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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理会周围人的反应,兰幽小心翼翼地扶着兰箫盘腿坐下,对柳非烟道:“请毒后为我们教主看看伤势。”
看见兰箫一身的血迹,面色苍白,行动艰难,眼睛看向自己,眸中却依旧淡然,神色温和,柳非烟柳眉微挑,蹲下身来,一手扣上兰箫脉搏,丹凤眼微微虚起。
白轻墨问道:“如何?”
柳非烟将手从兰箫的脉搏上挪开,两指一并,疾点兰箫身上几处穴道,后者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双眼紧紧闭上,额上渗出涔涔冷汗。
兰幽急急道:“教主!”
兰箫闭口不言,片刻后,痛楚似乎退去,脸上竟然恢复了些许血色,缓缓睁开眼,对柳非烟道:“多谢前辈。”
柳非烟不屑地一挥手:“我可是看在白家丫头的面子上给你瞧了瞧伤势,别以为你有多大面子能让老娘出手救你。”
兰箫不以为忤,温和浅笑,面色却仍旧显得有些苍白:“前辈愿意助白宫主一臂之力,在下亦自然欣喜万分。”
柳非烟头皮麻了一麻,十分不爽地看着兰箫:“这么久不见,你小子还依旧是这副德行。”
见兰箫似乎有恢复的迹象,白轻墨心下微微松了一口气,面上却依旧冷淡不动声色,对着柳非烟道:“二十年未出如烟谷,你今日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柳非烟双手环胸,丹凤眼里笑意盈盈,仔细看去确是冰冷一片:“有人想动我的侄女,我这身为姨娘的,当然不能袖手旁观。”
白轻墨眼中寒芒一闪,压低声音道:“你是说长空派公开被我沉月宫袭击一事么?”
柳非烟轻笑一声,凑到白轻墨耳边,低声问道:“长空派有那么聪明么?依我看,在此之前,已经有不少门派都收到了同样一封信件,这其中有一份不小心落在了我的手里,里边可数尽了你们两人的罪状呀。”轻轻拍了拍白轻墨的肩膀,柳非烟笑得不怀好意又有些冰冷,“凭你的聪明才智,难道猜不出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么?”
白轻墨面色一白。
柳非烟勾唇:“这就对了。”后退一步,离开白轻墨一定距离,看了一眼刚站起来的兰箫,丹凤眼中重拾笑意,“不过,现在看来,倒是我杞人忧天了。你们俩算盘打得这么精,恐怕正盼着这么一个机会呢。只不过,似乎来得早了点儿。”
“来得早还是来得晚,其实并无什么分别。”白轻墨扬起头,看向刘柳非烟,眼中再无动摇,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既往目中无人的冷傲,“在强者的世界里,只有实力才能说话。”
兰箫微笑。
柳非烟眼中浮起赞赏之色:“不愧是老娘的侄女,虽然性子同你娘不像,这骨子里的傲气倒是得了我们家的真传。”说着朝四周望了一圈,挑了挑眉,“我说,丫头,老娘这么大老远地跑来帮你救场,怎么着也得提供个吃饭睡觉的地方吧?”
白轻墨并未立刻答应,而是露出了属于沉月宫主的一贯笑容:“沉月宫地方大得很,柳谷主若是愿意下榻,自然是随时都能腾出间上房来招待。只是最近宫中事务众多,本宫只怕匀不出时间来陪同谷主,难免失了礼数。依本宫看,兰教主近日来倒是清闲得很,他碧落教的环境也不比我沉月宫差,何况你们二人原本便是旧相识,趁此机会多聊聊增进感情也是不错的,兰教主定然十分愿意有这么位能给他碧落教长脸的客人。”说着好心地问了问兰箫,“你说是不是呀,兰教主?”
兰箫心中微微动了动,看着白轻墨,眼中浮起温和的笑意,配合地颔首:“若是柳谷主肯赏光下榻碧落教,在下必定以贵宾之礼相待。”
柳非烟的脸黑了一黑。
“那就这么定了。”白轻墨再看了兰箫一眼,袖中指尖紧了紧,神色迅速冷淡下来,转身道,“折阙,雪升,我们回宫。”
“是。”
言罢,三道人影便化作三道流光,掠向远处,了无踪迹。
转眼间,台上只剩下兰箫、兰幽以及柳非烟二人。
望着天边消失的那一抹身影,兰箫眼中的笑意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淡与无奈。
柳非烟挑了挑眉,伸出手拍了拍兰箫的肩膀,眼中有深色流转,话中有话:“小子,那丫头是为了你好,可别辜负了她。”
兰箫收回目光,淡淡道:“前辈,我们先回教罢。”
柳非烟看了一眼兰箫月白衣衫上斑驳的血迹,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也好。”
直到四人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宇文熙和才站出来主导局面,将前来赴会的黑道众人一一遣散,留下大片颓垣断壁,凄凉无比。宇文熙和认命地叹了口气,开始指挥下人们收拾场地。谁都没有注意到,望醉楼第三层上,一个小厮打扮的男子,已经悄然隐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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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西沉,天边只残留一线微弱的余晖,大片的天空已经被黑暗所遮蔽,几颗星星逐渐点亮漆黑的天幕。郊野官道上,一辆马车正缓缓地行驶着。
铜制水盆中,染血的布正将血色在水中晕染开来。折阙洗净布巾,再次放到白轻墨嘴边和脖颈上,擦去刚刚吐出来的鲜血。雪升坐在一旁为其把脉,将一粒药丸送入她的口中,眉头皱得死紧。
忽然,马车一个轻微的颠簸,帘子被掀起,一名白衣男子跳上车来。
“你……”
凌昭云甫一掀开帘子,看到的便是车厢内这样一幅情景,不由惊愕。
淡淡的阴影中,白轻墨靠在马车壁上,面色惨白,唇角沾血,见到凌昭云进来,没忍住又是一口鲜血吐出,血花霎时在衣衫上绽开。
折扇一收,凌昭云蹙眉问道:“怎么会这样?”
