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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俏的面容让他一直都是红牌姑娘的至宝,他也甘心拜倒在她们的石榴裙下。荣华富贵,纸醉金迷,当年的风流少年郎虽不算纨绔子弟却也是这浮华世界的拥趸。
残妆色浅髻鬟开,笑映朱帘觑客来。
推醉唯知弄花钿,潘郎不敢使人催。
自拈裙带结同心,暖处偏知香气深。
爱捉狂夫问闲事,不知歌舞用黄金。
该是当年最贴切的形容了吧。
“公子醒了?”诗情轻移莲步来到床前,“让诗情给公子更衣吧。”从那日那个小丫头来找后,京生便再也没回铺子。她是个聪明的女子,纵然心中有无数疑问也不会贸然询问,她知道,男人喜欢笨一点,乖一点的女子。
京生伸手抬起诗情的下巴,这个女子已经细致的打扮过自己,云鬓一丝不乱,妆容妩媚动人,但是,他却不由想起那个不会打扮自己的天真女孩。要是用花来比喻,那么诗情就是一朵美丽大方的芍药,而凌漓,只能算骄傲的雏菊。但是,芍药的美好太过简单甚至肤浅,雏菊的美好却是需要相处后才能领略,那份坚强,柔韧。
不该再想的。京生合上双眼,掩饰住眼中闪过的柔情,这个柔情并不是因面前的女子而起,他,不想破坏他们之间良好的气氛。京生顺势将诗情搂在怀里,闻着姑娘发间诱人的香气,希望能打压住记忆里那纯真的处女体香。
诗情“呀”了一声,有些高兴京生突如其来的冲动。她其实早看到那抹柔情,心下有些失落,但是,此时又有些小小的得意,毕竟,窝在京生怀里听着他有力心跳的人,是她,诗情。
没有人知道那天凌漓去了哪里,为何会被雨浇透,为何脸色苍白的像鬼一样。
但是,没有人敢问,也没有人有机会问,因为这个一向健康的小姑娘,一回家就一头栽倒在床上。
京生从那天起再也没有回来,凌大虎和铺子里的汉子隐约猜到了什么,但是大家却统一的三缄其口。
在凌漓高烧的这几天里,凌大虎忧心忡忡,他突然发现自己是否办了一件坏事,自己是不是成为棒打鸳鸯的恶人,女儿长那么大从来没有如此痛苦过,可是这回,是真的伤的太重了吗?
“京生……不要走。”
“京生……别离开我。”
“京生……我要我们在一起……”
失去意识的女孩,只是反复的喃喃呓语,平日压抑的心思,在灼热下全然释放,那么坦白,也,那么灼人。
凌大虎几乎要忍不住去香酥阁抓那个该死的偷心混蛋回来,负荆长跪在宝贝女儿的床前,他冲动的想马上给他们完婚,让不名身份的该死理由见鬼去吧,他才不要管那个神秘的男人是什么身份呢,只要能带给女儿快乐就好。
但是奶娘却淡淡地告诉他,小姑娘总有长大的那天。现在的痛苦只是成长必经的阵痛。她心里的伤也只有她自己才能治愈。
西北的春意撩拨着两颗年轻的心。
就在京生在香塌上与香滑的胴体缠绵的时候,凌漓也在高烧灼热中挣扎。
、(十一)
时值暮春,西北已经有了夏日的炎热,为数不多的树木已经郁郁葱葱,显示出昂扬的生机。
然而大病初愈的凌漓似乎没有了以前的生机,她变了,变得沉默忧郁,她不再如以前那样与汉子们嬉笑怒骂,似乎,在一夜之间这个女孩蜕变成女人。
她依然会在不被人注意的角落痴痴望着已经复工的京生,是的,京生回来了,再她再三的要求下,凌大虎默许了他前几日的放纵。
凌漓告诉父亲:不要为难他,不爱我不是他的错,是我,我不够好。假如我晓得你们有一点刁难,我就,我就像娘一样永远永远不出现。
凌大虎望着无比坚定的女儿倔强的神情彻底慌了,因此京生刚要开口请辞便让他封住口:以前的事情休要再提,前几日旷工我扣你工钱,以后当心点。
京生于是又留了下来。
毕竟,天下之大已无他立足之地。
时间就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流逝。
凌漓也开始在奶娘的指导下学习女红,她准备给京生做条腰带。
热气带来了汉子们的骚动,也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凌大虎得到消息,马贼已经袭击了桃花镇周遍的城池,所到之处,□掳掠无恶不作。
石头截住来送饭的凌漓:大小姐,我听说最近马贼闹的很凶。还记得另镇的美珠么?听说她被马贼掳了去,被那帮畜生……糟蹋了……
黑铁信誓旦旦:大小姐,你放心,我不会让那些马贼欺负你的,我,我黑铁拼了命也会保住你。言语中有着真挚而浓烈的感情。
凌漓皱眉沉思,片刻后说:给我打把刀,我要防身,我,绝对不能落到马贼手里。
凌大虎忧郁地望着亭亭玉立的女儿:阿漓,爹给你找户好人家吧,你,也老大不小了。
凌漓一怔:爹,你是嫌弃女儿了吧,我不嫁,我要和爹一辈子在一起。
说话间,她又不由自主的望向京生。京生仿佛置身事外一般,丝毫没有感受到她哀伤的目光。
自从京生有了新习惯——三天两头把银子“孝敬”香酥阁后,凌漓也就鲜少再去看夕阳了。
这日,她却一反常态,直接邀约京生去老地方看夕阳。
