护犊的模样忿忿道:“这是我的孩子!”
  “容儿……”沈君佑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嘴角微翕了半响,也没能说出话第二句话。
  晚上用膳的时候,两人面对面坐着,都是静默无声,璧容也不似往日那般给沈君佑夹菜盛汤了,沈君佑抚了抚额头,心底萌发了一种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的懊悔感。
  沈君佑夹起一块蹄髈,剔了骨头讨好地夹到了璧容面前的泥金小碟中,笑着道:“怎么,真不同我说话了?”
  璧容倒是没有拒绝他夹过来的东西,只是仍旧不言语,自顾自地低头吃着。
  “前阵子你不是叫夏堇去和关恒打听我与家中何人见过吗?不过不是我去见的别人,而是有人找上的我。”
  沈君佑话音一顿,瞥见对面的人拿筷子的手顿了顿,一只耳朵悄悄竖了起来,不觉哑然失笑。
  就知道你那天那句“不想再等了”是早有预谋,只痕自己当时被那伤痛怜惜的气氛迷惑了心神。璧容在心里腹诽道,努着嘴继续埋头吃饭。
  “其实那日姚氏来见你之前的几日已经找过我了。”
  三奶奶?她能有什么事情?璧容条件反射一般地蹙起了眉头,却百思不得其解。
  “你方才不是还好奇沅娘为何肯说出真相来吗?她那样软弱的性子,莫说根本不敢去找父亲,即便太太真倒下了,心里的畏惧也不会减一分的,只是这件事上你却当真是高看了我。”
  “你是说,三奶奶说动的沅娘?那么,沅娘装病的事情三奶奶早就知道了?”璧容惊呼了一声,而后又摇了摇头,“不可能,一直也从未听人说过三奶奶和沅娘交好,何况没道理别人只说四奶奶的好,不说三奶奶啊,除非……”璧容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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