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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辰烨见自己的母妃听到了自己关于“太后”的许诺,马上眼色不一样了,露出的笑容也多了不少,心里一阵恶寒,但还是随声附和,“是的,母妃。”
贵妃接下来的对白大致就是让他注意身体,对北隋的七公主不要放弃,一定要争取能够联姻。顺便夸了夸他从北隋回来以后对于美色已经没有那么沉迷了,这让她感到很欣慰。
景辰烨还是恭顺地应声,巴不得赶紧离开这里。
大事结束,剩下的寒暄显得特别逢场作戏,贵妃也没有什么多说的,景辰烨更是像赶快走。陷入沉默以后,景辰烨率先开口,“儿臣不打扰母妃休息了,先行离开。”
看到景辰烨这番恭顺的样子,贵妃的心里油然而生一种很强的虚荣感,摆手让景辰烨离开。
景辰烨回宫的路上,越想越讽刺。
说实在的,要说他对那个早早就离开的大皇子的感情,除了怨恨他挡了他夺位之路以外,更多的是羡慕。
那个大皇子,有一个很爱他的母亲,拼了命也要把他送出宫去。就连宫里其他的皇子,地位不高,不被人重视,他们的母亲也不会不管不顾。而他的母亲,一点儿也不关心他。
在他小的时候,皇上很喜欢踢蹴鞠。于是,为了让皇上更加宠爱他,贵妃找了很多师父教他踢蹴鞠,可是却从来不来看他比赛练习。那段时间,只要一见面,贵妃就会问与蹴鞠有关的事情。久而久之,教习的人也明白贵妃想要赢的心态,加大练习强度,他总是会浑身是伤地回宫,自己一个人孤独地给伤处上药。
久而久之,他已经不需要别人关怀了,因为他有自己就够了。也正是因为这样,他的脾气变得狂躁,只要遇到一点不顺心的事情,他就会爆发,并且加上之前积攒的怒气。
在他过往的日子里,为了让怒气得到宣泄,他甚至自己想出了很多残忍的手段,景辰烨自己都觉得自己已经变得不像是一个人了,倒像是一个魔鬼。
深宫,的确是一个锻炼人的忍耐力的地方,每日对着一样的事情,景色没有多大差异,别说朋友,能够说话的知心人都找不到一个。失宠的人更是可怜,唯一的男人不宠,比你地位低的人还得在一旁数落你。
为了不落到那被人数落,月俸都得看人心情给的地步,能做的就是踩着底下的一个一个人,走向最高的地方。
景辰烨的母妃无疑是起跑点高的那个。
那时,南梁皇上还只是太子。为了笼络人心,他迎娶了当时已是丞相之女的贵妃。贵妃的父亲的确是手段厉害之人,不然也不会在丞相的位置上安然地坐那么久,还能掌控实权。本以为嫁过去是能够过安稳的被人宠爱的日子的,但是当时的太子府里,有太子妃。太子妃便是贵妃后来所说的姓宁的小贱人。
而她,只是一个侧妃。本来,丞相之女是不肯甘心做一个侧妃的,但是女人嘛,最开始当然是想讨夫君的欢心,大度为之,当时她打的主意是她家里的势力,任那一个北隋的女人山高皇帝远的也翻不出多少浪。
北隋的女人,较之南梁的来说,的确是万种风情。但与此不同的是,北隋尚武,女子们偏偏能在妩媚妖娆的情况下还个性直率。
早年间,太子也是个不拘小节崇尚自由的人,这样的情况下遇到的女人,的确是能够得到他很多的宠爱。
后来,太子登基了。作为丞相之女的她成了贵妃。贵妃啊,这位置,在后宫里也就只是比皇后低一级而已。然而,她知道,贵妃永远是贵妃,不是皇后,以后更不会是太后。只要是妃,说白了也只是一个妾,只是她们共同分享的男人身份最高贵。
为了“当皇后”这个追求,她只想着要把自己唯一的儿子送上皇上的位置。那时,她那有能力有谋略的父亲正好离世,丞相之位被别人夺去。虽然最后还是自己的哥哥占了那个位置,但那时已经分成了左右两位丞相,实力已经大大被削减。况且,她的哥哥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本事,贵妃很清楚,之所以左丞相的位置没有被动摇,完全是因为别人不想动手。像现在这样,实权还是掌握在别人手里,左丞相坐在那个位置并不会妨碍什么,但若是换一个人,情况就大不相同了。
“当皇后”的计划在最开始的时候,她就已经除去了一个最可怕的敌手——名正言顺有可能会成为太子的大皇子,这里面当然带着对宁皇后的愤恨。那时间里,最有利的条件便是还没有离世的父亲树立的威严。之后,她在宫里到处安排眼线打听皇上喜欢什么,为的是自己的儿子能够得到宠爱。
虽然所谓的皇上的恩宠一直没怎么来,但是她的儿子已经是众位皇子里最有实力的。这么多年里,她倒也是想通了,皇上不宠爱她又怎样,如果她的儿子成了皇上,她的地位还能低得了?后宫迟早是她的,那些以前跟她分享过人和事的人终究还是败在她脚下。
若干年来的想法,让贵妃的脑子里已经没有了别的追求,甚至做梦的时候,她都会想着自己是头戴凤冠,执掌凤印,接受大家跪拜的人。
