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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罢施展轻功自山崖边腾飞而上,片刻便已没入暗云之中瞧不见身影了。
北堂寻抱着九夜目送柳非烟离开视线,然后转头看向眼前众人,目光前所未有的严肃:“子时过后,加派一班弟子巡山,所有弟子和衣就寝,时刻保持警惕。一旦山顶开战,务必配合掌门和碧落教主、沉月宫主组护宗大阵。”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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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们的意思是,这被世人追捧视为圣地的碧霄派,只不过是你们明宗凭空捏造出来的一个幌子罢了?”白轻墨看着岑风,眸中有着惊愕,又转向岑柳,“那么,北堂寻这个明宗少主,也正是你们说的外宗未来的宗主?”
坐在一边吃杏仁的兰蝶此时亦目瞪口呆,其手中的小碟落了下来,撒了一地的杏仁。
岑柳知道他们一时间接受不了,耐心地解释道:“明宗分为内宗和外宗,外宗在浔阳城内,内宗则坐落于碧霄山。你们上山来路过的那一片屋宇,便是内宗所在之地。”淡淡一笑,慢条斯理地给几人添了茶水,他继续道,“世人皆知明宗宗主即乃明宗之首,却并不知道,所谓的宗主,只是掌管明宗上下门徒琐事的,而其中更有内门,负责守护明宗一切机密,决断明宗一切大事,包括是否插手中原武林。现任宗主明秋元便是内门举足轻重的一员,而祖师父,则是内门之首,他才是明宗真正的掌门人。”
岑风继续道:“所谓的碧霄派,从未存在,有的只是明宗。当年魔宫针对我明宗来势汹汹,但祖上有训,明宗决不能过分曝光在世人眼中,但中原之困不可不解,因此捏造出一个子虚乌有的碧霄派,以此掩世人耳目。”
兰箫微叹:“难怪先前百里尊主扬言要向明宗复仇,原来碧霄山根本从未有过,当年与魔宫血战的,亦是明宗弟子。”
“她与明宗的恩怨,并非仅仅是五十年前那一场恶战而已。”岑风闭了闭眼,眉间有着沉重与悲哀,似乎是回忆起了一些痛苦的事情,“她与明宗的渊源不可谓不深,明宗养育她二十余年,这等恩情,她非但不报,反而做出有损师门威望之事……”
白轻墨脑中一丝灵光闪现,仿佛之前遇到的很多事情都被这一丝线索串在了一起:“养育?难道她是……”
岑风一叹:“不错,她是当年明宗内门三弟子,与我一同拜当年的掌门师父为师。她自小天赋异禀,就连我亦自叹不如,但她总爱钻研一些旁门左道之事,对巫蛊之术颇为精通,又遍翻我明宗功法古籍,却极少认真修行,直到后来闯入禁地,偷走了□□《大灭绝经》,便开始修习禁术,结果被师父发现。偷看□□、偷习禁术乃是重罪,按照门规,原本应当断其一身经脉囚于后山之中永世不得出,但师父念在多年的师徒之情上,废了她的武功,将她逐出了师门。”
“既然武功已废,那为何她却又今日这般可怖的实力?”
岑风道:“当年废功确实对她造成了极大的损伤,不仅是我,就连师父都认为她日后再无法习武,却始终未曾料到,那《大灭绝经》竟如此凶悍,能修复经脉并令其重拾内功,而更令我们始料未及的是,即便收回了功法,她却早已此经烂熟于心。”
白轻墨几人皆见识到了这所谓《大灭绝经》的厉害,亦明白为何此功法会被明宗列为□□,先前始终不明白百里丞艳连带魔宫一众下属修炼的究竟是何功法,原来出处竟是这碧霄圣地——明宗。
“莫要小觑了《大灭绝经》的厉害,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内功之深厚,绝非你们这活了二十几岁的人能够想象。”岑风继续道,“五十年前我与她那一战,便察觉到她身体中蕴藏着的极为危险的气息,五十年后,想必她已将之练至大成。此番你们重伤于她,以她的性子,必不会善罢甘休。”
兰白二人陷入短暂的沉默,兰蝶和轩羽面面相觑。
岑柳道:“魔宫下属有七成为活人变为的傀儡,皆在魔宫大尊主的操控之下,这些人除非左手腕筋脉尽断,则不死不灭。任何一人皆无法力敌万人而不死,更何况是这些不懂伤痛无所畏惧的傀儡,因此,山中弟子已经收到命令,待魔宫攻上山,这些下属,便都交给他们应付。剩下三成,则为魔宫上层中厉害的角色,这些人,我们来对付。”
兰蝶插嘴道:“可是段明玉那些人不是都已经死了么?魔宫的活人应该就只剩下百里丞艳了。”
岑风摇摇头,道:“你们还是没有真正见识到《大灭绝经》的厉害,这些人的身体之中种有血蛊,除非母蛊命令他们死去,则母蛊不死子蛊亦活。想来你们对血蛊亦略知一二,临风山庄韩氏一族,便是受血蛊所控。”
