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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唐氏跟贾珏玩了一会才走,看看小贾珏看到她要走,瘪着小嘴的样子,真的心都跟着软了,但小唐氏不是普通的人,她是从小受这种教育来的,只能硬着心肠离开了。
回去客人还没全走,王老太太最喜欢孙女儿,抱着新生的外孙女儿笑得合不拢嘴,没人敢告诉她艾若身体有事,所以此时她真的全是开心。
看到小唐氏,也开心的招招手,“你回来了,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看老太太说的,这不是孙子媳妇该做的吗?”小唐氏知道这位可是二婶的亲妈,贾瑚对张家的人有阴影,再说张家的老太太也去世了,贾瑚也就对亲舅舅还算有点香火之情,但对其它人,就很随意了,但对王家人,却还是敬重的,怎么说也要给二婶面子不是。
“你婆婆没事吧?”艾若知道不该此时问,但是,王老太太之前就说了,瑚儿媳妇去大太太那儿,邢氏的真相除了贾家最高几位,没人知道,包括艾若娘家这些人,所以该给的体面还得给不是。
“没事没事,身子好些了,知道婶子早产,特意让媳妇去问问,知道二婶没事,也是极其的欣慰。”小唐氏也不傻,笑眯眯的说道。
“承她惦记了,回头我出了月子去看她。”艾若温声回道。
“太太说了,让您别惦记她了,休养好身子方才是正经。”小唐氏真是配合太久,马上说得天衣无缝。
艾若便换了话题,努力不让旁人看出她其实是硬撑着的。毕竟老太太年纪大了,让她知道了,麻烦。不过幸亏是洗三,大家也知道她身子没恢复,倒也没人怀疑。
等晚上,客人全送走了,艾若才把全家招到房中,歪着脑袋听小唐氏说邢氏的要求。她倒是想睡去,不过想到她若睡了,还真没人能做主。闭眼静静的听着小唐氏把邢氏的意图一说,但一直没搭话,一直听到小唐氏因为没底,连着把自己想把小贾珏送进山门的话都说了。
“你说想送他去山门?”艾若终于睁开眼了,是啊,送小贾珏去山门,没女孩,没胭脂,没姐妹,多棒的主意啊?
“不行吗?”小唐氏不知道自己哪做错了?一下子紧张起来。
“不,这真是好主意,我怎么没想到呢?”艾若调整了一下姿式,这些话不好解释,歪着脑袋看向了贾瑗,“你觉得怎么样,是不是好主意?”
“您给自己培养一个高端的对手。”贾瑗翻着白眼,小贾珏从来就不是问题好不,问题在于那个邢氏。此时现在,她觉得邢氏能做一个大家都无法拒绝的要求,这是之前那个邢氏做不到的,这才让贾瑗觉得害怕。
再想想,每月大批的书籍,贾瑗其实一直关注着邢氏和贾母的动态,贾母就在后院,玩不出花样。但邢氏,她总也不放心。所以每一次,送去的书籍她都会仔细查看名录清单,从开头母亲亲选,到后来,是她自己开书单。
她也是读书人,她从小跟着才子林海一步步的读过来的,她很清楚,这是一个过程,这代表邢氏越来越清晰,这不是好现像,她也不喜欢这种现象。对她来说,像贾母那样的蠢妇,关起来就成了,可是像邢氏这样,越来越清晰的,只怕将来会关不住。太麻烦!
“你太年轻,你不懂。”艾若笑了,觉得女儿真是可爱,不过也真的聪明。她已经看出读书的作用了,每月查看书单的人,不仅是贾瑗。再说,贾瑗是猜,而她是很明白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或者,她在做一个实验,一个书里读到的故事,她倒是要试试看,看看书里说得对不对?
“什么意思?”贾瑗不知道老娘在说什么。
“那还是我小时候看过一个故事,讲的是一个赌约。一个有钱人跟一个穷困的小伙子订了一个赌约,说只要那个小伙子在他家后院里待十年,他就给小伙子一万两银子。小伙子真的在后院的小屋里真的住了十年,小伙子开始一两年,快疯了,后来他开始看书,中间又疯过一段时间,然后呢,他又沉下心来看书,从开头的小说,到后来的游记,然后呢?慢慢的是哲学,思想类……”她说的是前俄契科夫的短篇小说,不过好像没再版,但那篇故事让她记忆很深。
“她一年就达到了?”贾瑗把书单递给母亲。
“是太快了,没有过程。瑚儿,派人守死,还有把下人全换了。”艾若没接书单,闭眼想想看,微笑起来。一年时间没有过程,直接就成熟了,是有问题,所以此时,要严防死守。
“后来呢?十年之后,小伙子真的拿到一万两?”贾瑚更关注这个故事。
“十年后,百万富翁生意失败,他没有钱给小伙子了,然后,他在最后一夜,壮着胆子,去了后院的小屋,并且拿了一把刀。他想杀死小伙子,以免兑付赌约。打开门,小伙子已经不在了,房间里满是书,然后桌上留着一张字条,小伙子觉得他十年所得,远远高过那一万两银子,所以他不要钱了。”
“读书解惑,万变不离其宗,你二婶便是读书人,深得其中三味。”贾政喜欢这个故事,读书人没有不喜欢这个故事的,特别是教书先生,艾若望天,不过算了,这是自己家的老公,还是别嫌弃了。
321 皇后要生了
小唐氏听不明白她们在说什么,但她只关心自己的任务,小贾珏能不能出来?