为了谁都不能逃脱她的控制,就连亲生儿子身边,她都一定要有自己人。
对权利的欲望,使贵妃离皇上宠爱的地方越来越远,与亲生儿子的敬爱背道而驰……
景辰烨回宫以后,一如既往地回到了自己的卧房,叫来了那个被人艳羡的“宠姬”。
从北隋回来,他的身体有了巨大的变化,府中的姬妾很多,但是他不能把那些人赶走。女人,其实也是种身份地位的象征。况且,他本来就是以好女色远近闻名的,现下府里一个姬妾也没有,大家猜想的绝对不会是他专心政事改邪归正。
所以,他还是得日日笙歌,找来姬妾侍寝。而他的秘密,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他每日传唤的绝对都是同一个人。
等到白日一出去,那个被他传唤的女人就会成为大家都羡慕的人。
另外,为了让这个女人不往外透露消息,他派了很多人监视她的一举一动,不让她过多地与府里的别的姬妾接触。而在别人看来,倒像是这女子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保护和宠爱。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进来的是那个已经熟门熟路驾轻就熟的姬妾。
她是北隋的皇帝在宫宴上赐予的,原本只是个舞姬。
景辰烨看了这女人一眼,只一眼,便能想到北隋给他带来的伤痛和耻辱。
舞姬自北隋而来,对于景辰烨倩红居的丑闻有所知道,这也正是景辰烨选择她的原因——不让更多一个人知道这件事情。但,这也正是景辰烨更愤恨她的原因——她什么都清楚。
舞姬见今日景辰烨回来以后一言不发,以为是好兆头,竟破天荒地主动开口。
“殿下安歇吧。”
景辰烨听闻,立马掐住她的脖子,“你其实是想叫我安息对不对!”
景辰烨多疑的性子,舞姬绝对不是不知道,只恨自己今日一时松散,忘记了这个问题。
舞姬被掐住脖子,憋得满脸通红,快要窒息了,但还是努力地慢慢憋出几个字,“不,不是的,秀腰没有,那个,意思……”
景辰烨瞪了她通红的脸,她已经快窒息了,握住他右手的双手都显得没有力气,所以,他得放手。否则,这个人死了,他得多让一个人知道这件事情。
秀腰被扔在地上,咳嗽顺气。但这种情形,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已经习惯了这种濒死的状况了。
等到明日,她为了掩饰这脖子上的掐痕,会带着披巾,而到时候,又是被人羡慕的样子。
“以后,少让我听到你的声音。否则,你会变成一个被人羡慕的哑巴!”
秀腰说不出话,只是死命点头。
景辰烨很满意秀腰这种唯命是从的样子,即使你知道我的秘密又怎样,不能说出去也罢,命都是完全掌握在我的手里。
刚才,景辰烨本来在想,为什么左丞相明明是知道在北隋发生了的事情的,一直被母妃控制的他却没有说出去,甚至连半点风声都没有透露,以至于贵妃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北隋发生了什么事情?景辰烨打死都不信他那个懦弱的舅舅是故意帮他隐瞒事实的。
而刚才这么一掐着秀腰的脖子,似乎又马上明白了什么。
任何人都不喜欢被人扼住咽喉,所以,一旦有机会,他就会反抗。即使没有机会反抗,心里也会努力想着隐瞒些什么或是干点什么,只为了不会全如他所愿。
自己的心态也是这样子的,所以不愿意把跟司战堂合作的前因后果讲给贵妃听。而且,心里最多想着的是等自己登上皇位,就能够彻底摆脱母妃的控制,最好,是能够转过来控制那个女人。
想到这里,景辰烨看了秀腰一眼,深深地。
这个女人的确是不丑,不仅不丑,而且姿色上乘。若是在以前,被她迷上也是说不准的。可是,因为北隋,他已经不能过正常人的生活了,这让他跟北隋结下了深深的仇怨,连同北隋上上下下无辜的没有见过面的人。他,对司战堂和香故敖其实没多少好感,说白了,他们也还是北隋的人。
想到秀腰也可能跟他有同样的心理状态,景辰烨还是忍不住给泫然欲泣的她一个警告。
景辰烨从她身上跨过去,走到床上自顾自地睡觉。
秀腰拢紧自己的衣襟,就地躺着。
这样的日子,不知何时才是头啊。她不是没想过自杀,但是一举一动都被人家监视着,完全没法动手,即使动手,如若不成功,下场更是凄凉。
床上的人没有好眠,他要烦恼的,是政事。
床下的人没有好眠,她要烦恼的,是生命。
秀腰早就已经后悔之前的决定了。
她,本只是一个简单的女人,故事的开头也稀疏平常,她走投无路的时候被人卖到婆子手里,本来以为最终的归宿应该与那些花枝招展站在门口挥舞手帕对来往的行人眉开眼笑点头哈腰的人一样的,而最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