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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姑娘歌舞完毕,骆元光拔下腰间佩剑,走到场中,扭头对乐师道:“给我弹奏《秦王破阵乐》吧。”
《秦王破阵乐》是大型军乐,千红楼的乐师还没弹过这样的曲子,他挺为难地看向庭芳和欣实。源休见状,走了过去,对乐师道:“我来吧。”乐师让出位置,源休坐下来,试了试筝,抬头对骆元光道:“我知道你是借我的生日放纵,今天我就陪你尽兴。”
铮声响起,激昂凌厉,隐隐透着千军万马对阵的杀气,骆元光一声长啸,伴着铮声,挥剑起舞,剑光如练,寒气森森,天地瞬间肃杀。
庭芳对欣实笑道:“我以前看过李太清和李思义将军的剑舞,他们舞的那才叫好看呢。骆将军这哪里是剑舞啊,分明就是在练剑,如果换一个场合,只怕酒席上的人都会害怕这是不是在摆鸿门宴呢。”
源休一曲奏完,骆元光再次仰天长啸一声,收剑入鞘。他对着庭芳招了招手,庭芳上前笑道:“将军有何吩咐?”
骆元光摇摇头,问道:“你见过李太清舞剑?”
庭芳一愣,这人耳朵真够尖的。她跟欣实说话的声音并不算大,居然还是被骆元光听到了,她点了点头。骆元光似乎有点不能相信,道:“奇怪,李太清早已过了不惑之年了,不像我们年轻人这么疏狂,以前我在京城的时候,他为人严谨得很,我从没见他走马章台过,难道我离开京城后,他倒改了性子了?”(注:章台就是娼家的雅称)。
范希朝接口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李太清哪里改性子了?我也没见他走马章台过。”
庭芳也有点发愣,李太清以前是河东节度府的军官,听骆元光的口气,似乎他早就被调到京城来了?她压下心中的疑惑,笑道:“大概将军说的那位和我见过的那位不是同一个人吧?”
骆元光点了点头,道:“也有可能是碰巧同名了。范兄,你可曾听说过京城还有哪个叫李太清的?”范希朝摇了摇头。
李太清是从河东节度府调来京城的,源休看了庭芳一眼。牡丹曾说过她的童年是在太原度过的。他可以肯定,牡丹所说的李太清应该就是现在京城里的神策军军官李太清。但是牡丹似乎不愿骆元光追根究底,源休也就压住心中的疑惑不做声。
庭芳和海棠继续歌舞助兴,接连跳了几个舞后,骆元光叫人拿了摴蒲上来,拉着姑娘们一起赌博,输了的表演节目或罚酒,小院里笑语喧哗不绝,直闹到子夜时分。
源休毕竟是文人,精力可不能跟骆元光和范希朝这两个武官比,刚开始还兴致勃勃,到后来渐渐就熬不住了,玩到午夜,源休已经不知道打了多少个哈欠,眼皮也开始打架了。他捧着头道:“我要睡觉了,你们还想玩到什么时候?”
范希朝笑道:“你要睡觉也只能在这里睡了,霄禁时间,你小心走出去被巡夜的人抓住。”
庭芳和海棠见源休累成这样,赶紧叫水仙和几个丫环侍候他去歇息。骆元光看着半醉半醒的源休被水仙和几个姑娘簇拥着离开,忽然有点懊恼道:“糟了,我们只顾自己开心,忘了他家那位醋坛子了,她要是知道源休在章台过夜,那还不闹翻天?嗯,我明天还得设法帮他圆谎。”
范希朝听了直摇头,“源休早就说过不在外面过夜的,你怎么现在才想到这点?”他伸手拍了拍骆元光肩膀,笑道:“应付他家醋娘子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第五十七章 不知流年度 '本章字数:2683 最新更新时间:20131104 13:14:17。0'
早晨,源休醒来,头还有点重,他睁开眼,望着帐顶,忽然间眼睛睁得溜圆,一骨碌爬了起来。大概是听到了动静,一个柔和的声音传了过来,“源先生醒啦?”紧接着门帘被掀了起来,一个美丽温柔的少妇走了进来。
源休望着她愣了一愣,才道:“你是——水仙?”
少妇点头笑道:“是,源先生好记性。”
源休使劲捶了捶额角,“昨夜,是你带我来这里休息的?”
水仙笑道:“可不是吗?源先生昨夜喝多了点儿,又玩到半夜,骆将军就吩咐我侍候先生休息了。”
源休听到“骆将军”就没什么好气,哼了一声,问道:“骆元光呢?”
“我来啦。”骆元光人未到,声先到。他掀帘而入,后面紧跟着范希朝和庭芳,骆元光早已穿得整整齐齐,笑道:“赶紧收拾一下,跟我出去吃早餐吧,”他三两步走到源休面前,低声道:“回头还要去给嫂夫人报到呢。”源休的脸色不大好看,骆元光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到外面等你。”
骆元光、范希朝和庭芳走出水仙的房间,庭芳低声道:“源先生好像不大高兴呢,昨夜他就说过他没事不在外面过夜的。”
骆元光满不在乎道:“做人也不能太循规蹈矩了,偶尔放纵一次是应该的。”
源休很快穿着整齐走了出来,跟骆元光一起出了千红楼,仆人把三个人的马牵了过来,源休一言不发跳上马,骆元光和范希朝也跟着翻身上马,庭芳和欣实送出门,目送三人上马,鞠躬道:“有空常来玩啊。”骆元光回头挥手微笑。
吃过早餐,范希朝告辞先走了,骆元光对源休道:“我送你回去吧。”
源休挺不高兴地说:“你真是一个损友。”
“不过是偶尔出来玩玩罢了,别看得那么严重。”骆元光笑道:“嫂夫人那儿,我帮你应付。”
源休哼道:“谁要你去应付了?”
