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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唱名的元谷见白轻墨稳当地坐下了,一直提着的心总算放下来,回过神继续报出下一个门派:“九阍阁!”
黑道的人也被叫了上来,场面重新恢复热闹。
白轻墨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淡淡瞟了一眼坐在不远处面无表情的北堂寻,心里微微有些好笑,然后便撞上兰箫的目光,淡淡地勾了勾唇角,一缕极细的声线递过去:“少看热闹,待会儿你还得见你那位娘呢。”
兰箫微笑,嘴唇未动,声音却如同响在白轻墨耳边:“我与她并非久别重逢,没什么好说的,她也不见得会在这种场合同我认亲。”
白轻墨一哂,将目光挪开,落向场下那黑压压的一大片武林人士,心中微叹,果真是大场面。
黑道的宾客们也依次入了座,黑白两道分开坐在两侧,中间夹着倾云楼、碧落教与沉月宫,还有三个位子,便是三大隐宗的了。
单飞好不容易从人堆里挤出来,眼看临风山庄的那个大嗓门儿就要报出“影芙门”三个字,目光飞快锃亮地在人群中一扫,只见走在最前面的那一位正准备上台阶,心中一急,使出轻功飞快地掠过去抓住了那人的袖子,道:“爹,让我上!”
作者有话要说:
☆、姑苏城外寒山寺
单云泽看见单飞之后狠狠地一惊,顾不得已经被叫到了名字,连忙将儿子扯到自己身边,问道:“你小子什么时候到这里来了?”
单飞扯着自家老爹的袖子,道:“说来话长,反正老爹你一定要让我上去!”
此时耽搁也不好,单云泽想了一想就立刻答应了儿子的请求,对上边唱名的临风山庄管家使了个眼色,元谷立刻会意,高声道:“影芙门少主单飞携长老同至!”
于是单飞便走在了自家老爹的前边儿,大摇大摆地走上了台去。
坐在上边的北堂寻听见这一声叫唤,转过头来诧异地看了单飞一眼,后者则做出了一副十分稳重的做派,冲北堂寻点了点头,便径自走过去在原本属于自家老爹的位子上坐下,而老爷子则是装作一位门中长老,坐在了单飞的身后。
然后是修梅苑。
冷凝霜走在前面,飞云斜髻,鬓边一缕白发突兀显眼,却是风姿绝世。身后跟着两名修梅苑中的女子,皆以白纱覆面。
冷凝霜从面前走过的那一刻,兰箫连眼睛都没有抬,淡淡地品着茶。前者也未有任何表示,径直走过了兰箫的位置,却在白轻墨面前停住了脚步。
兰箫端茶的手顿了顿。
白轻墨挑起秀眉,望向面前女子的脸。
冷凝霜并未转身,只是淡淡地转过头,目光瞥向白轻墨,声音从面纱之下轻轻地传出来:“竟然能够活到现在,我真是有些佩服你了。”
白轻墨动也不动,淡淡掀了掀眼皮:“过奖。”
冷凝霜也不以为忤,淡淡笑了一声,走开了。
约莫再过了一刻钟,所有宾客皆已入座,韩临东寒暄了几句,武林大会正式开始。
擂台边的厚皮鼓被敲响,浑厚的鼓声传遍正个山头,让人心情陡然激昂澎湃起来。
这可是武林大会啊。
鼓声正酣,第一个人翻身跃上了擂台。锃亮的大刀一挥——
“在下刀客杨虎,前来领教!”
武林大会是一个十分自由的场地,只要有心想要与江湖中人切磋,不管想不想做武林盟主,都能够有机会上台。任何一个人都可以上台打擂,将自己的对手打败,就能够守住擂台,等待下一个挑战者,能够坚持到最后的,就能够获得所有人的认可,成为新一届的武林盟主。
但这种形式的比赛也有不足之处,实力较强的武者守住擂台之后,不断有人上台挑战,就会形成车轮战的不良状况,武者就算功力再高强,但也双拳难敌四手,最终都会被打下来。所以,真正有实力竞争武林盟主之位的人,都会保存实力,在最后时刻上台。
在日落之前,这个擂台属于所有想要在武林大会上露脸切磋的人,而坐在贵宾席上的人,有些是观战,有一些则是养精蓄锐,等待属于自己的时机。
第一个上台的很快就被别人打了下去,擂台上的人换了又换,有一点儿实力,但这种水平的人实在不少,因此无法在台上待得久。有几个能好好过几招的,引起台下众人一阵阵的声浪欢呼。十八般武艺样样上场,平日里云游四方的侠客,在此时也能酣畅淋漓地展现自己的本事,其中不乏身怀绝技实力不凡的武者,但这些人的目的并非争夺武林盟主之位,仅仅是为了与其他平日里难得的对手相互切磋,因此并未坚持太久,遇到对手之后便自动下台。
白轻墨坐在台上,和兰箫桌椅相齐,目光往擂台上扫了一眼,然后再人群中大略地粗粗看过去,目光倏地停留在一点,眉头微蹙。
兰箫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低声问道:“怎么了?”
