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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去给你准备。你也这么大了,再不好好学点东西,以后就真要成流氓了。”
一个家人走进客厅报告道:“夫人,代州刺史张大人求见。”王保家听了,那脸色就黑了下来。
王夫人又惊又喜,三步并作两步迎出门,只见张家一大家人都在门口,张夫人和念奴几步上前,一边一个牵起王夫人的手,念奴笑道:“姐姐,这么久没见面,可想死我们了。你一个人在太原还好吧?”
王夫人一个劲点着头,眼睛瞟到张光晟身边的一对少年,亲切地问:“这就是经儿和庭芳吗?个头窜起来还真快啊,都长这么大了?”
岑经和庭芳走过来,恭恭敬敬请安问好。王夫人看着岑经,羡慕地对念奴说:“你这个儿子真懂事,比我的保家强多了。”王夫人说着,把大家迎进客厅,王保家早已不见人影了,王夫人请客人落座,叫家人送来茶水,她亲自给张景明老爷子奉上茶,笑道:“您老人家终于又回太原了,您不知道啊,您在园子里种的那些树都已经开花结果了呢。”
张景明和张光晟喝了茶,闲话了几句,就告辞回隔壁张府整理收拾房间去了,王夫人叫了几个家人跟着过去帮忙,她拉着张夫人和念奴,不放她们走,三个女人久别重逢,仿佛有说不完的话,张夫人和念奴在王府一直聊到好晚才回张家。
王保家一早起来在园子里练挙,还没热身呢,忽然听到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王保家不由自主停了手,声音是从对面张家园子传来的,那么清脆,滚珠溅玉似的,他猜测是庭芳,有什么事情这样高兴呢?王保家正纳闷,忽然又听到了悠扬悦耳的乐声。
王保家忍不住好奇心起,三两下爬到一棵大树上,坐在一根树杈上往对面看去,只见庭芳穿着水红的胡裙,手里挥着两根长长的像彩虹一样鲜艳的缎带,她摇曳而舞像东风拂柳,婀娜多姿如鱼游春水。舞步随着音乐渐渐越来越快,两条缎带如回风卷雪,令人目不睱接,乐声激越高昂,忽然“铮”的一声,像是平地一声雷,保家不由自主心跟着剧跳,庭芳嘴角含笑仰面朝天斜斜倒卧于地,身子像一条鱼一样,姿态说不出来的优雅美丽,四周静悄悄的,乐声不知什么时候停歇了,王保家这才看到岑经正抱着一把似乎是琵琶的乐器坐在一个石凳上,原来刚才奏乐的人是他。庭芳慢慢站了起来,岑经依然抱着琵琶,目光如痴如醉,轻声道:“庭芳,你这个舞跳得越来越好看了。”
王保家看着岑经和庭芳的笑脸,心里忽然很不舒服起来,似乎比昨天挨张光晟的教训还要别扭。他再也看不下去,跳下树,对着那棵大树狠狠揍了两挙,疼得他自己直龇牙咧嘴。
“保家哥,你没事打树干什么啊?”庭芳居然从那个月洞门里探出头来,看着王保家,奇怪地问。
“我,”王保家转身看着庭芳,勉强道:“我练挙。”
庭芳点了点头,笑道:“那你刚才坐树上干嘛呢?”
王保家脸一红,讷讷道:“你怎么知道我坐树上了?”
“我亲眼看见的,”庭芳穿过月洞门,边走边笑道:“你刚才似乎在树上发呆,我就过来看看。”
“我登高望远。”王保家忽然觉得非常丢脸,又狠狠在树上揍了一挙。
“保家哥,你还在生我爹的气吗?昨天他那是为你好,”庭芳轻轻扯了扯王保家的衣袖,柔声道:“你别生他的气,好不好?”
王保家闷声答道:“好。”
庭芳高兴地笑了起来,说:“我就知道保家哥不会记我爹的仇。昨天你好凶啊,以后不要那样打架了好不好?”
王保家看着庭芳春水一样的双眸,听着她软语央求,感觉就像水里的鱼一样全身舒畅,忍不住又答了一声,“好。”
“庭芳,你爹找你呢。”张景明老爷子在月洞门口冲着庭芳喊了一声。
“知道了,爷爷。”庭芳回头应了一声,转头对王保家笑道:“那我走了啊。”王保家看着她的背影发呆。
庭芳跟着张老爷子来到客厅,她的父亲正在那里陪着客人,那是父亲的上司——河东节度使辛云京,他身后站着一个少年,面如冠玉,目若朗星,顾盼间神彩飞扬,少年看到庭芳,眼睛立即亮了起来。
“辛伯伯好!”庭芳上前给辛云京行礼请安。
辛云京笑着扶住她,对张光晟笑道:“这么乖巧,还长得这么水灵,我要是有个这么漂亮温柔的女儿就好了。光晟,你真有福气。”
张光晟摇头道:“那你可就看走眼了,这丫头野得很。”
庭芳吐了吐舌头,反驳道:“爹,你给我留点面子嘛,姑姑都说我越来越像淑女了。”
辛云京大笑起来,他身后那个少年也咧起了嘴,眼睛笑得弯弯的像一弦新月。
光晟指着那个少年道:“庭芳,这是你辛伯伯的公子家琪,论年龄算你的兄长,还不快点给你辛大哥行礼。”
庭芳又对着辛家琪敛衽行了个万福礼,笑道:“辛大哥好啊,小妹这厢有礼了。”
辛家琪双手连摇,笑道:“你我同辈,不用这样多礼,我可以叫你庭芳吗?”
