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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昭云折扇“啪”地一合,道:“得,这是早中晚三餐一齐上了。”
“你们确定是魔宫送的?万一有毒怎么办?”祁无芳第一个走过去,看着满桌的菜色,怀疑道。
“不会的,魔宫既然让我们安然走到了这里,便不会在这食物中费心思。”白轻墨淡淡道。
“还是小心点好,万一有毒就麻烦了。”祁无芳就着桌边的长凳正欲坐下,却看见白轻墨忽然挑起了秀眉想要说什么,一边往下坐一边道,“那我们岂不是要继续挨饿——”
话没说完,便听得“哗啦”一声东西碎裂并着重物落地的巨响,打断了祁无芳接下来的话。
似是不忍心看那一向风度翩翩的贵公子一屁股摔在地上,并且和一大堆木料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凄凉”场景,凌昭云以扇掩面,肩膀一颤一颤,强忍住笑意道:“你们看,我就说他饿得不行了吧。”
见祁无芳满面青黑地望过来,白轻墨碍于面子不方便直接笑出来,憋了一会儿,却还是忍不住偏过头,掩唇“噗嗤”一声轻笑。
就连折阙那万年冰山的脸也融化了些许,微微低下头,低低地咳了一声。
眼见祁无芳的脸已经绿得不能再绿了,想着眼前这位仁兄不仅执掌着武林四大世家最庞大的财力,而且再过几年估计就是自己的大舅子了,凌昭云生怕自己后半生再也不得安宁,连忙正色道:“那个,咳,我们本来是想提醒你的来着,这凳子年岁久了,裂纹不少,腐朽得太厉害,然而在沙漠中又不会腐烂,应当是脆得一碰便该粉身碎骨。像你这么个大活人坐上去,总是要、要招架不住的……”
这话说得十分的客气,娓娓道来没有半点讽刺之意,祁无芳的脸色稍微好转了一些,在心里骂了一声娘,假装自然地从地上爬起来,咳了一声道:“我先试试毒。”说着从袖中抽出一根银针,往饭菜里探去。
试完了一圈,银针除了沾了些菜汁并无其他变化,祁无芳将其擦干净放回袖中,道:“看上去确实没毒,咱们吃罢。”
凌昭云再咳了声,道:“我去别处找几张凳子来。”
于是四人便围着这张桌子进食了。
沙漠中物资极为短缺,而且交通不便,自从进入西域,几人为了隐藏身份没有让自家属下去置办食物,普通小店中有的东西也仅限于一些粉面食物和当地的特产,连蔬菜都少有。此番魔宫特地送上山珍海味,恰是合了几人的胃口。再加上这几人皆非平凡莽夫之辈,寻常就是刀架在脖子上也不见得会动一动眉头的,围在一块儿吃东西有说有笑,气氛极其轻松,完全没有已经进入魔宫手掌心的自觉。
虽然已经饿得不行了,但四人皆有淡定如常的良好风度,横竖吃的就在眼前了怎么也飞不走,不如细细尝来更具风雅。张口下箸皆是慢条斯理,还时不时地说笑两句,这一顿饭便吃了半个时辰,而桌上原本满满的菜品也基本上被扫荡一空。
大约是吃饱了,祁无芳放下碗筷,问道:“吃完了,接下来该如何?”
落箸,白轻墨用丝巾擦净了嘴,停了一会儿道:“不必再往深处走了,大漠深处人迹罕至,风沙难料,即便武功再高,也难以与天地抗衡。”
凌昭云打开折扇,满意地摇了摇:“在村子里逛一圈罢。魔宫既然选了这么个好地方款待我们,总有他们自己的深意,再出去打乱他们的计划,就不好玩了。”
“唔,说得在理。”白轻墨起身理了理衣裙,“不知这村子里还有什么东西是我们没发现的,便趁这时候去瞧一瞧罢。”
于是几人便出了房间,循着沙路上的茅草屋子,一间一间地打开门往里边儿看。
这村子被废弃的时日已经不短了,几乎所有的茅屋都已破败不堪,就连最基本的遮风挡雨都成问题,好在沙漠中气候极为干燥,木头不容易被腐蚀,但也大都变得十分脆弱,摇一摇便是一大片灰尘落下来,眼看就要倒下的。
从结构和陈设上看,大多数屋子都是普通民居,简陋的床铺和桌椅板凳一应俱全,有些房屋里竟有未处理掉的白骨,完整的尸骨上,衣物已经破烂不堪,看上去皆是寻常百姓,和在那间茶屋中发现的那一具尸骨完全不同。
没有一个活人,甚至连活物都没有。
“当真是一座死村。”祁无芳喃喃道。
“这里原来可能是一小片绿洲,所以人才能在这里居住,而后来风沙大了,绿洲消失,人不是渴死了就是饿死了,能活着的也都迁出去了。”凌昭云一叹,“因此人们才说这沙漠之中再没有集镇了。”
“这里的尸骨是村民的无疑,可是我们昨夜看见的那一具,不是说死亡时间不久,是从别处搬过来的么?而且是习武之人……”祁无芳蓝黑的眼眸中闪着沉沉的光,“那么,这会是谁?”