白轻墨道:“我宫中人少了一个。”
兰箫挑眉:“那就要小心了。”
“嗯。”
碧落教与沉月宫在场下的人群中埋伏了不少人,皆是为了提防今日关键时刻魔宫出来捣乱,每一个人都是一枚棋子,有自己的移动路线和范围,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无缘无故地破坏这个平衡,让其他人手忙脚乱。
唯一的可能就是,出事了。
白轻墨抬头看了一眼太阳,尚且未过午时。
还有足够的时间准备。
****
韩雨微坐在临风山庄内的高台上,透过树木的重重阻碍,望着远处武林大会的模糊景象。
从韩临东带着韩子龙出门之后,她便一直坐在这里,一连几个时辰,连姿势都没有换过。
“小姐,已过未时,再有一个时辰,就要到黄昏了。”一名下人走过来,小心翼翼地开口。
“大公子什么时候上场?”
“在白家之后。”
“碧落教与沉月宫可有异动?”
“暂时没有。”
韩雨微看了一眼远处的擂台,然后收回目光,被黑纱裹住的左手微微握起拳头,站起身来,淡淡吩咐道:“带我去地宫。”
“是。”
****
对手在三两招便被打下台,九阍阁阁主离九站在了擂台的中央。
虎王鞭在擂台上响亮地一摔,鹰目往宾客席上一扫:“可有侠友上台与本阁主过招?”
面对黑道的挑衅,白道不可能没有半点反应。见白驼山庄与苍山派没有半点表示,逍遥门欧阳晓站出来,一把纸折扇闲闲地摇了摇,飞身上台,对离九拱了拱手,道:“离阁主武功高强,小子不才,前来领教。”
话音落下,折扇一收落进袖子里,腰间长剑“噌”地出鞘,向着离九飞速刺去。
过了大半日,坐在台上观战的众人原本已有些睡意,眼见着逍遥门派了人上去,一下子都将眼睛睁开了。
好戏已经开场,一点都不能错过啊。
九阍阁虽然在黑道之中有些地位,但逍遥门乃是白道原先八大门派中数一数二的门派,欧阳晓是逍遥门未来的掌门人,其功力定然不会平庸。二人交手至二十招,离九便已有败象,不消片刻,那气势非凡的九龙鞭便被欧阳晓整条地卷起来扔出了三丈外。
虽然身上没有很多挂彩的痕迹,但失去了武器就已经代表了一个武者的失败。九阍阁退场。
黑道之间的矛盾比白道之间要多得多,但在大方向上大抵还是站在一块儿的。九阍阁阁主都被打了下去,其他的人不可能坐视不理。
于是——
彩色的锦绣罗衫在空中掠过,带着异族女子的风情落在了大红的擂台上。
“千罗苑绫罗,前来讨教。”
不待对方回应,袖中彩绸便倏地飞出,如空中扭动的蛇身一般缠上欧阳晓手中的长剑。不愧是逍遥门的继承人,欧阳晓反应极快,不退反进,长剑与如利刃般的绸缎相碰,发出兵刃相交的清脆声响。
白轻墨懒懒地坐在椅子上,闲闲地瞧着底下那二人看似十分凶险的“过招”,并没有太过上心。
绫罗的功夫着实要比离九好上一些,但还不足以动摇逍遥门的地位。
果然,不出片刻,欧阳晓翻过一个筋斗,在空中挽了一片剑花,便见那长长的彩绸顷刻间裂为数段,绫罗倒退几步,败下了阵来。
台下一片唏嘘。
黑道之中,功夫最好的应属南朝庭的宇文熙和,但南朝庭作为三大隐宗之一,在武林大会上一直以来都只担任监督的角色,从未正面参与。所以绫罗一旦被打下台,就意味着黑道无人还有能力再战。
再次上台的是陈鹏飞。
陈家一向不太参与武林中的权利纷争,这一举动倒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目。
同样是白道,这两个人的交手便友好得多。在众人看来,原本欧阳晓得胜已是毫无悬念,但陈鹏飞的功夫竟出人意料的好。
皆是使剑的内家功法,二人武功路数不同,但却是一样的精湛。陈鹏飞的功夫比之欧阳晓甚至更加洗练,几乎省去了所有花里胡哨的招数,平淡而招招有力,更因为这毫无装饰的进攻,显露出这剑法的一丝……毒辣。
剑锋横扫相撞,欧阳晓被逼得后退一步,脑门上一滴汗滑下来,正欲反击,冷不防陈鹏飞手腕诡异地一转,剑尖转过一个弧度,从手肘下方挑进来,挑破了他胸前的衣襟。
点到即止。
欧阳晓看了一眼胸前那一道破损,恰巧的心脏的位置。倘若这是一场生死斗,他眼下恐怕便已成了剑下亡魂。
看向对面已经收回剑的陈鹏飞,欧阳晓眼睛里有着赞赏与佩服:“陈少主武功不凡,在下技不如人啊。”
竟是欧阳晓败退。
台下观战的人们顿时议论纷纷,台上的宾客们虽未失仪,却也都变了点儿神色。
白轻墨微微坐直了身子。
欧阳晓再不济也是逍遥门的大弟子,可不是放在人堆里一抓一大把的平凡武者。陈家,什么时候有了这等实力……
这套剑法……看着下面又接受了无命枭枭首挑战的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