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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也站起来,心酸地说:“你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你了。可是这两个女人,绝不能待在王家。”她神情怏怏,不再多话,慢慢往卧室而去。
王夫人才一离开,欣实就扑到王保家背上,抱住他的腰,哭着哀求道:“我已经无路可走了,郎君,求求你不要抛弃我。”
王保家轻轻扳开欣实环抱着他的手臂,把她拉到面前,擦掉她脸上的泪水,安慰道:“我既然把你带出来了,当然不会把你再退回去。”欣实把头埋到王保家怀里,眼泪汹涌而出,他胸前的衣服都给湿透了。王保家颇无可奈何地摸了摸她的头,笑道:“海棠,别哭了,好好睡一觉,我明天再想办法。”
欣实呜咽着道:“我说过了,我不叫海棠,我叫欣实,朱欣实。”
王保家自己睡书房里,把他的卧室让给欣实和桃叶。他的房间或许是因为简单的缘故,所以显得相当干净、清爽。两个姑娘想着王夫人的态度,翻来覆去睡不着。不知到了什么时候,桌上的蜡烛“剥”地一声熄灭了,屋里一片黑暗。桃叶伸手抱住欣实,嗫嚅道:“姑娘,我对不起你。”
欣实惊讶地问:“你待我像姐妹一样,照顾了我这么多年,我还没说过‘感谢’呢,你能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啊?”
桃叶脸贴着欣实的颈子,幽幽道:“先前我一直不敢说,我怕公子知道真相后会生气。姑娘,我看到你对公子有心,公子却对你无意,为了促成你们,为了让他救我们出千红楼,我悄悄在他的酒里掺了料,你知道的,就是田夫人常常用来对付一些性子烈的姑娘的药物……”
欣实吃惊地翻过身,尽管她看不清桃叶的脸,她颤声道:“你,你给他吃了**?”
桃叶抚住欣实的嘴,叮咛道:“小声点。”
欣实气得全身都颤抖起来,怒道:“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如果他不要我,如果他不救我,我就再也不是人了!”
桃叶也委屈得不得了,“姑娘,我不也是没办法吗?在那种地方,不使点心眼赶快逃离,就算你给夫人赚再多钱,也终有人老珠黄要被逼着卖肉的那一天。我只能赌啊。”
欣实冷笑道:“你是怕你自己被逼着卖肉吧?你为了逃出来,就陷害我……”
“我这怎么是陷害你呢?”桃叶急得哭了起来,“我是有一点私心,可也是为了我们着想啊。我不做绝一点,公子一旦离开千红楼,以后姑娘想见他也不可能了……”
欣实听到桃叶哭,心就软了,放缓语气道:“好了好了,我错怪你了还不行么?咱们两个以后还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要有什么行动,跟我打个商量吧,不要太自作主张了。我不喜欢被别人当枪使!”
桃叶破涕为笑,“我就知道姑娘心眼好。”
“你得了便宜还卖乖。”欣实气得敲她的爆栗,“桃叶,明天我们该怎么办?公子虽然没答应要退我们回千红楼,可他也没承诺要娶我们啊。再说了,就算他愿意娶,他母亲放的那狠话,你也听到了,她要弄死我们呢。”欣实刚刚消了气,又开始恐惧未知的未来了。
“别怕,公子是个有担当的人。”桃叶安慰道:“他一定会想出应对的办法来的。”
第二天,欣实和桃叶像做贼一样,躲在王保家房间里不敢出去。两个姑娘肚子正饿得咕咕叫的时候,王保家提了一个食盒进来,他吩咐人送来洗漱用具和水,两个姑娘匆匆洗漱一番,王保家打开食盒,把早饭端上桌,笑道:“吃早餐吧,等下我带你们出去。”
欣实立即紧张起来,“带我们去哪里?”
王保家坐到一边看着两个姑娘吃早餐,他单手撑着下巴,说:“我想了一个晚上了,暂时也没什么好的法子。我打算去外面买一个小宅院,你们俩先住进去,我再慢慢说服我娘,等她消了气,能接受你们了,我就接你们回来。”
听到他这样的安排,欣实安心了好多。桃叶却担忧地抬起头来,问道:“如果夫人一辈子也不接受我们呢?那我们该怎么办?”