雪升回答道:“‘朔月茗’的毒性虽然让宫主一时得以运用莲心诀,却严重扰乱了体内的气血,阴寒之气已经侵入七筋八脉,眼下……”
凌昭云看着白轻墨,脸色难看之极,沉声问道:“你为什么不把柳非烟留下?”
白轻墨虚弱地支撑着身体,染血的嘴唇有些微的发紫,勉强扯了扯嘴角,道:“就算柳非烟在,也救不了我。”顿了顿,继续道,“过不了多久,你便不会再看见我这般模样了。”
“什么意思?”
白轻墨一笑,轻轻咳了两声,招了招手让凌昭云附耳过去,低声说了几句话。
手中折扇一抖,险些脱手掉下,凌昭云眼睛倏地瞪大,漆黑的眸子锁住白轻墨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你、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君看沧海横流日
六月十二日是一个特殊的日子。那一日,南朝庭在华清州举办了黑道大会,而在那一场集会上,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而其中的每一件,都足以改变整个武林局势的走向。
黑道众人集体中毒,狼人突现,沉月宫主承认假冒魔宫中人袭击各大门派之事,长空派被揭发与魔宫暗中勾结,魔宫火使赤邪现身,并与碧落教主、沉月宫主大战一场,赤邪灰飞烟灭,碧落教主为护沉月宫主而身受重伤。随后,毒后柳非烟重出江湖。
不出意外的,江湖立刻掀起轩然大波。
六月十三,临风山庄即以勾结外贼为由,将长空派从七大门派之中除名,两日后,各大门派自发集结攻上长空派,一日之间将昔日的七大门派之一彻底踏平。
六月十八,魔宫放出六头狼人袭击苍山派,导致其掌门人重伤不治身亡,大弟子隔日接掌门人衣钵,重振旗鼓。
六月二十五,白驼山庄饮水水源处被投下剧毒,致其门人死伤无数,群情激奋,誓与魔宫不共戴天。
六月三十,崆峒派以碧落教与沉月宫假扮魔宫中人为祸武林为由,攘外必先安内,要求将其逐出乾坤盟,号召武林与其敌对,并派出五百名弟子直击碧落教总坛,座使兰蝶闻讯,仅率教中三十人迎战,却将崆峒派所派出的五百人杀得片甲不留。
七月初一,沉月宫宿敌——天门剑庄上千名弟子倾巢而出,扬言为武林除大害,浩浩荡荡杀向沉月宫,却被后者一举歼灭于半路,千人性命一夕之间付诸流水,庄内上千把绝世宝剑尽落沉月宫囊中。
至此,碧落教与沉月宫声名大噪,震惊武林!武林黑白两道乱成一团,各大门派纷纷与碧落教和沉月宫一刀两断,干戈四起!
七月初九,九笑门两名副门主动刀挑衅沉月宫,当日,灭门。
七月十三,长乐山庄与碧落教正面冲突,当日,灭门。
七月十四,逍遥门大弟子欧阳晓及门下一百名弟子与沉月宫护法寻影狭路相逢,寻影以一敌百,逍遥门中人非死即伤,欧阳晓身受重伤侥幸逃脱。逍遥门得以保住唯一的继承人命脉,却就此安分守己,再不敢出言进犯沉月宫。
七月二十,六大门派之一凌峰门与沉月宫冲突,凌峰门七位长老毙命,门中弟子死伤无数,沉月宫一位护法受轻伤,宫中十二名下属命丧黄泉。两大势力冲突胶着,竟然一发不可收拾。绝顶凌峰之上,双方厮杀三天三夜,沉月宫精锐势不可挡,凌峰门向临风山庄及其他盟友求助无果,最终竟惨遭灭门!
整个白道,由最开始的八大门派同气连枝,到现在只剩下五大门派,且各自为政,几乎已成强弩之末。黑道中不少势力因为与碧落教沉月宫结怨,想要借机报复,却反遭灭门。
人人自危下,乾坤盟实际上已经自行解体。失去了碧落教、沉月宫以及倾云楼的支持,所谓的黑白联盟也再无气数可言。
中原武林大乱,魔宫趁此机会展开进攻,以临风山庄为首的几大势力首当其冲。峨眉派巾帼不让须眉,面对魔宫屠杀丝毫不予退让,虽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却尽显中原武林的气节,鼓舞了不少江湖人士。临风山庄身为白道之首,在此刻也显示出了其养精蓄锐五十年的成果,庄中精锐尽出,魔宫几番进攻,虽厮杀惨烈,却都铩羽而归,无法动其分毫。三大隐宗也一个接一个地浮出水面,秉承一贯作风,发动各处势力顽强抵抗魔宫。南朝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