京生没有拒绝。
他想,是该做个了断了。
凌漓早到了,静静地坐在地上,看着残阳如血。
京生看到的就是一个脆弱清瘦的背影,他心中叹了口气,是他不好,明只自己无法回报女孩的真情却又一直撩拨她年轻的心,伤害她,是他最不愿意做的,但是,这回,却又是自己实实在在的伤害了她。
凌漓说:我第一次觉得这夕阳很悲凉……
她没有回头,希望自己能装着成熟,用平淡的声音掩饰自己的悲伤。
但是,京生还是听出来了,心中一痛:人生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凌漓嫣然回首:这个,我不懂,你,没有教过我呢。言语间似有撒娇的意味。
她冲京生招招手,示意他坐到身边。
京生一坐下,少女的幽香又缠绕在他心头。
凌漓将腰带塞到他怀里:给你的,我做的。
京生差点呜咽,这个女孩子呀,自己如此负她她竟然还这样对他。京生几乎无法完整平静的说出话:你,唉,你为什么那么傻……
下面的话语已经让一只小巧的手掩住。
凌漓认真地说:别说,什么都别说。其实事情很简单,我知道,你不爱我,但是我爱你,这我早就告诉你了。你没错,你只是不爱我。尽管她心中预演过无数次,但是说这些话的时候却依然感觉通彻心扉,每个字都是艰难吐露。
凌漓眼圈红了,她吸了一下可爱的小鼻子,假意笑了笑:我爱你呵,这与你无关。
京生眼圈也红了,她知不知道,面前的这个假装坚强的小女人其实依然脆弱?脆弱的让人心痛。有那么一瞬间,京生冰冷的心龟裂了,有种热热的液体循环周身,是,热血么?多久没有这个感觉了?自己是不是又活了?
凌漓见他只是怔怔地,料想他该是无法回映,落寞涌上心头,再不转开头,她就要在他面前痛哭了。但是,京生是最不爱她哭的呀。
凌漓望向远处,沉默了片刻,忍不住问:你可知道我爹要我嫁人?
京生掩住伤痛轻轻应了一下。
凌漓不敢看他淡漠的脸:你,终究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
京生心里在呐喊:不是的,不是的,我,对你有情,只是你的美好,让我自惭形秽。
凌漓当然听不到他内心的呐喊,见他不语,只道他默认,深吸一口气:那我……
京生突然开口:我背负的太多了,并不适合你,我是灭门血案中唯一的生还者,我,只想活下去。你知道吗?每一天醒来,我就无比庆幸,我又赚了一天……冷冷淡淡,语气没有丝毫起伏,京生就像说别人的故事,但是听在凌漓耳中却心惊肉跳。
京生继续说:你是个好姑娘,我却不是你的良人。也许我们相识的太晚了……
凌漓的泪瞬间滑落,她似乎能捕捉到京生的一点情愫,但是,必经年纪太轻,她不知道该怎么化结他眉目间的郁结。
京生摸了摸凌漓的头:我准备攒钱,将诗情赎出来。
一句话寒了凌漓的心:我知道,我终究比不过诗情姑娘。其实她想说些诗情的坏话,可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一声叹息。
凌漓忽的站起身,说:我晓得,我是个多么粗陋的野丫头,他们都说,你过去必定出生官宦人家,我,我是配不上你的。她突然低低地笑了,可这笑声破碎而悲凉。腰带是我亲手做的,只怕你看不上眼,但是,但是也是我的心意。你找到了可以与你“执子之手”的好姑娘,以后自然有心灵手巧之人给你做比我好上万倍的衣衫,但是,但是这个……终究是我的心意啊。
京生也站起身,他真想伸手搂住这个摇摇欲坠的女孩,但是他没有,只是死命捏着腰带。
凌漓第一次用绝望的眼神看着这个曾经爱过的男人:好,很好,你终于找到了那个能和你吟诗作对的佳人,我也,也,放心走了。
说罢,这个伤心欲绝的女孩转身跑掉,只留下痴痴呆呆的男人哀痛地凝望着她远去的背影。
凌漓不知道,在她跑走后,京生将腰带死死的贴在胸口,那里,是心脏的位置。
、(十二)
每年的四月初一,凌璃总要去镇外的小庙里烧香,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据奶娘说,娘亲生前也是这样做的。
镇外的小庙香火并不旺盛,因此殿堂有些破败,在这个贫瘠的西北小镇,人们浑浑噩噩地过着日子,信仰在这里并不重要,无论庙里供着什么神仙,真的过日子还得靠自己。
凌璃来烧香只是习惯,通常是带了斋点供上,奶娘会给她点上香,她们一起给泥胎的神明磕头,但是今天,奶娘身体不适只有她一个人来。
当她早早赶到小庙时,庙里却早已经有一位娇客在虔诚膜拜了。
是,诗情。
凌璃稍稍麻木的心似乎又痛了,她站在一边第一次仔细打量这个美貌佳人,越看越使自己羞愧。不怪那么多男人爱她,这个诗情姑娘非常懂得穿着打扮,淡扫娥眉,略施薄粉,却让人怎么看怎么喜欢,最重要的是,她举手投足的优雅,就冲这个,她就是学上十年也不及的。
她来烧香可是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