庭芳爽快地回答,“大家都叫我庭芳,辛大哥当然也可以了。”
第二十九章 飞花逐水流 '本章字数:3623 最新更新时间:20131022 13:13:25。0'
“光晟,这些年,代州经济恢复相当迅速,你这个刺史做得很不错,现在的你,已经算得文武双全了。”辛云京笑着拍拍张光晟的肩膀,说道:“经过这几年的锻炼,哪天我走了,以你的能力,也足够代替我做这个节度使了。”
忽然听到这样的话,张光晟惶恐地站了起来,惊道:“明公何出此言?”
辛云京按着张光晟坐下,叹了口气,说:“我也老了……”
光晟安慰道:“当年李靖,还有徐茂公、薛仁贵等将军,都是六七十岁高龄尚且领兵出征,明公还不到五十,风华正茂呢。”
“你不用这样安慰我,岁月不饶人,我的身体状况自己心里有数。”辛云京摇头道:“十几年兵戈不息,长年风餐露宿,不知不觉,精力就给淘空了,不服老也不行啊……”
光晟看着辛云京明显松驰了的、已经渐显苍老的皮肤,心中阵阵酸楚,辛云京才四十多岁啊,若是在贞观到天宝年间,四十岁正是一个大将军开始领兵独挡一面的时候,可辛云京已不知带了多少年的兵打了多少年的仗了,他这样毫无顾忌地说“老了”,想必身体状况确已渐入老境吧?难道他也要像王大哥一样英年早逝?
“你这是怎么了?人都是要老的,我这一生,也算是功成名就,不虚此行了。”辛云京看到张光晟不自觉流露出来的伤感,摇摇头,在他臂膀上捏了捏,说道:“作为代州刺史,行政、财政当然重要,可更重要的还是军事,这才是我举荐你为代州刺史的重要原因。你也听说过建国初期的一些故事吧?那时突厥侵犯我国边境如家常便饭,高祖皇帝甚至打算迁都以避其锋芒,太宗皇帝刚刚即位,东突厥颉利可汗就统兵二十万直扑到渭河边,如果不是隔了河,长安就失守了。贞观年间,朝廷欲对东突厥用兵,于是加封李靖为代州道行军大总管,李靖也不负朝廷重望,三千精骑夜袭阴山,接着就以一万多人马横扫东突厥。时至今天,突厥早已不复存在,我们现在最大的敌人,是所谓的盟友回纥。我把你安排到代州,跟太原、安北互成犄角之势,代州这道门户,你可要给我看好了。”
张光晟静静听着,渐渐神情肃然,躬身道:“光晟记住了,今后定然不负明公重托。”
辛云京赞许地点点头,说:“好好做吧。河东众将,我最看好你,”
元霄将近,张景明老爷子兴致勃勃,弄了好多竹篾,编了两个鱼灯,一个荷花灯,又剪彩纸糊灯笼,忙得不得了。正月十五,既是元霄,也算中国人新春的最后一天,过完元霄,就要开始为新的一年忙碌了。
就在太原人民都忙着过节的时候,一个回纥商人和太原本地一位商人发生矛盾,争执起来,回纥人在大唐境内作威作福惯了,哪里能够容忍汉人这样不把他们当回事,那个回纥商人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结果不仅生意没做成,太原本地商人还被打成重伤,管理治安的衙役们闻讯赶去,将那个白日行凶的回纥商人抓了起来,关进太原监狱等候审讯。那个回纥商人的部落酋长也在太原,酋长听到太原的捕头居然敢抓他的人,勃然大怒,酋长大白天的带了许多回纥壮士杀到太原监狱,把那个回纥商人从监狱里抢了出来。
辛云京一向把回纥人当强盗防范的,听到回纥人不在太原好好做生意,居然如此横行不法。“这些蛮子,在我的境内也敢这样胡作非为!”辛云京拍案大怒,命令思结进明率领三百骑兵,风驰电掣般杀到回纥酋长所住的驿馆,将这个带头闹事的酋长和打人的回纥商人抓了起来,就在太原最繁华的集市上宣布这两个家伙的罪状,将他们斩首示众,然后将这个酋长手下的回纥人全部驱逐出境,并让他们带口信给登里可汗说:“河东不欢迎横行不法的戎狄。”
“戎狄”是秦汉以来中国政府对草原游牧民族的蔑称。回纥人自安史之乱后,在大唐境内一直飞扬跋扈,在长安都敢侵犯鸿胪寺以及长安、万年县衙这些政府机构。长安城内,上至皇帝,下至治安长官如京兆尹、长安令、万年令等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料在太原犯事居然被辛云京正法,他的举动对回纥人造成的心理震撼可想而知。
被河东军士驱逐回国的回纥人在登里可汗面前痛哭流涕,添油加醋煽风点火。登里可汗本来就对辛云京恨之入骨,听到这些人一哭一闹,他也差点气炸了肺,“妈的,这个辛云京也太目中无人了,我不去惹你,你倒还来招惹我,这口气不出,以后我们在大唐还能抬得起头来吗?你辛云京既然挑起事端,我正好借题发挥将你灭了。”登里可汗当即召集起各部落酋长开会,又让那些被驱逐回国的丧家之犬在大会上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