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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寒瞥了他一眼说:“我说你的技术还赶不上清阙的好。”
她将手放在唇边,一声清脆的哨声便在屋内响起。
伴随着声响,只见金光一闪,赤金蛇便飞身窜到了苏寒手臂上,并伸着脑袋对夜幽溟吐着蛇信。
“怎么,难道不是?”见大黄乖巧听话地与她同仇敌忾,苏寒瞬间底气十足地说道。即便他是令江湖中人闻风丧胆的大魔头,她苏寒也不是好欺负的,何况他现在功力受损被慕容冰儿当作面首困在碧水后宫。
“好,很好!”夜幽溟放开紧握住她的手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知道便好。”为了给夜幽溟添堵,苏寒冷哼一声说道:“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你都是我遇到最差的那个。”
然而在她说完这句话后,只听“哄”的一声,身体便向一边倾斜。
夜幽溟竟然直接一拳将身前的床给打垮。
“夜幽溟你疯了吗?”苏寒再抬起头时哪里还有夜幽溟的影子。
原本只是想摆脱劣势,化被动为主动,成为上面主导的那个,哪知事情的发展好想不如她想的那般。
苏寒眉头紧锁地望向门口的方向,险些又被夜幽溟给占便宜,该生气的人明明是她才对!
“怎么病才刚好,便一个人生闷气?”她一抬头便看到慕容冰儿妖艳的媚笑。
自从被掳来碧水后宫,她就没一日清净过,然而在慕容冰儿面前她又只得打起十二精神应付。
慕容冰儿依旧穿着极其暴露的衣裙,苏寒瞟了一眼那半露的酥胸,僵硬地扬起嘴角笑道:“冰儿是来关心我的吗?”
“哎,你这夜郎还真是不懂节制,前几日我好心让他陪你泡温泉,没想到竟将你弄得体力不支,最后居然大病一场。”慕容冰儿笑得诡异的顿了顿,伸手抚过她坐在上面已经倾斜的木床。“我让清阙为你炖了些补品,阿寒可要注意身体才是。”
“多谢冰儿关心。”苏寒神色无异地浅笑着谢道。
“既然你住在我碧水宫中,我就该尽地主之谊,你无须与我客气,待会我便命人再送一张床过来。”
看着自己好好的一张床竟被夜幽溟给睡塌了,慕容冰儿不禁轻叹了一声说:“你家夜郎不亏是与我齐名的邪教魔头,想来这床上功夫也不会比我差到那去。哎,看到夜幽溟的实力,不由勾起了我的兴趣,真想与他云雨一番,一较高下才是。”
“咳……”
你以为是武林大会比武夺盟主吗,还一较高下,真是不知廉耻的老妖妇!苏寒在心里咒骂道。
琥珀色眼眸中流露出的怒意一闪而过,然而却被慕容冰儿轻易地捕捉到。
“看来你对他是动了真情。”
“谁会对他动真情!”苏寒立即否定掉,这样的否定无疑让慕容冰儿更加的肯定。
“你对他的真情都写在了脸上,还不承认。”慕容冰儿说着便将腰间的玉笛递到她面前,“这玉笛还你。”
见苏寒伸手过来接玉笛,慕容冰儿将手一扬,继续笑着说:“上次原本只是想单纯地听阿寒吹曲而已,没想到竟闹出后面的事端。不如我吹奏一曲全当是向阿寒赔罪。”
收回顿在半空中的手,“何来赔罪之说,不过既然冰儿有这兴致,阿寒定当凝神倾听。”
慕容冰儿没再接话,执起手中的玉笛放在唇边,清扬的笛音从玉笛中倾泻而出。
坐在床边的苏寒在听到笛音后不禁一怔,慕容冰儿竟然吹的是“露华春慢”,然而不同于苏寒的悲切悠扬,原本应该流露出伤情的曲目,却被慕容冰儿吹出欢快,明朗的节奏,哪里还有原来的伤恸。
柳眉如黛,明眸生辉,轻快的节奏下,此刻慕容冰儿的神情就像是楚国北方大草原上吹笛的牧羊女一般,没有江湖的纷争,没有爱恨情仇的纠葛,只是一个简单欢快的女子。
这样清澈明朗的慕容冰儿是她从未有见到过的,待一曲吹完,她还久久回不过神来,并非是慕容冰儿的曲艺高超,笛音出尘,而是她毫无一丝牵绊,清澈单纯的神情将她所吸引。
“拿着吧。”慕容冰儿这才将玉笛归还于她。
“冰儿这一曲“露华春慢”甚是妙哉,阿寒只得自叹不如。”苏寒收起玉笛站起身说道。
苏寒的身型甚至比一些男子还高,她站在矫情玲珑的慕容冰儿身旁,慕容冰儿刚才只到她耳垂的位置。
不说其他,就如苏寒这般颀长的身型就难以让慕容冰儿怀疑到她的性别上来。
这段时日与苏寒相处下来,慕容冰儿甚是觉得舒心,她本就是无心之人,被她豢养在碧水后宫中的面首又怎会有心,不是对她阿谀谄媚,就是惧怕于她,只是眼前这苏寒,大概是因为神情有几分像那人的关系,所以才对他格外有好感。
“世间如花似玉般的女子众多,阿寒为何偏偏要喜欢那夜幽溟?”就像这世间如花似玉般的女子众多,慕容安华却偏偏只钟情于她那素未谋面的娘亲。
“冰儿若不是瞧不起我这断袖。”苏寒顿了顿望向慕容冰儿勾唇浅笑道:“爱便是爱,又何来理由可言。冰儿在这江湖的阅历要比我长得多,又怎会不知这其中的道理。”
俗话说曲由心生,没想到恶贯满盈的老妖妇竟然有如此纯情的一面。只是不知怎样的人才会让慕容冰儿这样看似美艳冰冷的女子为之心动。
“这人啊,并非活得长久就能知道其中的道理。”慕容冰儿顺势靠在她的肩膀上。
“抑或是冰儿不想去面对罢了。”也并非第一次这样被女子靠在肩上,苏寒也并无反感地任由慕容冰儿就这样靠着。
“阿寒你有所不知,并非是我不想去面对,而是……”慕容冰儿仰头在她耳边低语道。
“嗯?”