“有两种可能。”白轻墨沉吟道,“第一,此人是魔宫中人,魔宫将其放在此处,为的是给我们一个暗示——入口离此不远。第二,这个人在我们之前便找到了魔宫的位置,但因势单力薄而被魔宫抓获并杀害,魔宫将他的尸骨放在这里,是为了给我们一个警告:若知难而退,则放我们一条生路;若不知好歹继续向前走,便是必死无疑。”
“那你的意思是……”
白轻墨道:“我们回去再看看罢。”
几人找到了原先那间茶屋,柜台后的尸骨仍旧是昨夜散落一地的状态,没有半点挪动。
凌昭云收起折扇蹲下身来,仔细看了看地上的尸骨:“是中原人没错,花甲之年的武林高手虽然不多,但若要一个一个数过来总会有遗漏。”
“这样的人在武林中定然有点儿名气。”祁无芳皱起英眉,道,“按我们出门前得到的情报来看,各大门派中是否有长老亲自探寻魔宫踪迹并失踪未归的?”
凌昭云沉吟一会儿:“逍遥门中两名长老带了几名弟子出山,临风山庄、苍山派和崆峒派也派了人出去,黑道之中大大小小的门派也都在各处布置了眼线,但极少有进入西域的,更别说深入大漠这么远……出门未归的有不少,但失踪的尚未听说。”
“会不会是什么山中隐士?”
“隐士之所以为隐士,原本便是为了避江湖之乱,更何况时局动荡至此,他们不会来趟这趟浑水。”白轻墨盯着地上那一堆乱骨,微微眯起眼,“是不是有什么人被我们遗漏了……”
凌昭云皱起眉陷入思考,片刻,眼中忽然掠过一道亮光,惊讶开口道:“难道是——”正欲吐出一个名字,却听得身后一个冰冷的女声□□来——
“——雷如海。”
回头一望,居然是折阙。
后者陡然被三人盯着,只好看向自家宫主,镇定自若地道:“宫中收到雷如海出现的消息已是二十余日之前的事情,自从我们进入西域,便再未发现其行踪。”
凌昭云恍然:“雷如海已经失去了整个青城派,而由于各种原因只能依附于魔宫,应该已经成为了魔宫的棋子,而这个棋子已经将我们吸引了过来,便彻底失去了作用,魔宫便将其扔掉。”
“这倒是说得通。”祁无芳看了一眼地上的尸骨,再看向白轻墨,道,“这是雷如海已经□□不离十了,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白轻墨没有立刻回答。
屋外,沙漠中常见的大风卷起地上的沙尘,黄沙漫漫成雾,却没能掩盖空气中一丝细小的异样波动。
“这事我们不必考虑了,因为……”朱唇缓缓勾起一个冷艳的弧度,白轻墨眼中闪着冰冷的笑意,“沙漠的主人们已经等不及要现身了。”
作者有话要说:
☆、蓬山此去无多路
闻言,凌昭云的俊眉挑起,耳廓微微一动,道:“不下二十人。”
白轻墨轻笑:“魔宫派来的……你确定是人么?”
“唔,这倒说不准。”凌昭云从袖中抽出扇子,“唰”地一张,从容浅笑,“不过,就算是鬼,咱们也能将他们打得魂飞魄散。”
话音方落,屋外陡然一震飓风卷起,黑色龙卷混合着刀割般锋利的沙砾如一条黑色的大蛇横贯入屋!
四道身影迅速朝各个方位撤去,飓风穿过屋内,桌椅板凳被横扫,砸得七零八落,黑蛇周围卷起狂风,蛇首冲着正前方直直撞去,疯狂扭动的蛇身直接贯穿整间房屋,木质的墙壁被冲垮,梁柱从中折断,整间茅屋瞬间倒塌,沙尘飞扬而起。
落在房顶上,祁无芳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身旁的折阙一把拉住他让其稳住了身形。
足尖轻点,飞身稳稳落在一旁的屋顶上,白轻墨与凌昭云向周围扫视一圈,眼眸略沉。
视线所及之内,四周的房屋上、沙地上,都站着头戴黑色斗笠身着黑衣的人,黑纱缥缈,宽大的斗篷下连手都被黑纱包裹了起来,浑身上下没有一片皮肤暴露在阳光下,也没有一丝生命的气息。二十余人各自死守一个方位,几乎每一个死角都被封闭住,容不得瓮中人逃脱。
白轻墨冷冷一笑:“就派这几个人来,魔宫未免也太瞧不起我们了罢。”
凌昭云摇着玉扇,轻飘飘道:“少费些嘴皮子,既然有人自愿前来送死,那咱们便都杀光了罢。恰巧刚用完早饭,活动活动筋骨也好。”话音方落,玉扇倏地一横,磅礴的真气自其体内喷薄而出,如云腾雾卷,向四周飞散而去。
白色劲气来势汹汹,黑衣人迅速作出反应,飞速避开进攻,长长的斗篷下看不见双脚,凭空而动,速度奇快,只留道道黑色的残影。遮面斗笠的层层黑纱之下,瘴气如流水般滚滚而来,幻化成一条条黑蛇,疯狂的扭动着粗壮的身躯,张开血盆大口向几人咬来。
瘴气独有的腥气扑面而来令人作呕,白轻墨玉指轻勾,一道紫色流光刺破迎面而来的黑蛇将其贯穿打散,直直刺向那召出瘴气的黑衣人,没有半分停滞,贯穿了那人的胸口。被杀死的黑衣人身体形态顿时扭曲,散作一团瘴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