“那我送你回家总成了吧?”骆元光催促道:“走吧。依我说呀,你也不能太顺着嫂夫人了,你退一尺,她就进一丈,这样下去,怎么得了?你看我夫人,她就从来都不管我在外面做些什么。男人在外面再怎么放纵,他心里真正牵挂的,还不是家中的妻儿老小?把她们放在心里就可以了,让她们爬到头上来就不象话了。女人可以装在心里,但不可以骑在肩上。”
“行了,”源休不耐烦地打断他的长篇大论,“你还有完没完啊。”
骆元光跟着源休到源府,果然如他所料,源夫人那脸皱得像苦瓜,要多难看有多难看。骆元光不待她说话,堆上笑脸,先发制人道:“嫂嫂,真不好意思啊,昨天我拉着源休去城外找一个朋友喝酒,大家兴头来了就玩起了摴蒲,没注意时间,赶回来时城门都关了,只好胡乱在城外过了一夜,累死人了。”
“哦,”源夫人越听越气,勉强忍着,好不容易等到骆元光解释完,她压下心头的无名业火,问道:“吃过早餐没有?骆大郎既然来了,就坐一下吧。”
“在路上吃过了,”骆元光打了个哈欠道:“不打扰嫂嫂了,昨夜在城外没休息好,我还得赶紧回去补睡一下。”
源夫人也不想留骆元光,她看着两个男人的熊猫眼,说了声,“那就不送了,你走好啊。”这分明是变相逐客呢。
骆元光也不大在意,拍拍源休的臂膀,“我走了,以后再来找你。”
源休没精打彩回到卧室,源夫人默默跟过去,帮他解下披风,正准备随手挂起来,却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熏香,源夫人低头嗅了嗅,满脸疑云,如果源休像骆元光所说的,是在城外凑合过的夜,衣服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熏香味?这香,绝对不便宜的,源休究竟去了什么地方?她脑子飞快地运转着,脸上却不露声色。源休熬了夜,精神相当不好,什么都不在意,摸着床,倒头就睡了。源夫人咬着唇,愣愣地看着源休。
三天过后,源休、骆元光、范希朝又大驾光临千红楼了,跟他们同来的还有一位相貌出众的跟源休差不多年龄的穿着闲服的书生,却是第一次过来玩,他自我介绍道:“我是严郢,大家叫我严先生就好。”
骆元光笑道:“严先生是第一次来,牡丹你可得好好招待招待,明天我就要走了,再见又不知在什么时候,你们也不能怠慢我这个熟客哦。”
又是一天狂欢,太阳落山后,严郢就说“今儿出来已经一整天了。天不早了,我夫人还在家等着我回去呢”。
源休挽留道:“晚上才热闹呢,别急着走啊。”
严郢笑道:“下次吧,我今天真的有事,不能再耽搁了。”
严郢告辞众人,一个人出了千红楼,打马回府。她的夫人正陪着源休的夫人在家中闲聊,两个女人听到严郢终于回来,一起迎了出去。严郢把马交给仆人,严夫人不高兴地问:“你这是去哪了,一整天都不见人影儿。”
严郢边走边解披风道:“我跟源休他们去了一户娼家。”
源夫人听到这话,脸色就变了,严郢回头安慰道:“表妹你也别着急,我看接待源休他们的那两个娼女倒是挺特别的,表面看起来似乎热情如火,骨子里倒挺清纯。骆元光、范希朝说话虽然有时候放纵了点,也还算规规矩矩,并没有什么过火的行为。与其说他们在嫖娼,还不如说他们是闲得无聊找乐子。”
源夫人恨恨道:“姐夫,你就别帮他说话了。在那种地方混的女人,哪有什么真正清纯的,源休三天两头的往那里跑,心早就野了。什么规规矩矩,我看是没给足够的身价,吃不到口吧。”原来严郢是源夫人的表姐夫,严郢的夫人跟舅舅家一向亲近,源夫人从小叫严夫人姐姐而不是表姐,所以严郢这个表姐夫也就成姐夫了。源夫人自己看不牢丈夫,就托表姐夫出马留意源休的动静。果然,源休对严郢不设防,几天就暴露了。
严郢以前从没听源夫人说话这样粗俗过,还真有点不能适应,他皱起了眉,劝道:“表妹,不是我说你啊。你把源休管得也太严了点吧。男人为了封妻荫子,在外面少不了要受皇上、大小朝臣们的气,回到家了还要看你的脸色,他也累啊。日子憋闷了,自然就要去别的地方释放。你对他温柔一点,让他感觉家就像一个港湾,他自然不会到别处去寻找温暖。”
源夫人气道:“姐夫,我是你表妹,你怎么反倒向着他了?他出去嫖娼,你还要我对他温柔?你倒是教教我,我该怎么温柔?”
“我怎么会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