这一夜之内受到了太多的震惊,兰箫揉了揉眉心,微微一叹:“这魔宫,当真是难缠啊……”
作者有话要说:
☆、寒山肠断玉关声
蜡烛已经燃烧过半,漆黑的天幕仍旧横亘在上空,但在那极远的天边却隐隐泛起一丝隐晦的霞光。
岑风笑了笑,道:“把你们弄得如此紧张,老夫倒也是不该。”看向白轻墨,老人的目光颇为柔和,“孩子,你与你娘确实长得很像。当你进门的那一刻,老夫便想起了当年的娘还在山上的样子。只不过,你娘体弱,不能习武,自小便在山腰上与那些弟子玩在一处,她若能瞧见你如今的模样,必然很喜欢。”
虽然一直知晓自己身上流着碧霄山的血脉,但忽然身边又多出一个亲人,她还有点不习惯。白轻墨微微垂下眼,弯起唇角一笑,心头爬起一丝遗憾:“娘比我要善良百倍,她若是尚在人世,必然不想看到我如今的样子。”
岑风摇摇头:“孩子,你娘和你不一样,她在明宗长大,一直被保护得很好。而你自小在外漂泊,是吃过苦的人,毕竟那个江湖为危险重重,自是与这清修之地有所不同。”
白轻墨想起北堂寻。这个明宗少主,刚下山来便被单飞偷得身上分文不剩,懵懵懂懂甚是良善,即便在外已有多年,却仍旧保持着那一颗赤子之心。想来,娘当年下山的时候,也是这样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罢。
兰箫注视着她略有些失神的模样,眸中泛起丝丝笑意,眉眼柔和,却并未说什么。
“孩子,你吃的苦不少,在你幼时未能将你带回碧霄山好好养育,一直是老夫心中的遗憾。”岑风道,“这碧霄山上有你的亲人,亦无武林上的明争暗斗,我知晓天山雪狐和莲和璧皆认你为主,这天山雪狐原本你是娘在山上的玩伴,如今到你手中亦是不可多得的缘分。因此老夫想问问你,若此间事了,你可愿回山中清修?”
白轻墨微微一怔。
她虽然知道自己的表哥和曾祖父都居于碧霄山,但从来没有想过要搬来碧霄山与他们住在一处。
岑柳看了兰箫一眼,对着白轻墨笑道:“若是你搬来山上住,兰兄想必也会来的。山顶上的地方虽然不大,但容纳你们两个还是没什么问题。只要你们搬来,想来这山上以后就热闹了。”
听出了岑柳话中的揶揄,兰蝶躲在后面抿着嘴笑。
白轻墨扯了扯嘴角,莞尔一笑,道:“暂且还是不了。比起清修,我还是对这武林的兴趣更大一些。”
岑柳又看向兰箫,后者无奈一笑,摇了摇头。
听了白轻墨的话,岑风道:“当年你柳姨亦是如此对我说的,下山之后,她亦展示了自己的实力,然而,当她真正有能力将武林收入掌中之时,她却对其失去了兴趣,尔后退隐江湖二十年。”微微一叹,“孩子,你自己做的选择,我们当然不会勉强,不过,你已不再是孤身一人,应当明白,人生在世,什么才是最重要的,莫要到头来只是得了一场空。”
白轻墨点头。沉默了片刻,恍然想起一事来,对岑风问道:“对了,之前我与百里丞艳交手时,她提到了一些话,令我有些疑惑。”
“什么话?”
“她说,碧霄岑氏后裔,皆有她一份血脉。这是什么意思?”
岑风微微一顿,那双犹如大海一般浩瀚的眼眸中泛起一缕复杂的神色:“其实她是我的……”
一声极为尖利的哨声划破虚空自极远处传来,撕破了宁静的夜色,打断了岑风的话。岑柳立即站起身来推开窗户,见东方天际渐渐泛起一丝隐隐的霞光,那一抹熏红之色穿过丛簇的枝桠依稀洒落在屋前的雪地上。凭借敏锐的听觉,他可以隐隐听见遥远的山下传来喧哗之声,山中密林里的飞禽走兽皆躁动起来,灰鸽扑棱着翅膀从树冠上遥遥飞起,他的目光缓缓地沉静下来,带着一抹漆黑的深邃:“魔宫,已经攻上来了。”
白轻墨几人亦起身,推开了木门,走到屋外。一夜的严寒仍旧在蔓延,雪地在月光下反射出莹白的色彩。
兰箫快步走到山崖边,向下一探,只见星星点点的火把穿透层层灰云,在夜幕中甚是显眼,隐约可见一片朦胧的黑雾逐渐地在山中弥漫,有打斗声从山腰处传来,想是明宗内门弟子已在山腰与魔宫众人交手。广阔的山脉之中,漆黑是密林四处借遥遥地传来走兽的啸声,在山脉之中回荡。兰箫仔细地辨听着那风中传来的声音,在那混乱遥远的啸声中捕捉到了一点熟悉的声音,忽然眉头一动:“这似乎是……狼人?”
岑柳点头:“南疆一带自古以来便有狼人,碧霄山距离南疆甚近,虽地势极高,且经过了明宗弟子几百年的繁衍,但周边山脉依旧不乏一些奇异的生物。”
“原来狼人也是源于碧霄山的。”兰蝶侧着耳朵仔细辨认着,皱了皱眉,“山里的动物恐怕是被瘴气所影响变得骚动起来了,而狼人……怎么听这个声音,似乎都在往碧霄山聚集?”
岑风走出来,道:“狼人畏惧严寒,无法到达山顶,山腰上的弟子自会将他们解决。”凛冽的山风吹着他花白的须发,老人目光复杂地看着脚下那一团巨大的黑雾不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