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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啊……”韩雨微眼中忽然浮起一抹奇异的神色,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那“单纯”的兄长,微微倾身过去,靠近他的耳边,嗓音低沉,“我们根本没有派人去寻找魔宫的地点。难道你忘记了,五十年前,我们临风山庄与魔宫是什么关系么……?”
随着那清丽却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回响,韩子龙的目光出现了短暂的涣散,待回过神来,韩雨微已经端坐在椅子上,如平常一般地淡淡笑着看着他。
“大哥还有什么想问的?”韩雨微气定神闲,微微笑着问道。
“啊……嗯。”韩子龙似是好半晌才恢复神智,却已经忘记了刚才的话题,看向韩雨微,问道,“那么,既然要反击,我们中原武林这样分裂的形势,根本没有优势可言啊。”
“这便是问题所在了。”韩雨微直直望进兄长的双眼,目光温和,却别有深意,“大哥,不知你是否记得,按照往常的惯例来看,九月初九是什么日子?”
“九月初九……重阳节?不,不对,是……武林大会!”韩子龙沉思片刻,忽然抬起眼,惊讶道,“你的意思是……”
“十年一届的武林大会,在崇明山上举行,将选出新一届的武林盟主。所有竞选者都必须在公开场合斗武,最终获胜者,将成为新一任统帅全武林的人物。”韩雨微扬起下颌,唇角勾起一个淡淡的弧度,“今年局势动荡,越是面临危机,人们就越恐惧,这时候,便最需要一个领头的人出现,将所有人组织起来,对抗魔宫。爹今年不会再上台比武,大哥,论武功,你已经在爹之上了。”
韩临东坐在武林盟主的位子上已经有二十年了,连续当了两届的武林盟主,这把瘾也该过够了。今年形势不太对头,这些后起之秀似乎一个比一个有能耐,他又何苦为了一个头衔而让自己几十年的赫赫威名毁于一旦?
仔细思忖了一番,韩子龙犹豫道:“若是其他人也对这盟主之位势在必得呢?”
韩雨微轻轻勾了勾唇角,笑容里有着淡淡的自信,道:“如今,明面上来看,中原武林同辈之中能成为你对手的,至多不过五人。
“第一个,明宗少主北堂寻。此人你也是见过一次的,性格单纯,却有着极强的行事原则,武功高强却出身明宗,自从魔宫大举入侵中原以来便再不见踪影,应该是被门中长老召回去了。根据明宗的传统,他也许会代表明宗出席武林大会,但是定然不会参与盟主之位的争夺。
“第二个,是白家二公子白清城。此人武功高强,尤其精于剑道,但他虽出身武林世家,却一向清心寡欲不问世俗。即便白岩有意让他参与,他也定然不会趟这趟浑水的。
“第三个,则是倾云楼楼主凌昭云。这可是个不可小觑的角色,武功可能比前面几个都要高,自然也要高过大哥你。他若是真心想做武林盟主,大哥你定然无法胜他。但是,倾云楼主性格洒脱不羁,上场和人过过招还行,真要他费时费力去争这一个武林盟主的位子,日后兴许还得扛起手握中原武林兴衰的担子,他断然是不愿意的。”
韩雨微将这几个人一个一个细数过来,始终唇角带笑,清淡的笑容中渗透着一丝波澜不惊的自信。
听完了这几个,韩子龙点点头,然后问道:“除了这三个,还有两个呢?”
“还有两个,便是碧落教主与沉月宫主了。”韩雨微垂眼,笑容中有些别样的意味,“若是对上这两个人,你有几成把握?”
韩子龙面上僵了僵,不语。
“没有把握,是不是?”虽然明知道是这样的答案,那张清丽的脸庞上却丝毫不见担忧之色,言语间风淡云轻,“不过,大哥,这二人你便不必担心了,他们不会上场。”
韩子龙倏地抬头。
“大哥是不信我么?”韩雨微一眼便看穿了韩子龙的心思,用被黑纱裹住的左手拨了拨鬓角的碎发,淡淡道,“近百年来,武林盟主之位皆由我临风山庄把持。今年形势变幻无常,更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落了临风山庄和乾坤盟的威名。”说着站起身来,走到门边,侍女从外边将门推开,金色的阳光射进屋子,韩雨微站在阳光中,下颌微微扬起,轻轻一笑,“大哥,你只需好好养伤恢复元气,其余的交给小妹来做,你大可放心。待到九月初九,崇明山齐聚天下豪杰,这武林盟主之位,必将再次被我们收入囊中。”
作者有话要说:
☆、关山深处鬼难寻
黄沙漫漫,逶迤的沙丘起起伏伏,仿佛大海掀起的白浪,洒下层层细密的泡沫水珠,呈现出荒凉而豪迈的色彩。风起卷,沙尘漫天,几乎迷了人眼。