王保家摇头道:“不会的,你们别看我娘昨儿晚上那么凶,其实她心地可善良了,她就我这么一个儿子,宠我宠得要命,哪里能长期跟我耗下去,她再不乐意,迟迟早早还是得接受你们的。”
王保家说得轻松,欣实心里却是沉甸甸的。桃叶担心的不是没有道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王夫人无论如何也不接受她们呢?那她不是永远都没有踏进王家大门的机会了?难道要她在外面委屈一辈子吗?欣实越想越难受,还不敢在脸上流露出来,女人如果整天皱着一张苦瓜脸,男人也会嫌烦的。到那时,她可就有苦头吃了。
王保家说到做到,真的在一个较为僻静的地方买了一所小宅院,让欣实和桃叶住了进去,又给欣实买了一个良家子的身份,着实花了不少钱。看到王保家这样认真,欣实起初的不安和疑虑都烟消云散,放下心来等候王保家跟他母亲斡旋。
欣实没料到的是,王夫人远比王保家说的固执,怎么也不肯答应让欣实进门。日子一天一天流逝,王保家起初还卖力讨好母亲,变着法子跟母亲打商量,到后来他也渐渐累了,娶欣实这个媳妇儿的话题被提起来的机率越来越少,王保家不提,王夫人也不动声色,就像没这么回事一样。不仅如此,她还紧锣密鼓的帮王保家另选媳妇儿。她就不信了,长安城里还找不到一个比那个娼女更漂亮的有头有脸又门当户对的姑娘。
王保家是官场上的人,日子过得相当忙碌也相当充实,既有公务,又要回家孝顺母亲,渐渐地他来欣实主仆这个小宅院的次数就少了起来,而且有越来越少的趋势,到后来十天半月也见不到他一面。面对这种情况,欣实只有暗暗垂泪,她不能在王保家面前哭,当他到来的时候,她要让他感觉温馨,要让他留恋这个小家。可事实是,不论她如何努力,王保家对这个小家依然没有半点留恋之感,有时候仅仅是为了泄欲,更多的时候是例行公事,因为他欠她的,所以他要来陪陪她,偿还心理债务。
刚搬来的时候,欣实是很放心的,她以为自己抓住了这个男人,现在看来,他已经离她越来越远了,难道她要眼睁睁的失去他吗?才刚刚得到就要给她夺走,老天为什么要对她这么残忍?
第六十九章 不知流年度 '本章字数:2410 最新更新时间:20131104 12:51:44。0'
源休越来越流连娼家了,他已经成了脱缰的野马,再也不受源夫人的控制。面对这种情况,源夫人几近疯狂。以前,她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飞了;嫁人之后,她也一直是源家的公主是源家的皇后。什么时候,居然沦落到这种地步了呢?空房独守,整天整天的看不到男人的身影。源休怎么能这样对待她呢?而她,甚至还不能去找那个始作俑者算账,因为对手有真正的公主撑腰,她甚至连跟踪监视源休的兴趣都被扼杀了。跟踪如何,监视又如何,还不是只能眼睁睁看着生气。
岭南又出现了骚乱,源夫人的叔叔王翃再次被派去出任岭南五府经略使平息当地骚乱。幸运的是,京兆尹这个职位也没有落到别人手里去,皇帝任命源夫人的表姐夫严郢做了京兆尹。
严郢担任京兆尹半年后,京城里出了一个神出鬼没的恐怖人物,这人在一个防卫森严的高官家里击毙了好几头曹州孟海恶犬并且偷走了一个大活人!高官报案后,京兆尹衙门、长安县衙、万年县衙挨门排户搜捕飞盗,闹得整个京城鸡飞狗跳,飞盗没搜到,衙役们却意外地搜到了许多宣扬出去足可轰动京城的新闻,而且几乎全是丑闻。也就在这个时候,被源夫人买通了的京兆尹衙门的一位衙役给她送来一个让她气得要命的信息:当他们搜捕飞盗时,偶然发现御史大夫源休养了外宅!那个衙役还添油加醋道:“我和几个好事的兄弟仔细打听过,源大夫养的那个女人是从百雀园买来的,名字叫孔雀,又漂亮又高傲。”
难怪源休日夜不落屋,原来是被妖精勾了魂了。源夫人几乎气炸了肺,她不动声色,悄悄派人上门查探。源休所养的那个女人真是从百雀园买来的姑娘,如果是那个让她恨之入骨的凤凰,她心理上还能好受点,最起码源休只有一个野女人。
源夫人带着一帮打手来到源休藏娇的金屋,将那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比凤凰更年轻的女人拖了出来,那个小姑娘破口大骂,不断威胁源夫人等源休回来要给她好看。源夫人冷笑道:“你等不到他回来了!”源夫人高傲地命人将小姑娘绑起来塞到马车里送回百雀园去,她让人带口信给田夫人,“你这个姑娘不知羞耻,我们不要了,给你还回来,以前赎她的钱就当是打水漂了。”
源夫人退了百雀园那个姑娘后,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等着看源休有什么反应。晚上,源休喝得醉熏熏的回来,对着源夫人横挑鼻子竖挑眼,这也不是那也不对。源夫人本就憋了一肚子火,在源休的一再挑衅之下,终于火山爆发了。两人又大吵起来,这次吵得比任何一次都凶,在太学读书的三个儿子都休了假,看到平日温文尔雅的父母变得这么可怖,一个个瑟缩在书房里不敢出来,更不敢给父母劝和。
当源夫人动了真火之后,源休反倒偃旗息鼓了,一直坐在椅子里撑着头不做声,听着源夫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声泪俱下的数落。源夫人控诉了半天,越说越伤心。源休终于不耐烦地抬起头,没好气道:“还有完没完啊,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也不是什么十全十美的完人!”
源夫人居然笑了起来,瞪着丈夫心平气和道:“这么说来,你做下这么多对不起我的事情,反倒是我的不是了?”
源休冷笑道:“是我的不是又怎样?哪怕我这么里外不是人,还是有人要把我当金饽饽供着!”
源夫人抹了一把眼泪,一字一顿道:“我不会再顺着你了。源休,你这么放纵,都是我纵容的结果。我早就该管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