“你说呢?”艾若看向贾瑚,这是大房的事,作为大房的一家之主,他得先开口。
“侄儿还没想到她想做什么?”贾瑚迟疑了一下,他真的不明白那个女人想干嘛。所以他不敢答应,放小孩子出来,代表着什么含意。
“你想太多了,那孩子该断奶了,只要断奶,只让你媳妇进去抱就是了。”艾若冷冷的笑道。
贾瑚明白,一岁不到的孩子能做什么?只要不让人跟着出来就是了。
“是!”贾瑚笑了。
艾若点点头,“累一天了,回去吧!”
“二婶好好歇着。”贾瑚忙拉起了妻子,一块跟他们告别。
艾若对他们笑着颔首,等他们离开了,贾瑗忙扶着艾若的身子,贾政接手,让贾瑗去抽她背后的枕头,父女俩合作让艾若躺下。
“我让他们煎了药,你喝了会再睡几天,我会闭门谢客,让可以不累心的过几天。”贾瑗叫人端药进来,这一天,艾若真的累极了。艾若也实在没有力气说话了,默默的喝了药,闭眼沉沉的睡去。
贾政真是心疼坏了,却也没法,看着女儿,“会有事吗?”
“没事,睡几天会强一点。”贾瑗笑了笑,让人抱起小贾璮,跟贾政告退,这一天,对每一个人来说,都不是轻松的一天,不过好在洗三之后,他们还有二十七天,可以休养。
小贾璮可不知道什么,她早就睡得沉沉的了,贾瑗让人把她放在摇篮里,自己盯着她看。她其实这几天一直在观察着自己的小妹妹。倒是发现一个有趣的现像。这小姑娘只要别把她惹火,平常倒是挺好养活,她张嘴就给吃,她打呵欠,就马上哄她睡,她就不闹腾。
所以这丫头就是来享福的?只要给她想要的,她就特别乖,但是。如果一个不如意,她就能闹腾得让人认识她吗?贾瑗盯着摇篮里的小妹妹,看着她漂亮的小脸,贾瑗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王妃终于要生了,前两个月是王妃到贾家让还躺着的艾若检查,开方子。而后两个月,艾若被人抬着去给王妃看诊。说错了,不是王妃,而是皇后娘娘。
在贾璮满月之前,刘睿终于登基了。而瑞王妃也成了新一代的国母。结果皇后没事出宫去看艾若,连他们家小女儿满月。皇后娘娘还挺着肚子出席了,这面子真的给得很大的,立朝到这里,还是第一次,大家马上一块想起来了,贾家这孩子出生的第二天,那时还是瑞亲王的帝后两人一块去看了贾夫人。所以帝后与贾政夫妇关系非比寻常啊!
艾若知道了。心情万分郁闷了,他们哪是关系好啊?人家只是到他们家来做产检的好不?就没见过这么怕死的,也不怕把他们家放到火上烤。非要听她说一声,孩子很好,她很好,于是就放心了。
等艾若好一点了,皇后要人抬着艾若进宫,艾若很无语,但是想想,抬着进宫比皇后娘娘挺着肚子上贾府强多了,不过经过这两次,贾家的下人心理素质那是杠杠的,他们连皇后娘娘都伺候过了,他们还怕谁?
然后,现在谁都知道,皇后娘娘最重要,也是最信任的朋友就是贾侍读的夫人。而皇后娘娘要生产了,还要见重病之后的贾夫人,这是什么交情啊?满朝文武对贾政也就只能剩下羡慕嫉妒恨了,但这个真的学不来,谁知道夫人路线能这么成功呢?连国子监那些人也不敢再对贾政说酸话了,真没法子,人家上头有人。
艾若坐自己家的车到宫门口,皇后宫中的总管太监梁启就扑了过来,梁启让人抬过软轿,自己亲自背着艾若下车,轻轻的放到了软轿上。
艾若进宫好几次了,身体还不好,于是刘睿亲自下的令,让她能在宫中坐轿。不过宫里的轿跟电视里那种包得严严的不同,因为会藏刺客,宫中的轿就是一张垫得厚厚的软椅罢了,有点像滑杆,但其实除了那华丽的垫子,下面比滑杆还简陋,抬轿子的都是太监,人家的力气有限好不,所以不能做得太重的。
艾若坐过几次了,每次都是这几位抬她,而这回,明显的,他们有点紧张的,步子都快点,梁启还在边上急急的喊着,‘快点快点。’
到了皇后中宫,皇后边上的贴身嬷嬷正急急的宫门口转着,见到艾若的轿子过来,真的是扑了过来。
“贾夫人可来了,娘娘还在问您呢。”
“开了几指?”艾若靠在软轿上,冷静的问道,她知道自己不可能真的亲自帮皇后动手接生之后,马上开始培训自己手下那些产婆了,她后来生产过两次,这几个人都是专业的,但想想,自己本就是专业的,而王氏生得多,她会调整呼吸和节奏,产婆们能帮她的不多,但是皇后不会,所以她开始训练他们,现在留在皇后身边的就是她家的。他们很专业,用的术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