西域,早在百多年前便已成为当朝领土,但因为人烟稀少,物产也不如中原丰美,因此一直没有得到朝廷的重视。城池都是最古老的,连修缮的痕迹都极少,民风旷达淳朴,基本上以放牧为生,完全保留了本地的传统。人们聚集成一个一个的部落,在集镇上定居,往往是隔了几十里地才会出现另一个镇子,部落之间的交流也一般是以少数的贸易为主,如粮食、布匹之类。此地的住户大多都是当地土生土长的西北人,也偶尔有在这边做生意的汉人,却也几乎都被当地的习俗和文化同化成了西北汉子。
然而,就在这看似简简单单的表面下,却隐藏着各种连当地人都无法解释的神秘现象。
其中之一便是南疆的巫蛊之术,神秘诡异至极,即便是在中原也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然而在当地,拥有此等异术的人却是在部落中奉为神明,在族中的地位更甚于朝廷钦天监的监正,不仅肩负着与“神”交流的责任,更是手握赏罚生杀之大权。
其次,则是西域的各种奇特生物。西域盛产毒物,各种蝎子、蜥蜴、毒蛇等动物神出鬼没,还有一些不知名的东西,常常趁人不备潜入居住区,以极其残忍的手法夺人性命,有些甚至吸干了人血,徒留几具完全脱水的干尸于街头,令人不寒而栗。
然而,不论西域有多少令人不解的事物,其中最神秘的,还是大漠。
西域人烟稀少,仅有的聚落也只是分布在沙漠周围的绿洲上,而那黄沙遍地寸草不生的茫茫大漠,才是西域中占地最广的部分。有不少探险家曾经跃跃欲试地踏上这片世上最神秘的土地,最终不是半途而归便是杳无踪迹,从来没有一个人能真正深入大漠并成功返回的。那茫茫大漠之中,到底有些什么,根本无人知晓。这也给这片土地更增添了一分浓厚的神秘色彩。
虽然已至夏末,在这黄沙遍地的地方,烈日却依旧高悬,地上的沙子被晒得微微发烫,远处的空气在睡起的蒸腾下显得有些扭曲,热风掠过沙丘,扬起淡淡的沙尘,让路人不由得眯起眼。
此时此刻,在沙漠边缘,一个普通的小镇上,迎来了四位看似十分寻常的客人。
一对相貌平凡的年轻夫妇走进了一家冷清的客栈里,身后跟着一男一女,背上背着行李,像是两名家仆。
客栈中除了一张小桌旁喝水的当地生意人,几乎没有人影,有些桌椅上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看上去极少有生意。
进门的四人向四周打量一番,当先的那名男子笑了笑,对着身边看上去是自己夫人的女子笑道:“这里已经离开绿洲很远,有这么一间客栈已经实属不易。你身子不爽利,今日便在这里歇歇脚,明日再动身罢。”
女子点点头:“好。”
于是男子走到柜台前,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不轻不重地往柜台上一放。
“嗒”的一声,正在柜台后边儿打着盹儿的店老板一下子被惊醒,用袖子擦了擦鼻子,迷迷糊糊地往四周看了看,似乎还没搞清楚状况,直到眼前的男子似笑非笑地出声:
“老板,这大白天的,有生意也不做了?”
店老板这才恍然清醒过来,看着这四位其貌不扬的客人,立马换上了一副笑脸,道:“做,做,有生意当然要做。只是小的几个月也没见有客人进店,不知几位是要住店还是打尖儿啊?”
“开四间上房,住两日。”
掌柜的有些愣了,点了点人数:“四间?二位不是夫妻么?怎的还要……”却见后面一名男子双目不悦地扫来,掌柜的心下一惊,此人虽其貌不扬,但那一双蓝黑相间的眼睛里却含威极重,当下不敢多言,连忙打住,朝着楼上吆喝道,“好嘞,给四位客官开四间上房!”说着接过男子递过去的银两,笑眯眯道:“几位客官,真是对不住,小店房间算不上太好,只能请几位将就着住了。”
男子淡淡道:“无妨。待会儿记得每间房打一盆水上去。”说着也不等掌柜的答话,便牵起身边女子的手,一行四人走上了楼去。
“吱呀”一声推开门,四下打量一番,房间虽然不上等,却也不太简陋,看上去较为朴素整洁。
恰好店小二将凉水打了上来,男子让另外两人先去房间收拾行李,然后扶着自己的“妻子”进了房间。
“这两天便在这里安置下来罢,你也休整一会儿。”男子进门,扶着女子坐到床上,唇边勾起一抹笑意,虽然仍旧是那一身装束,却显得整个人都气质一变。
指尖蘸了一点水,往脸颊边轻轻涂抹,一层薄薄的假皮卷起一点边角,然后小心地将其揭下,面容却并未发生明显变化。再蘸水,涂抹,揭下,如此反复了五次,才彻底将易容的假皮全部除去,露出原本俊朗的容貌。
女子如法炮制,脸上那一层又一层的伪装被剥落下来,露出一张绝美的脸庞。
正是白轻墨与凌昭云。
将茶壶茶杯用水洗净,凌昭云将铫子放到门外的泥炉子上将水烧开,在茶杯里放上新的茶叶。淡淡的茶香弥散在房间里,冲淡了沙漠的燥热,温热的茶水流进喉咙里,润泽了几日来干渴的嗓子,清新的质感沁入脾肺,让人倍感舒适。
“自从踏入西域之后,走走停停,这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