正疑惑为何没听到慕容冰儿的声音时,只觉脖颈猛得着到一击,她整个人便晕了过去。
“阿寒你还真是不幸。”迷蒙中只听慕容冰儿苍老的声音在她耳边悠悠响起。
昏迷时,她梦见自己又回到小时候,那日桃花正艳,大街上人潮如水,她手上拿着一大把的糖葫芦准备回家给阿爹,娘亲,香兰他们吃。快要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只见阿爹穿着一身劲装骑在踏雪上正朝她走来。
“阿爹。”她欣喜地唤着,朝阿爹飞奔过去,而然眼看就要抱住自己阿爹的时候,一阵劲风袭来吹得她睁不开眼,再一看阿爹竟变成夜幽溟的样子,脸上带着诡异的笑意,“竟然你已经落到我手里,就休息再回去。”
“不行,你快放开我,我要去找阿爹,娘亲还在等着我。”她使劲力气想要挣开夜幽溟的怀抱,哪知却被他抱得更紧,夜幽溟的铁臂像似要勒断她的骨头一样,痛得她喘不过气。
“放开我……”
“快放手!”
从噩梦中惊醒的苏寒蓦地撑起身来,然而周围竟是一片漆黑,就连风声也听不到。
她这是在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困于密室
不好!正欲取出怀里火折子,哪知身上竟空无一物,剩下的就只有腰间的一支玉笛。
身边寂静一片,没有任何的声响,对不怕毒物的苏寒来说,只要周围没有机关陷阱,她便没什么好害怕的。然而此时,没有任何的光线,也不知道周围到底是何环境。
慕容冰儿为何会将她困在这里,难道又是在试探她吗?
她轻微的动了下身子,只听脚边传来铁链滑动时所发出的声响。
这下看来她是实打实地成为了阶下囚。
还好这区区铁链又岂能困得住她,苏寒正欲取下头上的玉簪,然而手在触到发顶时,只觉一股凉意从脚底窜出。
长发披散在身后,此刻发顶上哪里还有什么藏有细刃的玉簪,没想到慕容冰儿心机竟如此深重,看来这是铁了心想将她困在此处。
不知夜幽溟发现后是否会像以前那样前来救她。
套在脚上的铁链乃是玄冰寒铁所铸,但凭她这三脚猫的功力根本无法打开,为今之计她只得在此静下心来,等待夜幽溟来就她,抑或等慕容冰儿玩够了主动放她出去。
每日到吃饭的时候,在密室的一角便会打开一处只容得下将饭菜送进来的空间,一旦饭菜被送进来之后,那打开的空间便会立即合上。
苏寒只得靠将自己身上衣衫边上撕出一道道口子来计算天数。
已经是被关在这里第三天,吹完一曲无尽哀怨缠绵的“露华春慢”之后,苏寒放下嘴边的玉笛,黑暗中清明的眼底浮起一抹浓郁的怨气。这次出去之后,她一定要无所不用其极,使出各种手段将慕容冰儿折磨得跟长月门一般,瑟瑟发抖地跪在她面前求饶才行!
在这无尽的黑暗中,除了吹笛解闷之外,越是幽静,越是不禁让她想起有着一双如同这黑暗般深邃眼眸的夜幽溟。
这个时候,夜幽溟到底在做什么?会在得知她失踪之后,在碧水宫暗自寻找她的下落吗,还是说夜幽溟就以为她就这样自己一个人扔下他逃走了?抑或是……跟她一样,也被囚禁在这样暗无天日的地牢里。
在这个时候,她不禁想念起夜幽溟那张冷得如同冰块,时而挂着一抹诡异笑容的脸庞。
“夜幽溟。”她在嘴边轻声唤道。
被困在地牢的日子里,她时而会想起自己与夜幽溟相处的场景。
在各自易容后的初遇,一个是前来寻欢作乐的风流公子,一个是妖娆妩媚一掷千金的花魁女子,以这样的身份相遇,可谓也算是一种缘分。
想到第一次见面夜幽溟被打快要弄死的狼狈模样,苏寒脸上便不经意扬起一抹灿烂的微笑。虽说那一夜与夜幽溟相处的人是她,然而她却是顶着流音的面皮,更何况她这二十年活得是冰清玉洁,那夜幽溟却是四处寻欢,处处留情。
“该死的夜幽溟!”她怎会喜欢上这种货色,苏寒矛盾地低声骂道。
后来她遇到满脸毒疮称作云笙的夜幽溟,那时候即便是内力尽失,容貌尽毁,夜幽溟依旧浑身散发着高傲冷峻的气势,像是天塌下来也不过如此的样子,这样的男人也算有几分魅力。而后又想到夜幽溟与青霜之间的关系,刚扬起的嘴角又瘪了下去。
不管夜幽溟有多少的优点,最后都会被他肆意风流